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公孩子上学去
“果然，还是再对一遍比较放心。”
zero在盥洗室里塞着牙刷含糊应了声，你再次打开了他的行李箱。
“洗漱包，衬衫，睡衣……”拿着清单，你重新一样一样核对他箱子里的行李。明天就要启程了，即使提前了几天准备，前一晚总觉得还不够。
又是一年4月来，大学毕业的三人开始了新生活。
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很是兵荒马乱，1dk的学生折扣公寓不适合再住，着手毕业之余你们为不得不看选新家。
诸伏和降谷双双通过了难度极高的国家公务员i类考试，二人组在导师们“想读修士随时回来”的哭诉中即将进入警视厅警察学校，进行预计6个月的岗前训练。
要在警校呆半年，放zero再单独租房有些浪费。你们在茫茫屋海中挑到吐，终于碰上一间价格合适面积适中、各项条件适合养宠还适合养zero的2dk，喜极而涕麻溜绑上zero牵上大福整理搬家一条龙。
等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距离警校入学也没几天了。
很期待吧？两人终于踏出了这一步。你下午替hiro整理好的箱子，他确认核对了不下三遍。虽然看不太出来，但你知道的，hiro从昨晚开始几乎没怎么睡。
跟准备春游的小学生一样。
晚饭的猪排得到了hiro和zero的一致好评。
“裹了两层蛋液，生粉和面包糠多放些，就会这么脆。”你支着脸嘿嘿笑，寓意胜利的炸猪排，愿他们在警校一切如意。
担心丈夫继续兴奋到睡不着，你替他热了杯牛奶，一起递过去的，还有前几日你私下抽空请到的“诸事顺利”御守。
“zero的放在他箱子夹层，你记得跟他说一声。”
两人都有当了警察要实现的愿望，你打心底里希望他们如愿以偿。
hiro大拇指抚摸着御守，把它收进贴身的口袋。躺下时揽着你的力道似乎加重了些。
“对不起。”埋进你肩窝的脑袋闷声闷气。
应付hiro时不时冒出的愧疚感和自轻情绪，你差不多已经得心应手。咬上他的唇送上一次绵长的呼吸交缠，你盯着他的眼睛，为了让他听进去声音很慢：
“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既然警察是hiro的梦想，那么我对于诸伏警官的期待就比担忧要多。我喜欢向着梦想努力、闪闪发光的hiro，所以，hiro只要做自己该做的就好，无论未来变成什么样，我都想要成为hiro的后盾。”
第二天送走了两人，望着骤然空下来的屋子，你多少有点惆怅。
虽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是了。高中到大学的这些年，托严师们的福，你作为陶瓷人偶匠人，多少也闯出了些名声，挑剔的姨妈到底也放心把新宿和米花交界的分工作室交给你运营。
听着高大上，手艺人的工作室也就本人一人，日常除了偶尔接待订制人偶的客户，就是烧陶雕刻做人偶烧陶雕刻做人偶……不过，工作室外搭了一个小型陶艺教室，你不至于假人处多了跟真人社交困难。
凭良心说，你有在很用心地照顾这一亩三分地。手工陶瓷人偶能做到你和姨妈水准的全国没几人，即使成品价格高昂，你们也从不缺订单。财政的宽裕让你底气十足地在陶艺教室的传单上印实惠价，名家的噱头，自制的曲奇奉送，加有狗吸，陶艺教室没几个月在附近的上班族间建立了不错的名声。
能把传说中的□□工藤有希子吸引来你是真的没想到。
“因~为~啊~纱耶香大师和小善子的人偶实在好漂亮，之前看过一次纱耶香桑的作品展就想要得不得了，想向纱耶香桑的工作室订一个以我为原型的娃娃，结果被拒绝了！”
嘛…毕竟姨妈的订单已经排到四年后了……
工藤有希子在你的工作室里东看看西摸摸，莫名幻视进入新环境的小狗。娇憨美貌的少妇捧起你刚上好妆的辉夜姬，兴奋极了：“不愧是纱耶香桑的徒弟，做出来的一样漂亮。”
“呐呐~我想向小善子订一个以我为原型的娃娃，好不好？好不好嘛？”
所以说到底，就是没订到师傅的不甘心，听说你这个徒弟在开教室就顺着摸来了，对吧？
