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狼烟起

　　时光流转，转瞬之间，时间已经来到洪旭十九年，距离杨珂穿越后已过了四年，这四年期间过的也是顺利，匆匆间杨珂已然十七岁了，已过了成年礼了，现在没有皇帝的令牌自己也可以出宫了，这四年宫内的变化也很大。

　　皇帝的咳嗽越来越厉害，太医诊断是肺痨导致，治疗效果甚微目前只能静养，太子已于一年前辅政监国，目前太子在朝中势力业已成型，在朝堂之上逐渐和赫连家分庭抗礼，太子一派被称为东宫党，其中以宰相田峥嵘，刑部侍郎郭立世为主，主攻治国方略，赫连家还是以赫连雄为主，主管军事；除此之外还有中立党以靖王和熊四海为主，目前靖王监管浣金司，手里抓着全国的经济，中立党直接听命于皇上，不受任何人节制。等于皇上把政权打散，保持平衡又互相掣肘，杨珂熊世元及杨烁也相继从天一堂毕业了，杨珂被安排进羽林卫做了副统领，协助羽林卫统领方文帆维持皇宫治安；杨烁则被安排进了兵部，圆了他想带兵的梦，不过这兵部是在赫连家的眼皮底下，他现在的处境就像是打进赫连家联盟里的一根钉子，在兵部也是大家都防备着他，能接触的东西甚少；熊世元毋庸置疑还是跟着他的父亲，在城防司任职。

　　不过对外局势不太乐观，由于靖王离开西疆太久了，目前西疆的局势有些失控，草原骑兵频频滋扰，跨过边境洗劫东秦百姓，皇帝几次想派大军镇压都是无果，羌笛的军队在边境集结也开始向东推进，占领了多城池，一场证明国家实力的大战已经迫在眉睫，无奈国库空虚，无力负担大规模的军费，只能派少股军队抵抗，前几年的时候国库还算富足的，只是去年一年各地灾害不断，亭南大旱，沛城蝗灾百姓饿死无数，十里白骨，易子而食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为了缓解灾难靖王几乎倾国库八成积蓄赈灾消难，终于安抚了难民，可是如果要再去打仗的话，实在是拿不出如此庞大的军费开支了。

　　农历六月初八早朝，马上就要迎来皇家的祭祖典礼，可是朝堂之上死气沉沉，杨珂带领羽林卫站在两旁，现在礼部官员在朝堂之上陈述典礼的安排和计划，上座的当朝皇上，不过可以看得出皇上身体很是虚弱，面色苍白的靠坐在龙椅之上，龙椅下面隔了几个台阶是太子的椅子，整场朝会下来几乎都是太子在和百官交流，皇帝闭目养神一言未发。

　　礼部官员讲完后还在等着太子的指示，太子眉头紧锁，看着呈上来的祭祖计划的册子。

　　“八十万两！祭祖需要这么多钱么”

　　礼部官员闻言答道：“回太子殿下，这祭祖大典乃是皇家每年最隆重的礼节，上循天礼，下恤臣民，需陛下恭请天恩，感念祖德，福泽大秦，所有礼节安排均是循了祖例，并无额外安排，每年也都是这些开支”

　　太子听言点点头，朝着靖王说道：“皇叔，浣金司目前还剩下多少可用库银”

　　“回太子殿下，截止昨日，浣金司可用库银共计二百三一万两，目前全国各地灾害虽已得到控制，但善后工作还在继续，如果这祭祖大典要拨派八十余万两，那就三去其一了，怕是撑不到明年，何况边疆现在也需要银两啊，比起这典礼，羌笛的大军才是燃眉之急，这开拔军费还需要尽快拿个主意”

　　太子听完靖王的话把折子扔在案上，回头瞄了一眼皇上，发现皇上并未所动，直接站了起来：“众位卿家可有什么良策”

　　太子说完，堂上传来一个老者声音：“典礼要办，仗也要打，灾民也要救济”

　　太子定睛一看，是宰相田峥嵘，“田相，你说都要办，钱从何来啊”

　　田相走到近前深施一礼：“依臣之见这祭祖乃是皇家典礼不可耽误，不过这规模也不必参照往年了，国库空虚就一切从简吧，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开支控制在十万两以内即可，浣金司剩余库银应该足以支撑到明年赋税之时了”

　　赫连集听完也站了出了：“这典礼和赈灾可以如此，田相刚说仗也要打，那这军费从何处出啊”

　　“国丈莫急，我话还没说完，这仗是必须要打的，我大秦安稳了太多年，以至于周边邻国都当我们睡着了，此仗乃我大秦立世根本，让全世界看看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如果不打，就会引得其余国家也加入侵略的队伍中，到时我们更是无力翻身了”说着田相顿了下，“浣金司无法负担军费，当前这种情况下，此事并非朝廷之力可以解决，这军费应该由我们举国上下同出，能否请陛下下令募捐军费，举国之力，出兵西疆”

　　“荒唐”赫连雄从国丈身后站出，上前朝着太子施了一礼回头对着田相说道：“田相说的轻巧，老百姓能有几个钱，怎能负担得起这几十万大军的军费，何况是募捐，哪会有人愿意把家底捐出来”

　　田峥嵘一笑：“赫连将军，国都危矣，何谈家呢，老百姓不是不能捐，也不能都捐，量力而为么，像受过灾的地方就可以免去了，一人捐一两，万人就是万两，积水百万可成江海啊，这百姓的积极性是需要我们带头的，当官的都不愿意冲在前面凭什么要求老百姓呢。”说着从袖筒中取出一沓银票双手呈上，用几乎堂上都能听见的声音喊道：“臣田峥嵘做此提议，当表率群臣，奈何家中清贫，只有这几年的俸禄，共计三万八千两，全部捐出”

