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世界实在太小了
“……所以，hiro替zero去了联谊，并提前和萩原桑一同离场，就是这么回事吧。”你替自己开了罐可乐，结合zero和松田君的描述和朋友之前的传信，很容易拼出个大概。
“……这其中绝对有误会！hiro绝不会干这个卷毛不良说的事！”降谷斜睨了一眼松田，提心吊胆观察你的脸色。
“我想也是，对吧hiro？”你向门口摆摆手，来找你一起放学的诸伏景光突然被cue，扫了眼意外在场的zero和不认识的卷毛君，眨了眨眼：“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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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客人来意，诸伏给了松田个wink：“今天和小善约好的行程，松田君也一起来如何？”
二十分钟后。
“深川啊！！！好久不见啊啊啊！”学校附近的家庭餐厅，你一进门就被某个有你两个半宽的筋肉猛男抱在怀里举高高。
“嘛嘛…”诸伏景光笑容和蔼体贴，不着痕迹地从对方手上把你薅回来，“小善，这位是诸星广海君。”
你：“……”
你：？？？
你：！！！这是诸星？？？！！！
追根溯源，诸星广海君，某种意义上可以算你和hiro结识的源头。
小学六年级，瘦弱内向的转学生诸星君，因为相当无聊的理由被集体霸凌，做了些小动作试图帮诸星拜托困境的你也被盯上，忍受着恶意的骚扰直到国中，也托这个的福，你认识了温柔勇敢会保护陌生人的诸伏景光。
虽然但是……这个人高马大一身肌肉把你硌得生疼的变形金刚是哪位？
“有好几年没见了吧？”卡座里，筋肉哥即使坐着也比你高一头半，摸着下巴俯视你，“感觉深川变了好多，你原来有这么小只吗？”
是你长太大了亲。你终于从那张晒成小麦色的脸上依稀辨认出记忆里的轮廓，后知后觉地惊喜起来：“诸星才是，强壮了好多。”
诸星得意洋洋做了个背负投手势：“因为这几年一直在练柔道嘛，现在我可是柔道部主将！”
“在镰仓高中读书？”你注意到诸星的校服和松田同款。
“啊，谁叫我爸调到了神奈川工作，当年为了考上可是下了辛苦呢，”诸星反手一指打从进门就卡在懵逼模式的松田，“现在跟这家伙同班。”
跟记忆里完全不一样了。当年连不喜社交、哭起来都不怎么发声的无助弱者，现在声如洪钟神采奕奕地和同学聊天打屁。
“……诸星君，这几年，过得好吗？”你到底忍不住。针对诸星的霸凌扩展到你身上时失控了，惊动了校长和pta，霸凌主犯得了处分的同一天诸星转学了。
“好得很！”诸星广海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每一天都很开心……其实，当年那段日子回想起来也没多糟，这都要谢谢你。那之后…你过得怎么样？”
你低下头，手背飞快擦去眼前一片模糊：“我过得很好哟。”
“喂喂喂！你把女孩子惹哭了吗？”隔壁卡座放下遮挡的报纸，探出一个脑袋。
“hagi！！”
松田阵平一开口，原本低头嗦奶茶当背景板的降谷零立马抬头，他早就很好奇被卷毛混蛋和自己拉郎配的是哪个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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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投票比较镰高男生的女人缘，萩原研二必定一骑绝尘。
没有人能拒绝绅士温柔善于沟通心细如发的池面！这样的人即使不做恋人做闺蜜也是上上之选，因此，身边日常花团锦簇的萩原习惯于面对并协助处理少女的烦恼。
一周多以前。
“呐~呐~陪我们去嘛！几个女孩子去东京见之前基本不认识的人，没有熟识的男生镇场子很不安全啦。”关系很好的女同学晃着萩原的胳膊撒娇，没缠多久便得偿所愿。
萩原倒是不介意做护花使者：“这么快就促成跟跨校而且跨地区的男生联谊，绘理也太高效了吧。对方的照片有吗？”
“结果，东京方面的组织人居然是一酱哎！”说话间，萩原已经端着苏打水，自来熟地挤到降谷身边坐下。
“这边已经三个人…”降谷零看向对面一人体积占俩座的诸星和只够坐个边角的松田：“…当我没说。”
