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给你摸
他用下巴蹭了蹭江棠之的头发，语气有点小骄傲：“再夸我两句。”
江棠之垂眼看了看他紧紧箍在自己腰上的手，眼睛弯了弯，没有说话，只是拉开他的手转了个身，和耶律森面对面。
耶律森哪肯轻易撒手，江棠之刚转过身来他就迫不及待地重新搂紧了江棠之的腰，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江棠之。
江棠之抬手去碰他的脸，指尖先是落在他的眉毛，然后划过他挺拔的山根和鼻梁，落到他的唇上。
耶律森一开始还乖乖地不动任江棠之用手指描摹他的眉眼，可是当微凉的指尖点到嘴唇的时候又开始蠢蠢欲动。
江棠之的手指凉凉的，他突然就好奇他的指尖会不会像冰皮糖一样又软弹又甜，好奇到忍不住要尝一尝。
他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性子，实干派耶律森立马开始实践，张开嘴唇含住了那截指尖，过了几秒还过分地轻轻用牙齿咬。
他没想真的让江棠之疼，自然没用力。不疼，非要说的话有点痒。
“你干嘛咬我呀。”江棠之也不恼，痒痒的感觉让他有点想笑，伸手去推耶律森的脸就要把手指抽出来。
耶律森也不跟他僵，爽快地放过了他，摸了随手系在腰带上的帕子给他擦手：“谁让你不再夸我两句，那我肯定要讨点别的奖了。”
江棠之闻言笑了出来：“你平时听的恭维话肯定不少，怎么就差我这两句？”
耶律森哼了一声，表情正色了些许：“别人怎么可以跟你比，那不一样的。”
江棠之愣了一下，笑容旋即扩大了几分：“都是夸你的话，怎么就不一样啦。我嘴巴还笨，说不定比不上别人呢。”
耶律森凑近了几分，和他额头相抵，盯着江棠之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可是别人再好听的漂亮话也比不上你随口夸我一句，我只想听你说的。”
耶律森这些直白的话让江棠之有点害羞，脸又开始热热的。
但是不可否认江棠之真的很喜欢很受用，被他这几句话哄得眼睛弯弯：“咬个手指头怎么能算奖励啊。”
耶律森很会得寸进尺，马上开始讨更实际的好处了：“那你奖我点别的更好的。”
他顿了顿，补充的时候一脸理所当然：“毕竟我都赢了，一场都没输。放你们南景，说不定能考个武状元吧。”
江棠之被他这话逗乐了，转念一想又觉得确实是这样。
他虽不太懂武，却也能看出来耶律森的招式都是精简务实的，哪怕是点到即止的切磋也让人感觉他不容小觑。
这几朝的南景皇帝为了握稳权力，不断打压武将，重文轻武的风气随之盛行，祖上是将门却是草包枕头的纨绔子弟不在少数，与北戎人实打实为了上战场的武艺相比都全是花拳绣腿，切磋起来好看是好看，可是那些功夫想杀人的话就有点惹人发笑了。
即使抛去一些滤镜，江棠之也觉得南景的年轻一代里怕是没人能打过耶律森吧。
他这么想着冲耶律森点了点头，一脸认同地说：“你是最厉害的。”
耶律森可不满足于这样的口头夸奖，他算是吃准了江棠之心软好说话，打定主意要讨点实打实的奖励：“那你是不是——”他拖长了声音没说后半句，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江棠之有点乐，偏头看向热闹的人群，声音轻了几分：“那我奖励你，允许你亲我，行不行？”
耶律森闻言眸色一暗，伸手捧住江棠之的脸掰回自己的方向就要亲，却被他伸手挡住了。
“但是不可以在这里，好多人呢。”江棠之急急地补充，见耶律森皱起眉毛马上给他顺毛，“等回营帐里，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耶律森听了挑了挑眉，点了点头问道：“你吃饱了吗，没吃饱我们就再吃点。”
江棠之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点头：“吃饱了，你呢？”
耶律森饭量大，刚刚就顾着投喂江棠之，自己没吃多少，眼下最多七分饱。但江棠之说饱了，他也没心思再留着吃了，只想拉着人回营帐贴着亲亲，最好做点更亲密的事情。
江棠之可是答应他想怎么样都行，他当然就有点不满足于只是抱着啃啃嘴唇了。
差点想到一些过火的事情，耶律森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声音沉了几分：“你吃饱了我们就回去吧。”
“诶，现在吗？不再待着玩一会吗？”江棠之眨了眨眼，迟疑地抬头去看圈内在比摔跤的两个人。大概是热加上出汗，那两个北戎汉子干脆脱了上衣打起赤膊，露出了结实的肌肉，江棠之看晃了眼，目光凝住没有动。
