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杀人
又是漫天的大火，可是这次却是自己主宰一切了。迟瑞慢慢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挥的很慢，可是每次挥下去，就代表着一条生命的逝去。跪在他面前的这些人身体里都流着跟他相似的血。也跟他当年一样不能让几米之外那个除了须发皆白样貌却一点儿都没有变的人心软。
“迟正德，只要你肯承认你当年错了，我就饶了他们，我们的恩怨我们之间解决。不再跟迟家庄其他的人有关。”迟瑞拿着还在滴血的剑冲着迟正德说。
“我追求大道永生，光耀迟家门楣，我有什么错？你和他们本就是我迟家子孙，能为我永生之路出力，那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只要我能得道，迟家将会受到万人敬仰。”已经被魇谷的人围攻许久的迟正德披散着头发红着眼睛状若癫狂的喊着。
“我可没看出来你要永生，只看出来你比以前更疯了，以前你只舍了我父与我，现在你却要迟家所有子孙为你陪葬，让迟家断子绝孙。这样你即使成了你所谓的永生大道又有何人为你而荣。而且你还制造疫病，那两个村数千百姓都因你而死，杀人无数，我看你不是要成道，而是要入魔了，将来会只会受万人唾弃遗臭万年，就连你的后人也会以你为耻。”迟瑞看着眼前的已经疯魔的迟正德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这个人已经不值得自己为他费多少心了。他已经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
“咔擦、咔擦”几声锁链断裂的声音，迟瑞把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身上的铁链砍断了，这些人也都是可怜虫罢了。如果当年换成他们的话，迟正德也会毫不留情的舍掉他们的。
“你们走吧，我不想要你们的命了，你们在他眼里跟我也没有什么区别。都如蝼蚁一般随时可弃，但是你们离开这里后就要该换姓氏，姓什么我不管，只要不姓迟就好，而且永远不得改回来。我要岐山迟氏从此在世间销声匿迹。”
跪在地上的那些人一时间无法从命悬一线道逃出生天变化中回过神来。都呆呆的愣在那里，他们在这段时间先是遭家主抛弃被人杀戮折磨，在地牢的那段时间刑讯他们的那些人有透露家主这些年为求大道永生做的那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可是他们不信，不信那个一直公正无私的家主是他们嘴里的恶人，也不信刑囚他们的是那个人是那个叫迟瑞的孩子，那个孩子明明在山庄里好好的长大，虽然一直不会说话，可是却吃穿不愁。
他们都坚定的认为这是邪道破坏家主名声的手段，他们都等着家主反驳这一切。可是今晚他们的希望和信仰破灭了，听着家主说出的那些话他们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很多人都已心如死灰，甘愿死在迟瑞的剑下。迟瑞也是看出来他们被蒙蔽才会最后放了他们。他刚刚杀的那几个这些年帮助迟正德做下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在被刑讯时的把这些年做的事情都交代了，而且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倒迟正德的身上，可是事情做下了就是做下了，哪能轻易将自己摘干净呢？要不是他们本身就有问题，迟正德也不会这样轻易拿捏了他们。这些年他们做下的事情可一点儿没看出来强迫，他们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迟家庄剩下的人回过神来后踉跄起身，茫然的环顾后，转身向迟瑞行了个礼，这个礼不是因为迟瑞饶了他们的性命，而是为多年来他们没有察觉家主的恶行，让迟瑞这个血亲在在他们眼前受了这么多苦表示歉意。他们无法恨也没有资格恨迟瑞。如果他们能够早早察觉家主的不对之处和迟瑞已被掉包，那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这是他们的错。
