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道心失守

【——
  食铺里，全真道人正在用饭。
  郝大通感叹道：“想不到，小龙女跟杨过二人的武功已经如此了得，只怕不久以后，全真教上下没有几个人是他们的对手了。”
  孙不二道：“他二人做下那猪狗不如的事，已为天下英雄所不耻，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
  ……
  ——】
  “有什么用？能一巴掌拍死你，你说有什么用？”
  “是喽，这个时候的杨过要是跟未来的他一样强，我倒是想看看有几个敢在他面前大小声的。”
  “就是呀，也亏得杨过心善了，我要有他那么大本事，吃牛肉面，都敢跟人说不吃牛肉。”
  “咳……兄弟，你是苗人？”
  ……
  【——
  “师叔说没错。”
  赵志敬附和道：“就是那郭大侠也容不得他们。”
  甄志丙道：“你亲口立誓，却又违背誓言。”
  闻言。
  赵志敬呵呵怪笑，“甄师弟，对那样一对世人不容的狗东西，还讲什么誓言不誓言的？”
  甄志丙刚要说话，赵志敬目有威胁之意，冷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却在这时。
  金轮法王一行人骑马路过，两方目光交汇，全真四道纷纷握住剑柄，神情戒备，见得他入了铺子，直接站了起来，气氛剑拔弩张。
  “不必紧张…我们只是进来喝杯茶而已：…”
  金轮法王干涩的笑着，声音好似石头摩擦地砖，甚是难听，将甄志丙按坐回长凳上。
  “咱们一起坐下来，同桌共饮，畅聊一番，如何？”
  郝大通沉着一张脸，道，“对不住，我们还要赶回重阳宫，恕不奉陪！”
  “走！”
  孙不二提剑而走，其余三道跟上，赵志敬跟在最后边，与金轮法王对视了一眼，缓缓收回了目光。
  望着四道离开。
  金轮法王嗓子低沉的笑着，问向霍都：“最后那个道士叫什么名字？”
  “徒儿不知……”霍都问，“师父问他…是要……？”
  “此人，眼中之野心，尤为蓬盛，他日必将有用。”
  “那等徒儿伤好以后就去打听一下？”
  霍都正说着话，见得一个红裘女子快马经过，怔愣了一下，忙道：“师父，刚才那个不是郭靖的女儿吗？”
  “郭靖的…郭靖的女儿！”金轮法王脸色一变。
  ……
  ——】
  “这……”
  小黄蓉一看到大和尚这个表情，登时心中一紧，已是明白他是个什么心思，不免觉得忧愁。
  与此同时。
  次仁蹙眉看向了自己的师父，欲言又止，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金轮法王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大徒弟的目光，选择了不吱声。
  一个不问，一个不答，勉强维持住金轮法王密宗高人的形象。
  …
  几个全真老道面面相觑，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刚醒来不久的王处一身上，见得他面色如常，这才放心了些。
  孙不二这时却是说道：“师兄，这个赵志敬往后不会投靠蒙古人吧？”
  “这……”
  闻言，马钰侧目见得王处一脸色铁青，是真怕他当场过去，同时，对于自己这个出家前的妻子也是觉得无奈的紧，说道：“不二，未来之事，尚未确定，往后再说吧。”
  “还有……你往后，也注意些说话，我辈修道之人，能说出那样的话吗？尤其，你也是个…是个女子…唉……”
  马钰虽没点明，可几个全真老道都知道他是在说杨过跟小龙女的事情上，纷纷低下头来，孙不二面色涨红，却是没吭声。
  ……
  光幕中。
  【——
  两岸青翠，虫鸟同鸣。
  山林间溪水自上而下，汇入下方的大河里。
  杨柳树青翠的绿枝儿在风中，好似女子的青丝飘扬。
  小龙女一袭白衣，玉立在岸石上，只听的一声雕鸣，蓝天中两只白雕自由翱翔。
  “姑姑，来喝水吧。”
  杨过用瓷碗取来上游溪水，行至小龙女跟前，笑着递给她，听得天上雕鸣高亢，这就与她一同望了一阵。
  小龙女问道：“过儿，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可惜，咱们玉女心经第七段的招式没有练好，不然……昨天那帮臭道士怎么可能是咱们的对手？”
  “你先别皱眉头，反正以后我们天天都在一起，每天都练剑，好不好？”
  “嗯。”
  “…过儿，你看现在的风景多好看，不如我们现在就练？咱们以前一直练不成，可前天，我见得那两个老道的长剑晃过来晃过去，好似有些个启发了。”
  “…这…对啦，全真剑法跟玉女剑法就应该一道练才是！之前…之前……”
