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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体检,遇见


作者有话要说:</br>“遇到陈淢那一年,是她高三。”体检就是遇见呀,是她暮迟喜欢陈淢的时光里,记得的最开始的一件事。陈淢会叫张暮迟的名字的!

        “听说你们明天要抽血。”数学老师封大壮拎着一堆卷子走了进来,脸上笑嘻嘻的。同学们都笑啦,暮迟也笑了。她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特别怕打针和抽血,没什么,就是怕疼和血,就是怕被扎,受到伤害。他们都不怕的吗?张暮迟已经开始紧张了,刚齐刷刷写着的数学卷子突然失去了光彩,她只是拿着笔,生活又多了一道坎,她记得上一道坎还是下下周的八百米来着。那一天便是浓厚的无力和欲哭无泪的情绪,终于到了明日。打针时,她快晕过去了。班主任站在一旁,问她有没有事,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张暮迟的表情快垮了,她吃着面包,想着别晕。

        下午是首次高考前的体检,中午在食堂吃了最爱的西红柿炒鸡蛋,现在张暮迟小可爱已经活力满满啦。记得小时候,她最讨厌西红柿,食堂大叔有什么魔力呢,能让她爱上这道菜,有了这道菜,今天就是开心的。体检是按学号排的,可是陈淢迟到了,自然而然到了最后一组。班里有可多人姓张了,张鸿建,张羚城,张音弛,张暮迟,他们这一组呀,还有颜朔,郑俊栎,万塘。这一班竟是没有姓王的同学。看到陈淢,张暮迟很开心。他们排成一队,乖乖的贯入一个小小的房间。是测嗅觉和听觉。张暮迟从来没有这么测过。杯子里分别有白醋,酒精和水,还有纸杯用来捂着耳朵,然后复述医生阿姨说的话。同学们坐成一排,一个一个上去测。“姐姐,我闻不出来啊。”“怎么会呢,你再闻闻。”“它是不是已经挥发掉了。”“我闻闻,好像是,再倒一点。”张羚城是个很有少年气的男生,在信息竞赛中颇有成就。他打头阵便和医生唠了起来,每说一句,那一排嗷嗷待测的同学便笑一次。小小的房间里空荡着充盈的笑声。

        具体的张暮迟已经忘掉了,她只记得体检的时候她一直在逗大家笑,少女本就活跃,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她看见,陈淢也笑了,她便想一直逗他笑。气氛活跃到什么地步呢,张暮迟和万塘这两个小女生被阿姨狠狠的警告了。暮迟吐吐舌头,乖乖的缝上了嘴巴,她也并不喜欢说话。只是,做完了体检,她安安静静奔向一排桌子准备一跃而上坐着等同学们的时候,陈淢刚好也做完面对着走过来。暮迟不知怎么了,抬头咧开嘴对他笑了一下,她当时是真的很开心,她大约知道那笑容很灿烂。陈淢并没有怔住,很和煦的对着她笑。暮迟在心里怔住了,他对我笑了,说明他不讨厌我,他愣也没愣一下,说明他对我只是同学间的喜爱之情。回想起那个回笑,暮迟突的觉得他好高,也是,现在想想,陈淢坐在最后一排。也是这个笑,给了女孩靠近他的勇气。

        回去的路上,同学们说说笑笑,分享着自己的身体情况。男生说起了身高。暮迟对这些没有概念,她只知道自己从小都是班里第一矮,初中刚入学大家都叫她小矮子,她对小矮子也没什么概念。她只知道自己以后都会长高的,因为爸爸妈妈一点也不担心,表姐表妹都比她高,阿姨们围在一起唠嗑时,总说暮迟长不大,爸妈就说呀,让让别人,让别人先长,我家宝贝等会再长。现在看看,这句话也没什么特别呀,怎么当初就觉得很有道理,美滋滋的在爸妈身边呆着。暮迟在初三的时候便不是班里最矮的了,到了高三,她已是中等身高,只是每次排队她都仍排最前面,大约是风景好。大约是不想走到后面去找位置。

        所以当男生们报出数据时,暮迟惊讶,羚城竟然有一米七,好高啊,我爸爸一七四呢,爸爸那么宽阔高大,张鸿建竟然一米八,那是个什么概念,班上还有男生快一米九,想必是那个像熊一样的男生吧。鬼使神差的,好吧,是暮迟指使的,张暮迟头一偏,去够陈淢的眼神,问了一句“陈淢呢?”他报了身高,不过她不记得了。她就没听进去。她只知道,自己甜甜的声音读陈淢的名字真好听,而陈淢的声音是她能想象到的最好听的声音了,温柔,像流水又像太阳,陈淢什么时候才能叫她的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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