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冲动是魔鬼，是姐姐还是人渣

伏黑惠，一个被津美纪姐姐带大的小孩，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没有说错，但是人渣家的孩子应该也适用于这句话。

        他的父亲是个人渣，他无比清楚这一点，但是幼小的孩子总是报有那么一丝丝期待，会想着也许以后就不一样了。

        但是很显然未来也并不值得期待。

        那个人渣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而就在今天，幼小的伏黑惠发现了自己家族的遗传病，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一个姐姐，她也是个人渣。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说。

        大概是因为那个应该是她姐姐的人见到他的时候一脸惊讶的样子，像是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这合理吗？幼小的伏黑惠觉得并不合理。

        他相信自己以后一定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渣。

        看着饭桌对面丝毫不客气夹菜的两人和笑容真挚的津美纪，年幼的伏黑惠沉默了。

        其他人来家里做客也是这样的吗？

        这一顿饭吃的极为沉默，沉默到两人并肩离开时伏黑惠也不知道他们来是干什么的。

        但是在那之后收拾餐桌的时候，津美纪在盘子底下发现了一张写上密码的卡。

        伏黑惠觉得应该是他的姐姐放的，因为他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虽然姐姐也是人渣，但还好没有人渣的很彻底，见到他的时候那么惊讶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的那个人渣父亲根本没有跟出外闯荡的姐姐说过他的事情吧。

        很容易对人增加好感的幼小伏黑惠这么想。

        ：

        松赫枫子与伏黑甚尔并肩同行，心情复杂，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出来收一个遗产，吃一顿饭，能贵到这种地步。

        她的工资卡3号啊！随便一说1号她用2号伏黑甚尔的“饭钱”，甚尔他吃饭超贵，对，一定是吃饭，绝对不是赌马。微笑jpg

        话说把那小鬼养到成年得花多少钱啊！而且把照顾小孩的工作都丢给津美纪真的好吗？他们俩都是个孩子吧！

        就在这时伏黑甚尔出其不意的提问：“你为什么会告诉我你的来历呢？作为异世的外来者，这应该是你最大的秘密吧。”

        松赫枫子差点被口水呛住，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高大男人，然后默默的无视了对方刚刚说的话，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继续往前走走。

        系统：……嗯，还好，没有排斥迹象，宿主果然还是有点逼数的，伏黑甚尔好像真的是个好人。

        虽然有点紧张，但是意外的是害怕的情绪在她心中微乎其微，这确实是她最大的秘密，但是她相信伏黑甚尔，与其说害怕，后悔的情绪也许更加浓烈一些，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冲动。

        没有得到少女回答的伏黑甚尔哼笑：“关于你的身份和经历追溯到一个时间段后就会断的一干二净，而能查到的事情，你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般跟我说的一干二净，没有戒心到让我有一种你会被人坑死的现实。”

        松赫枫子：……

        松赫枫子双眼失去了高光，直接无视了伏黑甚尔认为她会被坑死的现实：““哪怕一开始我确实没有查到你的身份来历，但编出你是穿越来的这种谎话也未免太敷衍了。”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

        “嘛，是谁呢？”伏黑甚尔若无其事，宛若旁人，甚至露出了兴味的笑容。

        松赫枫子被逗笑，回答了伏黑甚尔的问题：“大概是因为我很相信你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真的是个笨蛋。”

        她忽然感动，伏黑甚尔真的是个好人啊，从被收养教导后，她就彻底把信任交付给了对方，哪怕有一天真的被背叛了也没有关系，因为如果不是伏黑甚尔，当年的她也许早就因为沉浸在恐惧与迷茫中默默的死掉了。

        不过她自认为被背叛的可能性还是不高的，虽然不是很自信，但是她对伏黑甚尔还蛮重要的……吧？

        “看来是第二个选项呢，”伏黑甚尔将视线投向了前方。

        会相信他的蠢鸭子本身就是个笨蛋。

        松赫枫子炸毛，“喂！不管怎么想第一个选项明显比第二个更靠谱吧！”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勉强的说：“可能吧。”

        松赫枫子：……给我肯定一点啊！！！

        “枫子。”

        你的伏黑甚尔发动转移话题攻击。

        “怎么了？”

        松赫枫子丝滑的接受了伏黑甚尔转移话题的技两，不然说不定会得到某人肯定她是笨蛋的回答也说不定。

        黄昏的余晖就在眼前，两人唇角都含着笑走向那余晖的方向。

        伏黑甚尔竟有些恍惚，他教了蠢鸭子很多东西，他将一颗石头打磨成了宝石，他收养她的时间已经匆匆过了三年。

        如今的蠢鸭子骄傲又矜持，快乐的像是一只在天空中盘旋，又会回到他肩膀上的鸟，她凶猛，羽毛光亮。

        但伏黑甚尔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沾上了尘土和雨水的雏鸟蔫哒哒着羽毛，发现它后，淡淡的瞟觑了一眼，然后无神的看向房檐外的雨。

        没有被打磨，没有被教导的她像是一只被丢在野外孤僻又高傲的猫，因为亲人的缘故，平时有很好的收敛着自己的脾气，但真正冲动起来也绝对谁也不会管。

        他抬眸看到少女如今的模样，竟然感觉有那么些沧桑，轻声问：“你其实知道我让你去高专的理由吧。”

