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次反转

永乙公司？王儒。

        “你知道这件事？”莫道榆很惊讶，如果这件事涉猎面这么广，那尚满天为什么没有人认识？

        只见医生点了点头，好像在回忆，“当时那次的手术出动了很多医生才把那个人救了回来，听说是王家大公子筹备的人，说是一定要把人救活，但当事人的身份却被保密了。这件事在当时周边的医院里引起了很大的讨论，因为很少有人能在钢水下活下来，如果他是那个当事人学生，那他真的很坚强，听说当时在手术台上几度心跳停止，还好最后还是活了。”

        医生的话说完了，莫道榆觉得头要炸了，这信息量太大了。

        首先，当事人学生？那时候他还没毕业，只是个学生？

        其次，永乙公司也就是王儒的公司发生了一件重大的实习学生受伤案件，但现在那家公司还过的好好的，前两天市值还增了。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王歧为什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证据毁掉，因为他就是这家公司的太子爷。但是，如果王歧讨厌他，为什么还要筹集那么多的人来救他？只是为了让公司不受到太多的影响吗？

        还有，他几度在手术台上心跳停止，他对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这次换莫道榆攥紧了拳头，五年前竟还发生了这样的事，被泼钢水，心跳停止，每一条单拿出来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他却都承受了下来。

        医生见莫道榆没有反应，以为莫道榆是在思考怎么用五年前的这件事把永乙扳倒，莫禾和永乙这些年一直明争暗斗，这都是熟知的。

        “这个人如果是那个当事人，那莫禾现在就很有利，五年前的事永乙压下来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现在当时受伤的学生在我们这里，如果我们先在网络上发布一些五年前的事的讨论，再让当事人把事情说出来，以为当事人发声的名义去管这件事，我们就能名正言顺把永乙扳倒了。”

        “谁说我要去扳倒永乙了。”莫道榆从旁边拿起盆，用手指试了试水温，又添了些热水进去，准备出厕所给尚满天擦拭。

        莫道榆走到门边把手放到把手上回头冷声告诉医生：“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把嘴闭紧了，刚刚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

        说完就打开门去了床边。

        医生在厕所皱了好一会儿眉头，才叹了口气推门出去。

        这是他们商人的事，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医生吧。

        医生一出去就看到莫道榆拿着毛巾再给尚满天擦拭胳膊，胳膊上的伤清晰可见，他走过去翻找医箱，从里面拿出一瓶药膏递给莫道榆，“他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很多年了，但平常还是要仔细保养，免得再化脓出血，这个药膏每次给他擦完手臂和身体之后涂上一层，每天至少涂一次，莫总，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莫道榆深深的感觉医生是在报复他刚刚的粗鲁，但这话听起来好像确实没什么毛病，尚满天身上的伤的确需要好好养。

        他伸手拿过药膏，放下毛巾准备先涂手臂。

        医生见这一幕，建议道：“莫总您不觉得应该先脱衣服擦完身体了再涂吗，这样会把药膏粘到衣服上的。”

        “啰嗦！”莫道榆气急败坏的放下药膏，“你不是看完病了吗，怎么还在这？”

        医生看了看手表，“莫总，现在是凌晨两点，我半夜加班给您的人看病，我作为一个医生总得为自己病人负责吧，他烧还没退完，我怎么走？”

        莫道榆总感觉医生是故意的，但又没法反驳。

        莫道榆拿起体温计塞到尚满天腋下，等了几分钟看到体温降到三十七摄氏度多的时候就开始赶人，“这体温降的都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有事再打电话通知你。”

        医生见莫道榆是真的嫌他烦，也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提着药箱就溜了。

        医生走后，莫道榆就后悔了。

        这吊水快吊完了，但医生不在，他大学的时候学的不是医学，也没给人拔过针，那现在怎么办？要不去外面问问汀冉冉？不行，那小姑娘以为他怎么着他哥之后那表情跟要和他拼命一样，太猛了，不行，那就只能自己拔了。

        莫道榆看了看卧室门口，还好医生出去的时候有良心，把门关紧了，不然真怕汀冉冉突然进来了就不好解释了。

        莫道榆看着吊瓶里的水没了，就拿起尚满天的手准备拔。

        他把针旁边的输液贴先小心翼翼地撕下，想着医生的样子粘到管子上，把最后一块抬起一点，一只手的大拇指放在针的上方几厘米，另一只手拿着针头准备拔，针头被拔出的瞬间那只手的大拇指就按住了针眼以免让血流出，另一只手把针头和管子一起放到垃圾桶。

