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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王坚呆愣愣地望着陈渭。

        他一时拿不准陈渭是开玩笑还是随口敷衍他。

        “你说真的?”他愕然道,“你想怎么做?给他脑门来一枪?那不也是一回事吗?”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陈渭露出一个居心叵测的笑容,“你就别问了,山人自有妙计。”

        他说完,又伸手揽过王立:“有火你朝着我发,干什么戳你家三郎的伤处?看把孩子给吓得。”

        得,居心叵测的狗头参谋,秒变“爱心一百”男妈妈。

        小孩子最受不得这个,王立被陈渭捂在怀里,顿时抽抽噎噎起来。

        王坚也后悔了,他又不善说软话,只得一言不发把病号服脱下来,让陈渭给他消毒伤口。

        陈渭摸了摸男孩的圆脑瓜,又对男孩道:“看我是怎么做的,往后就由你来给你义父换药换纱布。”

        王立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他看着王坚胸口,孩子第一次见到狰狞的手术缝合线,不由心中惊恐,他想要伸手去摸,却被陈渭止住了。

        “不能碰的。”陈渭笑道,“手上沾了脏东西,会从伤口漏进去,伤就好不了了。”

        王立赶紧缩回手。

        “义父是被人缝起来的吗?”男孩扬起脸,细声细气地问。

        陈渭被他逗乐了:“把你义父说得像个泰迪熊。一般人没这个本事,要很厉害的人,才能把受伤的人缝合起来。”

        王立想了想,又问:“军师呢?他怎么没来?”

        “军师累病了,来不了啦。”陈渭柔声细语地说,“临走的时候,他还叫我给你带个好,军师说,三郎最能干,照顾知州大人养伤的事,就交给他吧。”

        王立得到了成年人的尊重,他高兴极了,马上把小胸脯一挺:“交给我好了!”

        他忍不住又问:“军师再不来钓鱼城了吗?”

        陈渭一边给王坚缠上医用纱布,一边又笑道:“这,我也说不好。不过就算军师来不了,他也会记挂着三郎的。以后他还要托我给三郎带好多好吃的,比小熊饼干和奶油冰砖还要好吃。”

        王坚哼了一声:“哄孩子的技术不错。哪儿学的?”

        陈渭有点得意:“不是我吹,当年在基层派出所锻炼,只要是我值班,准保碰上报案丢孩子的,灵得不行,有时候一晚上能丢仨呢!后来大家都不敢和我值一个班!”

        王坚默默望着他:“明白了,人家是送子观音,你,丢子罗汉。”

        “听我说完。”陈渭瞪了他一眼,“每个都是我亲自找回来的,光是锦旗就收了好几面。所以说,哄孩子就是我的基操!”

        “那你这五年可能要留在这边了。”王坚故意道,“要不,我给你说个媳妇?”

        陈渭摇摇头:“不用了。”

        “怎么?瞧不上我们南宋的姑娘?”

        “和那没关系。”

        “那为什么不成家?”

        陈渭将手中的纱布最后打了个结,他抬起头来,平平静静地看着王坚:“我是个同性恋。”

        小王立好奇地看看他,又看看义父,俩人的谈话是南宋语言夹杂着零星现代词汇。

        男孩好奇极了:什么叫“tongxinglian”?

        王坚的神色依然是很无所谓的那种:“同性恋也要有个伴嘛。”

        “不需要,”陈渭淡淡道,“我没有你们古人那种生殖狂热,更不想祸害人家姑娘。”

        “我不是说女的,我是说男的。找个男人作伴嘛。”王坚坚持道,“张珏也还没娶呢……”

        陈渭气得叫起来:“瞎说什么你!同性恋也不是捞到碗里就是菜!”

        “张珏有什么不好?一身的肌肉,又强又壮。gay不是都喜欢肌肉男吗?”

