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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路眠点进共享实时位置里,他们两个人就变成了两个小图标,在朝着对方靠近。

        接着,谢劲辞发来一条消息:[到了我来接你。]

        窗外细雨蒙蒙,车内气息沉闷,路眠看完这条消息,更加用力地搓刘海了。

        十五分钟后,公交车在某一处停下。

        路眠看着地图里两个小图标紧紧挨在一起的样子,转头,不出意外在窗外看见了谢劲辞。

        他撑着一把黑伞,没有玩手机,没有其他的动作,目光看向从车里下来的人。好像……是真的在等她,是真的来接她的。

        路眠随手扒拉刘海,拿起书包随人流下公交车。

        雨势不见小,谢劲辞在她下车的那刻,黑伞毫无保留的往她那边倾斜,自己整个身子暴露在雨中。

        路眠抱着书包飞奔进雨里,她眨眨眼,把完全倾斜过来的雨伞再一点点挪过去。

        谢劲辞注视着她的动作,没有说什么,执伞往前走。

        两人立在同一把雨伞下,细雨还能从斜面柔柔砸向脸,路眠抱着书包擦了擦黏湿的脸,抬头,朝谢劲辞笑了下。

        她觉得今天是个好天,好日子。

        “还是淋湿了?”谢劲辞瞟到她不太干的刘海,被搓成麻线一样毫无章法。

        路眠点点头:“没想到雨来得那么急。”

        “嗯。”

        路眠抬头看一眼他,她发现谢劲辞比之前说的话多了,现在她句句都会有回应。

        走进图书馆。

        里面的人并不多,还是小孩居多,一窝窝成一团,看见她和谢劲辞进来,都齐刷刷停下玩闹的动作,眨巴个眼望着他们。大概是新奇。

        路眠伸手跟他们打招呼,笑得像个漂亮姐姐。

        谢劲辞似乎不喜欢小孩,他暼一眼,又冷静收回。

        来找谢劲辞完全是一时冲动,但等她真正坐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干嘛。

        囧。

        谢劲辞在看书,还是厚厚一本,名字变了。

        路眠用乌龟速度打开书包,她想了想,还是做双休作业吧。

        “做英语。”谢劲辞对她说。

        路眠没想为什么,只点头:“好。”

        英语作业不多,一张试卷加两篇作文,听力不用听,路眠用了一个半小时写完,写完后,谢劲辞拿过她试卷检查哪些地方错了。

        路眠仿佛从谢劲辞身上看到了英语老师。

        她屏息凝神,身子不动,眼睛偷偷瞟向试卷。瞟一眼,心脏有点难受。

        错的地方还不少。

        早知道,她刚才就好好做了。

        路眠从包里拿出英语小白语法书,以便待会儿他好给自己讲。可她又想到,谢劲辞基本上都是让自己领悟,拿书的动作一顿,最后又放回去了。

        “语法书拿出来。”她放进去的下一刻,谢劲辞摊开试卷到她面前,看样子是要好好跟她讲一讲这套试卷。

        “……”路眠只好把放进去的语法书再次掏出来。

        他好像知道知识点在哪,接过语法书后直接翻到那一页,然后对着英语试卷上的某道题,开讲。

        因为是在图书馆,谢劲辞有故意压低声音,上身倾侧过来,一字一句跟她解释这道题为什么这么做。不仅如此,他还能随手再举几个例子,并让你判断这个例子是对的还是错的。

        路眠今儿个的脑细胞全给英语了。

        她碰到不会的就靠猜,一猜就错,谢劲辞让她说原因,她说不出,胡扯出一个看它顺眼。

        这个时候,谢劲辞就会拿笔敲一下她的脑袋,不重,但看得出来他有点气。大概是第一次教,就教了个怎么学也学不会的。

        等全部弄完,已经到了夜晚,天彻底黑下来,图书馆外一片璀璨。

        市中心人来人往,步行街的人多到只看得见人头。

        路眠和谢劲辞进小吃街吃东西,那里人少些,摊贩搭个小蓬就可以招揽很多客人。

        他们在露天里吃小炒,憨厚叔叔炒的家常菜,路眠把木筷子掰成两半,很难想象自己会和他坐在一起吃东西。

        按道理说,人们都常和亲密的人吃东西。

        “看我干什么?”谢劲辞坐下来二十分钟,路眠就看了他二十分钟。

        路眠说了句惹人遐想的话:“就觉得,这样挺好。”

        谢劲辞拿筷子的手一顿,“好好吃饭。”

        他眼睛快速垂下去,就像是……害羞了。

        路眠定定看他一瞬,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是谁传的谣言?”

        她完全没有头绪,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找证据。而且,除了谢劲辞愿意帮他,她想不出第二个有这个能力的人。

        谢劲辞确实也没否认:“你想知道?”

