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r鬼使神差的接了电话，很轻松的“喂”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无比坦然，一点也不像上次那样牙齿打颤，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k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确定了电话这头是个女声之后，立刻警惕起来，凶巴巴的说：“你是谁？！让wx接电话。”
这暴脾气，r不屑：“我是谁，你管的着吗？”
“你到底是谁？！”
对手的级别太低，r觉得好无聊：“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挂了。”
“你是rn吧，是吧。”k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情绪更加激动。
后来，欢欢说：“你对于她而言就像是一个气球，一直飘在那里没事，一旦爆炸，她就会受惊。”形容的恰到好处。
r语气平常，就像是秘书接老板电话，官方的回答：“wx在洗澡，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
k忽然冷静下来：“你们在哪？”
“这个时间，难道能在大马路上洗澡？”r说的非常无害，k几乎暴走，不容置疑的说：“地址发我，我过去。”
r真的有点佩服她，这是自己不如她的地方，如果是r早就把电话挂掉了，更不可能去找这个人，她问：“过来？过来干嘛？三个人一起睡觉吗？”（欢欢说：“你这个，，，，”）然后k说出了让r无比意外又扎心的话：“你和w这么不三不四的在一起算什么呀？！”
r一下子坐起来，冷笑到：“我不三不四，是啊，你简直又三又四。”
“呵，你这是承认自己不三不四了。”天呐，和这种人吵架简直浪费唾沫，侮辱智商，r想去撕烂她的嘴：“你高尚！你高尚睡别人男朋友！”
“那也是你把他推走的。”k似乎有些得意，r却一阵心寒，不论和w之间有什么问题也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还轮不到一个第三者来评头论足。
w在r准备大吼的时候出来了，r把手机递给他：“你说？！”w接过手机喂了一声，直接把手机开了外音，k说：“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
w很平常的说：“我不会告诉你我在哪的。”k崩溃：“你这样一次次的算什么，我一次次的容忍你，你把我当什么？！”
接着，w说了让r此生难忘的五个字：“我放不下她。”语气平静的像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r听得颤了颤——她是她，放不下吗？或许，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电话那头的咆哮声，r完全听不见了，起身，穿鞋，拿包，关门，离开，自始至终异常平静。
r晃晃荡荡的往路口走去，那是与家里相反的方向，内心深处的声音在告诉她要远离身后这个地方，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脚下的步伐轻飘飘的。
身后w没有追出来，凌晨的马路寂寥无人，偶尔有车辆快速飞过。r走到主干道，忽然不知道该往哪去，一种强烈的被世界遗弃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腿上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蹲在地上如同上一次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只是这一次r清楚地知道他们彻底完了，再无回旋的可能。
w再次出现，她以为他们还会回到从前，只是需要花很久时间，她时不时的用言语在自己和对方心里插刀子，提醒着w你做错了，那时候的她一定很一般。
她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的时候，还舍不得放手，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把w留在身边，膈应到k更是舒爽，k不是好人，她也并非善类，如今作茧自缚，怨不得任何人。
k说的对，是她自己把w推走的，几个月来，w终于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和眷恋，他累了，倦了，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义无返顾的陪在她身边。
r蹲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惊动了远处的夜市小哥，小哥过来问她怎么了，r警惕的不说话，哭的小声一些了。
小哥喊那边的人送来一包纸巾，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断断续续的说一些安慰r的话。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是那边摆摊的。你怎么了？看你年纪轻轻，有啥过不去的坎，哭会儿就好了……你住哪啊？你爸妈呢？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
r不回答哭的更大声了，她不想回去，那个房间里有他的气息。
最后，那边有人喊小哥收摊，小哥让他们等会儿，r实在不好意思一直耽误小哥的时间，终于起身，小哥看起来比她年长几岁。
“谢谢你，你走吧。我没事了。”
“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让你朋友来接你吧。”
r沉默片刻，哭了：“我一个人住这边，没有朋友，爸妈在老家。”
“你先别哭”小哥有点急，，“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我送你吧。”