“承蒙厚爱，不过您要订的话，可能要等到明年才能拿到手了。”能一年出三件已是高产，在有希子前你还有好几单。
“不要紧不要紧~我可以等的，而且烧陶好像还挺有意思，下次该带我家的小子一起来试试！”
即使任性也很可爱的自来熟美人，你不太想拒绝。于是没几天，你的小教室多了一只生无可恋的新一小朋友，附带他的小青梅。
都是惹人疼的好孩子。
新一有些皮，相处下来却会发现，那颗转个不停的小脑袋瓜其实很会替他人考虑，尤其是身边的兰。你试制的曲奇，皮孩子也总是很给面子地喂多少吃多少，熟了还会点单口味；做出的人偶也会通过观摩点出你得意的细节，让你在各种意义上都很有成就感。
相比新一，兰要更文静些。据说这孩子父母在分居，为了照料父亲，小姑娘很努力地承担起了几乎全部的家务。明明自己还是要人照顾的年纪。
对着比你妹妹还年幼的兰，你总忍不住拿出十二分的怜爱。两小只陶艺教室的费用就没怎么收过，每周末带给家里弟弟妹妹的点心多留出一份，领妹妹看电影或者去水族馆，你也不介意多拉上两个小豆丁。
每次送孩子们来教室，你加工人偶细节时有希子都眼巴巴看着，但既然没有催，你还是决定把手头的这单打磨好。
这一单的雇主你有过几次接洽。留名“克里丝”，梳着黑色波波头的混血利落美人，面谈时，一个媚眼就让你心驰神荡。
订做了北欧神话中青春女神伊敦的人偶。当你拿着图纸就伊敦手中的金苹果向她征询意见，美人似乎很感慨。
“吃一口就让人保持青春的苹果吗……真是该被诅咒的东西。”
“我以为，大多数人都想要永葆青春。”
美人暧昧地眨眨眼：“天堂和地狱，诅咒和祝福，可以是同一件。”
克里丝小姐对你不错。出手不是一般大方，跟着你手把手体验了一把做陶后，还为你的陶艺教室介绍了新客户。
第一次见到佐佐木先生和冈田先生，你还有点胆怯。被克里斯小姐说着“做陶艺很解压”，开玩笑般推过来的两人。
一头银白长发、线条凌厉的佐佐木先生，灰绿的眸子让你联想到雪地里的狼，看你的眼神跟看死人无异；相比之下，称他“大哥”的冈田先生看起来憨厚得多，总带着墨镜也不错，还可以防止泥点子溅到眼睛里。
总感觉佐佐木先生的脸上写着“敢浪费我时间就杀了你”，你伺候起来诚恐诚惶。替二位脱下大衣挂到衣架上，套上围裙，你小心翼翼以不扯痛他为前提，替佐佐木先生把头发扎起来。
用洋甘菊加柠檬草用水滚开做成花草茶，据说舒缓疲劳有奇效，你总感觉二位一脸被超强度工作折磨的死灰。
你还有大福！上啊大福！喂你为什么躲起来啊啊啊？
面对新来的生客，大福这个气氛组，总会甩着尾巴摇头晃脑过去打开局面。现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丫居然夹着尾巴藏进了你的工作间。
鉴于大福的黑历史，能让你家社交牛逼症如此排斥的只有硝烟火药的气息。所以两位大哥是在兵工厂干活吗？或者烟花工坊……看起来不像吼。
体型更敦实的冈田先生之前多看了眼摆在一边供学员零嘴的曲奇，你干脆各种口味装了一盒，一般加热至微软一半保持酥脆送过去，成功赢得了冈田先生的好感。听他的口吻，似乎两人都长期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工作量，睡眠一塌糊涂，被同事克里丝小姐推荐来发泄片刻。
这你熟啊！
你见多了这种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爆发只是时间问题的社畜。越是神经紧绷思绪万千，越是需要无脑重复的放空活动取得精神领域的平衡。类似捏泡泡纸，做填色游戏，或者在轱辘上用泥巴拉胚……
佐佐木先生很聪明，被你握着手带了一把很快就能顺着轱辘的节奏把陶泥拉出壶的形状。毫无感情的双眼盯着手中的胚体拉了没一会儿，肌肉形成记忆，你眼看着他的目光渐渐放空，手上却并无错漏。
贤者模式两个小时，佐佐木先生脚下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壶，重新直起身来，你总感觉佐佐木先生似乎长舒了一口气。硬要说……由疲惫便秘的狼…变成拉爽睡饱的狼…这样？