  杨过惊喜说着，想到了什么，脸颊微微一红。
  旋即。
  光幕中，出现了杨、龙二人练习玉女心经招式的画面。
  …
  终南山，夜。
  百花竞相盛开，夜风吹拂，宛若一片花的海洋。
  杨、龙二人正在对练，双剑合璧，或是女攻男守，或是男攻女守，招式甚是精妙绵密。

  一开始。
  龙女武功较高，亦是师长，这出招多为诱招，将自身性命全托于杨过身上，处处保护于他，为他创造杀敌时机，
  只是杨过练着练的，见得小龙女这十六七的模样，心下止不住将她当需要依赖自己的小妹子对待，这出招也渐渐变化成了处处护卫与她，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是与小龙女调转了过来。
  这一日。
  练到一式“愿为铁甲”，杨过怀抱住小龙女，双臂却是虚托，未触及她身子，却是将自身化作铁衣一般，为她抵御四方来敌。
  二人目光交汇间，小龙女见杨过眼神温柔，面有红晕，不禁觉得羞涩，双手抵住了他胸口，轻轻摇头道：“过儿，不好。”
  闻言，杨过当即跳开，问，“姑姑，怎么啦？”
  “没什么，今天不练了。”
  “哦……”
  ……
  ——】
  山上。
  “哎呀，这一段回忆，是杨过跟小龙女练玉女心经的时候吧？”
  “肯定是啦，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的。”
  “我瞧着这二人的剑招配合起来可真厉害的呀。
  剑剑出其不意，变化无穷，招法更是狠辣，对手一旦有夺命之意，定要命伤甚是命死，可若没有，则不会有事，余有慈悲之心，是一门了不起的二人合击武功啊。”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唉……也不知这位林祖师是何等风华绝代的人物，竟然能想出这种绝妙的武功，以弱胜强，以巧胜拙，厉害，厉害啊。”
  “话说，先前在陆家庄，跟那两个老道动手的时候，没见到他们用啊？”
  “这…对呀，这么厉害的功夫怎么不用啊？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
  石碑下。
  “小姐，可惜，自从你走之后，我也没将全部的内功练完。”
  林丫鬟说罢，流露伤感神色。
  “这……”
  林朝英微微一怔，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怪我…怪我……”
  “不，怪王重阳那个牛鼻子！要不是他那样气小姐，小姐你怎会年纪轻轻就…就……”
  “好啦，好啦，你这说起来年岁比我都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啊？”
  闻言，林丫鬟更是感伤，“小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会的，我会的。”
  “师父！”李莫愁举起手来。
  “什么事？”
  “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跟你一块练功啊。”
  “……”
  林丫鬟沉默了好一会，看向了林朝英，“小姐，要教嘛？”
  闻言。
  李莫愁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林朝英，就听她平淡的道，“先继续看吧，等看完再说吧。”
  “啊？哦…弟子知道了……”
  李莫愁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虽然心里早有所预料，可亲耳听到，到底还是有点失落的。
  见状。
  林丫鬟轻轻一叹，“莫愁，你别想太多，只要你学好，为师会将玉女心经传你的。”
  “真的嘛师父？”
  李莫愁惊喜的道，又问，“那…那…那不用发誓永远住在古墓里啦？”
  闻言，林丫鬟面色一僵，对于自己这个大徒弟也是无语了。
  “莫愁啊……”
  “师父怎么啦？”李莫愁说着，眼神一黯，“师父，你…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为师何时骗过你？”
  “那师父…我还要一直住古墓里吗？”
  “…不用了。”林丫鬟捏了捏太阳穴，缓慢说道。
  “哇，太好啦，太好啦！！”
  李莫愁欣喜若狂，“师妹，我可太谢谢你跟你的小徒儿了！”抱起怀中女童就亲了过去
  “住嘴！”
  林丫鬟一把提溜起了她的后颈脖子，“都告诉你了，稳重些，你怎么还跟个皮猴子似的？”从她怀里抱过了小龙女，犹豫一二，放到穆念慈身边，让她帮忙照看，叫穆念慈一阵手足无措，连连应好。
