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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各自保重


阮美良破天荒的没有为难计卿,他看着身后躲在门后的穆文琢,冷冷的开口:“出来吧,清者自清,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美良,她是谁啊!我不要出来,我不舒服。”

        阮美良看了副官一眼,副官丝毫不怜香惜玉,直接把穆文琢拉了出来。

        “干什么,你松手!”穆文琢一直知道阮美良是个冷血动物,但是他对自己很是热情,至今她才体会到,在那个女人面前,自己真的随时会被丢弃。

        计卿打量了穆文琢一眼,随后转身对书呦心说:“书小姐,现在可以请令妹对峙了。”

        书瑜看了书呦心一眼,得到支持,她把当日晚上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随后说:“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试试我说的东西。”

        她拿出书呦心准备好的药材,随后点燃在几人面前。

        一些人虽然被呛到了,但也没发生她所说的反应,只是穆文琢不一样,她往后退了退,希望那烟子不要飘到自己身上来。

        众人已经看出了她不对劲,可真正说明一切的是,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刚开始还能忍着,后面实在忍不住了才在身上乱抓。

        尘埃落定,穆文琢害书瑜事小,私通乔位知的事可就大了,要知道他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土匪,跟他有关联那就是触了民愤,民众再次游行,请求军政府公事公办,没想到却被穆鸥派人接了回去。

        事情并没有因为她回到陕西而平定下来,这边的学生写信到那边的报社,那边又是一次游行爆发,请求当地军政府给出个结果。

        最后如何,书呦心不得而知,但是计卿来的那晚,她看到阮美良像是久别重逢一般乖乖的陪着她,那大概就是爱而不得吧?

        书呦心跟方也龄渡步在夜晚的小道上,她看了眼他,说:“我听说那位师座很爱他的夫人,你是怎么把她接过来的?”

        “她自己要来,对阮美良,她还是心软的。”方也龄说。

        两人之间恐怕还有心结没打开,书呦心不想去想阮美良,她多看了方也龄一会儿:“这是你的秘密吗?”她看着他身上的军装问。

        方也龄一怔,他看了眼自己胸口上的勋章,随后点头:“是。”

        “方延莉和方老爷知道吗?”

        “不知道。”

        估计方延莉和方老爷依旧把他当做以前家里那位温良谦逊的方也龄看待,她不知道方也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现在她有了想去了解的心思。

        但她知道,就算自己问了,方也龄也不会全部告诉自己,他顶多说一些不痛不痒的事,算了,来日方长嘛。

        没有再讨论他的经历,两人静静的走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走了会儿,书呦心弯腰揉了揉膝盖,走多了膝盖都是胀痛的。

        方也龄看着她附身的动作,他走到她面前蹲下,示意她上来。

        书呦心见着连忙正起身子,摆着手说不用。

        可是方也龄坚持,她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趴到了他的背上。

        方也龄站了起来,他稳稳的托着书呦心,书呦心把头搁在他的肩上,他看着文文弱弱的,但是这后背可都是结实的肌肉啊。

        他做过最大胆的行为,就是今天去抱了她,以及现在背着她,其余时候他都是小心翼翼的。

        马路上亮起来几盏昏黄的路灯,他穿着军装背着她,在外人看来,十分美好静谧。

        书呦心不知不觉睡着了,她手环着方也龄的脖子,嘴巴贴在他的脖颈处,方也龄只觉得颈部麻麻的,他知道书呦心睡着了,也不敢闹醒她。

        到了书家,他看着微敞的大门,想着书家人怕是还给书呦心留着门的。

        侧首看了一眼靠在他肩上的人儿,他轻声喊了两句她的名字:“小呦,醒醒。”

        书呦心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她睁开沉重的眼皮,随后发现自己趴在方也龄的背上,她对他笑了笑。

        “我们到了。”方也龄说。

        书呦心看了眼面前的公馆,她从他背上滑了下来,随后说:“你也早点回去吧。”

        “我等你进去了再走。”方也龄低头看着她说。

        “那好,明天见。”书呦心爽快的答应。

        “明天或许,不能见”方也龄小声说。

        “什么?”书呦心听了个模模糊糊。

        “小呦,等等我吧,我会回来找你的。”方也龄说,他对书呦心一直保持着原先的性格去对待。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里生病了,但是他依旧愿意把最后的温柔留给书呦心。