        按着尚满天的手，莫道榆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让血流出来。

        按了一会儿，莫道榆觉得应该没流血了就放开手帮尚满天翻了个身，捏着尚满天的衣服的一角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忙脱掉了尚满天的衣服。

        莫道榆手里拿着衣服像一尊雕塑一样矗立在床的旁边一动不动，他看着尚满天的脊背心里很是复杂。

        那是一个怎样的背呢？他没有那个年纪男孩子该有的光洁和挺拔，他的背稍稍有些弯曲，可能是由于长期弯腰做实验的缘故，在接近腰的部分一个个骨珠突出，他的肌肉线条很好，很流畅，只是背上暗红色的肉看起来面目狰狞，微皱的皮肤像老树的根系从后背向脖子和手臂延伸。

        莫道榆的手拿着衣服停在半空，他想到钢水泼到皮肤上会很痛会留下疤痕，但现在的视觉冲击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放下衣服，手轻轻的抚上尚满天的背。手指触碰到的皮肤还很热，他的烧还没退完全，手指上传来的皮肤的粗糙感示意着这背曾经历的磨难。

        可能是感受到了背上的酥痒感觉，手下的人发出了几声哼哼声，有几分要苏醒的迹象。莫道榆赶紧拿开手，看着床上的人恢复安静确认他睡着之后莫道榆拿起药膏轻轻的涂到尚满天的背上，缓缓地推开按压药膏涂满整个背，整个过程中，莫道榆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一门之隔，门内莫道榆在给尚满天涂药，门外汀冉冉已经在客厅要等不及了。

        莫总搂着她哥带着医生进卧室已经好一会儿了，按理说早该诊治完了，现在怎么还在里面？医生刚刚也已经拿着药箱匆匆走了，那脸色凝重且带着点……不服？她都没来得及问她哥情况怎么样了，现在卧室里就只有她哥和莫总，她哥还发着烧！汀冉冉看了一眼卧室门，心里暗骂：莫总不会那么禽兽吧，趁现在欺负她哥占她哥便宜？

        汀冉冉在客厅来回踱步，百爪挠心，想直接冲进去，但这不是她哥的房子她不能这么干，她心里憋屈难受，在她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卧室门开了。

        汀冉冉扭头看到莫道榆衣服还是刚才那套并且完整不凌乱，面色也如常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她之前和尚满天说过莫道榆可能喜欢他，但要是莫道榆真的欺负她哥她可不管对方是谁。

        汀冉冉走过去问道：“莫总，我哥他没事吧？”

        莫道榆带上了卧室门，“他没事，烧也退了，现在在里面睡觉，刚涂了药不能移动他，可能要委屈你在这住一晚了，或者我给你开个酒店？”

        “不了不了，”汀冉冉摆手道，“莫总，今晚麻烦你了，非常感谢，如果需要我们做什么经管吩咐，支付费用也是可以的。”

        莫道榆看着汀冉冉想到：真不愧是兄妹俩，都不愿意欠人什么。

        他答道：“这事再说吧。那边有客房，里面有浴室，早点睡吧不早了，熬夜对女孩子不好。”

        “可莫总，我睡客房你怎么办？”

        “我沙发就好了。”

        汀冉冉皱着眉，“莫总，这是你的房子，让主人睡沙发可不好。”

        “可让女孩子睡沙发也不好，行了，免得你哥明天跟我打起来，你去睡客房，就这么定了。”

        汀冉冉没再回答，她转身准备去客房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转回身看着莫道榆。

        “莫总，你说你给我哥涂了药？是哪里的药？”

        莫道榆看着汀冉冉突然严肃的样子以为她觉得自己欺负了她哥，就解释道：“那个药是涂在背上的，医生说那个药对他的伤有好处。”

        “所以你和医生都知道了他的伤？”还没等莫道榆话音落下，汀冉冉就急切道，“你们都看到了他背上的伤？”

        莫道榆被汀冉冉突然的急切严肃的模样吓到了，他有点不明所以，“对啊，但医生没看到，我帮他擦拭降温的时候看到了。”

        看着汀冉冉发冷的眼神莫道榆心里有点虚，“但这伤是他告诉我的，看到纯属意外。”

        听到这轮到汀冉冉惊讶了，“我哥告诉你的？他主动说的？”

        莫道榆点点头表示是的。

        汀冉冉眯起了眼睛，她不明白，她哥怎么就突然把这事说出来了，五年的沉寂终于可以解放了吗？这或许对她哥来说是件好事？

        “那他告诉了你什么？”

        莫道榆把尚满天在弥月湖旁给他说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汀冉冉，越听，汀冉冉眉头就皱得越厉害。

        “他是这么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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