        陈渭看着他,忽然明白过来。

        他揶揄一笑:“大人,你不能因为接受不了部下的命运,就把他拴在我身上,你觉得就凭我,就能改变他最终的人生吗?真改变了,那他还是你引以为豪的部下张珏吗?”

        王坚被看穿了用意,悻悻地闭上嘴。

        “况且如果计划能成功,我也用不着在这儿呆五年。”

        趁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陈渭偷偷离开钓鱼城,回到了车库的二楼。

        上楼之前,他索性把那瓶陨石井水挖了出来,擦干净了瓶身,吊在二楼窗台外头。

        陈渭心里有一个堪称大胆的计划。

        反正就剩下我一个了,他暗想,孤将益勇,大胆就大胆吧!

        万一失败了,大不了这辈子留在南宋,跟着王坚他们一块杀鞑子。

        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至于谢枕山……

        也许他们俩真就没那个缘分。

        陈渭强行在心口的伤痕上又割了一刀,以饮鸩止渴的方式把受伤的部位扔得远远的。

        他起身打开手机,挑了一首《钢铁洪流进行曲》,外放音量开到最大。

        幸亏听众只有他和一群探头探脑的混蛋熊猫。

        伴随着乐声,陈渭埋头把二楼的战略物资清点了一遍。

        主要是食品和饮水,武器不多,其中的最强火力是一把191自动/步/枪。

        陈渭一边擦着枪,一边琢磨:拿191扫射蒙古鞑子,是否违反国际法公约?

        大老三那死不瞑目的白骨森森的脸,还有张珏的呜咽,又开始在陈渭眼前闪回。

        他把枪揣进袋子里,心平气和地想:“去他娘的国际法。”

        收拾完了东西,陈渭拿微波炉给自己热了一个三明治,他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在办公室的书桌跟前坐下,又拿过一叠纸和一支签字笔。

        思索片刻,他凝神在纸上一笔一划写道:王坚与我均安好,他已恢复神智。现急需数枚强效镇痛药丸,不必考虑副作用。

        想了想,陈渭又加了一句:一周后,若仍无法归队……

        他写到这儿,笔停了好半天,心中涌起一股无药可救的孤寒。

        呸!他忽然想,寒个屁,老子要名垂青史!

        就算是中二发作,也要发作得轰轰烈烈!

        陈渭一把抓过笔,继续写道:请通知江北分局,注销我的警号。未来,我将加入本土抗蒙队伍,希望获取忽必烈等人的详细资料。

        发了一会儿呆,陈渭伸手将旁边的笔记本打开,按照傅轻舟示范的步骤,进入了天机所主页,找到了刚刚出现的那封信——

        陈渭同志:得知你的情况,很是欣慰。天机所已恢复正常,谢枕山和傅轻舟都已出院。你所需要的药丸正在准备中,请时刻留意这张办公桌。

        你目前的“出差”状态,已经通知江北分局,得到的回复是:陈渭的警号将永久保留。

        请不要丧失信心,国家会不惜一切代价营救你,要保持体力、耐心和希望。

        另,不要冒着风险接近忽必烈,更不要试图控制他。

        毕竟,元代也是我国历史中真实存在的一页。

        陈渭把笔记本推开。

        切,被魏正猜中了。

        陈渭在车库里找了一架军事望远镜,当晚就带给了王坚。

        “从现在起,得24小时密切关注蒙哥的动向。”他说完,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我在钓鱼城里的消息,应该没有传到外面去吧?”

