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心思各异

越希窃喜地上下挑动着眉毛，对柯霖使眼色道：“也就是说，其他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柯霖被越希眉飞色舞的模样逗笑了，微微点头说道：“对。”

        越希闻言，稍稍眯起她的小圆眼：“哼，哪个狗，胆敢污蔑于你？等这次的风波过去之后，我们抄家伙去打他。”

        柯霖唇边笑意一滞，低声道：“她活不活着还不一定呢。”

        这话一出，倒把越希给整懵了。她本来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还以为这些流言只是无意中传出来的。

        她眼睛闪闪烁烁，斜着眼睛看着柯霖的脸，咬了咬唇，轻声问道：“还真有啊？”

        司掩无语地瞥了一眼越希，听这口气当然有啊，而且看样子柯霖还知道是谁呢。

        不过柯霖却一副好似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地说道：“对啊。”还没等越希再接着问下一个问题，她就自己直接抛出了答案：“我室友。”

        越希目瞪口呆：？？？

        “为什么？”她惊讶极了。

        这哪是室友啊，这仇人还差不多。

        没想到柯霖反倒戏谑一笑，好像她并不是他们选择正讨论的这件事的主人公一般，“没办法，谁让我太优秀了呢？”

        越希：“说正经的。”

        柯霖转头认真看了一眼越希，敛了嘴边的笑意，换了个姿势斜靠在墙上，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秦深眯起眼睛，多问了一句：“你室友是？”

        “周汝佳。”柯霖淡定地回答道。

        见秦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她也顺着道：“你认识？”

        秦深点了点头。

        柯霖还以为他是个书呆子呢，眸中精光一闪，打量了他一下：“你社交还挺广。”

        秦深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却充满了嘲讽和不屑：“鼎鼎大名的关系户，咱系里谁不认识？”

        姓周，关系户=有背景，黎听也有背景，所以身为她发小还跟她家有生意往来的周遂也有背景。

        司掩悄咪咪地瞅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周遂，却又被他逮了个正着。司掩被他吓一激灵，差点眼皮子抽筋，翻不过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眉心微蹙。

        真烦，每次都能被他抓个正着。

        话题都抛到这了，周遂对自己的姓氏也挺敏感的，见司掩这贼溜溜的目光，他无奈地向下撇了撇嘴角，小声道：“我不认识。”

        司掩正撑着下巴，听见周遂的话，指尖动了动，“我又没说你认识。”

        周遂：不可理喻。

        姜凛看向对面趁众人讨论激烈说起悄悄话的两人，鼻头轻轻哼了声，对不能和自己一样散发单身狗清奇芳香的人类表示不屑。

        越希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好恶毒的人，她要干嘛啊？这不是污蔑人吗？她靠山谁啊？”猛然扭头看向秦深。

        秦深抿了抿唇：“校长。”

        “他们什么关系？”

        “父女。”

        越希暗暗哼了一声。

        怪不得这么嚣张。

        越希斟酌了一下，这事，要真掺和起来还有些麻烦，她爸的人脉在湟市，不在本地。她有些沉默地看向柯霖，定了定神：“没关系，等这次过去，等着瞧吧她。”

        “咋，你要去揍她一顿？”秦深好奇地问道。

        “那是便宜她了，等着“见血”吧。”越希语气淡然地说道。

        秦深一把制住她：“和平社会，遵纪守法。”

        越希一听就知道秦深误会了，不过她也懒得解释。她当然不会就单纯地去打那个周汝佳一顿，没用，她该欺负柯霖的还是一样会来，那就直接把她背后的人拽下来吧。

        越希祈祷了一下，希望她爹不会骂她一回去给他找了个麻烦事。

        不知道怎么，秦深突然觉得此刻越希的王霸气场两米八。

        他继续劝说道：“我们要走正当路径，你不要冲动。这件事，我觉得我们的军政小公子比较有发言权。”

        越希：“谁？”

        他指了指姜凛。

        黎听有些意外又复杂看了眼姜凛，但想想又觉得是意料之中，姜凛是和周遂栗旸一起玩的人。虽然秦深是以玩笑口吻说出来的，但黎听并不认为那是假话。

        姜凛懒懒地眨了眨桃花眼：“我建议揍两顿。”

        听了姜凛的建议，秦深：？？？你家里人没教你纪法严明吗？

        其实，场上一直比较沉默的其他三个男生心下都有了思量，到底和柯霖也算一起逃过命的交情，等这次过后，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校长这个位置，确实比较适合更有才能的人来做，而不是现下这种以公偏枉，徇私谋利的人。虽然这种人很多，但被他们抓住了，就只能自认倒霉。

        柯霖听着旁边越希和秦深的讨论，笑弯了眼，开口道：“说不定她运气不好，没挺过呢这次呢。”

        越希想了想，“也是，等以后再说吧。”

