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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免死金牌


先说好,就算那人见了琴谱,我也不一定能想起来什么。”杜春卿随便收拾了两件衣裳,给自己的包袱打了个死结,又绕了一串佛珠在手上,“收拾好了,走吧。”

        舒墨裁把杜春卿的包袱提溜起来,颇为不满地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半旧衣裳。

        “也行,去了给你买新的吧。”

        转身见杜母正满面忧愁在房门口守着,舒墨裁便笑着宽慰了一番才去。

        杜春卿拜别母亲,走到后院待要骑马,却被舒墨裁掐着腰一举,整个人被稳稳放在他那匹黑骏马背上横坐,佛珠在手中摇晃。

        “咱们同乘一匹。”

        杜春卿又气又羞,又不敢踢腿,怕踢了马肚子,一时马跑起来,剐蹭到的又是自己,便瞪着一双桃花眼朝他道:“你少用这些伎俩,我陪你上灵山是为了你的公事,也是为了我自己。才不是出去玩的。”

        舒墨裁一面满口答应,一面径直跨坐上马背来,那马腰登时便塌了下去。杜春卿蹙眉道:“你放我下去,这马载不了。”

        “去官驿就这一截路,不碍事。”

        见舒墨裁伸手要掰自己的腿根让自己也跨坐,杜春卿慌的就要往下蹦,可腰上一硌,竟被舒墨裁的胳膊拦腰稳稳捞住了。

        “你放我下去——”

        佛珠被杜春卿甩得噼啪作响,舒墨裁简直觉得这烦人玩意是打在自己心头,便不耐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朝杜春卿屁股拍了一巴掌。

        “别乱折腾!老实点!”

        幸亏这不是在靠近前门的街上!杜春卿只觉得浑身一阵细微的电流炸起,像只被人捞住的猫,四只爪子都耷拉下去,毛竟都顺了。

        “不是啊……”他声音有些软了,“你不心疼马吗?要是有两个大男人骑你背上让你快跑,你受得了?你有没有考虑过马的感受?”看着手上代表六根清净的佛珠,他忙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尽力忘掉舒墨裁方才温热的巴掌。

        舒墨裁实在想不到谁敢骑自己背上,后来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两个杜春卿像妖精一样跨在自己身上……不行,他觉得,果然一个就够了。

        不然身子真受不了。

        “你坐着吧,我给你牵马。”舒墨裁从马身上下去,马便愉快地打了个响鼻,摇头晃脑。

        舒墨裁十分坦然地要牵那马绳,杜春卿又慌了,指着自己房间的方向道:“别急!你先去我房里,把那带白纱斗笠拿来。”

        “给你牵马,嫌我丢人?”舒墨裁回头,朝他挑挑眉。

        不就是想让自己夸他吗?这狗男人。杜春卿简直被他这副无赖样子磨得毫无脾气,只好也耍起性子来。

        “哼!你要不拿,我就不和你去了。”

        嘟着嘴干嘛?是撒娇吗?舒墨裁看的心简直都要化了,嘴角的笑敛都敛不住,只乖乖松了缰绳笑道:“好,给你拿。”

        舒墨裁知道两人身份在杜春卿还是个疙瘩,所以也没和他对着干,依言把斗笠拿了来。可谁知这杜春卿一戴帽子就翻脸不认人,脚把马肚子一踢,黑骏光亮的毛皮便飞快地转过了杜家后门,直冲街上!

        “小——”舒墨裁知晓依黑骏的速度,此时再说什么杜春卿也听不见了。

        还能怎么办!拔腿追啊!

        谁也不知道舒墨裁究竟给杜母说了什么,就如同现在的皇宫,谁也不知道江枫将自己七岁的亲外甥神神秘秘地喊到大殿后头,给了他一块金牌。

        “舅舅,这是什么?”迟澜将那块牌子翻过来,用稚嫩的手指划着上面的字,“免——死?”

