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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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下子灌进了身体，彭寅犹如重新进入水中的鱼儿，慢慢的扑腾了过来，大喘着粗气。
身边似乎有人爬了过来，呼喊着什么……
临死让他的脑袋沉甸甸的疼，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想不出来，这种情况又持续了许久，彭寅才反应过来是哈古在喊他，以及自己刚才差点就死了的事实。
一反应过来，彭寅便忍不住怒火中烧，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答应配合他们，为什么还要受此种苦难。
他抬起眼皮，看向那个掐他的人，是那帮中原人的首领，他负手站在那，高高在上，脸上一片森冷，周身气势迫人。
但当彭寅的目光与他对视的时候，一种被凶兽盯上，冷汗爬满脊背背的感觉霎时间萦绕在它身边，这种感觉是那些手下所没有的，就好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他的颈间，你不想看着它的竖瞳，却又一动不敢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它咬上一口。
从初次见面，与他对话的一直都是他那个叫阿普的手下，这位中原人的首领就只说过一句话而已，可如今，彭寅听见这位惜字如金的首领对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在管不住你的眼睛，我就让他彻底变成一样装饰品。”
眸色冰寒，盯得他汗毛直立。
彭寅瞳孔一缩，怔愣的坐在原地，看着哈古摇头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末了，还要拉着他，让他跟着他一起说。
想他一个漠北王子，在这个首领的威压下却毫无尊严，一肚子憋屈，可他却不敢反抗，只能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然后低着头咬着牙也跟着哈古说：“不敢了。”
安静的等待那首领下一步指示，可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得等到，他疑惑的抬起头，只见那首领早已离开了此处，回到那三个女子身边说话去了。
“什么东西！”彭寅猛地往地上一捶，可这一下，却又碰到了他受伤的尾指，疼的他哎呀咧嘴的。
“殿下，您别说了，被他们听见，又要遭罪了。”哈古跪在一旁低声道。
“老子就要说！为了个女人，差点掐死老子，等老子脱身，老子当着他的面要了她！”彭寅气的五官狰狞，却也只敢小声的骂，又坐了一小会儿，才掩去脸上阴鸷，任由哈古扶起来到一旁坐下休息。
他苍白着脸，也觉得自己虚弱极了，就连走路都觉得自己脚步都略有虚浮，被绑来这段时间什么东西都没吃也就算了，又被人割了尾指，紧接着又差点被人掐死，他之前养尊处优的，什么时候受过这些。
一想到这儿，彭寅就觉头晕，只想好好在这儿多休息一段时间。
可他才坐下不大一会儿，就被中原人叫起来告诉他要准备过关了。
“整理好衣服，别跟一个死了丈夫的妇人似的。”
那人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不知又干什么去了。
妇人？
彭寅额角青筋暴起，敢怒不敢言。
只能听话的打理好自己按照指示走到前头带着这帮中原人朝着关卡的方向走去。
这是走过那么多路中最煎熬的一段路，彭寅几乎是强撑着在走。
好在身旁有三个美人簇拥着他走。
近在咫尺的香气又让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这么好的美人，陪在那中原人的身边真是可惜了，
彭寅一下子就叫他忘记了那中原首领的告诫，目光也变得贪婪起来，忍不住去摸身旁女子的小手，可这一下却是没有触到。
他又惊又怒的朝着那女子看过去，浑身又软在她的一对美眸之中。
水波潋滟，哭起来一定十分让人心疼。
只是现在那里满是清冷与厌恶。
这让彭寅又开始气愤起来，忍不住开口讥讽，
“装什么？你不过也就是他们用来过关的工具，以后说不准任谁都能来分你这杯羹，还不如跟在我身边，等本殿下回到王宫，你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此话一出，他身旁的另一个女子果然有了反应，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气愤。
如若不是在伪装成她姬妾，估计就要拿小拳头来打他了。
彭寅几乎都能想象的到将她那素手握在手中把玩亲吻的感觉。
这个反应好，彭寅很是心满意足。
也让他的目光变得更加赤/裸/裸。
可等他看向心中最喜欢的那个，脸色又冷了下来。
那个女子对他的话居然无动于衷，依旧稳稳当当的走在他身旁。
看着离关卡越来越近，彭寅的嘴角逐渐上扬。
好，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使用强制手段了。
本殿下倒要看看，本殿下这么做，你是能继续忍下去，还是忍不住开口尖叫。
这般想着，彭寅运势就要去强搂那个女子。
可手才刚伸出去，就被一个强劲有力的手给抓住。
彭寅拧眉，想要将手抽回来却纹丝不动，他怒气冲冲的回过头看，却见抓住他手的人是那个首领。
