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拜师风波

尘寰殿——

        苏寂，溪玥，尹空，琼音等十人排排站在大殿中央。

        水月真人，袭帘掌门，梦渡真人，浮山真人北面百阶之上。其余长老东西两侧五十阶上。

        琼音松了口气：还好陌仪从不来……

        袭帘：“你们先选吧。”掌门还是比较大度的。

        梦渡率先指尖碾出三朵扶桑花落在溪玥，琼音，洛芷（另一个女孩）头上，清冷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两个小姑娘激动地抱花点头。琼音直挺挺地无动于衷。

        梦渡疑惑：“你不愿？”沉默良久

        “你叫什么名字？”

        “刘行周”

        “感谢仙人厚爱，行周另有所求。”

        “可，本尊从不强求。”那朵花落到了另一个男孩头上。

        浮山选了其他两人

        袭帘淡淡问：“水月，你呢？”

        水月：“掌门修为高于我，天资好些的孩子在您的教导下会更利于宗门。”

        “既如此，苏寂是吗？我就收你一个吧。”

        “多谢掌门！”

        哇哦，啧啧啧琼音心里羡慕，掌门的脾气可好了，那个水月表里不一就是个伪君子！但是……男主去哪我就去哪！

        水月温柔地朝男主笑笑：“那就要这个孩子吧。”

        呃……那我呢？看我看我。

        “这孩子……”浮山，“资质不太好啊。”也不知是怎么选上来的。

        行周心中吐槽：因为他神魂强呗，愣是带着半残灵根撑到最后，进入第十名。

        水月轻柔一笑：“我峰中人也够多，就拿这一个吧。”

        那我呢？那我呢？

        “师弟——”陌仪冰锐的声音刺激在场众仙心神

        “我来带走一人”

        “哦？这么多年师兄终于开窍了，要给云知山添点人气了？”袭帘

        “嗯”

        啊？行周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被陌仪提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

        众人愣了半天，男主低垂着头闪过一丝卑微的艳羡。

        陌仪也愣了

        想到自己可能破了人设，咬咬牙眼睛一转决定假装人格分裂。

        “嗯——你谁啊？放开我！”趁他晃神跳开，指着他大吼。

        没办法，迟早被发现，必须有个合理的理由比如吃了璧显草，神魂分裂，性格天殊，无知无觉，白天一人，夜间又是另一人。

        系统！救我！让他误以为我吃了璧显草。

        系统很不爽，但被发现假冒的，他真得玩完。

        于是不情不愿地给他体内植入璧显草成分。

        陌仪并非乱棍打死他，而是先考虑了一下可能的原因。想透这一层。

        他不容拒绝捏住刘行周的手，精纯灵力注入他的血脉细细查探，后者痛似抽筋扒皮、冷汗直流。

        许久，陌仪欲起风暴的眼终于恢复平静：……果然是璧显草

        ……

        行周胆颤心惊地偷偷瞧他。

        被逮到后，心虚地挺直胸膛：“干，干嘛？！”

        陌仪冷漠如渊的眼神不言不语，行周不敢直视。

        陌仪：“你可愿做我入室弟子？”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他可从来不收徒啊！

        男主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灵齐仙尊真的……是收他做徒弟？

        呃，“不愿。”

        “为何？”

        “我想拜入水月真人门下”

        “为何？”

        “他善良温柔美丽大方！”

        “……”

        陌仪淡淡地撇了水月一眼：“他方才说他不缺人了。”

        水月尴尬地笑了笑：“是啊。”他本不想多收，现在更不会收一个会被陌仪注意的麻烦。

        行周咬咬牙：“可是”

        “够了”陌仪失去了耐心，他皱皱眉，觉得自己有点情绪失控。平复片刻道：“你怎样才肯随本尊回去”毕竟是自己的崽，不能闹掰。

        “说了不去就不去。”

        众人惊了，这是有多想不开？

        行周决定退而求其次：“我想去掌门那儿，他看着比你有人气，你太凶了。”

        掌门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谁知，陌仪：“也可”随即甩袖而去。这……是将这孩子托付于我的意思吗？

        掌门最终收下了刘行周。

        小朋友们被安排居所，各回各山。

        行周一脸惆怅地坐在绵软的床上：统啊，他一周后是不是要被虐待了。

        “是的，美其名曰洗经伐髓——不过是觊觎他的体质，希望煅化成炉鼎双修。”原文中，这场锻造持续三个月，水月就等不及试一试，迷晕了这小子对他这样那样。

        “你想多了……”系统无情地打断他的意淫。

        “双修之法千千万，水月有洁癖不喜欢碰别人，他是以铁链刺入男主琵琶骨，用邪法修炼的。作为承受方，这种双修之法不仅会毁男主根基，还会让他痛不欲生。”

