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丈夫卧底去了
在你不清楚的某个保密部门，zero大概立住了脚，开始抽出时间着手他期待已久的独居生活。
“也差不多是时候搬出去住了。”总感觉zero跃跃欲试。
hiro出差后一周左右，你终于替zero大致相看了几间1dk公寓，位置都挺合适：你们家往上一层，你们家隔壁的隔壁，以及你们家往上一层隔壁的隔壁。
“……”
“这是为了健康着想，”顶着zero幽幽的目光你丝毫不虚，“一旦全神贯注就完全忘掉吃饭和睡觉，一直耗到电量也变成zero，怎么可能放心你彻底单独行动？”
想当年搏击部的赛前特训撞上月考，zero这该死的胜负欲哪边都不想丢，结果过劳发烧回家就断电，你来送个饭，吓到差点叫救护车，丫醒来后不思悔改试图掩盖，hiro的血压当下就爆了。
出于双方的健康考虑，你和丈夫一致决定zero精神成熟前不能放他单飞。
“庆幸吧，打从楼上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那起凶杀案以后好几户紧急搬离，你才有得挑。”
“那就隔壁的隔壁。”降谷零果断拍板。没必要多跑一层楼，只要能完全听不到这件屋子的声响就行！
降谷零还记得hiro上一次出差归来的某个夜晚自己是何等无辜，只是上个厕所为什么要让他监听到hiro和善子的夜间活动？
成熟的大人降谷零理解，情侣夫妻之间就会做那种事，遇到正确的人，他也会有一丢丢酱酱酿酿的期待。但这和hiro他们完、全、不、一、样！
完、全、不、想知道他们会做好吗？就像无法想象亲爹和没啥印象的娘造自己的现场，一旦发现，就给虽然不那么幼小但也相对纯洁的内心造成难以愈合的精神伤害。
降谷零效率很高，房东商谈签约押金礼金火灾保险一条龙。
“……其实，我们只有十步距离？”降谷零试探性地把汤婆子移出行李箱。
“睡觉冷会用得上。”你坚定地把东西塞回去，缺觉的zero，夜晚体温八成会比常人下降得更厉害，有这个保暖能睡得更安稳。
东西还没打包完，zero被一个电话紧急call走。两人全都音讯全无一个多月后的圣诞节凌晨，一声“咚”，你在玄关捡到一只趴着断电的降谷零。
嘴唇在微微蠕动，你凑近，听到一声气若游丝的“给我和食……”
冰箱里现成的只有傍晚娜塔莉和爆处组来圣诞聚餐时带来的洋食，你果断上锅焖米，把奶油土豆挑出来冲干净，加洋葱牛蒡和咖喱一起煮，西芹加水烧开放酱，做成日式咖喱饭和味增汤。
狼吞虎咽的zero，又黑了一些，瘦了一些，第二天看到早饭的面包和橙汁当场干呕。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一定吃了不少苦。
“”便当里除了饭团还是饭团，降谷零陷入了沉默。倒也不用如此日式
“有梅子、炸虾和海藻馅，能拿在手里的饭团也方便吃。”你正对着蒙在脸模上的面皮精雕细琢，头也不抬。
“又开始做‘仿真逝者’了？”降谷零把便当盒包好起身出门，总感觉你手里那玩意儿比当年还渗人。
你笑而不答。从有希子桑那里嫖来的灵感和技巧，成熟前还是不要示人了。
总把儿子和儿子的小青梅扔过来做艺术熏陶，工藤有希子进你的工作室比进自家厨房还熟练。把现有的陶瓷人偶玩儿了一遍，好奇心太强的夫人在仓库里发现了一具当年被退货的仿真女童，吓了一跳。
“当年的买家想订一个跟病故孙女一模一样的人偶，但看到成品后，说没办法接受完全一样却不是孙女的替身，就没有带回去。”
“这样啊嘛，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小善子的手艺被认可的证明啊，简直像创造了一个真人一样！”有希子桑试图让你不再沮丧，“这是咱们相像的地方呢，小善子擅长创造人类，我呢，擅长变成人类。”
神秘地冲你眨眨眼：“听说过易容吗？”
说着“就当是为了感谢帮我看护孩子们”，有希子引着你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能做跟真人无差的人偶，就能做跟真人无差的面具。
“这样专利级别的技巧全教给我，没问题吗？”大变活人哎，这本事怎么看都很危险。
“没事没事~~专业的技能要给专业的人，反正小善子也不会滥用对吧？我很期待哦，出自你的手，戴上就换一个人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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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第一个□□接近收尾时，新年的清晨，近两个月杳无音讯的hiro出现在玄关，对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hiro瘦了好多，即使眼神仍然厉亮也难掩气色的疲惫。一句话不说便搂紧你，头埋在你颈间贪婪地深嗅。
“”俯身贴着你的衬衫领口飘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硝烟气息，你环上他的背收紧。
