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三章帝王
住水泓院子里？算了吧！
在江南还好，回了京城，谁知道水泓院子里有多少其他皇子的眼线？又有多少四皇子妾室的眼线？
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别人眼皮底下，一旦出事还有牵连家人的可能，李子安果断就选择了第一个方案。
“谢谢泓哥的建议，我想了一下，年后成了你的伴读就更需要留时间来钻研医术了，还是与师父住在一起更方便些。”
水泓也不意外，这确实是李子安会做的决定。
车队行到京城，李子安便钻出水泓的马车，上了两位太医在的马车。
水泓则与水延回到皇子府，收拾一番进到皇宫去了。
此时已经过了上朝时间，知道水延已经回来的皇帝早已在宫里等着了。
水延带着水泓进入殿中，两人恭敬向上首的帝王行礼。
“哈哈哈，免礼免礼。吾儿此去江南，先是解决了国库无银赈灾一事，后又极快将鼠疫扑灭，就连盐政一事也是证据确凿才快马加鞭送来奏章，实在是将差事办的不错。”
“父皇谬赞。”
至于帝王对盐政一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态度便无需再提。
果然，水延的态度让帝王很是高兴，“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的功劳，如何算是谬赞？朕与朝臣们都商讨过了，今日之后为你们兄弟几个封王！日后啊，你们也要多费些心思，为朕、为百姓办事了，日后啊，这天下还得交给你们兄弟几个！”
帝王的语气很是感慨，水延却不敢当他真的想与自己谈心。
“父皇身体康健，自是万寿无疆，如今这话为时尚早。何况，我们兄弟几个都还稚嫩，没了父皇教导怕是寸步难行。”
水泓不敢插话，只能在旁边点头，一副赞同的样子，乖巧的模样引来了帝王的关注。
“哈哈哈，老大都是当祖父的人了，在你口中居然还稚嫩？小心让他听了饶不了你！”
大皇子在当今登基前便出生了，作为帝王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承载了他最多的希望。
只是如今，一人年迈，一人正直壮年，帝王也难免有了危机感。
“那皇祖父可得护着父亲”，一直点头的水泓终于说了请安之后的第一句话。
帝王一乐，“皇祖父要是不护着你父亲，你要如何啊？”
水泓小脸一苦，“那孙儿很长时间都不能出去玩了。”
这话引起了帝王的兴趣，“为何我不护着你父亲，你便不能出去玩了？”
此言一出，水延连忙开口，“父皇，泓儿他年龄小，胡说的话你怎能当真？”
“怎么，朕连听自己孙儿说句孩子话都不行了，是不是胡说朕还判断不了？”
帝王板起了脸，却在看到水泓认真点头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你这小子，还敢点头，小心回了府后被你父亲教训一顿！”
水泓天真一笑。
“行了，说说吧，为何朕不护着他你便不能出去玩了？”
水泓小心看了水延一眼，帝王见状威胁性地“嗯”了一声，水泓立刻回答，“父亲每次一惹太子伯伯生气孙儿每月的银钱便会减少银钱少了自然没法出去玩了！”
水泓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水延一惹太子生气便要送去大批赔礼，府中的开支都要因此缩减，自然也就顾不上给他这个小辈银钱了。
这一连串话下来都不带停顿，让帝王很是愣了一会，接着，他生气地拍了下桌子，“胡闹！”
“他作为兄长，怎可如此对待向着他的兄弟！”
水延瞥了水泓一眼，连忙跪下，“父皇息怒！”
水泓知机，也立刻跪下，“皇祖父息怒。”
帝王被太子气得头晕，扶了扶额，才道，“你们两个跪什么？要跪也是让太子来跪，都给朕起来坐好！”
父子俩起身，坐回原位。
帝王缓了缓，换了个话题，“听说这次，泓儿也立了功？”
水泓看向水延。
“回你皇祖父的话，看我做什么？”
水延这么说，水泓便转头看向帝王，“回皇祖父，孙儿此次去到金陵，本以为是助人免了被猎狗贩子欺骗，却不幸被拐子盯上……”
殿内一时只剩水泓的讲述声。
“哦，照你所说，你此行并非为了救人，只是被意外牵连入其中，反而是那位小大夫功劳更大些？”
水泓点头。
“他既救了皇家子弟，可有要求要赏赐？”
