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军训的日子开始难熬，等天气稍稍转凉又过得飞快。
教官在大家不舍的情绪中离开，学生们准备进入到真正的高中生活。
姜虹对于姜漠寒的学习向来苛刻，不容许她有一点其他的小心思。
在□□最火的时候，同学们天天在上面发数不清的消息，只是这么多消息没有一句会来自于姜漠寒。
她有手机，但随时会被检查，如果姜虹发现她最近在跟谁聊天，那这个朋友会被彻底封杀。
至于周末出去玩什么的，姜漠寒想都不会想。
她对于这种管理无可奈何，除了顺从，考上一个好大学，她看不到别的出路。
月考转眼就到了，成绩下来后，姜漠寒考得还好，依然是第二。
她放松了一些。
晚上回到家，吃完晚饭，姜漠寒打开手机，几条短信马上占据了她的视野。
“漠寒，可以见面吗？”
“我知道你介意以前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我真的想见见你。”
号码没有备注，姜漠寒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发的。
她不由得有点犯恶心。
生理上的犯恶心。
她本想直接删掉当做没看见，但想起了什么，又点开了回复框。
“在哪，什么时间。”
就这样，见面定在周末，一个高级的餐厅里。
那个餐厅的名字有点拗口，姜漠寒只知道，是很高级的餐厅。
隔天，姜漠寒就把事情跟姜虹说了。
姜虹沉默了一会，只是说:“别回来太晚，月考刚结束，不要耽误学习。”
姜漠寒心下起了些波澜，不由得解释道:“我不想再让她打扰我，干脆说清楚。”
姜虹苦笑了下，她望着姜漠寒，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哪里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她也不过是个孩子。
周末。
姜漠寒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女人。
她面带微笑地招呼些:“快坐这。”
姜漠寒来根本不是为了与她交心的，也不想吃这里的饭。
她开门见山地说道:“隋静女士，不管你出于什么想法，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对面的女人愣了一下，精致的面容微微僵住。
“我之所以出来跟你说，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闹脾气。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
隋静不曾想过这个曾经在她身边咿呀学语的小姑娘如今已经这样果断沉稳。她不肯这么放弃，她相信血缘的力量。
她毕竟是姜漠寒的母亲。
“漠寒，打扰你不是我的本意，我跟你道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现在找你是真心的，我想…”
姜漠寒的耐心所剩无几，她直接打断:“你的想法是你的，与我无关。”
她起身要走。
隋静伸出手想拦住她。
“隋姨？”
两个人通通向声音源头看去。
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旁边还有一个男生，貌似比这个说话的男生大一些。
隋静应了一下，随即介绍起说话的小男孩。
“这是你弟弟，沈书白。书白，这是隋姨的女儿，她叫姜漠寒。”
男孩顿了顿，生硬地说了一句:“你好，姐姐。”
姜漠寒心下已经了然，眼前的男孩就是隋静丈夫的儿子。她觉得可笑，所以说出的话也格外锋利:“原来我要管阿姨的儿子叫弟弟。”
这样的场合让她厌恶至极，尤其旁边还有沈书白的朋友。
“别再找我，我觉得恶心。”她凌厉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遍。
沈书白的朋友一直看着眼前的女孩，直到女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的心跳忽然快起来。
很快，目光的主人离去。
餐厅里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沈书白对于爸爸后娶的这位没有特别大反应，隋静温和能干，这么多年把他照顾得不错，但也确实谈不上亲近。
他知道隋静有个女儿，不成想关系如此恶劣。
“这是我朋友，陆北冀。”
隋静强撑起笑脸跟眼前眉目温润的少年打了个招呼。
沈书白在上初三，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见惯了父亲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
他只想自己过得开心，其他的任何他都懒得理会。
眼下他们两个不可能再在这里吃饭，匆匆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餐厅。
“姜漠寒，她是在一中上学？”
陆北冀比沈书白大一点，因为父辈有来往所以两个人总在一起。
“是，跟你一届吧。”沈书白对于这个所谓的姐姐，只知道她大概的年纪。
还有就是，她成绩不错。
陆北冀应声道:“是。”
“老师跟我们夸过她的文章，我刚刚不确定，以为是名字相同。”
陆北冀性子沉稳，平常一起玩也不见他怎么疯玩过，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沈书白还有点惊讶。
“你喜欢她？“
“这么说太草率。”
“好了好了，少拿大人那副做派对付我。饿了，吃饭去。”
陆北冀不知道饭是什么味道。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刚刚。
他咀嚼着她那个清冷绝望的眼神。
月考后老师说她的文章好，他语文不算强项，只是偶尔来了兴致看了一下。
是什么样的人，会写出那样的文字。
他今天终于知道了。
文字背后的灵魂，与文字一样，孤冷清傲。
成绩下来，几家欢喜几家愁。闵秀夸奖了姜漠寒的语文，同时也暗示她在别的学科上再多努力，争取名次再前进一下。
再前进一下。
不就是第一名。
姜漠寒想到这一次的第一名，目光也柔软了起来。
历史课。
还没有经历太多荼毒的学生们很有兴趣，课堂气氛非常活跃。
历史老师讲着讲着就跑偏了课题，说到她以前的两个学生。
“他们两个，一个是第一名，一个是第二名。当时竞争得非常激烈，后来他们两个就去一个大学了，这个第二名就把第一名追到手了。”
台下的气氛愈加不可控，同学们纷纷开始起哄。
下课后，有男生走到顾明哲旁边，眉飞色舞道:“第一名，别让第二名追你啊，你去追人家。”
顾明哲只是一笑:“谢谢关心。”
姜漠寒与顾明哲的座位离得并不算选，那些话都跑进了她耳朵。
她只觉得耳朵像被炙烤了一样。
手足无措之际，一转头，就看到了姨母笑的左清婉。
她哭笑不得。
带着丝丝点点的不可言说的甜蜜。
稍稍冷静下来，她看向顾明哲的座位。她以为过了很久，他应该在忙别的。
就这样对上了少年清澈的双目。
无瑕的宝贵的认真。
两个人什么都没说，静静看着对方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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