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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正值初春,林中还有些微的凉意。明明正午已至,却因为有头顶密密匝匝的枝叶挡着,细碎倾泻而下的暖阳不但不让人觉得燥热,反而起到驱散寒意的效果。

        宁晚迎上它的视线,瞪得溜圆的狗狗眼澄澈明亮,如一汪一眼看得到底的湖面,好似只需要她随手掐的一个风诀,就能把平静的湖面揉皱。

        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她只觉得心下一片柔软,将手里的烤鸡往前递了递,用动作示意它快吃。

        狐厌毫不客气地咬下一大口,烤得恰到好处的鸡肉鲜香立时溢了满嘴。

        这只鸡长得不大,狐厌没几口就吃的干干净净,连带几根鸡骨都被细细舔了一遍。待吃饱喝足,他才挺着个滚圆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躺回了原处。

        虽然没了妖力,但是这样有人哄有人护着有人照顾的生活也挺好的。

        没见过世面的小狐狸日渐沉迷在宁晚的糖衣炮弹之下。睡意朦胧中感受到宁晚在摸他的毛,不但不再挣扎,甚至还嘤咛了一声,反蹭了一把她的手。

        喂完狗子,宁晚在赶紧赶路出密林和直至参透金属片再出去之间犹豫了许久。

        这两个选择各有利弊。拿其一来说,深林中并不乏各种高阶妖兽。虽然他们迄今运气好还没有正面遇上过,但实际上比宁晚修为高的妖兽并不在少数,在这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其二,她如今和青阳宗的消息完全断开,并不清楚那边打算如何处置她。每个弟子入宗时都要用心头血点燃一盏长明灯。人不死,灯不灭,是谓保护,也是为了监视,宗门根据这盏灯可以寻溯到每一个弟子的踪迹。

        这片密林还算大,内里各种妖兽气息交错,她只要不大规模动用灵力,藏匿其中并不算困难。怕的就是她刚一出密林,青阳宗那边就顺着她的气息找了过来。

        青阳宗多年没有弟子叛过宗,她并不知道他们能利用长明灯的做到什么程度,她只知道只要还用灵力一日,她就摆脱不了他们的追踪。

        只有改修妖魔两道。

        宁晚看了眼一边晒肚子一边仰面睡得正香的狗子,下定决心再研究那金属片一晚,今晚一过若还是毫无头绪,再出密林不迟。

        狐厌睡了老半天,大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他欠着身子,伸出小爪爪伸了个懒腰,又摊回原地躺了会。

        他甩甩睡得有些发懵的脑袋,起身了才看到身边又摆着一只烤好的兔子。

        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怎么他当年就没过上这种神仙日子呢。

        狐厌优雅地踱步到烤兔子前,挑剔地扒拉了下有些冷掉了的兔肉,他其实不太爱吃兔子,但是非常时期,拿来裹裹腹也不是不行。

        在这种深山老林中,普通的动物很难活下去,也因此宁晚等了半天没再遇到到中午的那种野鸡,只能退而求其次,捉了只看着开智不久的妖兔。妖兔皮肉要比普通野兔粗糙不少,娇气的小狐狸慢慢吞吞地吃着,明显没有中午吃鸡时的那份劲。

        在一片乱七八糟的野兽乱嚎中,狐厌敏锐地听到一声几近于无的叹息。

        白绒绒的小耳朵动了动,他歪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宁晚。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简直吓小狐狸一跳。他几步跳到她身边,发现她身上已是冷汗密布,嘴唇紧闭唇色惨白,脸色在青白和青黑之间变化,明显是出了岔子。

        他本以为这个女修是趁着夜晚日月精华最盛之际打坐修炼,谁知她竟把自己修走火入魔了。

        狐厌蹙眉看着宁晚,一张毛毛狐脸上满是凝重。据他这么几天的观察所知,这个女修根本不是那种急功近利会动歪心思的人。从她远比普通金丹修士深厚得多的灵力也能看得出来,她走的是稳扎稳打的路子,照理来说不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宁晚,用爪子扒拉开她的手,才在她紧攥的手里发现了异样。

        这是——

        她怎么会有这东西?

