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疑虑
“已经证实了，昨晚袭击你的男子就是计谋杀害你的人，他叫封祁。”警察道，“我们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他和陈普的通讯记录还有打款的记录，和陈普的信息对的上。”
另一个警察接着说道，“我们联系了s市警局协助调查，这个封祁在s市开了一家小房地产公司，近年发展不错。”警察顿了一下，“不过最近查出这家公司在做贩毒的买卖，那边也在盯着。对了，你家的房子也的确是他烧的，借此引你出现。”
“他已经承认了这些罪名，也承认了他就是计谋杀害你的主谋。”
林静听了个大概，随后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他为什么要杀我？”林静从来不认识这人，她自认为和他是没有瓜葛的，他为什么要杀她？而且还把喻生也牵扯了进来……
“他吸了毒，神志有些不清醒，我们问出来的就是他要毁了一切像……ta的东西。”说到这警察都有些犹豫，“我们也无法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正在对他进行心理检查。”
“那他为什么又要杀喻生？”
“应该是他这么多次行动都被他截胡了，所以想除掉他。”
林静点了点头。
这时一位年轻的警官突然急匆匆地开门进来，“不好了，何队，那个封祁撞墙了！”
屋内的人齐齐站起来，警察的脸色极其不好看，飞快去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何警官的语气比较急。
“我们在押送他的时候他突然使了狠劲把我们挣开了，然后就使劲往墙上撞，我们已经送他去医院了。”年轻的警察语气有些自责。
“去医院看看。”
林静也回了市医院。
一路上她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个封祁的供词只是一概揽下了所有罪名，说喻生阻碍了他所以杀他这个她信，但是因为长得像别人就这么大费周章来杀她，她不太相信。
世界上长的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只针对她一个？警察说他神志不太清醒，所以这个理由估计是不可信的。
不过林静一直都记得那晚，封祁看着她的那个眼神，那个眼神……不像恨，也没有恨，反倒像是……解脱。
而且林静一直记得梦里的那些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以为梦里面那位神秘的“先生”，才是要杀她的人，虽然梦里的声音比较模糊，但林静可以肯定，梦里并没有封祁的声音，封祁也不可能是那位“先生”。
她希望她只是想多了。
回到医院，喻生正在焦急地等她。
好看纤长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眉头微皱。林静已经离开很久了。
因为身体原因林静不让喻生跟去，可她之后因为在想事情竟然都忘了给喻生打个电话。
见到喻生的时候她突然有点愧疚。
喻生看见她回来了，也放松下来。他本来就不觉得她会出事，只是她一不在，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担心她，心里不舒服而已。
林静走过去坐在病床上，她把今天警察告诉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讲给了喻生，为了掩饰心情，她一直都在低头玩喻生纤长的手指。
喻生听了之后脸色明显变得难看，眉头皱起来，眼里流露出一些不明的情绪。
林静心里也揣着事儿，绞着喻生手指的那只手不自觉用了点劲，喻生反应过来看她。
林静正盯着某处发呆，手里不自觉用了力。
“林静。”他出声。
林静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喻生就这么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移动。
林静被盯的有点虚，她垂眼，就看见自己正捏着喻生的手指，劲还不小。她赶紧松手，喻生白皙的手指已经被她捏出点红印了。
“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林静有些愧疚。
喻生并不疼，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在想什么？”
“啊？”她知道她有事瞒不过喻生，就隐晦地提了一下，“没什么，就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喻生低头，在旁边柜子上拿了个橘子想剥开，林静马上就抢了过去，“我来。”
喻生往背后一靠，“哪儿奇怪？”
“嗯？”林静反应过来，“就觉得没这么简单。”
喻生刚想开口说话，就有护士进来给他输液。
喻生暂时止住了话头，自顾自地想。
林静剥好橘子，见喻生竟然也心不在焉，头低着，眼睫垂下去，盯着洁白的被褥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直接把橘瓣往他嘴里递，喻生下意识地张口，嘴唇触到她的指尖，冰凉柔软的感觉，触电般地他思绪回笼。
喻生转头，林静还在剥着橘瓣，伸手喂他，叫他回过神来，林静问，
“甜吗？”
喻生点点头，“甜。”
林静也尝了一瓣，橘子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蔓延开，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转头，正好就瞧见护士手中的针一下刺入喻生白皙的手背。
他此时手背上的筋络都清晰可见，针刺入的瞬间林静都吓了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喻生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落魄公子的气质，而且好看得像水晶娃娃一样，给人一种易碎感。
不过喻生笑起来是真的好看。
“你不疼吗？”她还盯着他插着针管的手，秀气的眉头皱起来，好像在替他感到疼似的。
“没什么感觉。”
林静想想也是，一下就过去了，她以前输液的时候也没觉得多疼，看来是她最近把喻生想的太娇弱了点吧。
林静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想想她好像也是饿了。
