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诶，程舟，说说呗，你跟付家那位什么情况啊。”谢景逸端着杯长岛冰茶坐在程舟旁边，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就那样，你别多问了。”程舟看起来有点烦躁。
谢景逸是程舟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所以他不知道程舟跟付苒高中那点事。
说起来谢景逸这人也是奇怪，明明是当红人气爱豆，偏偏喜欢天天混在酒吧里，也不怕被他那群女友粉看见。
“啊？苒苒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座位在哪！”
韩伊和付苒刚一进tipsy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说话都要靠喊。
酒吧灯光本来就昏暗，再加上人多，他们俩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韩伊先前定好的卡座。
“苒苒你看看喝什么，今晚所有消费韩小姐买单。”
付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她正在那吃着果盘，突然胳膊肘被韩伊撞了撞。
“苒苒，你看你十一点钟方向。”
付苒顺着韩伊的手指看过去。
男人坐在卡座里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杯金汤力。
明明他面前就是舞池，偏偏他看起来矜贵的跟在参加什么高端拍卖会一样。
韩伊凑到她跟前悄咪咪的说：“你看，那是不是程舟。”
付苒低头喝了口杯子里的酒，又抬手拢了拢耳边掉下来的一缕碎发：“是就是吧，他来这种地方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她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记得程舟酒精过敏。
高二的时候几个发小组团在她家酒窖喝酒，那会她还撺掇程舟喝了几口，结果没过几分钟程舟身上就长出了一身的红疹。
从那以后，付苒再也没见程舟喝过酒。
现在，他好了吗……
付苒担心他，却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立场去关心他。
妻子抑或是朋友？
她不愿去想，更不能去想。
也许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酒量都会变差，付苒才喝了一杯mojito就觉得脑子有点晕沉沉的。
韩伊开车过来的，但是她也喝酒了，肯定不能开车送她回家。
难道要叫程舟吗？
付苒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的，眼前的事物都开始变得模糊。
很快她就一头栽进了卡座里。
韩伊今天破天荒的没喝多，看她这样想扶她起来给她家司机打电话来接她，却没想到有个身影比自己还快。
程舟的眼神其实一直都在付苒这边。
看到她喝多的时候，身体比脑子动得快，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把付苒横抱在了怀里。
他看向一旁有些呆滞的韩伊，往谢景逸那边看了眼。
“一会他会送你回家，今天所有消费记我账上。”他说完又往上颠了颠怀里的女孩，“我直接送她回家了。”
一直到把付苒抱出tipsy，他还有点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
怎么就那么把人抱起来了？
程舟今天也喝了酒了，所以他让付苒靠着自己站稳，拿出手机喊了个代驾。
代驾到了以后他抱着付苒一起钻进了后座。
付苒酒品不错，喝多了也不耍酒疯，只是安静地睡着。
车有些颠簸，付苒的头不知怎么就靠到程舟肩上了。
他偏头看着女孩的睡颜，她没被发绳绑进去的头发被风吹起拂在他脸上。
上次跟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五年前。
他仔细打量着她的睡颜。
女孩比五年前其实没变化多少，但他只是看着她就能感受到莫大的满足。
风顺着车窗吹进车内，也吹来一股淡香。
付苒不爱喷香水，但她爱拜佛，所以身上有股自然而然的檀香，闻着让人心安。
程舟偷偷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女孩把头靠在他肩上安静的睡着，车窗外是车水马龙的人们，而车窗里只有他们两个。
程舟想，这应该是他这五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程舟不知道白家的具体地址。所以带她回了自己在市中心买的那套别墅。
付苒骨架小，也瘦，抱在怀里轻的跟什么一样，程舟没怎么费劲就把她带回家了。
不知道是因为放松警惕了还是怎么，付苒从躺到程舟家沙发的那一瞬间起就没安生过。
一会儿去厨房洗个手，一会儿去卧室里看电视，最后甚至趴在地上游起了泳。
程舟拿她没办法，只能任她在家里乱跑。
他进厨房冲了杯蜂蜜水，给小祖宗喝了以后她这才算消停下来，答应进房间睡觉。
付苒本身就累，今天说要休息最后也没休息好，所以她安静下来以后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程舟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的脸。
他抬手用指尖描绘她脸颊的轮廓，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嘴唇……
程舟不自觉看着她的唇出了神，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连忙把手从他脸上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程舟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某一处有些干涩发疼。
他附身吻了吻付苒的额头，怜惜又虔诚。
——晚安，乖乖。
翌日一早，付苒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头疼。
她从床上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不对啊，这不是她家啊。
这时候，正好程舟推门进来。
“你起的这么早？正好洗漱一下下来吃早饭。”
付苒一下子石化了。
这是……活的程舟？
妈妈呀！她昨天晚上在程舟家过夜了！
付苒哪还顾得上什么早餐了，她连忙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还好，衣服都还在。
她拍拍自己胸口松了口气，然后从床上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下楼吃早饭。
程舟从外面买了很多。
有小笼包、油条、虾饺还有海鲜粥，都是她喜欢吃的。
他和她在餐桌两侧相对而坐，付苒抬头看着对面的程舟，总有种他俩已经是老夫老妻的错觉。
“吃完饭我送你回家。”程舟头都没抬直接开口。
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付苒有点慌，往嘴里塞了个小笼包：“知道了……”
他们两个人也没话说，所以一顿早餐吃的很快。
程舟简单收拾了下碗筷就带着车钥匙出了门。
付苒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了自己爸妈的身影。
估计是因为她手机昨天晚上就没电了一直联系不上担心的，果不其然，她刚一下车就收获了来自她爸的父爱。
“你说说你这个孩子，一晚上连个电话都打不通，二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让我和你妈省点心。”付守伟戳了戳她额头，似乎觉得这样不解气又揪着她耳朵拧了一圈。
“伯父，伯母。”一旁一直站着的程舟突然出了声。
付守伟和白曼吟这才看到他，似乎是有点诧异。
程舟没等他们问，直接开了口：“昨天晚上苒苒喝多了，我正好那天跟她在同一家酒吧，就想着送她回家。但是那会她已经睡着了，问她家里地址也没说，我只能先带她回我自己买的那套房子。”
付守伟和白曼吟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白曼吟先开口：“是吗？那辛苦你了小程，进来坐坐吧。”
程舟点了点头走进去。
付苒知道估计是她爸有话跟他说，但是她实在不想管，头疼的快炸了，只想回房间睡觉。
只是走到付守伟旁边的时候她还是用胳膊肘撞了下他，给他飞了个眼神，让他一会别为难程舟。
付苒进家门以后直奔自己房间，付守伟则是领着程舟进了茶室。
付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等她一觉睡醒的时候，程舟早就走了。
而自己的父亲站在阳台上吹风，脸上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嘴里还念叨着：“哎呀，这个小程还是蛮不错的。”
吃完晚饭后付苒打算继续补觉，付守伟和白曼吟也回了房间。
“老婆，你说，程舟今天下午跟我说的那些话能信吗？我开心归开心，但是这漂亮话谁都会说。”付守伟拉过白曼吟的手问她。
“两个孩子的事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我看这小程倒还算是个可靠的，人家要想做什么，现在你女儿都已经怀上了。”
付守伟觉得自己老婆说的这话有道理，也没再多想什么。
哎呦，这是孩子们的事，他们老了，自然就不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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