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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诉衷肠,赋闲因无故


第二日赵起月派人送来了新的药方,因为医馆要炮制新的草药,赵观平此刻不在京中,她□□乏力,实在离不开。

        李正怡叮嘱换了药汤,依旧每日煮了让张雪颜喝下。

        接下来的时日,李正怡专心处理与唐峤业有关的人。

        其中一人就是现任羽林军右中尉的易可厚,此人算得上孙庭广的心腹了,且当时在边关时,易可厚还与李正怡起过争执。

        当初孙庭广任宣节正八品上校尉时,易可厚任其下左折戟,就这么从参军录军事、宣节校尉一步步跟随孙庭广,直至两人共同回到长安。

        李正怡与唐长如一起治他怠慢防守、引众斗殴、玩忽职守三罪,证据确凿,无从曲法使其活,其下属杜介顶了他的职位。

        这杜介和李正怡也算打过交道,暗里让他家妹子来道谢。

        被拦马车李正怡哭笑不得,颇为郑重对那杜杏儿道:“回去转告你家兄长,这是他应得的不必来谢我。”

        “娘子下次别再拦马车了,实在危险。天也晚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杜杏儿红着脸不敢抬头与李正怡对视,慌忙道:“是,多谢、多谢大理卿!”

        燕四见状悄悄和燕三咬耳朵:“这杜娘子别不是看上主子了吧?”

        燕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道:“不干咱们的事。”

        料理了易可厚还有下一个孙党,李正怡还要和唐家两兄弟打交道。

        唐长如是一门心思要压唐途南一头,唐途南不知李正怡和唐长如私下来往,提起唐长如每每嗤笑,说他不自量力。

        “只要我家大人还活着,他就别痴心妄想了。”

        李正怡也时常附和道:“是了,一个庶出,就应该为嫡子做垫脚石,他还白日做梦,想越过唐明公您,说出去可真是要让人耻笑。”

        这类似的话说得多了,唐途南对李正怡的戒心也少了些,觉得他总不至于去害李正憺。

        毕竟李正怡天天把“为郎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愿跟随郎君、助郎君谋求大业”这种话放在嘴边。

        时日久了,有时候燕三听着都要感动了。

        尤其李正怡神情真挚、眼角带泪道:“桢奴这般与郎君过不去,我是一定要给郎君报了这个仇的。”

        李正憺心有不忍,惴惴道:“可是孤并未受伤,二哥还是不要这样大动干戈了。”

        “豫让有言: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雠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郎君真心待我,我自然要回以真心!”

        李正憺仍是不忍,想要劝说两句,唐途南却大声称赞李正怡道:“好,不愧为栕奴,对得起陛下给你的名字!”

        燕三怕李正怡行动言语有破绽,留心注意意李正怡的神情,却见李正怡双眼放光道:“自然不会辱了这个‘栕’字的!”

        燕三几乎都信了。

        坐马车回府,路上李正怡都与常日无异,燕三有心问问别不是真的要效忠李正憺了,便道:“主子?”

        “何事?”

        “您方才的话都是真的吗?”李正怡正闭目养神,闻言轻扫燕三一眼:“你觉得呢?”

        “属下明白了!”燕三看清李正怡的眼神,明白主子这是逢场作戏,他叹为观止暗想主子现下可比在宋州厉害多了!

        十月,李正怡办了方卓时和范从梁,这两个人也是脸上明晃晃写着“孙党”两个大字。

        李正怡总要拿出些行动,才不算夸下海口,以应付李正憺和唐途南两人。

        另外,这两个人也是跟着孙庭广从边关回来的,也参与了杀害唐峤业的事,唐皇后那里也能说得过去。

        十一月,孙太师上奏折称易可厚、方卓时、范从梁、许丸、谢寅顺、范伟、张烬那七人的案子有纰漏,是有人以权谋私,意图不轨。

        元玉台将李正怡和御史台御史丞段秋明的奏折放到孙太师的奏折上,力求陛下能先入为主,免得觉出不对以至祸及李正怡。

        不想圣上看着孙太师的奏折后,吩咐人将吏部尚书余来中唤来,与之密谈许久。

        后命江结重查七人案子,不许大理寺干涉,尤其细查易可厚、方卓时和范从梁三人的案子。

        方卓时和范从梁两人的案子毫无纰漏,只是江结查到有人看见杜介的阿妹杜小娘子当街拦住李正怡的马车,并且两人还当街交谈了。

        江结照实将此报于陛下,陛下轻飘飘一句“宗熙等此事查清后再去大理寺”就让李正怡赋闲在家待了小半个月。

        但江结早就将杜杏儿和李正怡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写在奏折里了。

        是陛下只当没看过奏折,属意将李正怡一直待在家里的。

        李正怡听了元玉台的话后,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伯律不必为我焦急,千万不要为我说话,也不必好奇,陛下若见你半点探究都没有就该告诉你了,到时你务必要劝陛下见我一面。”

        元玉台牢记李正怡的话,果然这天午后陛下问道:“元卿难道不好奇朕为何要让平王一直待在家里吗?”