“皇祖父，孙儿如此丢脸，又如何敢让他知道孙儿是皇室出身呢。”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年龄不大，竟也如此好脸面，真不知道你父亲一个榆木脑袋是如何将你教成这样的。”
水泓嘿嘿一笑，“皇祖父先前可才夸了父亲与孙儿呢，此刻便嫌弃父亲榆木脑袋了？”
“你啊！”
帝王接过太监总管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才又继续与两人说话。
“听闻此次江南之行，你们发现了一奇才，先是解决了姑苏鼠疫一事，又为天下找出了新粮种？”
下方水泓点头如捣蒜。
“既然泓儿知道，便由你说与祖父听吧。”
“祖父，你可知那奇人是谁？”
帝王摇头，“还与朕猜起迷来了？快说。”
水泓瘪嘴，“好吧，那奇人呐，正是在金陵从拐子手中救了孙儿的人。”
“起初，孙儿虽未说自己的身份，却留了一份信物给他，到了姑苏，孙儿在府中不幸感染了疫病。”
帝王讶异，看向水延，“此事怎么不曾听你说过？”
“这小子命大，侥幸痊愈了，如此也就不用再说出来惹父皇母妃担心。”
“是啊，孙儿命大，染上疫病时新药已经被炮制出来了，只是孙儿病得尤其厉害，还是父亲将孙儿送到了我那救命恩人处，孙儿这才得以痊愈。”
“如此说来，他竟是救了你两回。”
水泓点头，“第一次便罢了，即便没有他，父亲安排的侍卫也会护孙儿安全，可这第二次，若非他的功劳，皇祖父可就再也见不到孙儿了。”
见帝王若有所思的模样，水泓干脆走上前去。
中间太监总管暗中请示了帝王，得到帝王许可才没有上前拦下水泓。
水泓顺利上前，拉住了帝王的手，“皇祖父，您看啊，他救了孙儿一命，又发现了新的粮种，不仅对此次江南灾害有用，日后国内再有水旱之灾，也是能用上的，您是不是要好好奖励他一番啊？”
帝王故作沉思，“嗯，泓儿说的对，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赏他才是？”
“那薛家先祖，当年救了圣祖皇帝，便被封了采薇舍人，位比伯爵。”
帝王眼神听了这话，声音莫测，“依泓儿的意思，朕也该以伯爵之位封尚你那救命恩人？”
在水延与水泓听来，这话更想问的是水泓竟敢以圣祖皇帝自比。
两人只当没听出帝王的画外音，水泓继续憨笑，“皇祖父您看啊，孙儿虽不如□□皇帝，却也是您的孙儿，凭他救了孙儿一命，又在鼠疫中救了如此多人，新粮种也有他一份功劳。”
“他虽未上战场，却也算护了国内安定，这些功劳换成军功，您给的封赏总不能比当初的采薇舍人低吧？”
帝王点头，语气再次和蔼下来，“寻常功劳岂能以军功衡量？不过，泓儿说的也有道理，老四，你又是如何看的？”
“回父皇，儿臣也曾观察过李家小子一些时日，越是观察，便发现李家小子越是不简单。他如今便有如此作为，日后能为朝廷、天下的只会更多。”
“且，李家小子重情重义，又对官场无意，无需担心他日后会动摇国本。古往今来，才能上佳又对官场无意者，往往难以让其为朝廷办事，朝廷封赏更是连连推拒。”
“李家小子如今年幼，正是以封赏拉拢，让他以后为朝廷办事的好时机。”
意思便是希望帝王往厚了给封赏。
帝王看向水延，“那李家小子，如今可住在你府上？”
这问题一出，水延与水泓直接愣住。
“怎么，封赏还需与朝臣商量，朕先问问他住在哪，届时好让人去宣旨也不行？”
哦！
“回祖父，他拜了王太医为师，如今住在王太医府上。”
帝王笑了，“原来我们的大功臣在京中还未曾置办宅子，如此，便把宁荣街上的宅子给他罢。”
此言一出，水泓的脸上并无欣喜之色。
“怎么，嫌这宅子小了？”
他说的，是一位朝臣告老还乡后留下的宅子，规模自是不能与宁荣二府相比。
水泓摇头，“当然不是，无论府邸大小，待爵位定下来后，皇祖父定会派人前去修建一番。”
“只是那街上的宁荣二府，仗着是国公后人，个个都端着架子，子安沉迷医术，年龄又小，若是被他们欺负了，可就……”
“子安？”
“回父皇，这正是李家小子名讳。”
帝王点头，随即好笑道，“朕还当你担心什么呢。你不是与那李氏子安交好？届时去他府中走动一番，那宁荣二府之人还敢前去寻不快？”
在他看来，这个孙儿显然不是个心思深沉的，放他去与李子安接触，他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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