        柯霖挑了挑眉，垂下眼睑，让人看不见她幽深如潭的眼底，和明明灭灭的流光。

        周汝佳当然挺不过这次。

        柯霖等了这么久，才等到这么一个非常时期。秩序混乱，罔顾伦理，恶欲遍布，罪不责己。

        周汝佳死在这个时候完全合理。

        柯霖本来就没打算放过她们，更何况是周汝佳自寻死路。都末日了还要摆大小姐架子，非瞅着六楼丧尸少，带着她丧尽天良的跟班，柯霖的另一个室友伍良琪一道去盥洗池接水。

        就在她们出门的前一刻，还在威胁柯霖，如果她肯出去帮她们接水，她们就在论坛上帮柯霖澄清。

        笑话，她当然沉默表示拒绝啦。

        虽然又挨了一顿打，不过她这两年的刻意伪装很奏效，她们完全料想不到她从一开始就冲着她们俩的命来的。她俩一出去，柯霖一改躺地上像条死狗的姿态，反手就锁了门。

        周汝佳这贱人，一手给她制造出来流言，那些所谓的证据，各种合成的污浊照片，还千里迢迢地寄到了她外婆面前。

        老人家不懂现在的这些科技手段，被那些大尺度的合成图片一刺激，心脏病突发，撒手人寰。

        然后啊，她就再也没有外婆了。

        再也没有人会温温柔柔地叫她小霖了。

        再也没有人会把别人送给她的水果，留到蔫吧了都舍不得吃，只是为了留给她的小霖。

        l市的贫民窟再也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的。

        柯霖再也没有家了。

        她接受了私下和解，也愿意继续留在周汝佳的宿舍里，继续忍受她们的欺压。

        两年的时间，她堕落成了她们想要的样子，在别人面前打架最猛的人，回到寝室就匍匐在她们脚下当狗，成绩悬在劝退的边缘，整日里的交往人群不三不四。

        她直接坐实流言给她们看。

        所幸，天不负她。她终于等到了这个能一下弄死这两人，自己还不会被发现的机会。

        陈榆她们敲她窗的前一刻，她就贴在在607的门板背后，听着外面那俩人歇斯底里的呼救声。

        生肉被从骨架上活活撕离的声音、丧尸咀断筋骨的声音、周汝佳喉咙尖叫至哑的声音、伍良琪血流涌动的声音，无一不让她背后发凉。但一想到门外受折磨的是那两个人，她又支撑着自己大打起精神来，好好听着这俩人的下场。

        柯霖唇边的笑意逐渐扭曲。

        她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正是越希那张笑容洋溢的脸，眼底的淡淡猩红逐渐褪去。

        算了，已经凉透的人没必要在多费心神。

        司掩注意到了柯霖这抹不正常的情绪，她微微拧眉，抬眸看向黎听，对上的是黎听沉着的眼。

        她手一揽，带着黎听的肩，“走，上厕所去。”

        二人一道离开。

        确定过厕所没人之后，司掩说：“刚刚看到了吗？”

        黎听点点头，“那个表情，好残酷。”

        她偏过头：“其实，我刚刚问了秦深一些事情。”

        见越希好像息了对这件事的讨论心思，黎听不动声色地偷偷拉了拉秦深，二人悄悄走到了货架之后。

        黎听压低声音：“你在奖学金名单上看到过几次柯霖？”

        秦深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实说了：“就那一次。”

        “那些帖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好像是大一下半学期。”

        黎听得到了答案，倒是瞅他一眼：“你怎么都记得？”

        “因为当时她真的很强，我以为她会是我的对手来着。”秦深挠挠头。

        黎听想起了那次他们都在想怎么把手机弄过来的时候，这人还搁那儿简谐震动，无语至极。

        比她还书呆子。

        黎听点点头，让他先回去。

        她立在暗处，若有所思，如果她没记错，当时她还关注过物院卓越班的项目，中途换人。

        黎听摸了摸鼻子，柯霖最开始当笑话说出的话，就是原因吧。

        不过她不太理解，柯霖真的不恨吗，为什么说起自己的这些事，还能一副那么淡然的模样。

        司掩有点惊讶，“你什么时候叫的他，我怎么不知道？”

        黎听随意扫她一眼：“你要是知道了别人会不知道，那我何必叫他，我还不如直接问柯霖。”

        司掩嘴巴张了张，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说出来：“其实，之前在图书馆，我亲眼看到过，柯霖亲手杀了那两个人。”

        黎听瞳孔微缩。

        两人都有点沉默。

        司掩再度开口：“我有一种怀疑”下一句话却迟迟没有说出来。

        黎听定定地看向她，二人黑白分明的眼瞳隔空相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黎听：“不，你没有。”

        司掩：“算了，我没有。”

        两人有点讶异地齐齐看向对方，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柯霖已经够难了，这两年，连黎听都知道论坛上的事，可想而知到底到底闹得多大。

        很多事情，没必要非捅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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