迟正德虽然已经从心里坏透了，可是他的儿孙却大部分都被教导培育成正直磊落之人。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迟正德干的一切对他们来说也是折磨，迟家庄的人将地上迟家人的尸体抬了起来，一起慢慢离开了这里，自始至终他们没有再向他们曾经敬仰的家主再看一眼。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迟正德不但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在那里怒斥离开的人是不肖子孙，他们根本就不配姓迟，即使他们自己不更改姓氏，待他修的大道也会将他们都逐出岐山迟家的。
迟瑞想也许迟正德在当年决定用歪门学术追求大道永生时他就已经疯了。今晚他终于要为父母叔伯还有陆莹报仇了，他拿着剑靠近被围攻已久，逐渐不支迟正德，他可不是正人君子，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痛打落水狗。
眼见迟瑞的的剑就要刺穿迟正德的胸口，这时却变故陡生，一阵掌风突然将围住迟正德的下属都掀翻在地，一个人影出现在迟正德身边，迟瑞认出来人就是自己久寻不到的玄虚道长，他架起迟正德没有恋战，以极快的速度飞身逃走了，迟瑞只来得及将手中的剑向迟正德的背后射出，却不知有没有伤到人。
迟瑞随后飞身追去，却没有追到，终究是自己以为大仇将报疏忽轻敌了，那玄虚的功夫居然如此了得。不过玄虚既然出现了，迟正德也已经众叛亲离，所做之事被江湖正派和朝廷所不容，各方人马都开始查找他们的下落，找到他们是迟早的事情，在这期间也让他们感受一下担惊受怕日日躲藏的感觉吧。
“哦？居然是岐山迟家家主引起的疫病？书信中写的这个这个故事很是精彩，名门正派里居然也有这等邪恶之人，对自己的儿孙都能下手。邪魔歪道都甘拜下风了呀！”了玄有些感慨的看着下面呈报上来书信，这事件的精彩程度，都可以被写成话本在酒楼说书了。
“这些江湖正派表面上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干下的事情更脏，只不过都被遮掩了。”獠语气不屑道，最看不起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了，让人看了觉得恶心。坏人至少明明白白的坏，不遮掩。不像这些人又当又立的。
了玄拿出一块御赐令牌丢给一旁的手下“獠，去给各大门派传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主宽宥，朝廷仁慈对江湖之事不多加过问，相信他们能够自行处理。可如今他们正派人士竟然藐视王法荼毒百姓，这是朝廷所不能忍的。让他们尽快给个交代。”
了玄想了想又吩咐道。“对了派人把这件事情悄悄透露给当地的百姓知道。让那些门派不要想着能再遮掩过去，也不要想把这件事嫁祸别人。给他们一些压力，如果他们没有办法给我们交代，我们也能师出有名。”江湖的水也需要搅一搅了，要不然这一湖水都要臭了。这些年君主让他管理皇室的情报机构，得来的的情报中那些名门正派丧尽天良的事也没少干。自己培养的那些孩子有几个就是从所谓的名门正派手里救下的。这些其实都没什么，世界上哪有真正干净的地方，再明亮的地方都有光照不到的地方，这些本就是世间常态。
但是这些年那些江湖门派的手伸的越来越长了，跟朝中的一些官员们都有密切的来往，调查出来，君主当年受到过的暗杀有些竟就跟江湖有关。手伸的太长就要斩掉，这次给他们一些警告，希望他们知道收敛。
“你怎么还在这里？有事？”了玄有些疑惑的看着身旁还没离开的獠问道，他习惯独处，獠没有事不会来打搅自己的。
“主人，最近寻找您故人的探子传来密信，有人在跟踪调查他们，他们暂时查不出那些人的来路。”獠回答道。
