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爷子的傲气

两个鸡蛋羹，也就一碗的量。
  陈锋坚决给两位老人吃。
  乐得老太太高兴不已。
  “大锅，这是什么啊？”
  小丫头一边咬着蟹腿，一边看着蟹黄。
  “这是蟹黄，螃蟹的蛋。”陈锋耐心解释道。
  “清，别给丫头吃蟹黄。”陈建军说道：“小孩吃鱼籽容易不聪明。”
  陈锋对这个说法自然是知道错误的，小孩不但可以吃，而且应该适当吃，因为这玩意很营养。
  “爹，看不出来啊，大清都亡了，你还老封建迷信。”
  陈建军认真道：“这是老祖宗的智慧，你可不要小看。”
  小丫头看着亲爹挖走自己碗里螃蟹的蟹黄，立即嘟着嘴。
  她不开心了。
  考虑到用科学理论很难说服这位小学毕业生，陈锋换了一个说法。
  “爹，外国人天天吃鱼籽，长得人高马大，他们傻吗？”
  陈建军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天天吃鱼籽？”
  陈锋耸耸肩膀，满嘴胡说八道：“听说过鱼子酱没，几千元一小盒，一口就要吃掉几百元，这玩意就是用鱼籽做成的，很多资本家专门花高价抢着买，给自己的孩子吃。”
  陈建军淡定撕掉螃蟹腿，说道：“没有听说过。”
  幸好这里有人听说过。
  “这件事我倒是知道。”
  老爷子来了谈兴，说道：“湖南当年有个张大帅，想要从德国大使那里买武器，听说那个德国人喜欢吃老毛子的鱼子酱，花费了几十万大洋，才买到小小的一碗。”
  “爹，你听到了吧。”
  陈锋把自己的蟹去掉爪子后，送给小丫头。
  “谢谢大锅。”
  小丫头不给亲爹“抢吃”的机会，小嘴飞快咬上去，立刻把蟹黄全吃了。
  “不过螃蟹是寒性，小孩子吃多了不好！”老爷子提醒道。
  小丫头吃得更快了，恨不得一口吃完一只螃蟹。
  吃得差不多了。
  小丫头想到昨晚的甲鱼，说道：“比昨天的泥鳅还好吃，大锅，你什么时候钓乌龟啊？”
  陈锋也更喜欢吃甲鱼，说道：“看明天能不钓到。”
  “爹，周末有时间吗？”
  “做什么？”
  陈建军把一块蟹黄还给女儿，立即取得了小棉袄的谅解。
  “谢谢爹爹。”
  小丫头举着被她咬掉大半的准空壳螃蟹，送到亲爹的嘴里。
  “爹爹，你吃。”
  陈建军连带着蟹壳，一块全吃了。
  事实上，不仅是陈建军，陈昊也是这样。
  先把蟹壳上的汤汁、肉沫吃干净，然后直接咬碎蟹壳，全都吃进肚子。
  小丫头有样学样。
  只能说，傻柱配置的汤料，是真的很不错。
  陈锋回答道：“我们去一趟姥爷家，我去海边钓鱼，保证可以钓到海鲜，这可比螃蟹、甲鱼好吃。”
  听到他的话，陈昊眼睛一亮。
  小莉莉小嘴嚼着蟹肉，小眼睛提溜转。
  周清也看着丈夫，她想回去看望一下父母，顺带看看自己的大哥一家。
  “海钓可不容易。”
  陈建军擦去女儿嘴边的汤水渍，说道：“海里的鱼比池塘湖里的鱼厉害多了，一些大鱼还可以拉着人跑，你二叔的鱼竿钓不了，一拉就断。”
  陈锋对此早有预案，说道：“我们又不入海，就在海边的滩涂钓，海边可没有大鱼，顶多就是七八斤的。”
  现在的渤海水产十分丰富，作为华夏两大水系之一的黄河入海口，渤海渔产丰富。
  一直到80年代后，由于捕捞技术进步，过度捕捞，这才导致渤海水域渔业资源的枯竭。
  “行吧，你这些天多钓点鱼，我再去鸽子市场买点粮食，一起周末给你外公外婆带去。”
  陈建军说完，夹一块蟹肉给妻子，示意这件事他做主了，不用多说。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各家都缺少粮食，自己人都省吃俭用。
  拿粮食接济岳父家，非一般家庭可以承受。
  相对于内地，海边的渔民生活，其实还不错，起码不会饿死，这个年代的海边，只要不懒，吃饱是没有问题的。
  在民国时期，很多穷人就是依靠海边的螃蟹、贝壳等活下来的。
  “小锋，明天去找柱子，让他给你配点海鲜调料。”老爷子说道：“多配点。”
  陈建军惊愕道：“爹，小锋说不定钓不到海鲜的。”
  老爷子无比嫌弃道：“我孙子又不是你，比你强一百倍。”
  “爷爷，我呢？”陈昊忍不住问道。
  “你就算了。”老爷子笑道。
  一家人吃完了，陈锋抱着小丫头，给她讲小人书的故事，让小丫头跟着念。
  老太太、周清在一起做棉衣。
  陈建军清点了一下家里的粮食物资，和老爷子分出要送给岳父家的礼。
  “还得换一点粗粮。”
  老爷子突然说道：“陈昊，你是不是把我带回来的土豆、番薯吃了？”
  陈昊连忙摇头。
  “爷爷，不是我。”
  陈锋随意道：“爷爷，我拿去烤着吃了。”

  小丫头踩着凳子，问道：“大锅，好吃吗？”
  “额，下次给你烤，到时候你尝尝就知道了。”陈锋瞄一眼空间，里面的土豆、番薯、玉米和辣椒都发芽了。
  土豆、番薯的成熟周期差不多是60-120天，玉米则是90-120天。
  按照时间推算，土豆、番薯差不多42个小时就可以成熟一批，玉米时间则是46个小时。
  也就是两天。
  等到晚上九点多，陈建国才疲惫的走回来。
  “吃了没，煤炉里给你留了螃蟹和糊糊。”一直等他回来的老爷子在门口说道。
  “吃了一个馒头，正好没吃饱。”
  陈建国走过去小声道：“爹，上面临时通报，要去黑市抓一批倒卖粮食的，结果消息走漏了，对方今晚没来。”
  老爷子低声道：“黑市背后可不是好惹的，他们不少人神通广大，手里有大家伙，你记得站后面，也不要得罪人。”
  “爹，你放心，我知道。”
  陈建国借着煤炉还没熄灭的光，打开锅炉，闻了一下香气，满脸陶醉。
  “大侄子越来越厉害啊，连螃蟹都可以抓这么多。”
  以他对亲爹的了解，能给他留三个，意味着大家至少可以吃两个。
  “哼，我的孙子当然厉害。”
  老爷子不满道：“你跟我说，非要自己找对眼，什么时候可以找到？难不成还要等几年，成为没人要的单身汉？”
  陈建国打个哈哈道：“爹，两个孙子、一个孙女，还不够您老人家逗的？”
  “等过了灾难再说吧，现在家里粮食紧，连小莉莉都瘦得厉害，多口人，就要多张嘴，说不定还要多几张。”
  “大半夜的，你们父子俩吵什么，把孩子吵醒了怎么办？”
  老太太提着明亮的煤油灯，给小儿子照明。
  “娘，浪费这个油干嘛，我看得见。”陈建国把几根蟹腿撕下来后，一起放进嘴里大口搅碎。
  “柱子的手艺没的说，我觉得可以让昊子跟着他学，以后我们就享福了。”
  老爷子不屑道：“我陈家的人，岂能学这种侍候人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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