  李莫愁嘿嘿笑着，抱着师傅的胳膊撒娇卖嗲，“哎呀，师父，人家不是太高兴了吗？”
  林丫鬟冷笑，悠悠道：“看来这些年让你在古墓里陪我，是苦了你啦……”
  “没有的师父。”
  李莫愁一呆，然后，十分淑女的坐了回去，面含微笑，姿态优雅，“师父，咱们继续看光幕吧，挺好看的。”
  “呵……”
  林朝英瞧着，轻轻一笑，“小林儿，你这小徒儿收的，也挺好玩儿的。”
  ……
  与此同时。
  王重阳的表情一变再变，神情一阵恍惚，叫边上跑回来的周伯通一阵好奇，“师哥，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为兄……”
  王重阳张阖了两下唇，脸颊上勉强扬起一抹笑来。
  “为兄…没事，继续观影吧。”
  …
  光幕中。
  【——
  花海。
  杨、龙二人仍旧在练剑，不过却是从头开始练，练到了一式“亭亭如盖”。
  二人亲密无间，一者在上，一者在下。

  杨过腰背发力，支撑着身子，不至于压在小龙女身上，她则一剑自杨过双腿间的缝隙刺出，若是敌手这时来伤害杨过，这一剑定是要刺中敌手小腹，尤为狠辣。
  一剑劲力打尽。
  杨过正欲演练下一招，得见小龙女眼波盈盈，玉颜生晕，容比花娇，心扑通扑通直跳，不禁浑身火热，忍不住抱紧了她，垂首向下吻去。
  小龙女见之，只觉不妥，挣脱开他怀抱，重重一下拍在他臀上，“你不乖，不练啦！”快步流星流星朝古墓而去。
  杨过如梦初醒，又惊又愧，打了自己一巴掌，赶紧从花丛里爬起来，追着小龙女回到古墓里，取过笤竹，在她跟前跪下，双手举起笤竹。
  “姑姑，今天我错啦，你重重打我吧。”
  “……”
  小龙女沉默一会，摇头道，“你知道错了就好，我不打你，咱们往后不练这招就好了。”
  闻言。
  杨过立时答应下来，却是说道就算不用这上边的招法，也要豁出性命保护姑姑。
  小龙女轻轻一哼，“原来你还是乖的，并不欺侮我。”
  杨过道：“我永永远远的保你护你，决不欺侮你。”
  ……
  ——】
  “师哥，师哥你不是好了嘛，怎么脸色又这么白呀？师哥，师哥，你说话呀，你别吓我呀！”
  周伯通见着王重阳眼中没有神采，脸色愈发苍白，怎么喊他都不回声，登时焦急不已。
  “师哥！师哥？！！”
  “师叔，师父怎么了这是？”马钰见得这边情况不对，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我不知道呀，师哥他突然就这样了。”
  “这……”
  马钰心下疑惑不已，细细打量起师父，见得他双目之中如同笼罩一层黑云，心中咯噔一下。
  “不好！”
  “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与人。
  重阳一生，不弱与人，重阳一生，不弱于人，不弱于人……哈…哈哈…哈哈哈……”
  王重阳放声大笑，苍白的脸色迅速红润，气血快速上涌，直冲上脑，激的他闷哼了一声，这才回转些许清明，捂住胸口，想要运功强行压下，却是适得其反，“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雾来，重重倒在地上。
  “师哥！！”
  周伯通大惊失色，脸上衣服上都是血也顾不得去擦拭，连忙扶起师哥，运功稳住他的情况。
  “…这…这……”
  马钰浑身打着颤，面色骇然，“道心失守，心魔丛生…师父…师父这是走火入魔了…师父……”他抬头看着光幕，眼神又是困惑，“师父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
  石碑下。
  “这帮全真道士鬼叫什么呢？”
  李莫愁站起身来，探起脖子朝后望去，见得一众全真道人聚集一起，神色惊慌不已，摸着下巴道，“莫非，又有人看他们不快活，上去打他们啦？”
  “也不知道谁人，这么勇猛……”
  “莫愁，你到那里干什么呢？”
  “哎呀，师父，你看。”
  闻言。
  林丫鬟顺着李莫愁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却是全真道士们乱糟糟的一团，秀眉微蹙，“这是……”
  “小林儿，莫愁……”
  林朝英眉目淡淡，“不用管他们，咱们继续观影。”
  “是！林小姐！”李莫愁卖了乖，林丫鬟则是有些迟疑：“小姐，我看着好像是王……”
  “别提他。”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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