小峰一郎，神奈川出身的小开，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的小学同学，独自上京求学因此非常想要女朋友的寂寞男高中生。
“呀哒呀哒——有萩原出席的话别人就完全没戏唱了，女生们绝对只会围着萩原转啊！”小峰在电话那头哭天抹泪，“等暑假我请萩原吃芭菲拜托了后天的联谊绝对不要参加！”
已经答应了陪朋友a去联谊，但朋友b的请求也不忍拒绝，该选择谁？
博爱的萩原研二：我、全、都、要！
自己只要不像小峰担心的那样，迷倒全场风头占尽即可。问题在于，一旦出席联谊会，自己注定是最迷人的仔。萩原对着镜子苦恼：别再散发魅力了！你这浑身充满魅力的家伙！
既然如此就调转方向，我不能是最有魅力的男人，那我可以是最有魅力的女人啊！
顺来姐姐的裙子，抓来女同学私下帮自己化妆做头发，联谊当天，萩原研二给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个飞吻：我这过人的智慧还真是让人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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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谊开局顺利，主宾尽欢。用choker遮住变声器的萩原甚至唬住了不少纯情少男。
“zero！”
热场阶段，诸伏提着菜篮子乱入时双方都有些混乱。
萩原敏锐地捕捉到新人池面眼底一闪而过的意外和无措。
不过，对方极其自然地掩饰掉了这点情绪，从容靠着温文有礼的应对无缝融入。即使匆匆赶来，也穿戴不乱，姿仪端正，这家伙教养不错嘛。
“叫我降谷就好。”这样介绍着，诸伏景光看向东京的男生，笑得春风和煦。
“……”几个认识诸伏的男生默默移开视线。什么诸伏景光？这里明明只有降谷零！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真降谷零因蹲局子缺席，小峰一郎并无不满。pico太郎跟你分手了你很伤心，但是随后小栗旬木村拓哉柏原崇向你表白了，你还会伤心吗？
横竖都是凑人头，找诸伏可比降谷赚多了。作为有女朋友的现充无法攻略，跟其他人不存在竞争，而且人家诸伏对着女生至少有交流，无论男女的联谊体验都比对着降谷那块木头强上百倍！
在全年龄向居酒屋，其他人和妹子你来我往，降谷零在啃鸡肉串；
在甜品店，其他人和妹子共享第二份免费的情侣奶昔，降谷零表示自己一人能喝两杯；
在家庭餐馆，其他人聊得热火朝天，降谷零叫住服务员要求再来一盘……
呵，吃吃吃，吃死你丫的！小峰表示朽木不可雕也。
诸伏婉拒了第二个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后，萩原坐到了他身边：“有女朋友了？”
“嗯。”对方点头，即使注意到自己掩盖的喉结，也仅是几不可察地一怔，并无任何大惊小怪的夸张反应。
萩原好感up：“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啊？”
“…一下子问我也…”诸伏为难地笑笑，“不是有话说，越是熟悉的人越难以评价吗？”
“诶~交往很久了吗？”
“几年的话，应该算久吧。”
萩原做出羡慕的样子：“真好啊~感情稳定的话，偶尔参加这类聚会也不会影响两人的关系。”
诸伏景光却相当认真地纠正：“虽然来凑人头的我可能没立场这么说，但只要存在一丝可能让她不安，我就不想这么做。今天的事我不会瞒她的。”
“嘛~毕竟不少女孩子即使有小情绪只会闷在心里，彻底杜绝源头会更省事。”
“她不会这样，”诸伏很老实地摇摇头，“她很坦率，几乎不发脾气，但喜欢讨厌都会直接说，虽然几乎没听她说过讨厌什么。”
萩原很捧场地感叹：“那不是超好相处嘛，你还真走运。”
啊，这人一听别人夸女朋友眼睛就亮起来了：“总呆在一起，两人经常会想到一块儿去，有时刚刚正想联络她就会收到她的邮件……”
“呜哇stop！默契恩爱的光环好闪！”萩原捂住眼睛，迅速转移话题，“我从刚才就有些在意，你的衬衣，是nano的当季款吧？”
指指肩部：“这款今年常被人吐槽肩宽和码数对不上，穿上会不是过紧就是显肩塌，但这件看起来就完全没问题，你买了哪一码啊？”
