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成田崇的限量供应效果立竿见影，只是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
食客为了继续占上这种大便宜，老早就去排队。伙计一开门便一窝蜂地冲入内，抢位置，发生口角或打架是在所难免的。
“你走开，这位置是我抢到的。”
“你说是你，就是你的吗？是我先踏进这桌的范围的。”
“识相的赶紧离开，要是害得老子吃不上限量供应，老子不扒了你的皮就跟你姓。”
“爷爷我姓钟名馗，专门下凡来收你这种小鬼。”
“王八羔子，找死！”
眨眼间两名食客已扭作一团，横扫桌椅，打扰到其他食客。
“这成家酒楼到底是食肆还是斗兽场啊！一天到晚都多少回了。”在门外排队并围观的一名男食客抱怨道。
“拳头不长眼，成家这点便宜抵不上医药费，咱们还是去别的铺子吧。嗯……我看对面的白记正好。”环顾一圈同行的男子拉着他走向白记。
其他排队等得不耐烦的食客也觉得男子说得有道理纷纷转了向。本来也不差那么点钱，没必要冒险。
食客的回流，白桃三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直到罗毅的妻女来帮忙才减轻了一些。
招待完食客还要赶工丁府的喜饼，原本未时打烊，生生延长了一个时辰，晚饭也就在铺子里对付几口。
“兄弟姐妹们，撸起袖子加油干，生意好年末都有分红。”东家发话，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卖力地干。
截止成家酒楼开张优惠活动结束，白记的日营业额已恢复到过去的八成。
……
优惠期一过，成田崇看着庖厨里堆积的、又有小许异味的食材一个头两个大。
限量供应导致小吃的出菜率大大降低，但选择凤厨菜式的食客却没有成正比增长。未能及时消耗的食材成了最大的经济损失。
打烊后成田崇唤来掌柜、凤厨商讨对策。
“两位也看到庖厨里那些剩余的食材了，不知可有解决办法？”成田崇看着二人的脸严肃地问道。
“砰！”凤厨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嚷道：“还能怎么解决，当然是全部丢掉，有异味的食材怎么能摆上食客的桌上。”
闻言，成田崇大为不悦，脸刷的黑了。
当初为了请到凤厨来做主厨，成田崇答应了不少条件，其中一条是每天的食材必须新鲜。本以为靠他的名气和厨艺能一举得胜，可事违人愿。非但没有赚到银子，还要亏进去不少。现今面对凤厨的不配合，成田崇大为肝火，忍不住大声呵斥。
“你知道全部丢掉，我损失银子？是不是从你的工钱里扣？要是你的菜式受欢迎，还会剩这么多食材吗？”说完还不满地重叩一下桌面，震得茶杯哐当的响。
虽然自己的菜品不受欢迎是事实，但成田崇给自己扣的帽子太大了。凤厨当即撸起袖子准备干架的样子，愤怒地反驳：“是我一个人的错吗？还不是因为你自以为低价能抢光白记的食客，后来又反悔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二人一言我一语地互戳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被掌柜成功劝住。
“东家、主厨，和气生财啊！莫要再争执了，我这里有个好办法，且听我细细道来。”掌柜打发了小二，三人聚拢成三角形勾肩搭背地讨论。
“其实只是肉类有一点点异味，只要用开水烫一下，再用香料掩盖就闻不出味来了。当然了这些食材是不会用在铺子里的。”
“我打探到白记最近出了福禄鸳鸯烩，说白了就是把所有肉和菜放一起炖熟，她们卖八文钱一碗。之前被我们逼得关门时，她们就在镇外的村庄卖大杂烩，五文钱一碗。那我们照葫芦画瓢，把本钱赚回来。”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得打着白记得旗号行事，要是出事了，就把锅甩给白记。东家跟县令交好，到时再煽动几句往重里判，这回白记必定关门大吉。”
“好办法！就这么做。”成田崇迫不及待地指挥小二和学徒赶制大杂烩，要尽快把烫手的山芋甩掉。
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又到了中旬。
今日依然是申时才回，冬日里天色早黑，当白桃她们驾车进入村里时只有漫天的星光和马车上的油灯照路。
“吁——”罗毅突然刹停飞驰的马车，车厢里的女人们由于惯性被撞得东倒西歪，幸好沈从灵机敏，及时伸出佩剑横在车门口，才没有人被甩出车外。
“罗毅哥，发生什么事了？”白桃整理好衣服，掀开车帘问道。
“前面好像有人晕倒了，我过去看看。”罗毅准备跳下马车前去查看，被沈从灵拦住。
“我去吧，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有剑也好应付。罗毅哥就留在车上照看她们。”说完沈从灵手执佩剑一个垫脚跳起，准确无误地落在晕迷者的身侧。
晕迷者卧趴在地，是个成年男子。沈从灵用剑鞘戳了他几下，没有动静。只好蹲下探其颈脉搏，有跳动还没死。
把人翻转过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沈从灵总算看清楚他的全貌。
是里正的儿子，沈从灵的迷弟。
迷弟右额有一大片深色乌迹，摸其发顶手感有些粘糊。
这是遇袭了！
也不知他昏迷多久了，得赶紧请医师诊治。
沈从灵一个公主抱，把迷弟抱到车上。
“罗毅哥，快去村里的医师那儿。里正的儿子遇袭了，我去通知里正。白桃姐你们仨帮忙照看，我速去速回。”沈从灵施展轻功，划几下手就消失在夜空中。
……
经过一番治疗，迷弟终于醒过来了。
看见自家老爹便委屈地扑过去搂着，诉说：“爹，孩儿无用。你让我送去私塾的银子都被抢了。”
“什么？私塾的银子……”里正再三确认后，瞬间老了不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面如丧考妣。
银子是公家的，在自家儿子手上丢的，就得自己补回。
三十两银子，自家怎么补得来？
公款失窃，听者震惊不已。
“哪个毛贼如此大胆？要被老子抓到了，看我不把他的皮给扒下来。”罗毅义愤填膺。
相对其他人的反应，白桃和沈从灵则冷静不少。
昨日才把五十两交给里正，今天就被抢了，还是在里正家到私塾的必经之路。
真有这么多巧合？
还是有人密谋已久？
“大全你可有看清打伤你的人什么模样？”沈从灵问道。
大全回忆了一下，环视所有人一圈，找了个参照物，答道：“那男子蒙着脸一身黑衣，跟罗毅哥差不多高，不胖不瘦，身材适中，腰长脚短。”
“事发时是什么时辰？”
“申时到酉时之间，我在家中用过晚饭才出发的。”
“贼人不是随机逮人抢劫的，村民作息规律，申时后鲜少有人外出走动。贼人怕是跟踪已久，很有可能是村中人所为。”白桃分析道。
“我带人去搜。”听说可能村中人做的，里正心里狠啊，哪个王八蛋这么害他家。
“里正稍安勿躁，且听白桃把话说完。”安抚好里正，白桃出声制住里正，解释道：“逐家逐户地查，动静太大了会打草惊蛇。而且也不会有人把赃款放在家中等我们搜的。”
“那你想怎么办？”里正想不出好法子，只能等白桃解答。
沈从灵明白白桃的想法，抢先答道：“白桃姐的意思是引蛇出洞，贼人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索性补充五十两，再大肆宣扬一番，引诱贼人再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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