“居然有我们查不出来路的人？还真让人感兴趣。派几个小鬼过去查查那些人何方神圣。要是没有恶意就无需理会。对了，慧王有消息了吗？”了玄问道，他观星象只能确定慧王有贵人相助，无性命之虞，可是还是会担心，毕竟那孩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小鬼们传来消息他们发现了慧王在山中的痕迹，他们往丰州方向去了，慧王身边应有两人相护，他们会继续追寻的。”獠将得到的消息禀报给了玄。
“让他们继续跟着，找到他们后不要被他们发现，跟着就好，慧王还不到回来的时候。”了玄吩咐道。
陆莹快速的在山林中跑着，旁边是娄山村里长的儿子李捕快还有村里几个体力好的猎户，他们已经追了好几个时辰了，七叔他们几个体力不支的已经跟不上他们，被远远甩在后边了。虽然还没有追上可是根据拐子留下的痕迹可以推测他们越来越近了，李捕快说这些拐子逃跑的速度太快了，不像是带着孩子。无论如何必须尽快抓住他们。
陆莹快速躲避着山中灌木和杂草，突然她听见了陌生人的声音，她突然停下扬手，这是他们在山上一起打猎时发现猎物的动作，所有人都默契的停了下来，一起打猎这段时间他们都知道陆莹耳力很好，李捕快跟这些猎户都是同村，有的甚至是一起长大的，所以绝对相信他们，所以没有多问也停了下来。
陆莹打了个手势，然后用手比了个和方向，他们都放轻脚步向那边靠近，走了十数米，他们也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他们轻轻拨开遮挡的矮灌木，看见了那两个人。
“哥我们现在逃命呢，你为什么一定要带一个小崽子呀？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拖慢我们的速度。”一个拐子提溜着一个六七岁样子的孩童。那孩童很明显状况不对，脸色蜡黄，唇无血色，双眼紧闭，呼吸微弱，似乎马上就会死去。
“你懂什么，要是有人追上来，这小崽子就是我们的保命符，反正他也活不长了，白养了他这么长时间，最后要是能帮我们逃命，他也算没有白活。”另一个年龄较长一些拐子看着气息微弱的孩子阴毒的说。
“等我们确定没有人追了，我们就不需要他了，到时候丢了就是。真是晦气，干了这么多年的买卖没想到在这小山沟里碰上硬茬子了。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呢？这次真是血本无归呀！”
“行了哥，你别念叨了，快走吧。翻过这个山头应该就没有人能追上我们俩了，到时候赶紧把这小崽子丢了，带着他我都快累死了。”年轻的拐子不耐烦的说。
可是他们刚起身要走就被李捕快带着猎户们现身围了起来。年长的拐子一把拉过气息微弱的男孩扼住了他的脖子，挡在他们身前。“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你们别想逃了，现在把孩子放了束手就擒，带着我们把其他孩子找回来。官府可从轻发落，你们若是执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条。”李捕快对着他们说。
“笑话，我兄弟二人人生中从没有过束手就擒这几个字，你们赶紧让开，不然我就立刻掐死这小崽子。那些孩子被藏在哪里也不可能告诉你们，就算是我们死，也要那些小崽子垫背。”可能是说道激动处，年长的拐子扼住孩子喉咙的手没控制住用力过大。本就气息微弱脸色蜡黄的孩子现在被憋得脸色青紫，小手无力的抠着脖子上的大手。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掐死了。
突然枚钢针从拐子的身侧射了过来，从太阳穴没入穿过了年长拐子的脑袋，拐子狰狞表情还没有收回就僵在了脸上。
陆莹快速飞身过去趁他还没倒下抢回了他手中的孩子，同时一个侧踢将年轻的拐子踢倒在地，李捕快和猎户一拥而上将年轻的拐子制服绑起来。
陆莹平息自己急促的喘息，自从自己经脉受损后，自己就很再难动用内力，每次用过之后都内息不稳，需要一段时间来平息。她没有管剩下的那个拐子而是走到一旁检查了一下怀里的孩子，长时间的窒息后让他能够喘气后剧烈的咳嗽干呕了起来，蜡黄的脸色也因为剧烈的咳嗽变得紫红。陆莹轻轻地拍着男孩的背部帮他理顺呼吸，减轻干呕。这孩子的身体真的很差，背上的脊骨透过衣服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一个巨大青紫的手印，印在他细细的脖子上触目惊心。如果再被这两个人这样折腾几天肯定活不了了，这两个人本来也没想让他活。