        行周接过话茬：“但水月一方面对男主无微不至好似亲人，一方面又骗他这是磨掉他体内魔骨。男主对魔深恶痛绝，心甘情愿！”

        行周跳下床：“这么说我要做以下几件事：一、这一周尽量阻碍水月与他接触，二、比水月先取得他的信任，让他防备水月。三、想尽方法把他从水月那抢过来！”

        系统：……晚上了，灵齐仙尊做好饭在等你。

        行周：……哦

        ——

        云知山，琼音大摇大摆冷面进入。

        “去哪了……”陌仪

        琼音一脸迷糊：“我，在掌门霖韵山……”

        “……”，陌仪“你误食璧显草，神魂二分，一体两人。我目前未找到方法解决，你也不必担心。”

        没心没肺的琼音冷淡地喔了一声。

        吃过晚膳后，琼音开心地躺下，陌仪默默地看了他几眼，动身前往掌门寝殿。

        掌门摆好两副茶盏：“你可算来了，傍晚怎么回事？”

        “他是琼音”

        “嗯？”

        陌仪吹来茶叶默默饮了一口：“好茶。”

        闻言，掌门不禁回忆道：“你好久没来我这了——我说你孤傲了这么多年，一心大道，只知修炼”

        “怎么也有了凡俗的意念。”

        “琼音——他到底是什么，你为何这般在乎？”

        陌仪沉默良久，盯着茶叶：“师弟——我并非没有人情。”他本想想说他有别的苦衷，并非无情只知大道的人。谁知袭帘会错了意，一脸震惊，强做镇定后：“你——”

        “留有分寸即可。”

        “自然”他打算和许久未见的师弟好好秉烛夜谈。虽然席间话少，袭帘也是高兴的。

        翌日清晨，在钟声中起床，行周打了个哈欠爬出霖韵山的内门住处。对着过往的人道：“早——”

        “师弟早——”

        他下了学后，飞快跑来隔壁男主这。

        男主秦启风见他一脸笑意与师兄弟聊天，还问他在哪，心中有些莫名。陡然，那人冲过来热情地抱住他：“哎呀，兄弟找着你了！”

        秦启风有些不悦地抽出怀抱：“师兄有何事”掌门弟子辈分比他高

        行周自来熟：“我一直想入水月真人门下，你我本该是师兄弟的，吃过早饭了吗？”正要拔出怀中的糕点，抬头男主却转身离去。

        行周：统，我怎么觉得他不太喜欢我。

        统？好吧，又不在。

        行周一个早上除了修炼就是骚扰男主了，启风不胜其烦。

        午时，看着碗里堆比山高的菜，启风有些无奈：“刘师兄不用修炼吗？”

        “不急”

        “是啊，刘师兄资质好。”

        “……”原来男主是嫉妒，话说我只是投胎好而已，你后期会比我更吊。

        行周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将来必定在我之上！”

        启风讶然却也不好说什么，嗫嚅半天：“别再夹了，吃不完。”

        “哦！哦。”

        霖韵山——

        大师兄郑邱捏紧刘行周耳朵尖：“师尊叫我看好你修炼，你死哪去了。”

        刘行周忍着痛一本正经道：“修心”

        “修的什么心？”郑邱压根不信，抱着臂盘问。

        “凡心”

        “……”

        “何意？”

        “唯有入世，方可出世。我希望在凡俗中意出脱俗之道。”

        “屁话！你不就是想找秦启风玩吗？你玩可以，每日修学功课一件不落，否则玩物丧志，禁足吧。”

        “……哦”看某人焉了吧唧的像只大尾巴狗，师兄觉得自己训诫成功满意离去。

        下午他赶好作业，又跑去找秦启风。

        这次他带来了烧鸡：“启风你太瘦了，多吃点肉，不用客气！”

        “我要完成师兄交给我的任务，否则没有晚膳。你找旁人吧。”

        行周一愣不解道：“为何？”

        “不知。”反正他也已经习惯受人针对驱使，但他不能落人口舌被赶出仙山。

        日薄西山，行周嘴啃杂草躺在树上，数着启风上山下山来回抬了多少趟水，数的眼睛都花了。困死在树上嘭地一声摔到地上痛死，龇牙咧嘴。

        摸了摸怀中凉掉的烧鸡：“……”斗米恩升米仇，他现在可以帮他了吧……行周眸光闪烁，闪身离开。男主终于在晚膳时挑好水，但敢去食堂却只拿到几个馒头，男主不解地多问几句：“他们不是还有饭菜吗，为何我只有馒头？”