耶律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下一秒脸就黑了些许，伸手逼着他把头转回来不许他再看了，语气生硬：“不玩了，有什么好看的，回去吧。”
江棠之看着耶律森抿着唇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很快就反应过来，顿时又想笑了，明明是这么大个的人了，却像个因为父母夸赞了别家孩子而不高兴的孩子一样。
因为他看了别人的肌肉，所以不高兴，这算吃醋吗。
江棠之越想越乐，险些笑了出来，好不容易才维持住表情。他眼珠子转了一下，突然就想跟耶律森开个玩笑。
他沉吟一声，露出几分迟疑：“他们摔跤还挺有意思的诶，而且身材还挺好的，怎么就不好看啦。”
耶律森听了登时就彻底脸黑了，近似命令的话语脱口而出：“不许你看他们。”
“嗯？”江棠之歪了歪脑袋看着他，一脸为什么呀的困惑表情。
耶律森话出口就有点后悔了，不是觉得自己说话不对，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凶了，又想起江棠之胆子小，幸好没把人吓到。
他的目光柔和下来，垂眼看着江棠之乖乖的样子，心更加软了。
怕江棠之觉得他太霸道连看什么都要管会不高兴的耶律森绞尽脑汁努力找补：“我不想你看他们，你答应了只看我的。”
他说着脸上就流露出几分委屈。若脑袋上真生了一对犬耳，眼下肯定是耷拉下来贴着头皮的，再配上他那委屈的表情，赫然就是只犯了错被训斥的大狗。
“他们有的肌肉我也有。”耶律森顿了顿，“你别看他们，要看就看我的。我还可以给你摸。”
江棠之微微瞪圆了眼，没想到耶律森会说这种话，他甚至觉得若是自己再说上一两句，耶律森怕是会当场脱了上衣让他上手摸摸。
他赶紧见好就收地安抚耶律森：“我跟你开玩笑呢，没有那个意思。”
耶律森轻嗯了一声，抬手揉了一把江棠之的脑袋，用商量的口吻说：“那我们回去呗。”
“再过一两月就是秋猎的时节了，那时候的篝火大会才是真的热闹呢，我保证比现在好玩，到时候带你玩个痛快好不好？”
江棠之本也不喜欢呆在人多的地方，只是今晚气氛很好，每个人的脸上的笑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切，所以他没有觉得不舒服。
他的宫中人少，他又不像那些兄长早早封王出宫建府，朋友多玩得花，多数时候他都无事可做。
受宠的宫妃殿内摆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照得室内亮如白昼，而不受宠的江棠之自然是没有这个待遇，而且连烛火都是有定例的。
江棠之虽然也想看点书打发一下时间，但是也知道昏暗灯光下看书伤眼，所以更多时候他只是坐在院中望着冷宫方向的宫墙发呆，想母妃现下在干什么呢，看累了就去洗漱睡觉，久了也养成了早睡的习惯。
眼下这个点也不算早了，往常这个点他可能都洗漱完坐在床边擦头发，等头发干透好睡觉。
若是前一晚没睡好，那么那一晚流珠姑姑就会端来一碗甜汤让他喝，希望让他睡好一点。夏天是清热解暑的酸梅汤或者绿豆汤，冬天则是加了红枣桂圆撇干净油花的鸡汤。
江棠之想着想着脑袋就耷拉了下去，来到北戎没什么不好，他这两日还挺开心的。他对南景那座冰冷的宫室没有一点怀念，但他有点想念还在深宫中的流珠。
耶律森看着江棠之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顿时有点慌了：“怎么了怎么了，你不想回去我们就再玩会，怎么还伤心上了。”
江棠之摇了摇头，主动牵上耶律森的手：“我没事啦，我就是想念我家人了。”
耶律森有点无措，江棠之要是想再玩会他能陪着人，想要什么吃的玩的他都可以弄来，可是想家人他就真的没辙了。
南景与北戎的关系近几年很是微妙，虽然不至于起战事，但绝对没好到南景皇帝和宫妃能来玩的地步，他总不可能去把人绑过来啊。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嘴上安慰江棠之，而且听上去还干巴巴的：“你别难过，你父皇和你娘肯定不想你伤心。”
江棠之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我说的亲人是从小把我带大的姑姑，是我娘的贴身侍女。我父皇肯定早就忘了我啦，我娘……”
他顿了顿，声音小了下去：“她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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