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第三章
姜然说完那句话后就赶紧跑了，一直到电梯门口才停下来。
她透过电梯看到了自己，女孩的脸红的可以滴血。
姜然觉得她现在特别像一个煮熟的小龙虾，全身都是热的，还特别红。
电梯门打开了，姜然走进去，按了八楼，电梯开始上升。
姜然在想：该怎么感谢他呢？她并不想欠别人人情，也不希望与别人过多的牵扯。
“叮！”电梯到了。
姜然也想好了，明天就给他买个早餐吧，就当两清了。姜然对自己的这个想法表示很满意。
回到家中，舒颜还没回来。姜然自己做了点饭。
这几年，她的厨艺已经被锻炼的差不多了，但她只是随便的煮了碗面条，吃了半碗，收拾了一下便回房间了。
姜然走到床前，将白色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手机没有密码。
她打开那个绿色的方框，对照着从口袋里拿出的纸，一个字一个字的按下去。
虽说他的字有些潦草，但还好，阿拉伯数字还能让人看懂。
一段音乐响起，三十秒后，没人接，姜然打算挂了。
“喂。”在她将要按下红色按键的那一瞬，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
“喂，我，我是，我是姜然。”姜然把手机放在耳朵边，一只手紧紧的捏着袖口。
“哦，你还挺守信，没事挂了吧。”那边的男生听起来没什么兴趣跟她说话。
姜然松了一口气。
“哦，好，好。”
“哎！”他叫住了她，“加微信。”
“好，拜，拜拜。”姜然一边点头一边挂了电话。
她又点开微信，输入纸上的一串数字。
一个黑色头像，看不太清是什么。网名就直接是“段昭”两个大字。
姜然点了添加，看到微信通讯录上的一变成二了以后，便上床睡觉了。
另一边，段昭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灯开的极亮。
他看着挂了的电话，笑了笑。
真听话啊。
几秒后，好友申请过来了。
她的网名叫“太阳”。
“呵。”段昭笑出来声，太阳个屁，她那股清冷的气质恨不得冻死人。
傍晚时分，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巷子里很冷清，只有两三个人。
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裙子从巷子里经过，，干净，优雅。只是瘦的像个骷髅一样。她身后跟着一个女孩。
小女孩长得漂亮极了，长长的头发被扎成了一个马尾，漏出了漂亮饱满的额头，眼睛又黑又亮，皮肤晶莹剔透的，就像一个小公主一样。只是穿的就不是很像了。
比起女人穿的衣服，女孩穿的要破的多。裙子已经小了，还很脏，看得出有几天没洗了。但纵使这样，也没掩盖住她的漂亮。
女孩跟在漂亮女人身后一两米的地方，一言不发，低着头默默的走路。
突然之间，一只黑色的，比女孩还要高的狗朝女孩奔来。
“汪！汪！”伴随着粗重的狗叫声，那条狗飞快的想小女孩扑来。
“妈妈，妈妈，有狗狗，我……我害怕！”小女孩在向妈妈求助，可妈妈没有理会她。
她赶紧开始跑，她跑到了妈妈身边，拉了拉妈妈的裙摆，可是，妈妈连一个眼神都没递给她。
眼看狗就要来了，面对这个“庞然大物”，小女孩简直就是蚂蚁一样的动物。
小女孩开始拼命地跑，可她发现，那只狗还在向她扑过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距离越来越近……
“妈妈……妈妈……”小女孩拼命地喊着妈妈，可是没得到一点回应。小女孩不过刚刚七八岁，就是怎么着，也只跑不过一直大狼狗的。
所以在几秒过后，那只狗扑倒了女孩。
“啊！妈妈——哇，妈妈，妈妈！……”小女孩被大狗扑倒了地上，她不停的喊着妈妈，可却没有人理她。
旁边的人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是觉得狗太凶，不敢去赶走它，或许是觉得连小女孩的母亲都一脸冷漠甚至嘴角还带笑的站在那里，不管是怎样的，周围的人都只是围在哪里，眼睁睁的看着一直体型硕大的狗趴在小女孩的身上。
庆幸的是，它是一只宠物狗，它并没有咬小女孩，只是伸着舌头舔她的脸，可是小女孩却还是被吓得嚎啕大哭。
“卡其！”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那个时候的姜然却觉得有好几年那么漫长。
把随着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只狗跑了回去。
女孩还躺在地上，裙子变得更脏了，女孩就那么躺在那，她大声的哭着，却没有一个人理她，周围的人都已经散了，只有那个女人站在那里。
“行了，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赶紧起来走。”女人终于开了口。
小女孩听到了妈妈的话之后，不知为什么停止了哭声。只是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那，什么也不说。
姜然猛的睁开了眼。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又做噩梦了，梦见了小时候的场景。
被狗扑过来的那一瞬间的那种感觉姜然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那种害怕，恐惧，那种自己身后没有一人的感觉……