        闻言一些嚣张跋扈的弟子起哄道：“哥哥的剩饭正要喂狗呢，可以给你留一点儿。”

        另一个人恶劣道：“小狗——你汪汪两声听听，哥哥给你鸡腿。”

        在座衣冠楚楚的公子们，嬉皮笑脸，玩世不恭，丝毫不觉得践踏旁人尊严有什么可耻的。

        见启风无动于衷，有个公子又道：“怎么了小乞丐，以为穿上宗门的衣服，你就不是乞丐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这位公子说得好——”行周大摇大摆地踏进食堂，清亮的声音穿透食堂，众人闻声望去。

        他接着道：“衣冠禽兽确实挺多，比如——你”

        “放肆！”那位公子拍案而起，“什么东西，你有资格同我说这般话吗！”

        “那我呢——”

        “师，师尊！”

        “参见师尊——”众人拘谨道，除了行周。他旁若无人地来到男主身边塞给他一个鸡腿，眨了下眼睛，悄然离去。

        原著水月刻意在得意弟子面前偏爱秦启风，冷落他。又纵容得意弟子私下对秦启风百般欺辱，自己再适时出现。一方面不断激化了其他弟子与秦启风的矛盾，另一方面又让秦启风对自己好感倍增，只依赖自己一人。

        挑起事端的弟子被挨个狠狠批了一顿，水月温柔地执起秦启风的手：“同为师来吧。”给他开小灶，启风吃得分外满足。水月摸了摸他的脑袋：“旁的师兄欺负你了？你是我的弟子，只需听我一人命令。好好修炼学习即可，旁人无端让你做的，就别做了。别随意让人欺负，明白吗？”

        “嗯！”启风认真地点点头。

        “好孩子，这是洗经伐髓的内功心法，你且先去看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回屋路上，漆黑的道路涌出一个人：林枫。

        “狗东西，你对师尊说了什么？他最近为何疏离了我！？”

        启风冷冷道：“与你何干！”

        男主唉，你个大傻蛋，你这不是坐实了他的话吗？虽然知道你只是不屑于对本就对自己心存偏见的人解释。

        漆黑的夜里刘行周无语扶额，但好歹做个样子啊，免得落人口实，因为树林里还藏了别的小跟班。

        果然，听到这句话。林枫登时跳起：“狗东西，果然是你在挑拨离间，都出来给我揍死他！”

        很快寂静的小路上，男主被压制，狠狠打了一顿口鼻流血，极其惨。

        一群人愤愤离去。

        行周立马揪起男主就跑回寝室。

        看着面前翻箱倒柜的刘行周，男主陷入了疑惑。

        “别动”一瓶药递到眼前，“先吃一粒，治疗内伤的。”男主不动

        警惕才是他的座右铭，把药放在一旁，行周拿出棉签纱布，默默给他处理伤口。

        “为什么？”

        “今日食堂，我不慎碰到你的脉搏，发现你有内伤，就想折回带药看你。”

        “没想到……看到你被人欺凌。”

        启风沉默良久，眸中暗淡：“很可笑吧。”

        行周没有说话

        启风又问：“你为什么接近我？”

        “因为”

        系统：时间到了，宿主。系统将他强制转化。

        行周在启风面前摇身一变成了琼音，他怔然放下棉签，一脸茫然地看着双手。

        启风见他似雪的眸，没有一丝波澜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留下启风独自茫然。

        第三天——

        启风照常被欺负，一个小弟子看不下去偷偷塞给他几个包子，启风拽住他问：“师兄，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宗门内，可有一位，浑身似雪，白发三千，散发白玉兰香的男子？”

        “哦，你说琼音啊——他是灵齐仙尊用一死物幻化而成的傀儡，只供灵齐仙尊差使的。”

        死物，傀儡？“他，没有灵魂吗？”

        “没有的，是受控与灵齐仙尊。”

        启风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所言。弟子默默离去。

        这一天，行周照样嗨皮地来找他，男主看他却像看怪物一样。

        行周摸了摸脸，难道我……变丑了？

        系统！你昨天强制让我干嘛了，我怎么失去了意识？

        系统恨铁不成钢：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猪！

        ……昨日是在模仿中了璧显草的症状，中此草转换期间，主体有一段期间会失去意识，直至回到另一个人格上一个时间点所在地方。

        就你这演技，第一天回答陌仪你去哪时就差点露馅，我不得强制控制啊。

        行周：哦……不好意思……没学全……

        系统感觉很糟心拒绝谈话。

        行周摸了摸鼻子：“怎，怎么了？”

