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被狼狈赶出拍摄场地，朗彦林一面憋气郁闷，一面又舍不下乔伊的美貌，脸色阴晴不定，其他人见状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声响。
“你们谁知道，刚刚那个，许胖子选的女主演叫什么名字？”
不想惹事上身，段瑜假装不知道朗彦林说的是谁，一脸的无辜茫然。
“好像是叫乔伊。”林恬之温声回道，“我刚刚在里面听到有人这么喊她的。”
“乔伊吗？”朗彦林反复回味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如果她是我知道的那个乔伊的话，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她的消息。”打量着朗彦林的神色，林恬之又说道。
“什么消息？”朗彦林眼睛一亮，追问道。
林恬之一脸为难，彷佛不愿意提及：“都是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站在旁边的段瑜一脸的漠不关心，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好奇极了，想要知道到底有什么关于乔伊的【不太好】的消息。
以他的了解，乔伊应该做不出什么太过分的事。不过这也不好说，毕竟他之前也没想过会被前女友用皮搋子殴打，还是用过的！
想到此，段瑜感觉鼻端又开始萦绕那股不可描述的味道，要不是为了听八卦，他真想奔回保姆车狂喷香水。
但林恬之却不肯体谅听众，怎么也不愿当着众人的面说别人坏话。而她的助理却很有一颗正义之心，马上接过了话茬：
“如果真是她的话，那哪叫不太好，简直是太不好了，说出来都嫌脏。”
“行了，别卖关子，要说快说，磨磨蹭蹭的。”朗彦林对相貌平平的小助理没什么耐性，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一遍，凉凉质疑道，“我说你这消息靠谱吗？别是听别人乱嚼舌头的吧。”
小助理被朗彦林看得瑟缩了一下，声音低了好几分，嘟囔着说道：“就是听说这个叫乔伊的吸毒又滥交，染上了好几种脏病。而且她以前在国外，还是x独和□□的成员。”
林恬之蹙眉，伸手拦下助理：“好了，不要说了。“
像是没注意到林恬之的阻拦，助理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她之前还向剧组投简历来着，那些正规剧组根本都不考虑她，也就现在这种草台班子什么人都敢乱用，也不怕最后闹出什么丑闻。”
闻此劲爆大料，在场的人都震惊了，没想到看着挺美的一姑娘，居然背后这么龌龊不堪。
而其中尤属段瑜最为惊讶，他倒不是对这些黑料信以为真，而是没想到乔伊这么快就得罪了人，居然给她泼一大盆脏水，洗都洗不干净，这是要让乔伊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彻底身败名裂。
林恬之像是有些不快，轻斥道：“不要说了，这都是人家自己的事。”
助理不服气道：“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嘛。”
朗彦林半信半疑，他在这圈子里混久了，知道一些所谓传闻大都是有心人故意编造，越是惊悚吸引眼球，越有可能是假的。
不过空穴不来风，要是没点引子，就算别人编的天花乱坠，信者也有限。想到许家兴新剧的女主角是这样的人，胖子的这部剧铁定要扑街，他应该是幸灾乐祸的，但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见众人还在就着乔伊的八卦聊天，朗彦林压下心里的不舒服，说道：“行了，走吧，都回剧组赶紧拍戏去。”
离开前，朗彦林最后看了一眼拍摄场地，心道，就算不用女主角攻击你，我也能用其他手段把你的小破剧拉下马，让你这个项目彻底破产，等着瞧吧。
之后朗彦林通过影视圈的人脉给许家兴下绊子，原本谈好的影视基地不是反口毁约，就是坐地涨价，总之是不能让《天黑请闭眼》剧组顺顺利利地拍摄。
万般无奈之下，许家兴只好将拍摄地点转到a市郊区人迹罕至的烂尾楼和废弃的厂房里。
阴暗的大楼里，地上满是斑斑血迹，依稀能看出人体被拖拽的痕迹。光线昏暗，角落里零零散散放着几块东西，仔细看去，竟是人体碎块。
这一派恐怖片的阴森氛围却被一群忙忙碌碌的人打破，说话声嘈杂，地上还安装着摄影机滑动的轨道。
道具师一边布置片场，一边吐槽道：“我是真的怕有人路过这里，万一以为我们在这儿杀人毁尸，一个110拨出去，得，今天的场景白布置了。”
张磊大大咧咧拎着血淋淋的断头，随手放到一边，“得了呗，就咱们这点经费制作出来的道具，还吓人呢，别让观众笑喷就行。”
“怎么就不吓人了，你问问菲菲，我做的道具恐不恐怖？”道具师不服气地说。他举起一只断手，对着陈菲菲挥动，“哎，菲菲，看这儿！”
陈菲菲煞白着一张脸，僵着手帮乔伊补妆。听到有人叫她，陈菲菲死活都不肯回头，只颤声反击道：“差不多就行了啊，再敢吓唬我的话，你们可就要失去我这个金主爸爸了。”
陈菲菲个子矮，长了一张讨喜的娃娃脸。见她这几天被那些粗制滥造的道具吓成这副模样，乔伊好笑又可怜，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剧组里都是年轻人，气氛活跃轻松。刚开始的时候也有人试图拿道具吓唬乔伊，但只得到“你怕不是个傻子”的无语眼神。
