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孩子是谁的
“啊。”小徐惊讶的叫出声，也叫出了李航的心声。
这时的凌晨脸色已经不能再用难看来形容了，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许诺一把推开杨宇凡，用力擦了下自己嘴唇，愤怒质问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要让你清醒。”杨宇凡声嘶力竭吼道：“许诺，你到底要为那个人自甘堕落到什么时候？他都不要你了，连你怀孕了都不管你，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下？”
终于，在杨宇凡声嘶力竭的质问下，许诺忍不住掉下眼泪，失声痛哭。
杨宇凡上前轻轻抱住许诺：“许诺，忘了他吧。和我在一起，我来照顾你和孩子。”
这次，许诺没有推开，任由杨宇凡抱着自己，在他怀里痛哭。
视频戛然而止。
凌晨脸色愈发阴郁，李航忙问道：“然后呢，许诺怎么回答的？”
小陈摇了摇头：“不知道，后来这个许诺一直在哭，我急着上班就没继续管他们了。”
“知道了，你们快去工作。”李航说道，看到凌晨大步走出公司，又向小陈交待：“把视频删了，以后不准再讨论这件事。”
凌晨一路开车来到蛋糕店，门口贴的红纸黑字冷冰冰嘲笑他的姗姗来迟。
许诺不在。
凌晨寻到平凡甜品店，盛气凌人的问道：“你们老板呢？”
收银员看出来者不善，露出职业假笑：“我们老板不在。您有什么事吗？”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先生，如果您是我们老板朋友，可以打电话给他。”
言外之意就是不是我们老板朋友就别在这里叫唤了。
凌晨来到许诺租的家里，空无一人。再来到许天海家里，仍然空无一人。
许诺，你到底在哪？
凌晨真的慌了，害怕许诺真的跟杨宇凡走了，恨自己那天酒后不理智拉黑删除了许诺的联系方式。
凌晨绝望的蹲在门口，懊恼自己为什么对许诺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才使得她连怀孕了都不肯告诉自己。
这些话明明不是他的本意啊！他该怎么办？
突然，凌晨想到一人。
安素。
许诺和安素关系那么好，肯定知道她去哪里了？
凌晨紧张的拨通电话，电话没一会就接了。
“安小姐，诺诺和你在一起吗？”凌晨尽量让自己声音不那么紧张。
“是。”
“你们在哪里？”
“人民医院。”
电话一下被挂掉，听得出安素的语气很不好，但还是告诉了凌晨地址。
医院？凌晨想到了那个最坏的可能。
凌晨太害怕是他想的那种可能，几乎把车速提到最快，飞一般的赶往医院。
许诺紧张盯着人流室大门，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裂开，听到安素接电话，颤抖问道：“谁啊？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茜茜，她问我们在哪？”安素撒谎道。
下一个就轮到许诺了，可是许天海还没过来。
人流室大门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叫道：“许诺，许诺，进来。”
许诺慌张的看了安素一眼，安素紧紧拉住许诺的手，试图拖延最后一点时间。
“许诺？哪个是许诺？快点。”医生在门口催促。
在催促声中，许诺眼一闭，松开安素手跟着医生进去了人流室。
一进来，有好几张病床，床上躺着好几个刚做完手术的年轻姑娘，打着吊瓶。
看着这些年轻姑娘，许诺更紧张害怕了，只觉得手脚冰凉，木然的跟着医生走到里面房间。
里面有三张手术床，隔着帘子还能看到另一张手术床上人的双脚。
这场景为何如此熟悉？
许诺似乎又看到九岁那年，妈妈被推出手术室，盖着冰冷的白布，从头到脚。
许诺此时的脑子里空的，只剩下害怕，听到医生平静的说“把裤子脱了”，本能的听话准备褪去裤子，可在手触碰到裤腰一瞬间，猛然清醒。
当年，自己没能在医院见妈妈最后一面，如今自己居然要亲手结束一个生命。
“医生，我不做了。”许诺飞快的逃出了手术室。
“诺诺，你……”安素看到许诺如此快出来，又惊又喜。
“素素，我们走吧。”许诺拉起安素手，飞快逃离计划生育科。
她们刚走出计划生育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急跑而来，喘着粗气。
许天海顾不上匀下呼吸，低声怒道：“跟我回家。”
车上，气氛沉默的可怕。
安素开着车不敢说一句话，许诺默默看着窗外发呆，许天海似乎在强忍怒气，紧紧盯着前方。
当凌晨赶到医院时，已没有许诺的身影。
“医生，有没有一个叫许诺的来过？”凌晨焦急的询问窗口的医生，期盼得到否认的答案。
“我看看。有，已经号过了。”
凌晨瞬间五雷轰顶，觉得天塌了一般。
许诺，你怎么能打掉我们的孩子？你怎么敢打掉我们的孩子？
凌晨终于控制不住，不顾旁人眼光蹲在医院走廊掩面痛哭。
一进家门，火山瞬间爆发。
“啪。”许天海操起桌上一个杯子狠狠砸在地上：“好啊，你现在是真的长大了，怀孕了不和我说，还偷偷打掉孩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许诺咬紧嘴唇一言不发，安素见状急忙说道：“叔叔，孩子还在，诺诺没打掉。”