        “嘘!”江枫赶紧捂住他的嘴,见四下无人,又千叮呤万嘱咐,“这是你皇兄赏的,澜儿,你一定要收好了,不能让你母后看见。以后若是有人想欺负你,就把这块免死金牌拿出来给他们看……”

        迟澜虽小,却也聪慧,听到这话,两个眼眶登时红了起来。

        “舅舅,是有人要杀我吗?”

        江枫被外甥这么一问,如鲠在喉。

        等解决了周家,下一个要被捉上案板的鱼,就是江家了吧。

        江太后为贵妃时,便一直怀抱迟澜,对迟渊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先帝驾崩这一两年,她勾结朝臣,结党营私,甚至怂恿父亲囤兵……

        若说曾经的迟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如今周府这条鱼已经入池,四方正在收网之时,迟渊给自己送来这块金牌,不就是在暗示——拔出周家萝卜会带出江家泥,但朕会保你。

        迟澜见舅舅不答,愈发紧张地捏住江枫的手掌:“我能不能去告诉皇兄?皇兄虽然不喜欢我,可是他是皇上,肯定能帮我……”

        江枫自然不忍心与这合该无忧无虑、童稚可爱的小外甥说,便笑着摇摇头:“不用,澜儿,舅舅和你说笑呢,没人要杀你……这本来就是陛下赏你的,让舅舅顺便带过来罢了。”

        这话说完,教他自己也隐隐担忧起来:对于迟澜这尴尬的身份,迟渊到时候会念着手足情深放过这幼犊,还是愈发赶尽杀绝?

        江枫不敢再想下去,于是逐渐握紧迟澜柔软的小手。

        “舅舅会一直保护你的。”

        五年前,秋。

        “我会一直记挂着你的。”

        “真的吗?可我不信。”

        迟渊穿着四爪蟒黑袍,亦步亦趋地跟在江枫身后,依依不舍地望向他的背影。宫湖里的荷花与荷叶都已干枯,横斜错杂的枝干割开他们倒映在湖里的影子。

        “江枫,你再在宫里多住几天好不好?你说会记挂着我,谁知道是不是哄人?说不定过两天就把我忘了。”

        “哄你做什么?我是外戚,住在这里多有不便。”江枫宠溺又心疼地摸了摸这个外甥的头。

        那时迟渊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神色呢?江枫记得,他红褐色的眸,像宝石一样慢慢亮了起来:“等我长大了,一定不会让你当外戚……”

        那时他不懂迟渊眼里的情绪和占有欲,只觉得眼前小孩童言无忌,可当他坐车离开皇宫,还没回到府上,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就来了。

        ——迟渊掉进宫湖,染了风寒。

        ——迟渊和皇帝说,是他推的。

        碍于江家面子,老皇帝自然不会重处他,只是把他关在诏狱勉强了一夜。他还记得在第二日雄鸡报晓之前,睁眼便看到了容光焕发的太子殿下。

        “江枫,今日是我的生辰,你能不能祝我一句生辰快乐?”

        所以,若是让这疯子知晓自己把免死金牌送给了他某种意义上、最大的政敌,他又会如何发落自己呢?

        “呦,这好像是舒大人的马啊。”

        风吹过斗笠,却没能掀开面纱。黑骏速度很快,把路上行人议论的话都抛在了脑后。杜春卿见到了官驿,便“吁”了一声,谁知那黑骏竟不停下!

        “吁——吁——唉?黑骏!你停下呀——”

        黑马被杜春卿强行扯住嚼头,暴躁地抬起前蹄,要把身上人摔下去。杜春卿抓着缰绳,夹着马背,在行人的哄叫声中手忙脚乱。这匹马性子极烈还认主,若没有舒墨裁在一旁安抚,寻常人就连脚趾头也别想沾马镫半分。

        以前在京城,舒墨裁还陪着杜春卿骑了好几次,谁知道才这么几个月,这匹马就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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