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男人歇斯底里的嘶吼，擦着你的耳朵摔在墙上碎片四溅的玻璃杯，
天旋地转时恐惧的哀求……
猛睁开眼，午后的阳光穿过被吹起的窗帘，晃得你眼花。啊，对了，今天是周日，hiro来找你一起做功课，正午的阳光太舒服，不知不觉两人在房间地板上睡着了。
侧过身，你枕着胳膊，凝视着还在睡梦中的诸伏景光。已是高一第二个学期，这样凑近细看，hiro的眉眼，好像比新年时更长开了些。你看着他双眼紧闭，眉头拧成一团，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
也做噩梦了吗？你伸手想抚平他紧缩的眉峰，中途改了主意，使力拧了把脸颊。
“yachan……”，刚被弄醒的诸伏前几秒有点憨憨的，被捏着脸颊，迷迷糊糊喊你名字也口齿不清。
你：“做噩梦了？”
诸伏：“嘴唇怎么了？”
同时开口，两人皆是一怔。诸伏摩上你的嘴唇，指间沾上血丝。
“被牙不小心划到了。”你一带而过，做噩梦时，你惯于咬紧嘴唇忍耐至清醒，“倒是hiro，梦到了什么不好……”
诸伏凑过来堵住了你没能说完的话，扣着你的后颈舔舐着你唇内的豁口。
“……”你察觉到男友有了反应。
该说不愧是青春期的青少年吗？做功课、购物、或者仅仅是呆在一起相互陪伴，打从国中毕业前夕开了禁，你们的独处时光到后来大概率会发展成这样。
被坐在豆袋沙发里的hiro按在怀中撞得早已脱力，你抓紧他的肩，咬紧下唇等他发泄够。至少比他的桌子舒服些。
hiro在长野时经历的惨案你听说过，立志当警察的他似乎一直无法走出父母被害的阴影。耳边一声几不可查的闷哼过后，你们终于得享余裕让呼吸缓下来。吻着他的脖子，你安抚般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颈椎。如果hiro能借用这段让头脑放空的潮汐暂时消解梦回当年的阴影，你会很高兴的。
硅胶面的豆袋沙发用纸巾和酒精毛巾一擦即净，衣物换下进洗衣机连洗带烘在用不了多久，事情本身和善后，你们渐渐熟练。“这里还疼不疼？”拿湿巾替你清理狼藉，诸伏的声音和动作都很轻。
你笑起来，摇了摇头。不如说，疼一些你反倒安心。升入高中后，普通科和艺术科的课业安排很不一样，你们在学校共处的时间也会缩短不少。青少年的感情比想象中更不稳固，你周围国中三年成双成对的不少，到头来幸存的只有你家发小那对笨蛋情侣。很多时候并不是谁有错，仅仅是微小的客观改变造成的连锁反应罢了。
喜欢的蛋糕，即使没有特意标明需要冷藏保存也会好好盖上保鲜盒放进冰箱，你就是这类人。对于和交往对象发生这种亲昵的事，hiro这样温柔心重又意外单纯的人真的能说出“我会对你负责”老派昭和电影台词。你很狡猾，所以完全不介意用这种事为你们的关系加上一层保险，顺带为自己攒些底气。
“不赖嘛，客厅的扑克牌塔。”一切收拾妥当没多久，降谷拎着冰激凌来找诸伏对课题，熟门熟路推开门晃过客厅摸上楼。
“优花做的，她很擅长类似的动手游戏。”与诸伏交往后，你的房间常常会不知不觉出现一只降谷，而没有人询问“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哎？刚才没看到她？”zero和你刚上小学的妹妹算格斗游戏玩伴，关系不错。
“和朋友去游乐园了。”你还没堕落到在妹妹隔壁白日淫宣。
“那冰激凌不留她的份了，残念。”降谷零从袋子里挑出芹菜香草限定冰激凌，一屁股坐上豆袋沙发，看到你们的表情，“……哪里不对吗？”
你默默移开视线，诸伏露出了清爽的笑容：“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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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高中生活还是挺滋润的。附高的艺术科讲究少而精，你所属的工艺设计班满打满算15人，寥寥几苗人在魔鬼级别的实技培训下很快培养出了钢铁般的凝聚力和同袍情怀，彼此会有意识地互相照顾帮扶。
你擅长烧陶也不吝啬指点同门，家里开甜品店，父母实验新品剩下的大堆材料你习惯做成点心投喂给大伙，原本氛围就不错的班级里你的人缘更是相当好，每天与诸伏和降谷雷打不动的午饭时光，偶尔还会带上一两个你的同班。
因此，“诸伏参加跨校联谊并和同桌女生相谈甚欢最终一同离场”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同在现场的朋友传达给了你，并很贴心地随邮件附上了手机偷拍的“二人相携离去”的高糊背影。
谢过朋友，你并没有向恋人提起这件事。
你很淡定。以自己对hiro为人的了解，接下来只需静待他给你解释。
像以往一样，你们一起吃午饭，通学，得空买菜，搭伙做饭，做那种事，风平浪静过了近一周。
“门口等着一个不得了的帅哥！”临近放学，班上消息灵通的姑娘激动地冲进来，“桀骜不驯的狂野型！陪我去搭个讪嘛！”
你动身为朋友的恋爱事业添砖加瓦，这是你那天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没等走到校门口你就看到了传说中的“狂野型”，无论是陌生的校服还是海藻般的卷发都很显眼。
见有人来了，狂野型气沉丹田。嗯，脸和身材都很美丽，就是吼出的内容很不美丽：“叫高一的降谷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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