两天后，一大堆壶经过干燥烧制冷却一串步骤正式成形，佐佐木先生板着死人脸带着冈田先生再次来访。打烊前匆匆进屋，搂起一麻袋自制的壶，直奔天台，砸了个爽。
你胆战心惊贴墙站，总感觉他砸的不是壶，是一颗颗人头。
“大哥他最近很辛苦。”冈田先生好心给你提示，“老鼠，还有合作的人，全都不省心。”
“……老鼠的确很吓人。”你理解地点点头，工作的地方居然有老鼠，社畜们的工作环境比你想得恶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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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稳定下来，你多了更多时间去看hiro他们。
警校入学当晚，得知松田和萩原也当了警察你真的是吓了一跳。从hiro那听说，两边的暴脾气好像还因为对警察的看法，发生了不大不小的冲突。
“不过，现在两人的关系变好了不少。”hiro在电话里很欣慰。
6月初的天气热起来了，娘家甜品店新出的冰激凌蛋糕杯，你打算趁着警校休假带给小伙子们。
驶向警校的巴士上，一位混血姑娘实在很亮眼。相比克里丝小姐的黑发波波，浅金色的短发也很棒。
要不要也试着剪短发呢？不知不觉盯着混血小姐看，你随意想象了下。
混血小姐低下了头，她身边的魁梧大哥站了起来。
“一直在盯着我女朋友看，有什么问题吗？”大哥的语气还是礼貌的，就是这个压迫感……
你笑起来：“我只是觉得，您的女朋友实在非常美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还在想‘要是能跟这样美丽的小姐打声招呼，大概一整天心情都会很好’…什么的，不好意思，失礼让两位困扰了。”
听到被夸，混血小姐头低得更厉害了，啊咧？好像还脸红了……但是嘴角在笑，有点可爱。
不长的路途足以让你和这位娜塔莉来间小姐，以及她的男朋友伊达航熟络起来。
“原来如此，去警校探亲吗？”伊达君笑得开朗，“毕竟警校强制寄宿，日程又紧，假期才能见面也是很不容易啊。”
你笑呵呵应和。就像hiro他们在电话里说的一样，和这位伊达老大哥相处异常地让人亲切和舒服。
“也是去看男朋友？”娜塔莉小姐，眼里的八卦请藏一藏。
“嗯。”不确定hiro那边的考量，你没把话说死。
“嘛，警校里都是一帮没天没地的混小子，警察又常常加班，能有女朋友看望的那小子还真是幸运啊。”伊达君轻描淡写地吹了把hiro…和自己。
“相比他找我，还是我来看他会方便些。”此乃实话，两周前的休假日hiro回家你暂时不想再来一次，从进门就被掀翻到控制不住哭喊到哭都没力气到一把骨头直接撂挑子……你不太想周一再停工。
你是第一次进入警察学校，伊达很热心：“你的男朋友是哪个班的？要我叫他过来吗？”
“不必劳烦了。”你指指正匆匆跑来的诸伏景光，“我和他约了来这儿接我。”
“班长，”hiro轻快地摆摆手，“我妻子受你照顾了。”
虽然之前多少有点想看他们反应的恶作剧心理……喂喂伊达大哥请把下巴合上，娜塔莉小姐你眼睛好闪。
“你小子，结婚了？”
你们很有默契地同时亮出了作为项坠藏在领子里的戒指。
“完全没听你说过！”
hiro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那个……感觉没什么说出来的机会。”
伊达大哥很激动：“那当初我说有女朋友，你们惊讶个锤子啊！！！！！”
伊达大哥发现了盲点：“降谷他们知道吗？”
“……哈哈哈哈。”打算萌混过关吗hiro？
伊达大哥受到了暴击：“总感觉被孤立了…我是被讨厌了吗……”
诸伏景光很慌：“没有这种事！大家都很信赖班长！！！”
“伊达君，”你一爪拍上魁梧的肩，“hiro他们在我面前没少夸你，红丝绒蛋糕杯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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