寒意霎时间从后背窜了上来，彭寅被吓得手软脚软，
可这还没完，只听咔嚓一声，他……他的右手居然被那首领给卸了！
不是真正的断臂，疼痛却也不亚于真的断臂！
若是按照以往他势必会疼的出声。
但是今日，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忍住了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他终于发现，在死亡面前，这点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彭寅紧咬着牙关，即便是距离关卡的位置没有多远，但他毫不怀疑只要他敢暴露出一点异样，身后的那个人就是死也会先将他杀死。
虽然那人什么都没说，但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彭寅不敢赌，这些人既然敢只身犯险，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但他不是，他还年轻，未来他还可以成为漠北的王，又怎会甘心死在这儿呢？
对，他一定要等，等到一个适当的机会出击！
几个呼吸间，彭寅把所有的事情想通，随后安分的继续往前走，对身旁女子在也动不起心思。
哦不，准确的来说，不是动不起心思，而是暂时将那些邪念都压在了心底深处。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到关卡的距离，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
彭寅心底松了口气，
到了！终于到了！
今日关卡一如往常，还是那几个士兵核查，想要的过关人在排队。
彭寅的身份毕竟特殊，才不会排那劳什子队，一行人几乎是连停顿都没停顿，就大摇大摆的朝着关卡走去。
“哎，这些人都是谁啊？”
“怎么不排队？！”
在一旁排队的人们一看见这些人越过自己，纷纷不满的发起了牢骚来。
但见那些人数不少，他们也不敢去上前质问！
这动静当然引起了士兵的注意，他皱着眉看着一帮人上前，连忙大喝一声，“站住！！”
随后与队伍最前头的彭寅面对面，上下打量了一眼他后道：“干什么的？！”
“连本殿下都不认识，你该当何罪？！”
面前的这些士兵，都是他们漠北的战士，虽然现在他的身后仍然还站着那些中原人，但彭寅觉得自己也全是一半回到自己的地盘，心中恢复了些底气，气势也便回来了。
彭寅这一喝，果真让那士兵变得迟疑起来，“您……您是？”
彭镇的儿子彭寅臭名远扬，漠北的人们恐惧其的行为，却是大半部分是没见过他的，这门口的士兵能不能认识彭镇说实在的都是靠缘分。
只是没想到今日赶巧，那些士兵一个两个的面面相觑，还真都不认识彭寅是谁。
更何况彭寅还长着一副更似中原人的面孔。
那士兵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他是谁，倒是越来越认定他可能是中原的探子，连忙指挥其他的士兵将队伍给包围了起来。
“来人呐，给我把他们抓回去，严刑拷打，仔细审问
他们的目的。”
“放肆，本殿下是漠北的王子，我看谁敢？”这帮可恶的下等人，居然都不认识他，这可把彭寅气的不行。
他本来还指望着能在这儿脱身呢？可是事情变成这样，叫他如何不气愤！
满脸胡子的士兵一脸惊疑，他们倒是知道现在这个大汗的儿子也是个漠北中原混血，可这并不足够能证明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小可汗殿下啊？
“敢问您可有证明身份的令牌？”大胡子士兵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看这位自称是小可汗的架势，让他现在也是不太敢确定了。
彭寅听他说令牌，心中顿时就有些不爽起来，那种东西，他从来没有带出来过，因为他身边总会有人可以证明他的身份，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出门，那些人全都死光了，就剩下一个哈古。
哈古？对了，他怎么没有想到哈古呢？虽然哈古只是保护他的近身侍卫也有很多人没有见过他，但是哈古的令牌，其他人一定会知道。
彭银微不可闻的舒了口气。一改之前脸上的阴郁，命令哈古将令牌拿出来。
哈古是一个细心的人，令牌必定会戴在身上，果然他一听见彭寅的命令，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在身上左找右找将令牌给拿了出来。
这个令牌是王宫中专门打造的特殊令牌，即便不能证明彭寅就是小可汗殿下，但是也足以证明他们都是王宫中的人，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士兵能够得罪的起的。
不过这么证明一番也就足够了，在这些士兵的心目中，他们诚然已经将面前之人认作成了小可汗殿下，毕竟他们可不认为谁有这个胆量假扮小可汗。
以他们现在大可汗殿下对小可汗殿下的重视程度，假扮小可汗无疑是自寻死路，这不大可汗殿下还专门派了巴尔斯将军亲自在这等待小可汗。
想到这里，大胡子士兵又一拍脑袋，心中暗骂自己愚笨，那巴尔斯将军一定见过小可汗，只要将小可汗带过去，一见便知，他们何苦在这儿问来问去的？
但士兵不会明确的说出来，他转了转眼珠，作揖道：“小可汗殿下，巴尔斯将军也在这儿，您要不要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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