        “陛下圣意臣不敢揣测。”元玉台垂首低眉、顺从模样。

        “因为孙卿禀报的那些人都曾跟随过孙家二郎,除了一个人,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会这样针对孙二郎的部下了。”

        圣上眼底微光明灭浮动,低声道:“他这是为他报仇呢,那这仇最后怕不是要报到朕身上呐。”

        元玉台佯装走神,被圣上喊了一声才回过神道:“陛下唤我?”

        圣上皱眉道:“朕同你说话,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求陛下恕罪!臣方才想起家中幼弟,他一向调皮捣蛋,不好学习。”

        “但前些日子友邻告诉我,小弟如今十分懂事,还会给人解疑授惑,这才知道是我想当然了。”

        元玉台拱手继续道:“其实三人成虎的道理,陛下也知晓,臣以为陛下倒不如见一见平王殿下,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才该是陛下一贯的作风。”

        “一贯的作风?”圣上面露好奇,道:“朕平日行事如何?”

        元玉台便道:“陛下慎思明辨笃行,自然不会因一己猜想做定论,臣以为陛下一定会见一见平王殿下的。”

        圣上听他话语和顺,扶须笑道:“罢了,元卿起来吧。”

        “是,臣多谢陛下宽宥。”

        圣上同孙总管道:“那便晚间宣平王入宫。”

        “是。”

        元玉台微微松了口气,只管等李正怡的好消息。

        晚间散值后,李正怡进宫拜见圣上,道:“请大人安,不知大人唤宗熙所为何事?”

        “朕问你,为何要与这些人过不去?”陛下把孙太师的奏折摔在李正怡面前。

        李正怡做出不安样子,慌忙道:“回大人,此事、是、是皇后殿下命宗熙做的。”

        圣上拧起眉头,问道:“你说的是实话?”

        李正怡抬头看一眼圣上,飞快垂下头道:“句句属实,宗熙不敢有所隐瞒,何况、还有唐娘子的兄长唐长如作证。”

        圣上看着李正怡,千言万语在心中,他知道李正怡和唐峤业关系不错,但他不敢问了,“罢了,你回去吧。”

        “是,宗熙先行告退。”

        待到李正怡走后,孙总管过来给圣上添茶,问道:“陛下是否要让平王殿下复值啊?”

        “且让他歇着吧,什么时候他知晓了自己错在何处,什么时候再让平王理事。”

        那平王究竟错在哪呢?孙总管默默猜测,难不成是因为听了皇后的话?替皇后办了事?

        李正怡这一闲,闲到了年底,但宫里的消息日日传到他耳中,圣上渐渐有冷落皇后之势。

        李正怡知道,圣上这是知道了唐皇后对唐峤业旧情未了,心有芥蒂。

        十二月初七,唐冬惠入府,李正怡安排她住到夏玉院。

        今年郑平水到长安比去年晚了一个月,刚刚过了十五回来,他照旧是躲在京郊,不过这次郑平水是在御前失言不敬圣上,被陛下训斥了。

        “郑卿何不留下,待过了正陵的加冠礼再去瓜州也不迟。”

        郑平水拱手拒绝道:“陛下,瓜州不是离不了臣,最近的江路辽、贺促飞、边维仲、苏佳期、陈长昼几人就很有本事。只是臣连宗熙的加冠礼都没能参加,那三殿下的,臣更用不着去了。”

        圣上当场摔了茶碗,责骂郑平水不知好歹,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命他过了正月十五就回甘州,但没有坚持此事。

        原因无它,只因李正怡的加冠礼实在仓促。

        当时在临近新年时,圣上才下旨召回李正怡,装聋作哑略过了郑平水请求回京的折子。

        而郑平水若无圣上首肯,是不能离开驻地的。

        他左等右等,等来的是李正怡五月就要远任宋州的消息,如何不让他心无怨怼呢?

        郑平水端着酒杯跟李正怡讲当时两仪殿中情景,末了笑道:“二郎没看见!陛下的脸哟!当时就青了!”

        李正怡笑笑,摇头道:“舅舅何必同圣上争执,无端受人呵斥。”

        郑平水哼了一声,又道:“我就是要让陛下知道郑家不是好拿捏的。”

        李正怡无奈轻笑道:“如此,是宗熙未能体会二舅心思,全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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