        “你要走吗?”书呦心问。

        “要去北方。”方也龄说。

        书呦心沉默了片刻,她看着方也龄略带单纯的笑脸,随后说:“那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等你回来。”

        “好。”方也龄重重的答应。

        两人告别后,时间过去了一个半月之久,当前正是盛夏,书呦心被一阵鸟叫声吵醒,她起床梳洗了一番,坐在客厅,她看见前院开满了花卉,这都是二姨太闲来没事干种的,各种品种都中了些,像个花园似的。

        此时她正拿着水壶在撒着水,每朵花瓣上都带着露水,看着生机勃勃的。

        阳光不一会儿就透过云层打在了院子里,看来又是要热了。

        书呦心剥了个鸡蛋吃着,家里现在只剩下她和二姨太了,书瑜在那日后就坐船去了英国,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毕竟她不愿意的话,依旧可以在书家做三小姐。

        听到外面的摇铃声,二姨太放下工具打开门,把信箱打开取走里面的信封。

        她看了眼上面写的英文,自己看不懂,就交给了书呦心。

        书呦心打开信封看了看,随后把它放在桌上,邀请二姨太一起吃早餐。

        “呦心,这是谁寄来的啊?”二姨太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吃着果盘的水果问。

        “书瑜。”书呦心说。

        “这孩子,还知道给家里报信。”二姨太不带任何偏见的说。

        书呦心颔首后不语,吃过饭后,她去给方延莉打了电话,也不知道她补考过了没有。

        打过去,听筒里面响了几声,接电话的是方老爷:“喂?”

        书呦心顿了顿,她问候了方老爷一声好:“伯父,请问延莉在吗。”

        “喔,是呦心呐!”方老爷对书呦心的印象十分不错,他知道两人是好朋友,便说:“她应该快回来了,要不等下我再让她给你回电话?”

        “好的。”书呦心说。

        正当两人要挂电话时,只听到方老爷那边传来了跑步声,方延莉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抢过电话喂了声,还能听到方老爷在一旁骂骂咧咧的:“你小心点。”他似乎被方延莉给撞开了。

        “你还知道打电话给我呢,我都快发霉了。”方延莉不理自己老爹的抱怨,她向着书呦心诉苦。

        “补考的如何?”书呦心嘴角带着笑问。

        “我考过啦!”方延莉开怀大笑,方老爷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就走了,只见她抱着电话坐在了沙发上,鬼鬼祟祟的看了眼四周,悄悄的对着话筒说:“江河帛邀请我去他的营地,你去不去?”

        书呦心闻言想到那一夜的情景,她甩了甩头,问她:“你不怕么?”她记得方延莉也被带去见过那种东西。

        “不用怕,他敢耍我我就把他子孙根断了。”其实这些日子,她时不时都是跟江河帛出去玩的,相处之后她才发现,江河帛没她想的那么讨人厌,反倒是挺照顾人的。

        “他是邀请你,不是邀请我。”书呦心才不干这种扫人雅兴之事。

        “没有,他也邀请你了。”方延莉力证自己没有忘了她这个好朋友,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尴尬下去,她又问:“你今天怎么突然想找我了?是不是无聊了?”

        书呦心在电话那头轻笑了声,她说:“没有,只是入秋了,稻子也该熟了,我想去普锣镇看看我外祖母。”自己总是忙的没时间去看老人家,真是挺不孝顺的。

        这一个多月里她跑了很多地方,陆续交接着自己外祖父和书别风的财产,到现在差不多才有了个尾声。

        方延莉心中了然,她点了点头说:“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江河帛反正也是整日清闲,什么时候都有空去他那。”

        “你跟他去玩吧,我得准备两日,对了,礼物明天送去你家喔。”

        “什么礼物?”方延莉来了劲。

        “奖励你过了考试的。”书呦心故意卖起了关子。

        方延莉知道,要是书呦心不想说的,谁来都撬不开她的嘴,她嘟了嘟嘴,只能作罢:“好吧。”

        冼城的一处茶馆中,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子坐在一名男子对面,她看着他说:“你跟我去陕西吗?”