听到此话，许天海脸上的怒色缓和许多，声色俱厉问道：“孩子是谁的？”
许诺还是一言不发。
许天海转头向安素询问：“小安，你告诉叔叔，诺诺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叔叔，还是让诺诺自己告诉您吧！”安素说道，她觉得这个由许诺亲自说比较好。
许天海继续追问道：“小安，你和诺诺是最好的朋友，肯定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对不对？你肯定也不希望诺诺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对不对？你……”
“爸爸，你别问了，素素不会告诉你的。”一言不发的许诺突然说道，打断了许天海的问话。
“好，我不问她。你自己来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许天海怒道：“是不是凌晨的？”
许诺震惊，不知怎么父亲会联想到凌晨？
“刚才我去医院路上，接到他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你们都分手两年了，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找你？”许天海质问道。
“您和他说了？”许诺怔怔问道。
“我都不知道自己女儿怀的是谁的孩子，要打的是谁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和他说？”许天海怒道：“我问你，孩子到底是谁的？是不是凌晨的？”
“不是。”许诺矢口否认。
“那是谁的？”许天海更加愤怒，“你准备隐瞒到什么时候？你还要不要结婚，你真准备这孩子生下来就没父亲。”
“我不结婚。”许诺倔强的顶嘴。
这句话更加激怒了许天海：“你不想结婚为什么还把肚子搞大？你有没有羞耻心？”
许诺拼命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倔强的不肯说话。
安素忙出来打圆场：“许叔叔，现在诺诺怀着孕呢，不能情绪太激动。”
听到此话，许天海也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烈，柔声对安素说：“小安，你先回去吧，叔叔就不留你吃饭了。”
“好，那您别骂诺诺了，有话好好说哈。”安素转身准备离开，许诺也跟着转身准备和安素一起走。
“回来，从今天起搬回家里来住，爸爸照顾你。”许天海低声怒吼。
“不用，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许诺倔强的说道。
看到许天海的怒气一触即发，安素忙说道：“诺诺，你现在怀孕了正是需要人照顾。平时我上班也顾不了你，叔叔照顾你正好。我先走了，你今晚就安心住这。”
不等许诺说话，安素就快速走出许天海家。只要她走得够快，许诺就追不上她。
出了许天海家门，安素才看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凌晨打来的。
安素这才想起之前告诉了凌晨他们在医院。
“诺诺在她自己家。”
想了想，又发了条信息。
“她现在轴得很，脑子不灵清，油盐不进。如果你还想和诺诺在一起，就去好好哄哄她。”
安素没有告诉凌晨孩子的事，她不知道凌晨知不知道，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
凌晨怔怔的望着安素信息，不明白安素说这些话的意思，满脑子全是许诺狠心打掉他们孩子的画面。
过了许久，凌晨突然目光凌厉，猛地站起身。
不管是不是他想的那种可能，他都要去问个清楚，说个明白，不能再因为愤怒操控了理智让彼此误会而错过。
路上，凌晨设想了一万种许诺可能会说的气话，无论如何，这次他都要保持理智。
可是真到了许天海家里，凌晨退缩了害怕了。在门口徘徊许久，直到门内响起说话声。
许天海：“诺诺，你饿不饿？爸爸给你做饭去。”
许诺：“爸爸，我不想吃。”
许天海：“不吃饭怎么能行？人是铁饭是钢，何况你现在是两个人，更不能饿着肚子。你等会，爸爸这就给你做饭去。”
凌晨一愣，随即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两个人？
许诺没有打掉孩子？
凌晨任由眼泪淌下，喜极而泣，在他绝望的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又听到许诺说：“爸爸，对不起。”
“傻孩子，怎么又说对不起了？爸爸不是说了，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爸爸也不纠结孩子是谁的了。只要你好好的，对爸爸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你只要好好养胎，其他的事都交给爸爸。爸爸既然能把你拉扯大，也能把自己的外孙拉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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