可比这更残忍的，是她母亲的眼神。
在她母亲说话的那一刻，她看过去，看了到一种莫名的情感。
那个时候姜然刚刚七八岁，还看不懂她眼神中的含意，只是觉得妈妈不喜欢她了，她不能哭。
可现在她懂了，那个眼神里蕴含的是痛恨。
姜然突然想起下午段昭问的那个问题：“哎，你说你被狗追过，然后呢？怎么着了？”
然后呢？然后……
然后她拼命地跑，拼命地喊妈妈，可是没有一个人理她，没有一个人去帮助她。万幸狗没有咬到她，可却带给了她永远忘不了的那个眼神……
那个平时干净温婉的如同一泉清水一样的女人，眼里面竟然有一种仇恨，甚至充满了失望。那个眼神仿佛在说：“为什么不咬死她呢，这样谁都能解脱。”
或许昨天是真的觉得委屈了，那是她自那以后，第一次哭。
可自己有什么可委屈的呢？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错的本就是自己，有什么理由怪别人。
姜然不想想这些事，太阴暗了，阴暗到里面全是骷髅，全是肮脏，不堪的东西。
她坐起来，看了看手机里的时间，凌晨一点半……
姜然看着时间，她现在还不想睡，但是她又怕明天上课会瞌睡，所以准备过一会儿再重新睡一觉。
姜然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mp3，这是她前几天买的。
她她起身把窗帘拉开，透过窗户，她刚好能看到夜空。
夜空里的星星很亮，一闪一闪的。
她带上耳机，上手环绕着腿，抱着自己，抬头看着那颗启明星，那颗启明星真的好美啊……
早晨六点，闹钟响了。
姜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四点半的时候又重新睡下了，睡了一个半小时，她感觉很舒服。
洗漱过后，坐到餐桌上，舒颜坐在她对面：“然然昨天交新朋友了吗？”舒颜看着她。姜然不想让舒颜担心：“交了”姜然突然想起昨天和段昭说的：“那，那不算陌生人吧。”不算陌生人，那也算是朋友了吧……姜然想。
“嗯，交到新朋友就好。学习跟得上吗？”舒颜放下筷子，她最近在减肥。
“嗯，跟，跟得上。”
“小，小姨，你，今天别送，送我了吧，今天上午你没课，歇，歇歇吧。”
姜然还要给段昭买早餐，这不能让舒颜看见。
“没事的，我正好去班里看看嘛。”“我可以的，小姨。”姜然坚定的看着舒颜，舒颜最终败下阵来：“行吧。”
六点四十，姜然准时到高二五班门口。她从后门进的，这样不会影响别人。
姜然踏进门中，最后一排空无一人……据舒颜所说，最后一排可以说是没有人，当时姜然不解，现在她知道了……
姜然没办法，段昭没来，自己只好把早餐放到了桌兜里，拿出英语课本，准备先背写单词。
“啊啊啊啊啊，迟到了，迟到了！”姜然刚刚背了俩单词就听见一个女生的哀嚎。
她有些疑惑，不是八点上课吗？现在才45啊？而且七中的老师们也一般不会提前十几分钟来教室啊。
“咦？咋才这么点人？”女孩声音很大。“你有病啊，还有十几分钟才上课，神踏马迟到！”冯志泽说，他是苏洛瑶的同桌，是个男生。
“卧槽！肯定是我哥又把我手表调快了十分钟！呀——！！我早饭都没吃！气死我了！”
姜然看着前面活泼的女孩，又看看自己桌子里的早餐。犹豫了大概一分钟以后，把早餐拿出来，拍了拍她：“我有多的早餐，你要吃吗？”
姜然觉得，他估计是不会来了。
女孩转过了头，看着姜然，跟惊讶。然后看了看袋子里的粥，快速的点了点头。姜然嘴唇微微上挑，把粥递给她。
“小美女，谢谢啦！我叫苏洛瑶，很高兴认识你，你叫姜然是吧，真好听的名字！”苏洛瑶一边吃着粥，一边和姜然说话。
她长得并不惊艳，但胜在耐看。大大的眼睛，满脸的胶原蛋白，一个高中女生应该有的样子。
“不……不谢。”姜然说。
“小美女，你好可爱啊！”苏洛然一脸兴奋。
……
接下来的四五天，段昭都没来。马上就要国庆假期了，姜然不想一拖再拖，总欠别人一个人情的感觉，她不喜欢。
所以姜然仍然每天雷打不动的带早餐。她不喜欢欠别人的，只是这些早餐都进了苏洛瑶的肚子。今天也一样。
“小然然啊，你真的太好了！我怎么就觉得你带的早餐就那么好吃呢！”
“切，你就是自己懒，不想带！”冯志泽又拆台了……
“不过你也不用一直给我带啦，我会不好意思的。”苏洛瑶没理冯志泽，而是继续和姜然说话，还一边摆出一副害羞的样子。
姜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思考了半天，最后决定沉默。
“小然然你别伤心啊，我很喜欢的！”苏洛瑶看姜然没说话，以为她不开心了，赶紧解释。
“没事，我……没伤心。”
“咣——”铁制的门被踹开，碰到了墙上。这吓了姜然一跳。
她向后看去，看到了那张自己等待了一周的脸。
他今天带了帽子。
可姜然看看身后的早餐，愣住了……
她这几天都习惯把早餐给苏洛瑶吃了，竟然忘了他要是突然来了怎么办。
今天刚好要放假，他就来，到是把时间掐的刚好。
段昭踢开门，两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趴到桌子上，把自己的帽子压了压，不动了，浑身充满了低气压。留下站在门口的贺东祥尴尬的朝姜然笑了笑。
姜然也有些愣，没看到他的笑，直接转过了身。
贺东祥关上了门，也没介意，走到了段昭身边，坐下。十秒钟后，一声“timi”传到了姜然的耳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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