        “嗯。”

        事情很简单,只要查到散播谣言的ip地址就可以了。谢劲辞能定位到是乔菲菲那一帮人。但不可能是乔菲菲,她的高傲不允许自己这么做,所以只能是她的姐妹。他顺藤摸瓜,江非白一番恐吓,很快就知道是谁干的。

        至于那则道歉解释,是江非白想出来的,然后让始作俑者发出去。

        着实羞辱了那人一番。

        路眠听完,心里暖暖的,被人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你知道背后有个人会站在你这边,会默默帮你,替你撑腰。

        吃完,两人各回各家。经过繁华热闹的步行街,路眠看到一对夫妻在吵架。

        旁边围了一圈人,路眠本没打算看热闹,可她看见谢劲辞停下来,冷眼往人群里看。

        他好像又回到了冷倦的状态,整个人说不出的不可接近。

        “我为你辞掉了工作,为你来到陌生的城市,为你放弃研究生资格,王浩!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说话的是女人,王浩应该就是她丈夫的名字,路眠看见她小腹微微隆起,怀了孩子。

        她正一声声控诉眼前的男人:“你呢?王浩,你在干什么!你背着我出轨!”

        “你对得起我们还没出生的孩子吗?你对起我吗?”女人痛不欲生的哭起来。

        围观人群纷纷指责想拉女人回去的男人。

        男人被她嚷得颜面尽失,嫌她丢人,拽住她胳膊:“回去说,我说了我回去跟你解释。”

        “你现在就解释!”女人甩开他,“你说啊,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出轨,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你够了!”男人气得吼她,转而吼围观群众,“拍什么拍!告你们侵权!”

        慌张状态下人的本相暴露无遗,女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终于看清楚他是个什么人,她越发歇斯底里:“王浩你说啊!你说你为什么出轨,你把那个贱人保护的那么好,是不是怕我找到她!你说啊!!”

        最后一句,女人几乎撕扯着嗓子吼出来!

        路眠被吓了一跳,在她的认知里,出轨这件事好像离她很远。爱情是美好的,婚姻也该是幸福的,但就像林时和谭兴业的结合,两人总有走到尽头的一天。

        可即使如此,他们离的体面,不像面前这对夫妻,对对方只有恨,也只剩下恨了。

        路眠再去看谢劲辞,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在透过这对夫妻看另一个人。

        上空狂风大作,新的一场雨就要来临。

        人群四散而开,在自己面前,大家都不在八卦别人。

        谢劲辞撑开伞罩在两人头顶,声音冷得没有温度:“走吧。”

        路眠打了个寒颤,好像,要入冬了。

        这一路颇为安静,谢劲辞陷入沉默,路眠也没有说话,等下了地铁站,路眠突然提议先送谢劲辞回去。

        对上谢劲辞询问的目光,路眠心虚低下头。

        她还是没做好准备,不打算让谢劲辞知道她和任夏贝之间的关系。

        奇怪的是谢劲辞并没有拒绝,最后路眠自己撑着伞回家。

        谢劲辞目送路眠离开,等她的人影透过黑夜渐渐消失不见,他转身开门。

        门没关。

        家里有人。

        谢劲辞眉头一皱,下意识就想离开。

        但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阿辞回来了。”

        是在家里工作了很多年的保姆。

        谢劲辞嗯一声,目光搜寻一个方向,沙发上没人。

        他深皱的眉头松了几分,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娇/哼。

        “宝贝!!”

        谢劲辞上楼的动作顿住,神情转为深深的厌恶。

        保姆立在他旁边神情尴尬:“你爸回来了。”

        谢劲辞往外走:“别告诉他我回来过。”

        “拿把伞吧。”保姆递给他一把伞。

        谢劲辞拿过直接出了门。

        外面雨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不给人一丝希望。

        谢劲辞往天空撑开伞,毫不犹豫走进黑夜中。

        ——

        路眠回到家,把谢劲辞那把伞放在自己房里。

        林时问她今晚怎么这么晚,路眠实话实说,免去了谢劲辞的存在。

        任夏贝靠在她房间门口,往房里巡视一圈,问:“你那只臭猫呢?”

        最近她总爱往路眠这边溜达,纯属膈应路眠。

        路眠很平静:“在睡觉。”

        听不出来喜欢怒。

        任夏贝:“这几天不好受吧,我看班上就没一个人肯理你,也多亏我,有时候还能说你几句。”

        她语气里莫名有种你快感恩戴德吧的居高临下感。

        路眠直接不理她。

        任夏贝就爱跟路眠呛声,她还想继续,楼下有人喊她:“任夏贝!”

        是她哥。

        任夏贝把不好的话憋进去,噔噔噔跑下楼。

        “哥,有什么事?”

        任鉴深:“你不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任夏贝:“你说我?”

        任鉴深:“你看路眠理你了吗你在那说个不停,你不是谁是?”

        任夏贝气愤的点很奇怪:“哥,你为什么叫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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