陆莹拿出一颗自己给弟弟做的温补养身的药丸就着水给他喂下。看着他气息渐渐平稳，但是因为刚刚的剧烈咳嗽和干呕，身上出了虚汗，林中的凉风一吹，瑟瑟发抖。用自己带的一件短卦将他包好抱起来，她抱着这个男孩走到李捕头他们那边。
那个年轻的拐子还在因为他哥哥的死去咒骂，无论猎户他们如何踢打，他都不肯说出其余的孩子被他们藏到了哪里。他要那些孩子为他哥哥陪葬。
他看到陆莹抱着孩子走过来更是激动的想要扑向陆莹，他的眼里满是恨意和杀意，三个猎户才按住他。
“你杀了我哥，我要杀了你！！”他大声地哭喊着。
“你和你哥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怎么只准你们害别人不准别人杀你们么？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个道理你不懂么？别弄得你们好像是受害者一样，如此做作，让人恶心！”陆莹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一时间年轻的拐子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几个猎户也被陆莹的毒辣言语惊住了，陆莹平时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温和的人，从没有见他说这样犀利的话。
李捕头看着陆莹怀里的孩子问“孩子的情况如何？”他对陆莹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为了躲避泸州疫病最近寄居在父亲家中，是会些功夫和医术的年轻人，所以对陆莹的话没有什么吃惊的。
“不算好，必须马上带回去好好治疗。”陆莹一边回答一边轻拍着孩子的背部让他能够舒服一些。
“他还是不肯说孩子在哪吗？”陆莹没有理继续骂她的拐子问道。
“我是不会告诉你那些小崽子在哪的，反正我最后也是个死，让那些小崽子先去给我垫背探路。死后他们也别想逃出我和我哥的手掌心。哈哈哈哈”年轻的拐子恶毒的笑着。惹得猎户围成一圈打他逼他说出孩子的下落。可是他似乎一点都不怕打，还哈哈的大笑。
“李捕快你知道我会些医术，我想用些手段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让他开口，我的手段有些特殊，不管问不问的出来，他都活不了了。”陆莹轻声地对李捕快说。
“你有几分把握？那些孩子必须要尽快找到，现在夜晚湿冷，他们如果没有吃的支撑不了多久。”李捕快问。他不在乎这个拐子的死活，这个拐子是个硬骨头，怎么打都不说。可一旦这个拐子死了，他们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可是拐子如果一直不说孩子也还是救不回来。
“应该有七分把握”陆莹考虑了一下回答道。
“那行，你试试，无论后果如何我担着。”李捕快回答道，爹娘都夸赞的人他相信。
陆莹把怀里的孩子交给李捕快抱着，让他一会儿捂着些孩子的耳朵，然后来到那拐子身边，拐子被打的浑身是伤依然叫嚣着那些孩子死定了，他死后也会继续折磨那些孩子。
陆莹让几位猎户后退几步，她蹲在躺在那里有恃无恐的拐子身边说“你和你哥死后是找不到那些孩子的，你和你哥要受尽十八层地狱的惩罚，之前那些被你们害死的孩子，都会喝了孟婆汤，忘记你们，投个好人家。”说着拿出一个银针和一个小小的瓷瓶，这是一种精神类毒药，让人可以陷入幻觉极度痛苦的同时精神上又清醒无比。是她哥哥给她找来让她在极度危险下才可以使用的毒。
“你既然如此不惧死亡，那我就给你说一说十八层地狱都有哪些吧。让你先体验一下好不好？”陆莹轻柔的声音带着凉意和哄骗，用涂了毒药的银针轻轻扎了一下拐子身上的一个穴位。
“第一层，叫拔舌地狱，鬼差会掰开你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并非一下拔下的，而是拉长、拉长，直到你的舌头再也拉不长了，再拔下来”陆莹正说着呢，那拐子竟然就真的如同受拔舌之刑一般伸出舌头发出痛苦的嚎叫声，毒药在他身体里起作用了。