        对面的男子戴着金丝边挂脖眼镜,他的发丝垂落了一缕在眼角,对面的女子想给他拂上去,可是她刚一伸手对面的男子就躲开了,他正身,看着对面的女子说:“你回来了,不怕阮美良知道么?”他的眉目含笑,看起来斯文极了。

        两人正是邓姑年和穆文琢。

        看着邓姑年不急不慢的斟着茶,她握着面前装着凉茶的茶杯说:“可是,阿爸他现在腹背受敌,你要是能回去,绝对能保住陕西的。”穆文琢带着哭腔说。

        “你也不需要用到我呀。”邓姑年笑道:“当初我要的是你将乔位知的消息透露给书呦心,转借她的口让他们两个人知道,届时反将一军,他们会元气大伤,我的人再去收场,你意气用事,倒是给了她一个出名的机会。”他喝下了一杯茶,轻轻的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瓷器碰到木桌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音,穆文琢的内心打起了鼓。

        ”她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穆文琢没有底气的说:“要不是方也龄把美良的旧爱找来了,他说什么都不会将我送出去的。”

        “我倒也希望你运气能像她一样好。”邓姑年给穆文琢的杯子里续满了凉茶,轻笑道。

        “姑年,你跟我回去造就大业不好么?非要在这一亩三分地跟他们斗什么?”穆文琢愤愤不平道,他们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要是打起来,他们绝对可以赢的。

        邓姑年闻言看了穆文琢一眼,穆文琢只觉得这炎炎夏日后背竟然升起了凉意,她打了个颤,只听邓姑年说:“方也龄和那人汇军攻打陕西,督军不可退,就正面迎敌,切记,莫要心生退意,如今可不是冷兵器时代,纵然方也龄本领过人,也不是三头六臂的妖怪,他的部下暂未成熟,你们放开了打,撑着半个月,南京那边会管的。”

        听到邓姑年支招了,穆文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猛喝了一口茶,又问:“计卿的丈夫可是有飞机,若是空袭呢?”

        “他们不敢用飞机的。”邓姑年镇定的说:“飞机造价高,稍微损伤一点就要花费大价钱去维修,纵然北方纷争不断,但要是真用上了飞机,那么多百姓死伤,总统那边是绝不允许的。”

        “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穆文琢长吁了一口气,她吃着桌上的糕点。

        送别了穆文琢,邓姑年刚回头准备启程回家,就看见了书呦心一个人走在街上。

        他整理了一下宽松的长衫,走过去跟上了书呦心。

        书呦心背后跟长了眼似的,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便回头看了眼,这一看就看到了穿着一身棉麻长衫的邓姑年,她想假装没看到他,回过头后就加快了脚步。

        “书小姐。”邓姑年追了过去。

        书呦心的额头布满了黑线,她装不了傻了,只能站在原地等着邓姑年。

        等他走上来后,她面带着假笑对邓姑年打招呼:“邓少,你好呀。”

        “你可以叫我姑年的。”邓姑年春风满面的笑道。

        “不了,还是叫邓少符合规矩些。”书呦心依旧跟他打着哈哈。

        “我听你叫他们都是叫名字的,我是例外么?”邓姑年又问。

        书呦心没被这么恶心过,她眯起了眼睛说:“不是呀,因为我跟他们都是朋友呢。”她想自己说的够明白了吧,没想到邓姑年却像是听不懂一样:“我和书小姐不是朋友吗?”

        书呦心懒得再跟这种人争斗,她知道他脸皮厚,自己没必要在他这里找罪受:“自然是。”

        “那你以后叫我姑年吧,我比较喜欢你这样叫。”邓姑年负着手跟她并肩齐行道。

        “”

        “呦心是出来置办什么的呢?”邓姑年问。

        呦心?书呦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恶心,闭着眼睛连翻几个白眼,她咬牙切齿的说:“盛夏了,买些衣服穿。”

        邓姑年闻言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身上穿的还是老式的斜襟衫,看布料也是比较差的样子,他默不作声,走了几步后,他说:“我有个熟悉的店铺,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见到书呦心似乎在想着怎么拒绝,他又补充说:“你这样在街上转悠也是一整天,何不有目的性去找呢?”

        “本来就是逛街,随便看啊。”书呦心继续往前走着,不为所动。

        “看来是我纠结了,你倒是通透。”邓姑年释怀,他跟着书呦心走着。

        “姑年没有事吗,这样跟着我走?”书呦心不止一次想甩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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