眼见着诸伏露出愈发温柔腼腆的表情，萩原心道不好，想撤离也来不及了。
“她手很巧。家人买来时有些不合身，她索性换大了一号，修缝到贴合我的尺寸。”说着诸伏晃了晃挂在手机上的御守保护袋：“这个，也是她做的。”
这家伙在炫耀吧？虽然语气藏得很好，但绝对是在炫耀吧？
联谊会后半段，姑且算跟萩原熟络起来的诸伏慷慨地让新朋友瞄到眼女友的真容。
和大多数人一样，诸伏用着翻盖手机，需要主人打开才能看到的内屏背景是一张女孩的独照。
小狗般的圆眼，低低绾成一团的黑发，笑起来腼腆的梨涡与诸伏有几分相似。
夫妻相吗？荻原总感觉这女孩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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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碰到诸星才想起来，原来在他那里见过嘛！”萩原跟诸星碰了碰杯，笑容爽朗。
高一选了同一门选修课而且同属一个小组，诸星和神奈川的幼驯染组很快混熟了，某次课题作业选在诸星家合作完成，跟诸星妈妈打成一片的萩原有幸围观了变形金刚未进化时的相册。
“这是哪位？”萩原有些在意，小学高年级时因父亲工作调动诸星频繁转学，几乎没有留下和家人以外的合影，因此这唯一的一张更显突兀。
“是我和深川，”答话的是诸星广海，“虽然没有联系了，我欠她两句话。”
“就是这张。”诸星广海展示证据般把合影摆在桌上，小女孩和小男孩有些僵硬地并排比v。
“首先，”诸星站起来，深深向你鞠了一躬：“对不起。”
“诶？”不是这什么情况总之先直起身子啊诸星君！
“当年，因为试图保护我，害你也受到了欺’凌，留下了不好的记忆，非常抱歉！！！”
这哪跟哪？
“不是这样的！”你脱口而出，“我是自愿为了诸星做小动作，伤害我的也不是诸星君，无论如何你不需要道歉。”
“呯。”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不算大，考虑到这么做的是诸伏景光，你猜他罕见地微微动气了。
“诸星君，”男友语速很慢，声音平静，“当年的事，你和小善同是受害者。小孩子间发生欺’凌，欺’凌别人的加害者需要道歉，没有教养好他们的家长需要道歉，没有教育好他们的老师需要道歉，麻木不仁的旁观者需要道歉，唯有受害者，绝——对——不需要道歉。”
“哼，”松田哼笑着用胳膊肘戳了把诸星，“那些家伙打飞就好，被找麻烦还要道歉怎么想都很窝火啊。”
诸星猛汉落泪，吸吸鼻子，缓了会儿才能够发声:“……转学前，我留了深川的电话，但因为害怕你怨恨我，一直没有勇气联络。”
“比起没必要的道歉，你应该还有其他话说吧？”降谷零暗含鼓励，挂机许久他重新上线。
“有的，”顶着鼻涕眼泪流一处的硬派脸，诸星咧开一个舒畅的笑，“当年，谢谢你。换掉加料的牛奶、换掉座位、擦掉涂鸦，都很谢谢你，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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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三人组要赶jr回镰仓，洗脱罪名的降谷绕路买jump，留你和诸伏漫步回家。
hiro背着两人的包，抓紧你的手，配合你的步伐，默然无话。
走过河堤，hiro默默把你揽在怀里，你终于放心嚎啕大哭。
你一直唾弃自己是个伪善者，在蔓延的恶意、毫无收敛的恶行、哭泣的受害者面前止步，没有胆量反抗阻止的自我是你长久的梦魇。
你曾怀疑自己是否让事情变得更糟，伸出一点点援手就马上收回，是否让困境中的人更绝望，是否只是纯粹的自我满足。
你的善夹杂了太多的怯懦和自欺欺人，毫不干脆。
“……我…很差劲吧？”埋在诸伏怀里，你闷声闷气。
头顶上方一声轻叹，声音斩钉截铁地坚定：“小善是最棒的人，这么认为的绝不止我一个。”
“……”今天以后，你好像，能少讨厌自己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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