        启风想：难道是灵齐仙尊有何计划，特控傀儡伪装弟子来此？

        启风转了转眼珠陡然笑了：“行周啊，你来了。”

        见他没有异状，行周搂住他：“亲爱的”

        “……”

        “你可不可以偷偷教我水月真人的招式啊？我可以拿掌门的和你换。”启风想了想，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随即答应。

        见此，行周豪爽地拿出内门弟子内功心法塞到他怀里。

        启风一愣，他以为只是普通招式，没想到内功心法行周也舍得。晃了晃脑袋他不禁嘲讽自己，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估计是那位的授意。

        行周如愿以偿拿到那老王八蛋给启风的所谓洗筋伐髓的心法，虽然只是开胃小菜，但果然有问题。

        行周屁颠屁颠地拿着书给掌门看，被敲了一脑袋：“你偷人家心法啦？”

        前者委屈极了：“仙尊，啊不是，师尊——这是我从启风那借来的，我发现有些地方有违常理，所以拿来问问你。”

        若是普通弟子说有违常理，他定然不信，可，这是琼音。

        叹了口气，耐心地打开本子看了起来，眼中疑窦渐生。“嘶——确实有些奇怪……莫不是水月粗心拿错了……”

        行周悄悄打开录影石问：“师尊，您觉得奇怪在哪？”

        “文中有多处，若是修习了，虽短时间内可储存灵力修炼迅速，但长远恐会损害灵脉，不利于日后高阶晋级”炉鼎嘛，就只是灵力的储存罐，当然不能浪费灵力进阶高级，灵力是用来给采补者进阶的。

        “哦，那弟子去提醒启风吧，许是水月真人弄错了。”

        “嗯，也好。”

        行周并未把录像给启风看，因为这不足以动摇一个掌门或一个弟子对水月真人的看法，必须有更有力的证据，那得等到一周结束，水月正式给他锤炼功法。

        启风见他发呆不解地挥了挥手。

        系统，系统？有没有法子可以抵消启风目前所练心法的不良作用？

        系统：嗯——

        高贵冷艳的统啊，你说一下呗。

        随即，头脑中传进一套心法。

        行周双手抓紧启风的肩膀，看着启风发蒙的呆毛，手痒忍不住抹了一下，道：“我之前给你的那个，今日掌门说有些老了，重新给我一个新的，你拿这个去吧！”

        “在……哪儿？”

        “呃，我记在脑海里了，我给你写下来等等——”

        “……”

        “哟——又在偷懒呢！”林枫恶意满满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启风挡住写心法的行周：“我自觉未得罪于你，你为何频频与我过不去？”

        “哼，可笑，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理清楚。”

        启风攥紧拳头：“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好个坦坦荡荡——找打！”

        两人跃入竹林比斗起来，瞬间断了一片青竹……

        一场狼藉过后，启风仍占下风，林枫扬长而去。前者抚着胸口，擦去嘴角的血，见行周机械地写心法，慢慢挪了过去。

        完毕，放笔。

        他把心法郑重地交给他：“一定要练哦，你近来是否感觉体内虽然灵气充足，但运转有阻，提升缓慢？这心法可解决此问题对你有好处的。”

        “当真？”他之所言确实符合现状。

        “童叟无欺”眼前人笑得灿烂至极，开怀圣洁。

        见此，启风眸光流转。

        晚间，行周趴在修炼的启风肩头睡着，陡然间变成琼音木木然离去。门外有人敲道：“启风——”那是师尊的声音。

        启风赶紧开门，“师尊”

        “嗯”水月真人温柔道：“我见你身上有伤，林枫说是日常对练不慎导致。我师尊给你看看。”

        他轻柔地抬起那人的臂膀详细检查。

        启风不解地看着他：“师尊，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水月讶然：“我对谁都这样的，你们是我徒弟嘛。”

        是吗……怪不得你待我越好，他们越生气，原来是您曾经也对他们这么好吗？

        水月放下手犹豫许久又道：“启风，师尊精力有限管不了所有弟子。所以只得先管管未有经验的你，未免冷落了别个……故而……你的一些师兄才会有些怨言……”

        “……此事是我的过错，希望你不要怪你师兄……好吗？”

        “好”启风盯着他道。

        水月碧如春水的眸洒满温柔的月光，他微微笑了，恬淡而欣慰。

        启风看不出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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