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破碎的手机

沈瓷醒来的时候靳译霆已经不在家里，莫叔上楼来给她送新手机和补办的电话卡。沈瓷检查看了眼手机盒子还未拆封，于是放下心来，还没拆封，总没人能先在手机里面做手脚吧。

        莫叔要下楼，沈瓷连忙叫住他，“莫叔，我今天能出去吗？”

        “少爷交待过了，沈小姐今天要是还出去，就让张妈和保镖陪着。”莫叔说着话，头都没有抬一下，一点没有先前待沈瓷的温和。

        沈瓷知道他心里膈应苏霏的死也不勉强，仍然客气道谢。

        倒是张妈拿着衣服站在旁边，颇有怨气地看着莫叔下楼的背影和沈瓷说，“沈小姐，我觉得这莫叔不像什么好人，都这么老了还出来做什么管家，回家养老算了。”

        沈瓷低头摆弄手机开机，听出张妈的怨气抬头看她一眼。

        张妈以为沈瓷赞同自己的说法，她把衣服递给沈瓷，继续说，“莫叔这把年纪，不会是指望靳少给他养老吧？”

        “靳译霆离开靳家，一直是莫叔在照顾他，就算给他养老也无可厚非。”沈瓷凉凉地回了张妈一句。

        张妈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委屈的样子。

        沈瓷换好衣服，看了几条方糖的短信，杜芳还是没有找到，沈瓷一颗心沉到谷底。抬头看到张妈委委屈屈的，“张妈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张妈被这一问，抹了抹眼泪，哪还有先前嚣张跋扈欺负沈瓷的样子，她道，“我是新来的，感觉靳家佣人都不待见我，说我是个临时工。”

        沈瓷这下懂了，张妈这是还惦记着先前在医院许诺她的，要给她转正到靳家当正式的佣人。沈瓷扶着床起身，张妈连忙过来搭手，又说，“我也不是故意说莫叔，只是他先不把我当成靳家的佣人看。”

        “发生什么了？”沈瓷坐到梳妆镜前。

        张妈一五一十地把她上回不知道规矩跑到三楼冲撞了靳译霆的事说了，又捡了些难听的话编排莫叔不教她规矩害她差点被罚。

        沈瓷是不大相信性格圆滑的张妈会在乎别人不待见她的，无非就是想给沈瓷一点压力让她转正罢了。

        “临时工多少工资？正式的又是多少？”沈瓷挑重点问。

        “少一半呢。”张妈回。

        沈瓷看着镜子里自己眼下的乌青，没什么精神的揉了揉眼眶，“你放心吧，我有空会跟靳译霆说的，你好好做你的事就是了。”

        “是。”张妈答应着，嘴上还说，“按理说，您已经是靳家的女主人，这家里应该您做主才对。”

        沈瓷睁眼看她，眼神凉丝丝的。

        张妈连忙改口，“靳少打理那么大的公司，回来还得管着家里，您要是能为他分忧，还用得着担心什么江小姐李小姐的嘛。”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原来是江绵的人，现在跟她还有联系吗？”

        “没，没有了，怎么可能还联系，江小姐要是知道我对您投诚，还不得撕了我。”张妈悻悻笑着，把沈瓷换下来的衣服拿着出去了。

        本来沈瓷当时说服张妈只是缓兵之计，没真心想用这个人，更不可能为了她跟靳译霆开口要什么。更何况，江绵当初能用钱财驱使张妈苛待她，将来也能为了钱财卖了沈瓷。

        所以沈瓷是一点儿不相信张妈会放弃江绵那边的好处。她多半，是个两面派。

        只是眼下江绵杀害苏霏的事还没解决，沈瓷决定先吊着张妈。

        沈瓷出门刚上车，接到了警察的电话，派出所要她过去一趟。

        等到了沈瓷才知道，原来警察真的怀疑她母亲的失踪和苏霏的死有关联，只不过他们担心的是江州发生连环杀人案，所以找沈瓷一再核实情况。

        “沈小姐现在住在哪里？”

        “紫荆路，紫荆别墅。”

        “结婚了？”

        沈瓷愣了一下，“领了证。”

        “你丈夫的名字是？”

        沈瓷顿了许久，才说，“靳译霆。”

        “苏霏死的时候，你和靳译霆领证了吗？”

        沈瓷看着问话的警察一眼，这是在怀疑她是凶手，而且杀害苏霏的动机是因为苏霏仰慕自家男主人？沈瓷讽笑了一下，还是点头，“领了。”

        她补充道，“其实导致苏霏被人绑架最直接的原因是她被人用了迷药迷晕了。”

        “迷晕她的人是谁？”

        “江绵。”

        隔了几分钟，主要负责苏霏案子的王警官过来，又问沈瓷，“我们问过江小姐，她说迷晕苏霏是因为你。”

        “我希望江绵帮我离开靳译霆，江绵喜欢靳译霆，所以答应了。但是，我事先并不知道江绵准备了迷药。”

        沈瓷看他们这样关注这个问题，以为江绵没有说实话，“我没有杀害苏霏的动机。”

        王警官眼神凝着沈瓷的脸一会儿，语气有些重，“沈小姐，江小姐曾经告诉过我，你后来持刀对准过她。有这回事吗？”

        “……”沈瓷没想到，江绵连这种事都能连环套在一块，把她们之间因为靳译霆起的纷争，弄成苏霏案子的障眼法。

        沈瓷点头，“我当时这么做，也是因为江绵掐了我的脖子，出于反抗才用刀威胁她。”

        王警官翻着笔录，看着沈瓷的眼神并不友善，“你母亲离开精神病院后，为什么你没有把她带在身边？”

        沈瓷手握着轮椅扶手，“我先前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照顾不好她。”

        “她现在精神正常吗？我们看过她的病历，间歇性精神病，医生说这个病时有发作。”

        “那是……”沈瓷想说是母亲装的，但她又觉得说得越多，牵连的越多，最关键的是，现在什么案子都没破，她母亲还没找到。

        沈瓷没有在警局多留，准备出来的时候警察才拿出一个装着破旧手机的透明塑料袋给她看，“沈小姐能认出来吗？”

        “这是我妈的手机，你们刚刚为什么不说？”沈瓷接过手机，情绪有些激动。这手机，还是她大学打工给杜芳换的，现在屏幕和外壳都有些碎了。

        王警官还是一脸严肃，“杜芳失踪牵连的事多，总要一件件来。手机被一个环卫工人捡到，发现能开机打算拿去修的，被我们的工作人员拦下了。”

        沈瓷情绪激动，心里一股无名的火蹿上来，担忧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她一夜没休息好的身体更加沉重疲惫，她抓着手机不肯放，“我妈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应该不会，手机是在垃圾箱发现的，是人为丢弃。说不定，是她自己扔的。”

        说是这么说，沈瓷还是担心极了，出了警察局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在车上她电话响了好几次都没有察觉。

        还是张妈提醒她，“沈小姐，电话。”

        沈瓷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屏幕上的陌生电话，她接听，“喂？”

        “小瓷，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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