        他相信她知道的，蠢鸭子是个虚伪的鸭子，在某些方面简直聪明到欠揍。

        蠢鸭子是个唯利是图的鸭子，唯利是图的鸭子在他将好处放在她面前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揽到自己的怀里。

        虽然感觉到牙疼，也很糟心，甚至还有点老父亲的心酸感，怎么看都是个不孝子孙，简直是百年难遇的师门不幸，但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感到那么一点点的欣慰。

        至少他把“饭”喂到鸭子嘴边她还会吃，而不是蠢兮兮的不知道那是什么。

        “……大概知道。”

        松赫枫子一言难尽的的看着伏黑甚尔，眼神就像是在看草船刻剑找到了剑一样，但看到男人不为所动的无赖嘴脸后又好笑的扬起真拿你没办法的笑：“是为了我的安全吧，因为你之前都有在消除我的信息和痕迹，所以你应该是为了我的安全才让我去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吧！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嘛。”

        伏黑甚尔：“……滚。”

        很好，这个鸭子废了，连“饭”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松赫枫子探头，企图看到对方的表情：“恼羞成怒了吗甚尔。”

        伏黑甚尔冷漠到无情：“滚。”

        “……？？？”松赫枫子不懂，但她大为慌张，因为他能大概察觉到，伏黑甚尔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鸭子不懂jpg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去触那个霉头：“甚尔，你生气了吗？”

        伏黑甚尔一巴掌把蠢鸭子的鸭头扒到了一边，怒其不争：“蠢死了。”

        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难道是他的教育出了问题吗？明显不可能，所以问题还是出在蠢鸭子身上！

        松赫枫子：“？？？”

        松赫枫子还是不懂，但是甚尔不生气就好了！

        蠢鸭子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

        伏黑甚尔：……更蠢了。

        有人说，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

        也有人说，人为了生存和利益什么都做的出来。

        但松赫枫子觉得人是盲目前行的生物。

        不知道原因，不知道理由，也不知道意义，只是任凭自己抱着其他人对他的期待，或者其他什么而前行。

        明明完全不想去，明明不想跟陌生人沟通，明明不想再费力的去融入其他新的社交范围，但就是抱着他人对自己的期待，清楚对方的善意，无奈接受对方的好，脸上扬起笑，慢吞吞地走向人生的岔路口。

        松赫枫子觉得自己为了伏黑甚尔牺牲良多，但是又觉得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并深深地明白自己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窗外的天空早已黑沉，已经躺在床上的这个角度她看不到月亮，也无法窥见那宛若米粒大小般的星辰。

        夜晚大概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以前的糗事。

        她想到了自己还未被伏黑甚尔带走时的狼狈，躺在公园长椅上，一天一顿饭或者两顿，倒霉一些就喝水，小心的躲避着咒灵，恐惧的陌生的世界。

        她感谢伏黑甚尔，永远不会后悔那天跟他走，她这个人可能有些虚伪，但看不懂人心，起码他真的看不懂伏黑甚尔。

        但是这不妨碍她听取伏黑甚尔的建议并进行实施。

        /

        没有回学校，而是回家睡觉的松赫枫子迷迷糊糊的起身，早晨的空气微凉，哪怕是夏季六点的空气也并不闷热，松赫枫子心情复杂的看着手机，所以说她为什么会答应伏黑甚尔？为了给自己找事干吗？

        困顿的她艰难的来到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凉水往自己脸上泼，冰凉的水接触皮肤，轻易的泼熄了她的困顿。

        而就在她稍微有些支楞起来的擦着脸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被放到了她的头顶。

        抬头是伏黑甚尔那张困顿又不爽的脸，拿下头上顶着的东西，看到的是极为简陋的速食三明治，包装都没拆的那种。

        伏黑甚尔打了个哈欠，显然也正处于开机但没有完全开机的状态。

        困顿的伏黑甚尔带来了三明治，并告诉不打算吃早餐的松赫枫子：“三分钟，吃完。”

        松赫枫子：……是关心，不是恶搞，要相信他！

        极限三分钟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的她接过伏黑甚尔递来的水，麻木的往嘴里灌，期待的问：“所以你是打算送我吗？”

        “……我果然不应该对你的智商抱有任何期待。”伏黑甚尔露出了“你怎么这么蠢”的表情：“你的身份在他们那里是咒术师，但我的身份的的确确是诅咒师，你是在想让我自投罗网吗？”

        松赫枫子：“……我走。”

        别骂了别骂了，孩子要抑郁了。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咒术师。”

        伏黑甚尔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很普通的眼睛，很普通的样貌，很普通发色，很普通的身高，就连性格也很普通的虚伪，这样的人竟然是个咒术师？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完全不会相信。

        因为咒术师多多少少都有点病，神经方面的。

        但是可能是因为少女半路出家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她很弱，总之，怎么看都想是个普通人。

        “还真是幸运。”他暗含讽刺的说：“否则当初看到你的我搞不好会上去就是一刀。”

        松赫枫子：……你真的不能换个质疑吗？我难道就那么不像个咒术师/诅咒师吗？这个问题我已经听腻了。

        已经听腻了的松赫枫子任劳任怨，毫不敷衍：“你说得对，我的错我的错。”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咋舌：“你在敷衍我。”

        松赫枫子矢口否认：“你的错觉，我没有。”

        伏黑甚尔长腿一跨，长臂一伸，结结实实的将少女的头发揉的稀乱，脸上是嚣张又恶劣的笑：“我不需要证据。”

        松赫枫子：……看，这有个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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