回来就好。
公寓爆’炸案后大福似乎克服了童年阴影，激动地围着hiro转圈圈。
冲了个澡，被你推着上床补觉的hiro，有些任性地搂紧你的腰，埋进你怀里。你抚揉着他的后脑，忍不住低头嗅嗅他发间熟悉的皂香味。带着硝烟的hiro，带着皂香的hiro，都是你的hiro。
hiro的呼吸愈发踏实平稳，手上却无意识地攥抓着你，试着推了推反倒被条件反射般圈得更牢靠，一时搞不清他这是睡熟了还是没睡熟。
虽说还是上午……只犹豫了一小下，你悄悄把被子拉过来一点，窝进他的臂湾，在睡过去前轻轻把他紧缩的眉头摩平，捎带抚了抚这张有一阵没见的面庞。
偶尔稍稍懒散下也不要紧。
再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暗沉，分不清是黄昏还是夜晚。你在感到孤独前先对上一双熟悉的湛蓝猫瞳。贴着他的额头，你莫名感觉他很难过。
“hiro……”凑上去亲亲他的唇，本打算起身给两人弄些吃的，却被扣着后颈撬开唇齿交缠。也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察觉到双方力量是悬殊，他稍一翻身，便足以把你严严实实箍在身下。
你的hiro很难过。什么都愿意给他，你捧着他的脸顺从地迎合，被有些过了度的吻深索到缺氧，脑袋有些懵懵的。
“……我杀了人……”在你大口大口汲取氧气的间歇，hiro贴着你的颈窝，含糊呢喃着只言片语。这不是你有权限探听的东西，无法对此交心，你只无言地搂紧他。
“为了保护更重要的东西，有时会做出不得已的选择。”你偏过头吻着他的额角，“hiro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那天的hiro，粗□□来里带着些彷徨，你颤抖着搂紧他，牙齿打颤着拼命喘息，有些分不清疼痛和快乐的界限，努力放松身’体全部接纳承受。
“没事的，都会好的。”最后的时候，你摸索着用唇轻轻蹭蹭他的耳垂，虚弱得几乎听不到，口气却异常笃定。
都会好的。
那以后的日子，zero和hiro还是会时不时失踪或长或短的日子，你对此的应对越来越熟练淡定。
“这位是……”hiro对着你新成型是仿真面具，歪了歪头。
“兰上次带来的朋友，小园子。”你正给面具的额头做肤质抛光，“试着画了下那孩子长大后的样子她似乎很兴奋，想着干脆做出来戴给她看。”
hiro正把前一次出差的行李取出箱子，你默默伸出手。
“等很久了。”hiro麻利摘下藏在衣襟里的项链，两眼放光地围观你取下上面的平安御守装进包里，把婚戒穿回去。
你书架不起眼的角落，警校专供的反侦察书籍被细细做了笔记和标签。跟hiro和zero有关的合影从来不会作为房间的摆设，每次出发前，你都要神经质般确认他们的所有行李都不具有真实的个人生活线索。
你不傻，泡多了警察论坛，看多了相关资料，“出差”到底指什么你心里已经大致有底。
作为妻子，你习惯了hiro出现又消失。你能感觉到，hiro对于“出差”也越来越游刃有余。
好事。
你做了你能做的一切，那剩下的交给运气。
轻轻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你一点点啃吻着他的唇和颈，如预料一般导向床笫之事。任务归来的hiro，心情差时会过火些，你全都敞开怀抱接受下来。有意无意，你哄着他放弃措施，偶尔也不介意使点坏纵着他更过分，hiro把气息和希望一遍一遍灌进来总能给你莫大的安全感。
hiro把自己看得太轻，你总惶恐于他有一天会随风而去，便总忍不住想多一根牵住他的线，多一个逼他驻足的锚点。
就这么过了两年，hiro似乎迎来了一个大任务。
时限未知，环境凶险，任务安全考虑，强制长期隔绝一切原有联系。
hiro有进步，没有再说“对不起”，只是在离开前紧紧拥着你，说着“辛苦你了”和“等我回来”。
警视厅多少还是做了回人，长期卧底的福利是一人以内直系亲属具有最浅层的知情权，有且只有：他的职业是啥？以及，还活着嘛？
签了杂七杂八一大堆保密协议，你有了自己的对接人。见面先90度正礼鞠躬的风见裕也吓了你一跳。
明明只是每半月一次的家属接洽，风见君对此却非常重视和仔细。
“行走在前线的同伴和他们的家属都做了巨大的付出，不慎重对待就太对不起他们了。”说这句话的风见君，真的非常帅气。
第二次接洽，你们在咖啡馆见面。
风见君来以前似乎做了详细的攻略：“这家的意式咖啡和芝士蛋糕非常有名，请务必让我请您品尝。”
风见君，是不是有点努力过头了？
“诸伏先生目前很平安，请您宽心。”
“多谢了。”你笑起来，替风见君和自己各点了一份蛋糕，把写着“阅后即焚”信封推了过去：“劳烦您转交他，会违反规定吗？”
“……不至于，但这个是？”风见君的困惑颜让你有点想笑。
“失礼。”
风见君一边道歉一边打开信封，抽出半张明信片大的黑白超声波影像图。
子宫里，小小的胎儿，像勾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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