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洞的下面是一条狭长的隧道，石块如地里长出来的倒刺，挡在空和魈的前面。空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削掉石块。

        灰金色的剑身，十字形的剑柄，与荧的月牙不太一样。见魈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剑看，空索性把剑塞给了魈：“给你，给你，让你看个够。”

        魈被推得后退一步，不等他说话，空又盯着他背上的和璞鸢，笑道：“剑都给你了，这鸟枪是不是也该给我了。”

        魈叹口气，踢了个枪出来，递给空。空的体型和自己差不多，和璞鸢也不用改变大小。只是，魈看着空拿和璞鸢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不太顺眼。不过，空看着自己拿他的剑，估计也是同样的感受吧。

        空往旁边一站，给魈留足了空间。魈叹口气，提起自己并不擅长的剑，费力往石块上砍去。

        用的力气过大，魈差点栽了个跟头。空在身后笑得开心，“这把剑削铁如泥，你可以不用费那么大劲的。”

        不早说。

        魈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空。空耸耸肩膀，嘿嘿笑了两声。

        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石块由尖利顿时变得齐整起来，看起来像是人工凿出来的一样。空开了元素视野，循着雷元素的踪迹寻找。随着距离的深入，魈的情绪越发开始不稳起来。

        无数声音在脑海中炸裂，魔神残渣留下的怨念一点点侵蚀着魈的理智。他眼前模糊，体力不支，只能扶着石壁缓慢行走。纵然身心剧痛，可他却不敢叫空停下来等他。

        汗水浸湿头发，流到眼睛里。魈的眼前更加模糊，只能依稀看到空的那一小截白皙劲瘦的腰身。

        空对魔神的怨念的感知明显是要比魈低的。刚开始他只是觉得有一点异样，没设呢太大感觉。再加上对魈的放心，他没有往魔神怨念那方面想。等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呼吸不畅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空扶着石壁跌坐在地上，想要呼唤魈赶紧离开这里。抬头却见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魈”空有气无力。他看着魈的眼睛，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冰凉的唇就贴到了自己的唇上。同时腰部抚摸上一双温热的手，细细摩挲着自己。

        “空”此时魈的理智已经完全失去。魔神的怨念使他痛苦不堪，极度失控之下，他本能地想要找到那个曾经给过自己美梦味道的人。

        “美梦的味道”魈的眼睛半睁半合，迷离地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空。短暂的思考过后，他解下了空的腰带，扯下了后者的裤子。

        “嘶。”

        空的脸与地面紧紧相贴，五指成拳，艰难地匍匐着往前爬。生理上的痛感让他汗如雨下，他却无法阻止魈。用尽全力倒是可以一试，可是这样的话魈难免会受伤。此刻，除了逃离，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知道魈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倘若没有那方面的，等到魈清醒过来，他们便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就在空思考的时候，突觉身下一凉。惊慌袭上心头，空本能地伸脚去踹魈。魈却把他的双腿一兜，跪坐在他的腿上。冰凉的触感再次袭来，空忍无可忍，终于叫了一声：

        “魈！”

        许是他的声音过大，魈停止了动作，有些愣。此时他双目猩红，眼睛蒙有一层淡淡的水雾，看上去十分可怜。几缕沾湿的短发贴在额头上，视线涣散。他的双手还紧紧地箍在空劲瘦的腰身上，似乎是迷恋那里的温度，一点儿也不愿意撒手。

        “魈！”空又叫了一声。

        魈的瞳孔慢慢聚焦，理智渐渐回笼。重重迷雾之中，他仿佛再次听到了荻花州悠扬的笛声，婉转动听，轻抚着他躁动的心灵。

        迷雾散去，魈不见空的身影。低头看去，只见双眼红肿的空躺在自己的身下。头顶上直挺的那一缕呆毛无力垂了下去，眼角依稀残留有泪滴。再看自己的手，还狠狠地掐在空白皙的腰上，周围隐隐有泛红的伤痕。

        “空”

        魈不敢置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他赶忙从空的身上下来，手却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正是空身上丢失的腰带。再看空的下半身，裤子松松垮垮的，已经褪到了膝盖处。

        “空，对对不起。”一向冷静自持淡定如钟的魈慌了神，连忙道歉，却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他低着头，本以为空会拿着剑过来砍他。不想却听到一声冷笑，魈微微抬头，却见空背靠着石壁，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用一副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自己。

        空淡淡开口：“魈，我问你，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三十四）

        “老爷子，今日怎么有雅兴来层岩巨渊啊？”

        陡峭的石壁上，温迪坐在钟离放的岩柱上，一边信手弹着天空之琴，一边笑眯眯地问坐在另一个岩柱上的钟离。

        岩柱横向生长，温迪双脚轻轻荡着，脚下的浮云若流水般包围着他白皙的脚心，弄得他一阵阵发笑，险些连琴也弹不好。

        钟离瞧着他这副不堪重用的模样有点来气，只见他掌心向上，几缕暗黄色的丝线缠绕着一枚尘世之锁置于其中。温迪立即又被吸引了目光，好奇问道：“老爷子，这是什么东东？”

        钟离握紧拳头，温迪屁股下的岩柱晃了晃。不等他反应过来，岩柱的长度就往里面缩了一点。

        “诶诶诶！”温迪手里的天空之琴差点掉下去，手忙脚乱才堪堪护住了。绿色的羽毛漂浮在空中，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风托住了温迪下落的身子，载着他重新回到岩柱之上。

        “我说老爷子，你也太粗鲁了吧。”温迪抚着惊魂未定的心，瘪了瘪小嘴抱怨道。

        钟离白他一眼：“嫌我粗鲁就变个成男出来。”

        “诶，这粗鲁和成不成男有一点联系吗？”

        “以普遍理性而论，成男在面对少年时，总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们往往会忽视少年的心理年龄，而做出一些逗弄小孩子的举动。而成男在面对成男时，则会展现自己成熟的一面，尽情释放自己的人格魅力，也就与粗鲁搭不上边了。”

        温迪被钟离左一个“少年”，右一个“成男”搞得头昏脑涨，什么也没听懂，只是见钟离侃侃而谈的样子，又觉得十分有道理，便应道：“老爷子言之有理。”

        闻言，钟离看向温迪。见后者一副不懂装懂，似懂非懂的模样有些怀疑，这缺根筋的家伙，真的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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