r不想回去，也不会让一个陌生人送自己回去，于是说：“不用了，耽误你很久了。”说着就准备走结果蹲太久腿麻了。
“你到那边坐会儿吧。”r坐在那不住的流泪，小哥问：“你到底怎么了，看你年纪不大，因为感情吧。”
“你还这么小，顶多就是失个恋，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啥，但总比我们这些结了婚的自在吧，从头开始也来得及。”
“我看起来小吗？可我心里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还小，大家都觉得我活的任性潇洒，可我觉得我怎么这么累呢？我活成了大家心目中的样子，却唯独没有活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我多希望自己能自私一点。”
r想把自己醉倒，这样应该就不会难过了吧。
“老板给我来箱酒！”
“你都醉成这样了，就别喝了吧。”
“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上门的买卖都不做，我去别家喝也是一样的。”
小哥见r起身准备走：“那先来一瓶，好吧，不够我再给你拿。”r一口气干了半瓶，开始哭，哭着哭着，摔了酒瓶，一地的碎玻璃。
“老板给你钱。”
“一瓶酒钱就算了，我请你了。”
“谢谢老板。”r朝小哥深鞠一躬，准备走，小哥看r走的方向是大路的方向就说：“哎，这大半夜的你去哪啊？”
“我随便去哪，就是不想回家。”
“你这个样子我可不能放你走，万一今天晚上出了什么事，明天警察还要找我问话。”
小哥不让走，最后r想到了q，从东边过来开车要40分钟，拨电话的时候，她想：如果今天q半小时过来了那就和他在一起。
凌晨四点，q连闯连个红灯来到了r身边，可是见到他的那一刻，r很后悔打了那个电话，她做不到。
r谢过小哥，在q的车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上班前，给q发了消息，表示不再见面，q过来当面询问怎么回事，r说：“没什么好说的”，就走掉了。
这一次，她真的累了。
r每天下班回到家睡得昏天黑地，有时候睡着了就不想醒来，有时候一直睡不着，大多数时候睡一会儿就会醒来，然后被巨大的悲伤包裹着。
从头到尾r都没有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你，可在离别的时候，r的悲伤总是难以抑制，做什么都会流泪，看书会流泪，追剧会流泪，吃饭会流泪，化妆会流泪，鞋带松了也会流泪……
r给欢欢发消息：“我成了那个爱上一个渣男三五次的傻逼了。”
那头，欢欢难以置信，这头，r泪如雨下。
“你需要我吗？我现在过去。”欢欢推了晚上的兼职，过来陪r，r睡得迷迷糊糊刚醒，两人坐在地上喝酒聊天。
r讲了始末，欢欢说：“那你怎么不随心。”r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怎样的，七年了，她都在和同一个人纠缠，最后还被说成不三不四。
“离开他，我一个人也过的挺好的，但只要一出门，我就发现到处都是他的影子，我身边出现一个人不管做什么，我都觉得是把我和他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怎么哪都有他，你俩之前不是异地恋吗？”
除了这一年，他们从未在一个城市，开始r在老家w在x市，后来r在l市w在古都，当r终于有机会踏上古都，w去了j市。他们从未享受过每天见面的恋爱，多数时候都是抱着冷冰冰的手机互诉衷肠。
“是啊，认识六年见面六十天都不到，能走过多少地方呢？”
“那你们每次见面肯定都很努力地创造回忆。”欢欢很认真的说，r听了直流泪。
或许是这座城市太小，随便走走就完了，从没想过会赋予这座城市如此深厚的意义。
欢欢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宁愿失去也不挽留吗？是因为自己输不起了，还是没有勇气再开始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欢欢总能一针见血，扎在r心里刺骨的疼，她说：“因为眼神。”
“眼神？”
那个眼神r在里面住了六年，宠溺的眼神，心疼的眼神，喜欢的眼神，不舍的眼神，而这一年w的眼神深的像个无底洞，r看不懂了。
“对，眼神，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不再有光了。”
“时间不够久，新欢不够好，一切都会过去的。”
r说：“我见他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他真的放不下她的话，那我愿意背负所有的骂名留在他身边，永远不结婚都行"，反正自己也不想结婚。”
“姑娘，你可太傻了。”欢欢说，“习惯比喜欢可怕，当喜欢成为一种习惯真的很难戒掉。也许以后有个人会在你的一生中都有烙印，他可能是个美好的存在，但生活不是那些美好就可以替代的，你要向前看。”
2020年夏天《三十而已》热播，林有有被骂上热搜，欢欢说：“我想到了你。”
许幻山选择了顾佳，让林有有离开，顾佳坐在林有有的对面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可r分明感受到了她眼中的泪，心中的痛。
如果那天r去见了k，她会说些什么呢？没有顾佳的身为妻子的资格，没有顾佳身为母亲的底气，甚至没有k去争论的勇气，难道r要用比k多认识w几年的时光来抗衡？倘若k一哭二闹三上吊，w有稍稍的犹豫，那r就输的一败涂地了。
r至今觉得这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即使有了面对的底气和勇气，她依然不会去。
既然自己可以被替代，那么k也可以，而r将以一种不可替代的方式存在于w的心中,当年一语成谶，自己到底成了朱砂痣，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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