        狐厌来不及想更多,四爪齐用力想从宁晚的手上把那片东西抠出来,甚至最后连牙都用上了,才勉勉强强掰开她一根手指,那块金属片才从她手缝里掉了出来。

        即使如此,宁晚还是深陷其中,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

        狐厌急得不行,身为八尾小狐狸的风度都不要了,在她怀里上蹿下跳,用爪子打她蹬她都没用,最后凑到她耳边“啊啊”叫,试图能喊醒她。

        宁晚给狐厌准备晚餐的时候,没留神被那钢牙小妖兔咬了一口。妖兔身上不带毒性,因此她也没多放在心上,擦了擦手继续干自己的。

        她没留意到那两个伤口一直没结痂,待她伸手去拿金属片的时候,一滴新又冒出的细小血珠从伤口掉落,正好滴落在金属片上,很快融入其中,消失不见。

        金属片有一瞬间闪过青色光芒,又转眼暗淡,只剩下金属的冰冷色泽。

        而这一切宁晚都不知道。

        她料理好那只烤兔,坐下来拿出那块金属片继续研究。

        她照例将神识灌入其中,在修真界,这是大多数法器被使用的一个方法。不同于以往毫无反应的是,这次她手中的金属片光芒大盛,简直要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与此同时,她的意识被一股力量扯进里面,动弹不得。

        深夜的密林有一瞬间的宁静,不久又恢复了往日的嘈杂。一旁酣眠的小狐狸睡得正香,砸吧着嘴还翻了个身。

        只有宁晚本人的意识挣扎在那小小的金属片内,用尽全身力气抗拒被带入其中。

        最终金属片内的力量占了上风,强硬地将宁晚的意识拉了进去。

        渐渐地,她能感受到一股柔和的风吹拂而过,带起几缕发丝抚上她的脸庞。

        她仰起脸,却恍惚中看到了年幼时自己的小脸,带着些稚气的婴儿圆还未褪去,那双眼里却已不剩多少天真。

        她好像只是个站在一旁的观众,却又像是回到了那时自己的身体内,亲身重历那一切。

        那时候她还是凡间一任地方父母官家的嫡女,虽然不是最受宠的那个孩子,但好歹打一出生就没吃过苦。如果不出意外,她将就这么衣食无忧地长大,出阁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生于富贵,死于富贵。

        但当她父亲因为贪污锒铛入狱,那个一看就气度不凡的京官端坐中堂,问她可有此事。

        她想起昔日上门喊冤却被打得半死的普通百姓、逢年过节无数从小门被抬进家中的箱笼、还有课上女夫子曾反复提及过的“礼义廉耻”。

        早已知道结局的宁晚,和当年跪在地上的年幼宁晚,一起轻声说了:“是”。

        后来她家被抄,外祖家去求了一线生机想来接走她,身为男丁且自小受宠的异母弟弟不愿意受流放之苦,以家里不能没后为由,企图让她假装自己逃过一劫。

        宁晚看着跪在地上一起求她的祖母,冷冷摇了头。

        又过了几年,她正当婚假之龄,长辈已快为她择好了良婿,只需嫁过去便是平淡却富贵的一生。恰逢此时,有仙人途经外祖家,一眼看中了她的资质,想要带走她。

        跪别长辈,回头看了眼他们担忧的神情,宁晚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毅然跟着仙人离开了。

        时光飞逝,她在宗门内已过了十年。由于引气入体之时年岁太大,身为宗主座下首徒,她的修为却是同一批进门的剑修弟子中最低的。

        面对身后质疑嘲笑的声音,她置若罔闻,拒绝了其他峰长老抛来的橄榄枝,日夜苦习剑法。

        在宗门大比上,她靠着一手纯熟的剑法和一身深厚的灵力,大败上任大赛第一的师兄,自此一战成名。

        ……

        回忆散去,一个一身整肃玄衣的黑发女子站在了她面前。

        宁晚看不出她的身份,只有直觉告诉她这名女子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那女子挑剔地来回审视宁晚了好一会,终于开口:“虽然迂腐了些,但好在心志坚定,资质不错,长得也还行……”

        宁晚:“。”

        “行了,就你了。”女子一锤定音,“你可以走了,再不出去,有个小家伙可要急死了。”

        宁晚不明所以地进来,又不明所以地被扔了出去。

        意识归位的瞬间,胸前突然遭到一记重击,宁晚强忍着痛没喊出声。

        睁眼的瞬间,对上了一张白色狗脸。

        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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