　　这朝堂之上马上就炸开了锅，一听说要他们捐钱，个个都傻了眼，议论纷纷，心里也都憎恨这个田峥嵘，没事你瞎说什么，这动了大家的荷包等于犯了众怒啊，一时间下面交头接耳，纷纷摇头，刚才站出来的赫连家父子也是没想到田相出了这么个主意。

　　“田相乃我股肱之臣，其心可嘉”众人一看原来是皇上说话了，在郭公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太子爷赶紧站了气啦，在另一边扶着一步一步走到了朝堂之上，来到田相近前。

　　“朕替大秦百姓谢过田相了，想必这三万余两也是你全部身家了”

　　田相直接跪倒在地：“臣乃大秦宰相，为国为民都是分之事”

　　皇上伸手把田相搀扶起来，转身走到群臣中间：“目前国难当头，如果人人都像田相一般，则我大秦中兴指日可待，出征之事刻不容缓，就依田相之策募捐，尔等要做出表率，如果不愿出钱出力也可以，我让他充军去当排头兵”

　　皇帝说完走到台阶上直接坐下，等着群臣的反应，下面还是没有人敢说话，就连赫连雄也低头不语，看着无人响应皇帝有些挂不住脸，刚要发火，杨珂急忙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喊道：“父皇，既是家国之事，我们皇子义不容辞，儿臣还有些积蓄，我捐两万两”

　　皇上听完回头瞪了一眼太子，本来想让他身先士卒先代表皇家打个样，结果他一言不发，幸亏杨珂站了出来，他一挥手示意杨珂站起来，指着群臣说道：“你看看你们，都不如我儿懂事，皇子都捐了，其它皇子我也会要求，包括后宫，我再说一次此事是国难，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皇兄，募捐一事交由浣金司负责，要算出需要多少军费，筹集好了，马上发兵，朕乏了，退朝”

　　说着在郭公公搀扶下退了朝，群臣纷纷无精打采的走出银安殿，看来这血是出定了，走的时候众人都离田相远远的，都把他恨到骨子里了，刚出了殿外，靖王叫住了田峥嵘：“田相留步，不急着走，我估计陛下马上就会召见”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功夫郭公公又折返回来，见到靖王和田相都在，笑道：“二位大人都在，省的老奴去叫了，陛下传召”

　　田相笑着说：“王爷所料不假啊，请”

　　“请”说着二人在郭公公带领下来到后宫，到了皇上寝宫，见太子也在，二人分别施了一礼

　　“来人，看座”说完小公公搬来了两把椅子，靖王和田相分别落座，皇上半靠在龙榻之上开口道：“还是田相的计策好，我们几个配合也好，看在这军费的事应该可以了了，后面如何安排还要仰仗皇兄了”

　　太子在一旁听着才反应过来，感情今天朝堂上这一幕是这君臣三人提前商量好的，唯独自己不知情，三人正在商量着细节，郭公公又进来通报：“启禀陛下，二十九殿下求见”

　　皇上一听：“这个机灵鬼来干嘛，今日堂上多亏了他，让他进来吧”

　　杨珂进了屋一看靖王田相太子都在，走到龙榻前跪倒在地：“父皇金安”

　　皇上一摆手：“起来吧，过来有何事啊”

　　杨珂并没有站起来任然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回父皇，儿臣是来.....借钱的”

　　皇上一愣：“借什么钱”

　　“儿臣今日在朝堂之上捐款两万两，儿臣每个月例钱不过百余两，现在全部身家也就千把两银子，不够啊...”

　　三人一听都笑了，靖王问道：“大侄子，你没钱为什么站出来捐钱啊”

　　杨珂无奈的说道：“我这不是出来帮父皇给我们杨门皇室打个样么，我都捐两万，这些大臣怎么好意思比我少啊”

　　皇上哈哈笑道：“你看这小子，把你安排在羽林卫有点屈才了”

　　田相也说道：“今日朝堂是殿下一句话，为这募捐一事增加不少把握”

　　杨珂朝着田相一抱拳：“小子不过是顺水推舟，大秦能挺过此难，田老丞相才是功德无量啊”

　　“来都来了，正好我们商量募捐的具体事宜，你小子总有些奇想，不妨说说”

　　听完皇帝问话杨珂想了一下：“回父皇，这募捐一事要做到透明，既然民间也要募捐不妨每日把募捐明细张贴皇榜公之于众，一来可以让百姓真真切切的看到我们官员皇家也都在尽力，二来是百姓也知道自己捐的钱都去了哪，这官员们捐多捐少都不是秘密，捐的少了百姓自会有言论，不过也得派人打探清楚，官员中不乏忠勇之士，还是不建议倾家荡产的捐款的”

　　靖王一听很是赞成：“杨珂言之有理，这样的话，更能调动百姓积极性，出征的士兵们也都会知道此次出征是倾全国之力背水一战”

　　“好，就这么办”

　　杨珂继续说道：“父皇，儿臣还有个事相求”

　　“说吧，借钱的事准了”

　　“父皇，本次出征是兵部大将高纯均，高将军曾随皇叔在西疆多年，儿臣想和高将军一起去边疆历练一番，这等大仗机会难得，请父皇允准”

　　皇上一皱眉头“你爱好习武我倒是清楚，不过这战场上可不比皇城安全，刀剑无眼，生死无常啊，你可要想好了啊”

　　“儿臣心意已决，望父皇成全”看见杨珂心意决绝，靖王也称赞道：“此次出征有我皇家子弟随行，也能安了将士们的心，而且珂儿这孩子自幼习武，也能吃苦，平日里没有皇子的架子，应该很容易和将士们打成一片”

　　皇上点点头：“好，传朕旨意，封杨珂先锋使，随军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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