猎户们看着痛苦哀嚎的拐子和正在生动形容拔舌之刑陆莹，都处于极度震惊之中。李捕快则捂着那个孩子的耳朵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第二层，叫剪刀地狱，这一层比较简单，受刑者会被剪断十只手指，不是一下剪十根手指，而是一根一根的剪”陆莹继续说着拿银针扎着拐子的另一处穴位，而拐子则眼睛看着自己完好的手却发出了惨叫声，好像有看不见的人在剪他的手指。体内的毒素让他感觉到了堪比真实的地狱之刑。
“别急，这才第二层，还有那么多层等着你呢，我先跟你说一下还有什么地狱，第三层铁树地狱，第四层孽镜地狱，第五层蒸笼地狱，第六层铜柱地狱，后面还有刀山，油锅等等，如果你不信，我可以一一详细的说给你听，但是如果你肯告诉我那些孩子被你们藏到哪里了，我就结束你的痛苦，好不好？”陆莹哄骗着。她怕继续说下去，这个拐子撑不下去了。
拐子在那里疯狂的摇头又点头，精神幻觉带给他的痛苦太真实了，他仿佛就身处地狱之中，他不能让眼前这个可怕的人再说下去了，他受不了。
陆莹见状拿出一个药丸给他吃下，吃下药丸一刻钟后，拐子因痛苦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可是他看陆莹的眼光如同看见恶鬼般充满恐惧。
陆莹走到一边接过李捕头怀里的孩子，轻声说“快一些问，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李捕头点头上前询问。
陆莹抱着孩子走到里人群远一些的地方平复内心的翻涌，她有些恶心，不知是因为那拐子还是因为自己。
李捕快询问出藏孩子的地方后，他们准备起身去找，这时七叔他们也找了过来。看着那个拐子气息弱了下去，李捕快吩咐几个人先将他和他哥哥送下山去，根据拐子的描述让七叔带着他们继续找孩子，山中寻人还是七叔拿手，他以前可不止在娄山打猎，附近的山他都跑，都了解的很。
虽然孩子的下落知道了，可是气氛却没有一点儿轻松。甚至更加凝重，七叔和后来的几个人有些疑惑。陆莹也不说什么，只是抱着孩子在最后默默的跟着。李捕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官府的人，见识多，并不觉得陆莹之举有什么，可是这并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想。陆莹的举动在村里人看来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他们因此产生疏离和害怕也很正常。
跟着七叔身边寻路的猎户小声的跟七叔说了事情的经过，七叔听了也有一丝的震惊，但他很快平静了下来，招手喊陆莹“小陆，快上我跟前来，你眼神和耳朵好使，打猎时你就厉害。你也帮我找找，那些可都是咱们几个村的娃，那些拐子就算多死几回也不冤枉他们。福旺，你小子还不赶紧把小陆怀里的孩子接过来！小陆本就瘦，你们一群只知道长肉的懒汉，平时偷懒就不说你们了，现在居然躲懒躲到小陆身上了。”七叔话就像是在凝滞的空气中吹过了一阵凉风。让众人的心一下就清醒了，是呀，陆莹是为了救回孩子才那样的，那可都是他们村的娃，陆莹平日里那样善良的人，刚刚他们都离他很远。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福旺有些愧疚的跑到陆莹面前接过她怀里的孩子，六子也跑过来拉着陆莹把她带到七叔的身边，“就是，七叔都把你当成接班人培养了，你可要好好找。我们都没这好福气。”陆莹觉得体内那恶心冰冷的感觉被一阵温暖奇迹般的抹平了。她有些想哭。
“陆哥你可是有小儿的人了，可不能哭呀！”六子看着陆莹发红的眼眶取笑着说。一群人也都善意的笑了起来。陆莹眨了眨眼也跟着笑了起来，今天她虽然杀人了，可是她并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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