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是一笔生意
“都看我干嘛？救人啊！”根据上一次的经验，陆梓歆知晓此时的解释起不到任何作用。
其他人反应过来上前摸了摸陆梓琪的脖子，“还活着！”随即打了120。
她长舒一口气，在一众围观群众或恐惧或谴责的目光中上了警车。
一进警局她就被送进审讯室，却许久没有人来，像是被遗忘在角落。偏偏身上可以联系外界的东西都被收走，连事态发展成什么样也一无所知。
“大概又会上头条吧。”她仰面自嘲，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门响，军装警察板正着身体走进，把牛皮纸袋放在桌上，反身就撤出去，甚至没打算坐下来审讯。
心头不由一紧，她快速扫看了纸袋里的文件，警方在现场找到了凶器而上面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再加上十几只眼睛看着她在案发现场，根本说不清。
啪嗒——
牛皮袋里掉出几张零散的纸，和案卷格格不入。
她捡起一看，竟是这几个小时里热搜和新闻的截图，所有糟糕的猜测和漫骂都在预料之内但A集团的反应却让她心凉大半。
付成德亲自下达命令撤了她皇室总裁的职位，还在微博发表声明，旨在和她撇清关系。
这比她预想的快太多也太极端，事情应该远没到这个地步，除非付成德身上的压力不仅仅来源于案件。
再想想那些案卷内容……似乎太详细了，真的是给她一个嫌疑犯看的？
还未及深思，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严裕，他不疾不徐走到对面坐下，将几天前她拒绝的文件推到面前，“签字。”
她眸色一沉，口气不善，“严总是听不懂人话吗？”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平静的看着她，虽然面无表情，却无形中透出比平时更强大的气场，愣是将她到了嘴边的反驳堵回去。
她不由想起五年前法庭宣判自己无罪那天，他也是现在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目光扫到牛皮纸袋，脑中灵光一闪，“案卷是你……”
话没问完，她就已经从他微扬的嘴角找到了答案。
也对，能在警察局内部行方便至此，除了他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最后的机会……
她细细琢磨这几个字，猛然想到王岚和陆岳阳的死亡时间在凌晨，而那个时候她正为了招募《凉夜》的新导演，蹲守在利方成家门口。
对方出了名性格古怪、难啃又喜欢放鸽子，她作为皇室总裁带着合同亲自去敲定，还是吃了闭门羹。
“我家里有重要客人，今天不方便接待，陆总改天再来吧。”利方成如是说，但她不敢把希望寄托在改天，坐在车子里守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那个所谓的重要客人从别墅里出来，和她打了个照面，正是严裕。
没记错的话，时间差不多和凶案发生吻合。
换句话说，严裕是她的时间证人，所以此刻他捏着她的自由甚至是性命居高临下。
不甘落在眉眼之中，“严总拿没做过的事当把柄，还觉得我会妥协，未免太想当然了。”
就算他手眼通天也不能真的凌驾法律之上，否则五年前她就该死了。
严裕手指轻点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半刻后起身往门口走，“既然如此，等你妹妹因缺乏医疗费不治而亡我会去拘留处通知你这个好消息。”
就这样让她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也不错。
“等等！”陆梓歆探起身体，忘了手还被拷在板凳上，冰冷的金属嵌进肉里，几下挣扎就磨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你把话说清楚！梓琪她怎么了？”
明明看着没受伤，像只是晕过去而已……
严裕置若罔闻，兀自开了审讯室的门，逆光打在他身上，轮廓瞬间模糊，梓琪天真无邪的笑脸跳出来，却又仿佛随时会消失。
“我答应你！”她把心一横，又郑重重复了一次，“你的条件……我答应。”
就算严裕诓她，可不甘也好，尊严也罢，在梓琪的命面前不值得抱着不放去赌那一丝可能。
砰——
关门声忽降，严裕头也不回的离开。
心里的防线濒临奔溃，那些留在记忆深处，陆梓琪从小到大的音容笑貌如浪潮一层层朝她侵袭。
她像在海上孤立无援的溺水者，眼睁睁看着黑暗的海水漫过身体直逼口鼻却无能为力。
拼着最后一点理智，她看向正前方的单面镜，“我要求找律师。”
她知道那背后一定有警方的人盯着一切，所以严裕才全程没有主动提过他是时间证人这件事。
“这是我的权利，如果你们肆意剥夺，等真相大白的那天，我会把你们一个个找出来。”
她目光犀利如刀，虽是困兽，威力却不减，哪怕是后进入监察室来看陆梓琪窘态的严裕也略感意外。
会为了妹妹做到这个地步，你竟然还有点人性。
但也不过是装出来博同情罢了！
笑笑欢欣鼓舞跑到他面前说在歆姐姐的帮助下学会坐公交车的那刻，他吃过亏。
颀长的手指微微蜷缩，他抬起下颌眯起眼，“临时保释两个小时应该不耽误各位的工作。”
正被陆梓歆的目光盯得如坐针毡的警员后背又是一股凉意，心里叫苦不迭，“程序上来说可以，就是用什么理由……”
“间歇性精神病突发，保外就医。”严裕淡淡道，“她在H城有病例，不难找。”
警员吞一口口水，“好，我这就去拿表格。”说完忙逃出这低气压的聚集地。
半小时后，陆梓歆等来了严裕的特助，见到保释单的时候她知道严裕松了口，心里如释重负。
特助带着她去离警局最近的五星酒店找严裕，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自由也一并被关在门外。
严裕仿佛王者一般坐在总统套间的沙发上，“鉴于你刚才的表现，在签订合同之前，需要试用，如果我不满意……”
他没把话说完，两人眼神相撞时就已经心照不宣。
这是一笔生意，她是一件物品，没有谈条件的权利。
“陆小姐，你只有二十分钟。”他戏谑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凌迟着她可怜的自尊。
她不想妥协！
可来的路上，特助告诉她梓琪头部受到重击，一直昏迷，全靠机器维持生命体征，医院临时垫付的费用已是极限。
她不能被困在警局里！
陆梓歆松开紧握的拳头，巧笑嫣然地看过去，一边解开上衣扣，一边走向严裕，临近了就俯身在他耳垂处呵气如兰，跟着主动送上朱唇。
严裕瞳孔微缩，一股压制不住的火从身体里窜起来，烧得旺盛。
明明笑容僵硬，手指都在打颤，蹩脚到不行，却比她刻意妩媚来招惹的时候更让他把持不住。
他还没深想，身体已经快过大脑，自顾自反压上去，粗暴地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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