        王坚摇头:“那批奸细没留活口,至于自己人,更不会擅自出城。”

        正是因为混进来的间谍被铲除得一干二净,蒙军发现城内消息来源突然断绝,愈发觉得钓鱼城内部深不可测,这才加速搭建高台,想要看看城内的动静。

        次日,陈渭换了一身普通兵卒的衣服,用布包住短发,又找了个最佳的观察角度,盯着对面的蒙军。王立和他一同蹲在城墙下面那个射击死角里,陈渭还带了一包果冻,他一个也不吃,全都喂给了小男孩。

        “陈军师,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好吃的?”王立吃得直舔手指头,他现在把陈渭也看成了王坚的军师。

        陈渭笑了笑,他的手扶着架在墙洞里的望远镜,眼睛始终盯着镜头不挪开:“其实无外乎是糖啊果汁啊什么的,吃多了就觉得没意思了。”

        王立细细品着果冻里面酸甜的果肉:“我可不觉得没意思,我觉得太好吃了!为什么从树上摘下来的桔子就没这么好吃呢?义父说,拌上糖是一样的,我拌上糖了,可还是没有你拿来的这个好吃。张将军瞧见我拌糖,挺不高兴的,说,吃个桔子还得拌糖?哪学来的毛病?不像话!宫里也没我这么讲究。”

        他这两天有点退回到幼童的正常状态了:话多,嘴馋,爱撒娇,爱黏人。

        陈渭认为这挺好的,孩子就该有个孩子样。

        孩子如果不能做一个孩子,那是这个世界的错,成年人应该为此感到羞耻。

        “陈军师,我义父说,有一种东西叫巧克力,比小熊饼干还要好吃。”

        陈渭嗯了一声:“你义父还说了什么好吃的?”

        “义父说,还有一种东西叫榴莲,是天下第一美味。陈军师,你吃过榴莲吗?”

        陈渭险些乐喷了。

        “三郎,榴莲的味道你不一定喜欢,说不定会觉得它比狗屎还要臭呢。”

        王立吃惊得小嘴都张圆了:“那我义父为什么会喜欢?”

        “所以说口味这个事情就得分人……”陈渭说到这儿,突然停住。

        因为在他的视线之内,对面的高台上出现了几个人影!

        陈渭顿时屏住呼吸。

        他将军事望远镜又微调了一下,人影变得清晰起来,陈渭第一时间认出了那张脸。

        是蒙哥。

        他推了一把王立:“快!通知你义父!猎物上来了!”

        王立像个灵活的球,趁势一下子滚开了八丈远!他翻身跃起,奔向了不远处的指挥部:“义父!义父!”

        投石机早就准备好了,陈渭再次确定,那个站在高台上翘首以盼的人,就是蒙哥。

        他矮着身子,飞速后退到王坚身边:“没错,是他!”

        王坚一挥手,投石机手一拥而上,硕大的石块犹如雨点喷洒,冲着对面的高台飞了过去!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有投石机咯吱咯吱的噪音,但是陈渭依然听见了对面的高台上,传来了不甚清晰的惨叫声。

        他甚至都不用借助望远镜,也能看到蒙军惊慌失措,大雨落了蚂蚁窝般狼藉不堪的样子。

        等到喧嚣终于停止,投石机的库存宣告“售罄”,陈渭这才再度来到墙洞跟前。

        透过高精度的望远镜,陈渭看见了空无一人的高台上,有一滩血。

        “我得走了。”他松开望远镜,转身站起来对王坚说,“接下来就是我的任务。”

        王坚盯着他:“你答应过的,要让蒙哥死于最痛苦的挣扎。”

        陈渭嘴角露出一个精于算计的微笑:“知州大人您知道吗?法律常常让我只能抓捕罪犯,而不能对他们做任何别的事情,至于行刑,那就更和我没有半点干系。”

        他停了停,语气微微一沉:“这一次,终于轮到我亲自动手了。”

        在蒙军被投石机砸得人仰马翻,乱成一团之际,陈渭离开钓鱼城,重新回到了车库。

        他所需要的药丸已经出现在二楼的办公桌上,排得整整齐齐一共十枚,不是黑色的,却是灿灿的金色,制作工艺堪称精美,太阳一照,流光溢彩,可以盛在汝窑的盘子里拍艺术照。

        真是活生生的金丹。

        魏正猜到了药物的用途,大概他生怕戏剧效果不够强,才让人把它们全部涂成了金色,并且他还不放心地在页面上叮嘱陈渭,让他自“千万不要服用”。

        等到盘古服充满了电,陈渭带上它,又扛上了那把191。最后,他把那瓶陨石井水从窗子上放了下来。

        出来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车库。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他暗想,也许细水长流,做长期抗战的打算更加合理,但是陈渭偏偏不想那么做。

