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心甘情愿

【——
  古墓外边。
  满天星河流淌，草木繁盛至极，远处隐隐可见萤火虫腾起的光点，一派自由清新景象。
  “真好看呀……”
  杨过望着天上星，深吸了一口气，轻笑，“这是我最后一次瞧见天星了……”旋即，他收回视线，一招“玉女投梭”使出，在断龙石即将完全落下之际，堪堪滑了过去。
  ——】
  “杨过…这……又回去了……”
  “他最后那一句…说是最后一次看见天星了…是在说放弃自由，也要跟龙姑娘同生共死嘛？这是师徒情，还是…还是……”
  “我管他们是不是师徒呢…我就知道他们要死了…这是干什么嘛，怎么就…就这样了……”
  “这一集不是叫重阳遗刻嘛？说不定会重有转机？”
  ……
  “龙儿！”
  林丫鬟神情忧虑，喊了一声，侧目看向李莫愁，张开嘴巴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唉……”
  林朝英摇头轻叹，侧目瞧向了王重阳，双目稍稍有点失神，呢喃道，“重阳遗刻…你的遗刻…是…什么呢……”
  ……
  【——
  咚！！
  断龙石终是落下，发出好大一声响来。
  小龙女听得声音，娇躯微颤，闭阖上眼眸，任由泪水滑落，却听到身边有人笑言，“姑姑，这下…你可再也不能赶我走啦！”
  ”过儿！你……”
  小龙女惊喜交集，转过身来，然，情绪起落的太厉害，险些又要晕去。
  杨过赶紧过来扶着她，让她倚靠在石壁之上，只见得她喘息了一阵，轻轻的道，“好吧，咱两个便死在一起。”
  “好。”
  杨过微笑道。
  小龙女颔首，握住他手掌站起身来，望着逼近而来的李莫愁师徒，神情平淡。
  ——】
  “果然，还是要落到李莫愁这个女魔头手里了吗？”
  “落到她手里，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可不是，这个女魔头那么心狠手辣，不知道要怎么怎么杨过跟龙姑娘呢。”
  ……
  “唉……”
  李莫愁神情愁苦，低下脑袋来，却是不愿再看下去。
  光幕里。
  【——
  古墓大厅。
  杨、龙二人被绑在木桩上，周遭点着篝火来照明，光光映照在他们脸上，尽是苍白憔悴之色。
  李莫愁吃饱喝足，又烤了一会火，这才问道，“到了这步田地，师妹你还不肯交出心经？”
  “人之将死，要心经何用？”
  “好～”
  李莫愁问，“那就先告诉我，古墓的另一个出口在哪儿。”
  “没有出口了。”
  “你…嘴硬！”
  李莫愁脸色微变，冷哼了一声，“师妹，这可是你们自找的！休怪我不客气。”袖袍一甩，真气卷动而出，只听得“噗通——”的落水声响起，直直将杨、龙二人打进了暗河水里。
  杨过浮于水面上，小龙女却在水面之下，无法呼吸。
  “姑姑！姑姑！！”
  杨过神情焦急，扭动全身劲力，木桩翻滚，叫小龙女浮于水面上，得以喘息。
  “咳咳……”
  小龙女咳出大口大口的水来，火光映照下，一张玉颜无半点血色，泣声道，“过儿，你快浮起来呀，你快起来呀！”只听得水声哗哗，她扭动身躯，使得木桩翻滚，让杨过浮于水面上。
  “咳！咳咳！姑姑！呼……咳……姑姑！！”杨过呼吸急促，奋力挣扎着。
  岸边上。
  “这……”
  洪凌波瞧着二人如此，于心不忍，也是看不下去了。
  李莫愁眼神微微闪烁，握着拂尘的纤手握很紧很紧，微微侧过脸来。
  “啊！！”
  杨过一声大喊，全力发力，只听得“哗啦——”的一声，木桩再次翻滚。
  “咳——！”
  小龙女呕出大口水与血。
  泪水、河水、血水混杂一片，只听得她痛苦的道，“过儿，你快上来呀！上来呀！”
  “唔……”
  杨过沉于水面下，脸色发白，死死咬着牙关，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姑姑，过儿不要你在落入水中！”
  “过儿…过儿……”
  小龙女受了重伤，这么折腾下来，喘息急促，终于是没了气力，翻不得身，只是泣道，“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你又何必为我如此？”
  “……”
  杨过不答，死死咬中河水底部的水草，叫小龙女没法子再使翻动木桩。
  “咳…咳…过儿…咳…过儿……
  “呼呼……”
  小龙女侧目看向的岸边的李莫愁，“师姐，你好狠的心肠！”
  “师妹。”
  李莫愁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只怕…你再不说出古墓的出口，你的过儿…就要没命了……”
  火光照耀下。
  小龙女眸中泪花盈盈，声音愈发微弱，“过儿！过儿！过儿……”一字一句，寸断肝肠。
  ……
  ——】
  “哇……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呀？他们二人……我真顶不住了，要哭了。”

  “果然呐，李莫愁这个女魔头真是太残忍了，怎么说，龙姑娘都是她师妹，她…她怎么下得了手的呀？”
  “李姑娘这已经留手了好吧？要不是念着同门之情，怕是直接就砍手砍脚的了，可不比这样来的狠毒？”
  “看样子，李姑娘也只是想要玉女心经，没有要龙姑娘性命的意思，龙姑娘直接给她不就好了。”
  “就是呀，反正她们师父都不在了，给李姑娘又没什么？”
  “你想什么呢？李莫愁可是闻名江湖的女魔头，将玉女心经给了她，可不是助长了她的魔威？”
  “先前我觉得杨过是个倔驴，现在看来，龙姑娘性格也挺倔强的。”
  “唉……”
  ……
  “这…我……”
  李莫愁眼眶发红，低头看着自己双手，甚是委屈。
  “怎么会这样呀，我…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
  光幕里。
  【——
  李莫愁看不下去，拂尘挥动，将木桩连带着杨、龙二人一起卷上岸来。
  “咳…过儿……”
  小龙女重重摔在地上，呛出一口水来，忙不迭的来到杨过身边，见他面色青白，更是揪心，费力将他扶起，抱入怀里，拍打他的背部。
  “过儿，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噗——”
  杨过吐出好大一口水了，脸色逐渐恢复常态，他靠在小龙女怀里，喘着粗气，在笑，“姑姑…我…我没事……”
  只听得“呛啷——”的一声刺响。
  李莫愁蹙眉，拔徒弟的剑来，抵在了杨过心口上，冷冷问道，“你这样百般护着她，就算为她而死，也心甘情愿吗？”
  闻言，小龙女垂首亦看向杨过，就见他朝自己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支撑起身体来，朗声道，“当然！”
  李莫愁手一抖，将剑锋抵在杨过咽喉，一朵血花盛开，面无表情，言语森寒，“我现在只杀一人，你再说一遍，是你死还是她死？！”
  “当然是我！”杨、龙二人异口同声道。
  ……
  ——】
  石碑下，
  古墓派门人面色皆是出现变化。
  李莫愁微微一怔，“这…师妹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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