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消失的尸体03
两人回到大厅，几人已经吃完饭但谁都没有走，沈肖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餐盒，很明显不是食堂打包的而是外卖，还是他喜欢的辣子鸡盖饭，知道他喜辣的就那么几人，他提了提外卖袋对诸葛杰道“谢了”。
诸葛杰摇摇头，“头儿，这不是我买的，是林暮是这样，我们本来是打算去食堂结果半道上碰到了林暮，他说他也没吃说一起，还问起你，结果你在审讯室，所以就给你打的包，不过，是我告诉他你喜欢吃辣，最爱辣子鸡、毛血旺，吃火锅要大辣，看，我是不是很了解你”说完还有些邀功似的看着自家组长。
沈肖有些无语，但不管怎样出于礼貌也该给人到个谢，于是问道：“他人呢？”
“这儿”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沈肖回头一看那人正斜靠着门框看着他，似乎还特意摆了个造型，看来对自己的右侧颜很是满意，上次见面匆忙，光线不好也没细看，现在在亮光下细看了下虽然和档案上那张脸一样英俊，但是气质上却感觉差了好多，照片的人给人感觉怎么说呢，比真人少了一股正气和眼里的锐气。
见对方盯着自己有些出神，林暮笑了，走近调笑道：“怎么，沈队长打完人不认账了？”
沈肖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似乎看着人家走神了，有些不好意思，忙提了提手里的饭菜表示感谢。
林暮也不见外，直接问道：“审的结果不理想吧”不是疑问是陈述。
沈肖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垚就先吐槽开了，“哪是不理想，根本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说什么去和一个有妇之妇鬼”
“咳咳”，沈肖打断他，周垚不解，林暮却懂了，自言自语道，“有时我觉得跟你们机关单位打交道还挺麻烦的，都是找事情的真相却还得签什么保密协议，破了案还都是你们警局的功劳，每个月走个顾问费都得找李局签字，你说，同样都是领月工资的怎么就差距那么大呢。”
也许有人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抱怨开来了，但是文悦明白他这是在跟沈肖解释，沈肖虽然知道和这人有合作，但并不知道具体的合作细则，于是接茬道“我说林神探，你缺那三瓜两枣的嘛，不过，既然你协议也签了，钱也领了，那我们不咨询也白不咨询，”说道这儿看了看沈肖。
沈肖也从两人的对话中知道了这位顾问的性质，不是按照案件结而是签的长期的雇佣合同，类似于外聘的编外人员，不用蹲点，不用早晚请安，但是有案件时可以随时找他咨询他，他对整个案件都有保密的义务，弄明白后倒也不矫情了，而且不用白不用，都给钱了，于是，沈肖跟文悦点了点头。
文悦已经看完了周垚写的审讯笔录，接着刚才的话茬道，“失踪者的丈夫和妹妹的说法有出入，主要集中在家暴这一点，妹妹说失踪者李娟时不时被丈夫周航殴打甚至怀疑李娟的失踪是周航失手打死了将尸体藏了起来，而丈夫周航则一直表示他不打女人，更从未对李娟动过手。”
林暮虚靠在沈肖桌子的边沿，边翻笔录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刚问了下小杰，两天前的白天还有人看到李娟，之后就没人见过了，刚好两天前也就是7月2日的晚上到第二天的中午周航都没有时间证明，除了那个叫杨慧的女人，现在要核实这个女人的口供，医院这边也可以核实一下，李娟如果被打被撞，总会去医院看看，但是她连妹妹都不想告诉，大概率也不会在家附近的卫生院，但也不会太远应该不会超过这个区域，”林暮在用电子笔在调出来的地图上画了个圈，然后双手一摊，大爷似的道“这就得靠我们可爱的人民公仆，辛苦的你们一一排查了，另外如果假设真是周航干的，家里面你们都搜完了，要把人或者尸体带出去就得用车，查一下他们家的车，看有没有行车记录仪或者连接手机蓝牙什么的。”
这时刚好沈肖也吃完了，喝了口水，开口道：“周航的手机我已经看过了，没有关于车的行驶记录，我也问过了，半月前李娟出过一次事故，转弯时撞到了山壁上导致车子漏油爆炸了，目前没有车，好了，明天一早先按照这个思路查吧，三土你和李乐跑医院这边，文悦你和小杰去找找这个杨慧，我想去李娟的老家看看，我总觉得这个蔡雪有些”
沈肖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正卡壳呢，就听到旁边有个声音响起，转头看去正好林暮也在看他，两人较劲似的一时谁也没有移开，林暮冲对方有些挑衅又像调戏似得眨了下左眼道，“沈队长，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可是会害羞的。”
眼见对方脸色沉了下来，瞬间变脸，装作一本正经道：“激进，我看了笔录，她似乎太过激动和肯定，就像一定要把周航定罪才罢休，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跟周航有大的过节，要么就是知道什么没有说。”
沈肖别开眼，“不管怎样都应该去跑一趟，一来了解一下李娟和蔡雪的过去，二来也可以排查一下李娟的人际关系。”
习惯了林大侦探油嘴滑舌，情绪收发自如，演技高超，时不时就要孔雀开屏，对自身魅力有着神一样的自信的众人早已淡定如高僧，只是，这厮以前都只对异性散发雄性荷尔蒙，怎么现在勾搭自家组长呢，难道这人生冷不计，天啊，我们得保护好头儿。