        他选择了豪赌。

        循着上次记忆的路线,陈渭一路找到了蒙军的驻地。幸运的是,守营的小卒居然还记得他。

        “是陈仙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陈渭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来向大汗复命——你还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我这辈子只见过你这一个没头发的。”小卒的脸色忽然一暗,“但是你的运气不太好,今天出了些事情……”

        陈渭故作吃惊:“出什么事了?如果今天我见不到大汗,那么,兀尔台将军也行。”

        那个蒙古小卒脸色更糟:“恐怕兀尔台将军也不能见您了。他受了重伤,快不行了。”

        陈渭大吃一惊:“带我去见他!说不定还有救!”

        于是小卒带着他一路进入蒙古大营,到了兀尔台的营帐里,还没到跟前,陈渭就听见了不似人声的惨号。

        进来再一看,上次他见到的那个黑髯健身哥正躺在临时支起的床上,地上鲜血淋漓,左腿上断裂的骨头都清晰可见。

        陈渭立即明白过来,这是被投石机的飞石给砸的,兀尔台浑身多处骨折,断裂的腿骨戳破了皮肤……难怪叫得快要断气了。

        陈渭赶紧俯身过去,又从兜里掏出一枚药丸,塞进兀尔台的嘴里,他大声道:“吞进去!兀尔台将军!这是止痛的神药!”

        兀尔台在极度的疼痛中,模模糊糊看见了陈渭的脸,他迟疑片刻,认出这是上次送大汗回来,还和大汗结为兄弟的那个短发道人。

        “啊,是你回来了……”他含着药丸,喃喃道。

        说来也怪,就在吞下陈渭给的药丸之后,兀尔台身上那些剧烈的疼痛竟在迅速缓解,他的惨叫渐渐停下来。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兀尔台身上的伤依然在,他甚至依然感觉得到断骨戳破的皮肤,但是疼痛没有了!

        陈渭仔细观察着兀尔台的表情,他看得出来,药物起效了。

        魏正到底往这药丸里塞了什么?他不由想,一般止痛药绝对达不到这个效果,这药丸恐怕真的不能深究它的“副作用”。

        “天哪,你是神仙吗?”兀尔台吃惊地望着陈渭,“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周围的将领无不震惊,兀尔台这么重的伤,竟然一枚丹药吃下去,立即就不疼了!

        陈渭那种松了口气的样子,拿最佳表演奖的男演员都模仿不上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叹息道,“我好容易炼出了仙丹,一刻不停赶回来,刚到这儿,就听说大汗受了伤。”

        兀尔台脸上,那种吃人肉的野蛮生番的狂怒样子,腾地一下子浮现上来。

        “是该死的宋军!钓鱼城里的那个王坚!”他用酒坛一样的大拳头,一个劲儿捶打着床边,“他们用投石机砸我们,我跟着大汗上了高台,都还没看清楚,石头就飞了过来!”

        “大汗呢?”陈渭赶紧问,“他没事吧?”

        兀尔台摇摇头:“石块砸中了大汗……对了,你那位道友呢?”

        陈渭眼神中适时地露出一点悲戚:“炼制这些丹药需要足量的人血,而且是要修道超过二十年的人的血。我那位道友的血,就在这里面。”

        他将金灿灿的丹药托起来,给兀尔台和其他将领看。

        大家都被那纯正灿烂的金色给震住了。

        陈渭又故意擦了擦眼角:“就因为服用了这丹药,我才能和我的道友一样,与你们顺畅交谈。”

        这下子,兀尔台更觉得这些金丹神奇无比了。

        “正好!你回来得实在太巧了!我带你去见大汗!”

