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似曾相识的一幕

下午放学后，我和张小乐来到了游戏厅。
  原来游戏厅就是昨天我们分开的那个丁字巷口的一间小房子。因为外面没有任何标识，所以昨天我没找到。
  我跟着他紧张的走进了游戏厅。因为那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什么坏事一样。走进里面，看到里面放着七八台摇杆游戏机，还有一台老虎机。
  我们每人先买了五毛钱的游戏币，然后找了台机子坐了下来。只不过我第一次玩，一下就死了。
  最后分开的时候，张小乐问我：“明天你还来吗？”
  我想了一下，第二天周六休息，我说道：“行，那明天早上八点这里见。”
  当时我们都没有手机，只能前一天约好时间。
  第二天我带着弟弟一起去的游戏厅，当时他上五年级。
  那段时间，我基本上每天放学都会花五毛钱或者一块钱来玩会游戏。放假的时候，我们会包时。三块钱可以玩一个小时，随便死。
  我以为我已经玩的很开了，没想到弟弟五年级已经开始上网了。
  当时网吧我虽然没去过，但是经常能听到老师和同学说去网吧的不是好孩子。那时候的我唯一能接触到电脑的时候就是电脑课。
  其实在朔州的逸夫小学我也接触过电脑。只不过当时的电脑课老师教的是打字，西安初中的电脑课我们都在玩游戏，这也是我们愿意玩的。
  而我在初二的时候，也开始上网了。
  那天中午放学，张小乐他们都去了网吧，我没忍住，也跟着他们去网吧了。那天开始，我也开始沉迷于网络之中。
  不过那天带我去网吧的不是张小乐，而是我前面的一个男同学。
  当时我因为眼睛近视，坐在了最右边靠墙的第二排。我的前面是一个男同学，因为长得黑，我们都叫他“黑鬼”，我的同桌是一个叫孙梦的女同学。
  “黑鬼”知道我害怕女同学，见了女的就脸红，也不敢和女的说话。所以他经常转身借孙梦调戏我。或者说，他是借着调戏我的名义，摸孙梦的手。
  这时候的我虽然不会说陕西话，但是勉强可以用不流利的普通话和他们交流了。
  黑鬼转过身问我：“你敢摸孙梦的手吗？”
  我虽然很想摸，却是有贼心没贼胆。不过嘴上依旧不服输的说：“敢摸。”
  其实当时我是真的不敢摸，和女生说句话都能脸红的埋到桌子底下，更别说摸手了。
  黑鬼挑衅道：“你别光说，摸一个让我看看。”同时他还让孙梦把手放到桌子上，孙梦也确实放了。
  我也每次都是拒绝说道：“现在我得写作业，没时间。”
  黑鬼嘲笑道：“梁建平，你就是不敢摸。”你看，我就敢摸。说着，他摸了一下孙梦的手。
  当时的我其实很想和女生玩，甚至有点喜欢孙梦。但是从小的那种自卑一直在我心里，甚至在西安上学的这两年多，我平均每天和女生说不了一句话。
  还有一个原因是当时的我也知道，我的喜欢不再像以前对文娟的那种感觉，也不是对刘阳或者李亚玲的感觉。对孙梦的喜欢是带着不纯洁的目的的，带着生理上的冲动。
  因为那种冲动的喜欢，我心里产生了罪恶感。我觉得真正的喜欢就是纯洁的，不应该有那种想要拉着她手，想要抱着她的心理。
  因为这种罪恶感，当时的我一度想要和电视剧里一样信佛出家，想要洗清自己身上的罪恶，洗涤自己那颗带有色欲的心。
  那时候我不敢和女孩说话，这是班里都知道的事。甚至有些人怀疑我的性取向，怀疑我是同性恋。
  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去动物园玩，到了动物园班主任说道：“两人一组，你们自己分组去玩。”
  班里很多学生都找到了自己的玩伴，不过也有很多学生没有选人。剩下这些没有选人的同学，老师挨个问，不能一个人单独走，必须要选一个同学一起。
  问到我的时候，我选了一个男同学，惹得同学包括班主任在内的所有人都笑出了声。当时的我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后来才明白，他们是把我当作同性恋了。
  因为我选的那个男同学在其他同学眼中就是一个娘炮，班里的很多同学都说他是人妖。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人妖是什么意思，甚至不知道还有同性恋这种东西。
  而我选他的原因，是因为我不知道选谁。女生我首先排除掉了，我根本不敢选。男生我也都不熟，那时候和张小乐也不熟。最后选他，只是因为他在班里也是性格懦弱，在班里经常被欺负的一个人。
  一直到初二下学期，原本还不错的数学成绩，也开始直线下滑，甚至有时候不及格。我当时也算是彻底放弃了，抱着过一天是一天的态度。加上当时喜欢上网，经常四五点起来走半个小时到张小乐家里叫他起来去上网。然后一大早到学校开始抄作业。
  学习成绩不好，内心自卑，性格软弱。班里很常常有人拿我开玩笑，当时的我经常被欺负哭。当然，并没有人打我，只是我自己心理的原因。

  那时候，我也逐渐敢和孙梦偶尔聊几句。只不过，刚刚习惯了她的存在，但是这天上午她给我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今天下午我可能就不来上学了。”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
  这是我来西安上学一年多，刚刚试着和一个女同学聊天，刚刚习惯了一个女同学，可她就要离开了。
  那天上午她对我说完，下午她就没来。
  当时班主任在班里对我们说:“孙梦生病请假了，所以今天没来。”
  虽然孙梦对我说过她不来了，但我更愿意相信老师说的话。可能人就是这样，永远只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那些话。
  又过了几天，孙梦一直没有出现，我知道她不会来了。当时不自觉的想到了那天早上她对我说的一个秘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没有对别人说过。其实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欧阳诗雨，这才是我原本的名字。只不过因为这个姓氏太少，家里给我改了名字。还有今天下午我就不来了，我要去那个好像叫航空公司还是什么地方学习。”
  孙梦走后，当时的我很不习惯。那时候没有手机，即便上网，看到她QQ在线我也不敢和她聊天。
  而她的QQ号，是我除了自己的QQ号之外，记得最清楚的一个QQ号。即便过了十几年，依旧记得很清楚。就像是印在脑海里的，怎么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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