文悦走近站到自家组长前，想要隔开某人的视线，奈何身高不够，在心理默默叹了口气道：“头儿，最近局里案子有点多，我们现在申请单位用车出差可能有点困难，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开车。”
沈肖家离警局不远，走路大楷半个小时，一直也都没有买车，都是靠“11路公交”上下班，他知道文悦是好意。
其实，这一天下来沈肖对文悦的印象极好，做事认真有分寸，人也心细，但他还是拒绝了文悦的好意，“不了，你和小杰除了找杨慧核实周航的话，还要去李娟单位跑跑，排查一下她的人际关系，我坐车去就成，也不是很远。”
文悦也知道这种失踪又找不到尸体的案件最难查，一般的杀人案件首先都会根据尸检和痕检结果找出一个大楷的方向再进行深入调查，但现在这个案子连失踪的时间都只有一个大楷的时间，得靠大量的走访排查才行，所以也没多说。
沈肖看了看时间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就让大家散了，赶紧抓紧时间休息一会，自己也准备收拾收拾手里的档案回去了，哪知那位虚靠在自己桌前的主不但没走，还转过身对他道，“明天我也什么事，我开车和你一起去吧。”
沈肖本来想拒绝，一来不熟二来别人只是顾问，这种出差的辛苦活本也可以不去的，但是他想起这人的简历，到了嘴边拒绝的话自动的转了个弯，“好啊，记得回来找李局报油费。”
“那是必须的，总不能让我们这些劳苦大众又出钱又出力，是吧。”说完还冲对方眨聊眨眼，沈肖无奈。
第二天一早，林暮便按照约定来到了沈肖家楼下，沈肖下楼就看到那人穿了一身低调奢华的休闲装，靠在车门边吸烟，整个人映在朝阳里，仿佛一副风景画，沈肖眼角莫名有些湿润，那人也曾常常出现在这样的画里，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美好，所以
林暮看到他下来，将手里的烟灭掉，然后做了一个抛的动作，烟头经过一个抛弧线运动准确的掉到了旁边的垃圾桶，回头就看到沈肖看着垃圾桶有些发呆，他走上前，沈肖抬头扫了他一眼就错身走向了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林暮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他也什么都没问，就这样一人叽叽喳喳一人间或答一两句中开到了李娟的老家束河镇李家湾，林暮将车停在村口和沈肖一起下了车向村里走去。
他们先碰到了一个在自家门口蹲着吃饭的老人，沈肖走向前问道，“大爷，你知道李娟家怎么走嘛？”
大爷抬头看他眉目清明又长得高大好看，看起来倒不像坏人，但还是先问道“你们是谁啊，找李娟什么事儿啊？”
沈肖掏出警官证给老人家看了看，说道：“我们是警察，李娟失踪了，我们是来调查的。”
老人有些惊讶，“失踪了怎么会失踪呢，好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会不见了，这下小蔡怎么受得了啊，前不久家里那口子才走了，现在女儿又不见了，哎，这下可怎么好，走，我领你们去吧”老人把饭放在一边，就往前带路，看来李娟一家在村里的人缘颇好。
沈肖俩人边走边和老者聊到，“李娟父亲前不久去世了吗？”
老人点点头，“是啊，大楷大半个月前吧，也就是六月初这样，这孩子也可怜，因为堵车连自己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回来哭得可伤心了。”
沈肖：“她是和她老公周航一起回来的吗？”
老者想了想摇头道：“不是，蔡家女婿要回来得早些，小娟回来得晚些，所以没见到老人最后一面。”
沈肖：“李娟家有和谁结过怨吗？”
老者摆摆手，“李娟爸是村小的老师，对村里的孩子很好，孩子们都喜欢他，有些成绩差点的，李老师只要有空就给补补课，不收钱的，你说这样的人谁会和他结仇呢，李娟妈那也是一个贤惠的人，老两口几乎没和村里的人红过脸，即使有点小矛盾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李娟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成绩也好，年年被评委为“三好学生”，这么一个好孩子能和谁有怨呢”
聊着聊着就走到了李娟家门口，这是一栋两层楼的砖房，看得出来应该是翻修了一下，整个风格倒是简单大气，挺符合目前了解到的李家人的人设的。
老人看了看锁着的院门，转身对二人说道，“小蔡应该还没有回来，门锁着你们也看不了什么。”
沈肖和林暮谢过老人，又问了问去蔡家湾也就是蔡雪老家的路，便和老人告别朝着隔壁湾走去，路上碰到几个在村民，大家的说法和老者基本一致，看来李娟家人在村里至少门面上并没有和谁结怨。
现在的农村空巢化很严重，年轻人普遍都出去打工了，留在家里的都是老人和小孩，两人走来一路都没碰到个和李娟差不多年龄的人，本想找个同龄人再问问，结果一路走到了蔡家湾都没看到一个年轻人。
小剧场：
林暮看了看菜单，“四喜丸子、番茄炒蛋、糖醋排骨、莲藕蹄花汤、鸡蛋火腿豆腐羮，还有什么清淡的看着上。”
诸葛杰叫住准备离开的老板，转向林暮：“那个，我们组长喜辣。”
林暮白了他一眼，“不早说，下次这种重要的紧急的事情要先说，知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老板，刚那些都不要了，把你们店里辣的菜都打包一份。”
诸葛杰：“太多了，我们老大吃不了那么多。”
林暮理所应当、理直气壮道：“当然，他只需要挑几样喜欢的就可以了，剩下的你们解决。”
诸葛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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