        他想起身,陈渭赶紧按住他:“你有伤,找人带我过去吧。”

        于是兀尔台叫来了下属,又用万分郑重的语气吩咐道:“这一位,是大汗的安答,他是带着神奇的金丹来救大汗的!赶紧带他去大汗的金帐,听从他所有的吩咐!”

        在进入蒙哥金帐之前,陈渭将陪同的部将留在了外面。

        “我这就进去给大汗疗伤,任何人不得打搅。”他的脸色严峻得吓人,连那些身经百战的大将也都慑于他的气势,不敢多嘴,陈渭盯着他们,“不管你们听见了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明白了吗!”

        蒙哥手下那几员大将,刚才亲眼目睹了兀尔台从断腿裂骨、濒死惨叫,再到疼痛消失、神智如常,早就震惊得一塌糊涂,心服口服,此刻被陈渭一嘱咐,立马齐声道:“明白!”

        陈渭独自进入了光线昏暗,令人窒息,弥漫着难闻血腥和古怪草药味的军帐内。

        蒙哥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包得像个新鲜的木乃伊。也许是光线的问题,他的脸色青黄得可怕,额上沾着血迹,就差来个人直接把他推去太平间了。

        陈渭慢慢走到床边,他弯下腰来,轻声道:“大汗?大汗?”

        蒙哥那沉重如石的眼皮,在呼唤声中缓缓抬起,他近乎失焦的双眼在半空找了半晌,才落在陈渭的脸上。

        “是你啊……”他蠕动惨白的双唇,喉咙里发出垂死青蛙在干涸泥洼里扑腾的动静,“我全身都……都在疼……”

        “我听说大汗受伤,特意带了这瓶仙水来给大汗止痛。”

        陈渭拿出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演技,他嗓音里抹上了厚如糖霜的致命诱惑,就连最死心眼的匪徒听了都想缴械投降。

        一听见止痛这两个字,蒙哥那半睁不睁的眼睛,倏地睁大了!

        “在哪!”他伸出蜷曲如鸡爪的手,妄图抓住陈渭,就像倾覆的巨轮上的水手,妄图抓住一根细细的浮木。

        陈渭从怀中掏出那瓶流光溢彩的陨石井水,将它递到蒙哥手里:“您试试,还是冰凉凉的呢!只要喝下去,您身上的疼痛立马消失!”

        一听这话,蒙哥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支撑着抬起了头!

        人类的享受其实是有上限的,吃得再精致,吃饱了也就不想吃了,睡得再舒服,睡足了也就不想再睡了。然而伤病带来的疼痛却是完全没有下限的,不管是多了不起的人物,不管你是皇帝还是大汗,哪怕你把地球都给统一了,筋折骨断的疼痛,还是只能你一个人受着。

        所以蒙哥一听能止痛,他那快要熄灭的生命之火,仿佛浇上了一瓢高纯度无铅汽油,烧得原本灰扑扑的双眼都变得有些明亮了。

        陈渭帮他拧开瓶盖,又把瓶口送到蒙哥嘴边,他压着一颗狂跳的心,小心翼翼扶着瓶身,低声道:“慢点儿,小口小口的……对,把它全部喝完!”

        那瓶水约莫400毫升,陈渭看着蒙哥将整瓶水慢慢喝光,一滴不剩。

        然后他将蒙哥重新扶着躺下来。

        陈渭扔掉手里的瓶子,悄悄从袋子里摸出枪,打开了保险栓。

        他不知道蒙哥将会出现何种变化,但即便这位蒙古大汗化身哥斯拉,也不可能一秒之内完成变身——就算是木之本樱都得先念一段咒语呢。

        陈渭相信,有了手里的这杆自动步/枪,他可以阻止蒙哥的任何一种变化。

        然而他却万没想到,这次“豪赌”竟给自己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人生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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