只有陈菲菲，虽然自称阅恐怖片无数，但每次都一吓一个准。
而乔伊做了多年雇佣兵，几乎是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死人是家常便饭，死状再惨的尸体也见过。对她来说，剧组里这些道具像儿童玩具一样好笑。
见陈菲菲不肯回头，道具师放下断手，悻悻道：“别看我这些道具现在看着不吓人，等加上光线配乐，成片里绝对恐怖。”
张磊赞同道：“这倒是真的。不过话说回来，现实中真的会有这种贩卖尸体的事儿吗？他们要尸体有什么用啊？”
许家兴忙完手上的事，回道：“怎么没有，m国有个纪录片，专门拍这种买卖尸体的犯罪。近的不说，从中世纪就有人专门盗掘刚刚下葬的尸体，卖给医生做解剖用，靠着卖尸体发家致富。”
灯光师凑过来说道：“你说的这个我知道，那个贼后来被抓住处死了，他的尸体也被解剖后做成了标本，现在还在国外博物馆展出呢。”
“但现在总不至于还有这种事吧，医学院里的尸体不是都是自愿捐献的吗？我表弟他们上解剖课前还要集体对大体老师鞠躬呢。”张磊半信半疑道。
“可是愿意死后捐献尸体的人毕竟是少数。我看过一本书，里面写了关于尸体的各种用途，什么帮汽车公司测试安全性能，被军方用来检验武器威力，放在尸体农场里观察腐烂程度。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用作医疗材料，烧伤的人要植皮，那什么太小的人要做扩大术。”许家兴对着大家挤眉弄眼，一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猥琐脸。
“噢……”然后大家就都心知肚明了。
陈菲菲受不了了，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好了不要再说了，快去拍戏！”
“好的好的，马上就去。”投资人大佬发话，一群人做鸟兽状散。
晚上收工的时候，大家又接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既然y国m国都有这种事儿，那你们说咱们国家有没有啊？”道具师把人体模型叠巴叠巴塞进道具箱里，忍不住问道。
“应该有吧……”张磊不确定道，“不过好像没看过这方面的报道啊。”
许家兴说道：“那可不一定，我前两天还看到微博上说，有死者家属在火化前发现死者的眼球不见了。”
众人瘆得慌，七嘴八舌说道：“要眼珠子干嘛啊？”“是凶手干的？说不定他比较迷信，担心自己的影像留在死者的眼睛里，怕被别人发现呢。”“那挖眼球的人最后被抓住了没？”
“当然抓住了。”灯光师是枚标准自干五，国家荣誉感强烈，“就咱们国家这治安水平，只要在城市里，莫动手，动手必被抓。”
他指了指附近的一个监控摄像头，“看到没，天眼系统，只要让一个摄像头拍到了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了。”
有人忍不住反驳：“那怎么还有那么多案子没破？不说别的，上个月我在地铁里被偷了手机，报了警也没抓住贼。”
灯光师讪讪道：“那什么，毕竟警力有限……不过咱们国家的公安系统里可是要求命案必破不破不休，你看那么多的陈年旧案，这几年不是都被侦破了么。”
“这倒是……”
乔伊听着几人的聊天，若有所思。回国有一段时间了，她发现国内的治安确实是远超出她想象的好。
前几天，乔伊去超市里想要买把菜刀，居然还要实名制登记。讲道理，她在国外买枪都可能比在国内买把刀容易。
虽然现在的生活风平浪静，看不到一丝硝烟，但她习惯把安危掌控在自己手中，只是现在这具身体太过单薄，爆发力和耐力差强人意，多走几步都气喘吁吁，真的和人打起来并不占优。
乔伊一面开始训练，另一面买了一把惯用的单刃刀。没想到还没带着刀回家，搭地铁时就被安检拦下，安检人员面色严肃表示要没收这把刀。
实在没办法，乔伊只得带着刀步行十公里回家。最后这把刀闲置在家，只能在切水果时派上用场。
想到此，乔伊心有戚戚焉，摸了摸随身携带的手术刀片，如今她也只能以这个小东西聊作安慰了。真的要碰到什么事儿，怕是只能撒腿就跑。
今天收工比较晚，乔伊搭乘最后一班地铁回家。地铁站离她家有一段距离，她独自一人走在昏暗的人行道，马路上罕有车经过。
拐过一道弯，乔伊身后缀上一个身影，脚步声沉重拖沓。她迟疑了一下，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加快了步伐。但身后人阴魂不散，不远不近跟在她的身后。
乔伊皱起了眉头，这可就麻烦了。
她下手重，出手向来是杀招。可是今天才听了一堂华国治安科普，像这样的马路上不知安装了多少监控摄像头，打人事小，但被摄像头拍到就不好了。
当她还是joyce的时候，不知在多少国家安全机关挂过号。像他们这些臭名远扬的雇佣兵，不管是出入哪个国家都会被警方盯上。
如今她变成履历清白身世简单的良民，但从心底里对国家暴力机关敬而远之，最好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
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乔伊有些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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