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伯母上门

“谁啊？”
  张母听到院门叩响，急匆匆打开门，
  只见丈夫和儿子双双站在门外，手里货物竟一件没少。
  心底涌起一阵失望。
  张父立刻注意到妻子脸色变化，却没有急着解释：“你关好院门，我先进屋，待会有事说。”
  张父迈步而入，张元明向母亲点头，紧随父亲身后。
  一会，四人都进房中，张父亲手关好房门，回身来到桌边取下包袱缓缓打开。
  在张母震惊目光中，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元宝显露在黑黝桌面上。
  张父嘿嘿一笑，搓着手道：“这金元宝是我路上捡到的，怕别生枝节，所以没去长安便直接打道回来了。”
  张母双目放光，刚才的失落完全消失：“当家的，我没做梦吧！”
  以她估算，这枚金元宝至少有一斤，近二十两黄金，真正的一笔巨款。
  张父意气风发，一扫近几年窘迫，大气地抬手：“不用怀疑，我已验过是真金，你可称量重量。”
  见他这般自信似乎恢复当年娶她时候神采，张母只觉浑身一软，恨不得与他再生一胎，给张元明添一个弟弟。
  两人目光交汇，激发阵阵电光。
  张元明好笑地看着这一幕，父母之间的土味感情交流蛮有意思。
  小元莺忍不住好奇伸手摸向金元宝，
  被张母发现喝止：“莺莺别乱动。”
  她嘴一撅，委委屈屈收回了手。
  张元明见不得妹妹如此：“让她见识一下吧，又摔不坏的。”
  “那就摸一下。”张母勉强同意。
  张父叮嘱：“在家可以随便你玩，但别往外说。”
  “好的爹爹，我谁都不说，和二丫也不说。”
  小元莺点头如捣蒜，抱住金元宝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而此刻张元明也满脸笑容，因为小妹头上竟然又出现一个发光金元宝，当即伸手收取了。
  感应一下虚化树枝在吸收了新的精神能量后，竟又有了随时化为实体的能力。
  可扫视家中不足五十平方的空间，没有一处可藏隐私，
  张元明果断摇头，此地不适宜施展神通。
  “这样的环境对开发金手指极为不利，需尽快把金元宝变现，换一个更大的房子才行。”
  张元明不由打断父母继续缠绵：“爹娘想好怎么花这金元宝了吗？一大块的黄金，一般人可找不开的。”
  张父张母闻言一愣，立刻从喜悦中清醒过来。
  是啊，这钱要花出去也不容易，
  如果他们家原是大地主，花出去倒简单，但现实他们只是一般农户，突然这么大一笔钱，来历不清不楚，属实不好办。
  张元明自信一笑，挺身而出：“要不要听听儿子的建议？”
  “说来听听！”
  “你快说！”
  张父张母齐齐催促。
  张元明不再卖关子：“熔了它，化整为零。”
  张父心疼摇头：“这个办法火耗太大。”
  张元明不解：“没多少损失，爹不要小气。”
  张母一瞪眼，轻斥道：“好大口气，你可知会损失多少！”
  “能有多少？”
  张父举出两指：“我估摸至少二两银子以上的损失。”
  金与银换算比例一换十，一丝丝金子火耗的损失，换算成银子也是不小，
  对于穷怕了的张家夫妇，自然极为不愿这些平白亏空。
  张元明把手一摊：“那我没辙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可我要提醒你们，换取大额元宝只能去长安，路上非常不安全。”
  此话一出，夫妻二人顿时又犹豫起来。
  见两人这般没有决断，张元明心中着急，真想立刻告诉父母，以后这金元宝要多少有多少，
  可为了不暴露金手指，只能强行忍住，
  心思转动又加另一把火：“我们还欠王员外竹席呢。”
  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张父终于意识到不变不行，咬牙道：“熔吧，至少安全些。”
  张母也回过味来：“我们现在就开始融。”
  说干就干，张氏夫妇掀开灶台内置的大铁锅，简单改造，便成一个熔炼黄金的炉子。
  至于唐朝普通百姓会不会融金的问题，张父张母表示虽然以前是穷苦人，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大金子，
  但早听人说过怎么融化黄金，
  无非木炭和容器，高温，
  炭，有竹炭、木炭，张家储备很多。
  至于容器，夫妇二人觉得用现成的旧陶碗也可将就。
  高温就更简单了，就是火烧的旺，别中断柴火就行。
  父母改造灶台之时，张元明和小元莺主动去拿柴火和木炭。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张父张母开始操作融金……
  一个时辰后，拳头大的金元宝被分成了十一粒拇指大小的小金块。
  两人脸上布满黑灰，但见到了成果，笑得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模样很滑稽。
  张元明赞叹道：“这样的小金粒就好多了。”
  张父点头：“一粒差不多一两多，换成银子也就十多两，可以推脱是你娘的嫁妆花出去。”

  张母建议：“虽然已经做小，但一下也不好花，不如找王员外换些银子？”
  “也行，不过我们需要先演一场戏。”
  张父话中意有所指，为防王员外产生觊觎之心。
  张母先是一愣，再眼珠一转，很快明白丈夫的意思。
  张元明却震惊不已，父亲不似外表看上去憨厚，简直可说大智若愚。
  张父自然不傻，要是不够聪明，如何在尉迟敬德麾下连历大胜急流勇退，
  又能娶到张母这样聪明贤惠的妻子。
  张元明补充道：“那不如用来支付孙神医的诊金。”
  张父闻言竖起大拇指：“二明好见地，爹有点相信你的病真好了。”
  张母笑着赞许：“孙神医的医德人品比王员外好多了，二明思虑得颇为周全。”
  张元明为了加强自己在父母心中地位，解释起来：“孙神医不缺钱，医德高尚，风险小，可以直接在他那里换更多银子。
  而且儿子还想拜他为师。”
  “好主意啊。”
  “好志气！”
  张父张母齐齐双目大亮，只关注点不同。
  正在张家人群策群力，谋划如何用掉金子的时候，一不速之客登门拜访。
  “碰，碰，碰！”
  突然响起一阵密集敲门声，让张父，张母和张元明都吓了一跳。
  张母控制声音如常：“谁啊？”
  “是我，你嫂子，快开门。”
  语气中透着焦急，
  “是你大伯母的声音。”张母小声解释。
  张父，张元明齐齐松了一口气。
  “等我一会，马上来。”
  张母大声回答，又眼神示意张父和张元明收拾家里残局，才故意放慢脚步出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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