“喻生，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随便。”他对吃的没什么讲究。
“行，那我给你买点粥？医生说你不能吃脂肪含量太高的东西。”她皱着眉想了半天，“不过光吃粥不顶饱吧。”他早上也没吃东西，就吃了点水果。
“你决定。”他都听她的。
林静不满地抬眼看他，“就不怕我毒死你啊？”
“你不会。”他闭眼靠在墙上，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但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林静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他取悦到了。这么相信她吗？
林静出了医院，找了家小店点了碗粥和一点蔬菜，然后趁这时间随便买了两块钱东西自己飞速解决了午饭。
回到病房，她一开门就对上喻生温柔的目光。
他似是盯着门口很久了。
“你看着门口干嘛？”她还往门背后看了一眼，没什么东西啊。
“等你。”等你开门回来。
林静心里有了个猜想，“你别是从我一出门就盯着这看了吧……”她出门怎么也有十多分钟了。
“嗯。”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林静走近，她这才想起来，她早上从警局回来的时候，喻生好像也是盯着门口的。
她不敢想象这段时间喻生是怎么化身“望妻石”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假装咳嗽了两声，“你就不能看看窗外的风景啊？还能放松心情。”
阳光刺眼，但好在窗外有一颗大树，光线穿过树叶的缝隙，剑一般落在窗户上，最后丢失痕迹，只剩下一片光亮。
喻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树又没你好看。”他声音本就低沉好听，此刻更是带了几分喑哑和蛊惑。
林静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窗外一大片都被棵大树占据了，另一边除了刺眼的阳光就只剩下对面的楼房。
她脸上已隐隐染上绯红，“好啊，喻生，你不过睡了一个星期，梦里是有什么《撩人秘籍》吗？你怎么突然这么会了？”她觑了他一眼。
喻生目光依旧黏在她身上，听到她的话眼里突然像是生了花，层层笑意舒展开，他眼尾上扬，长睫不住他热烈的目光。
此刻他眼尾的痣突然多了几分性感，平常冷淡没有表情的脸此刻竟魅惑得像妖精一样。
林静别过头去。
不能看，看多了容易上瘾。
“喻生，你以后可不能对别人笑得这么好看啊。”光是想想她就感受了危机。
喻生没有敛去笑意，“我为什么要对别人笑？”
林静想了想，的确，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都怀疑他不会笑呢。
“但是你不禁逗啊！”她随便两句话就把他逗笑了。
“那是因为对象是你。”他连声音也在勾着她，“除了你，”他停顿了下，“你觉得我会对谁笑？”
林静觉得自己已经被他掌控了，他随意的一句话都能惹得她心潮涌动。
虽然可能换一个人也顶不住。
想想也是，喻生本来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她能逗笑他，也只是因为是她。
不过这种偏爱嘛，林静是非常吃这一套的。
“哦。”她假装镇定，实则早已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得意地挑了下眉，整个人都洋溢着满意。
别扭的小姑娘。
喻生只盯着她温柔地笑。
一整个午后，两个人都不曾分开。
林静之前让喻生给她推荐了一些习题册。林静会自己抽空学习，锻炼思维，而且现在身边有了喻生可以随时尽心尽力地指导，喻生出奇地了解她的情况，每次都能精准抓住她的漏洞，然后对症下药，喻生成了她的专属培优导师，她的进步十分明显。
“喻生，我可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林静托着腮看他，手中熟练地转着笔。
喻生在她旁边，看了看时间，伸出手指把她的脑袋转回去，“好好看，写完早点睡。”
“这么早？”林静有点诧异。
喻生没有应答，继续指着习题给她讲了更多简便方法。
喻生刀削般的侧脸棱角分明，融在暖柔的灯光下，褪去了些冷峻疏离的距离感，多了几分温润如玉，专注的目光掠过题面，重新落到她身上。
眼中一番深意。
林静在他的指导下，很快就解决了许多问题。
她和常人一样，虽然有心努力，自身也有毅力，但大晚上题目看多了总是会困乏。
喻生替她收拾了东西，在她头顶揉了揉。
“乖，去睡了。”语气是十分的宠溺，眼里的笑意似是偷了窗外繁星，既真诚，又璀璨。
林静打了个哈欠，伸手抓住捣乱她发顶的手。
她站起身，把喻生的手规整地放在被褥上，然后扶喻生躺下，在喻生的催促下也关了灯上床睡觉。
喻生一直以来觉都少，所以此时丝毫没有睡意。
他手撑着床缓缓坐起来，因为用力病床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响。
他目光越过黑暗，落在对面陪护床上的女孩身上。
房间内已然是漆黑一片，但有了月光透过窗帘布料洒进来的微弱光亮，对于喻生来说也足够了。
他眼睛好，微弱的月光映出对面一小片模糊晃动的影子，他尽收眼底。
他眼底有细碎的光亮，“你在干嘛？”语气不是质问，而是如月光般温柔缱绻，只是随口一问。
林静晃动的手臂顿了一下，听清楚他的话后又继续摆动起来。
她嘴里无声念叨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放下有些酸的手，才回答他。
“哦，说出来可能有点傻，我在做祈祷。”她刚才之所以没回他话，就是因为祈祷的时候不能受打扰。
仿佛在意料之中，喻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林静没有得到意料之中惊诧的反应，有点意外，静静等待他的下言。
“你在祈祷什么？”
“啊，很多啊，什么，希望学业顺利，天天开心顺利，希望你早点好起来，以后平平安安，希望我们能一起考上心仪的大学之类的。”她语气很平常，就像在说很普通的事情，和他分享。
“我们？”
“嗯？”反应过来，“对呀，我们不是要一起考大学吗？”她还很期待未来有他的校园生活呢。
“你的祈祷，为什么这么多都是关于我的？”喻生的语气带着张扬的笑意。
“因为你很重要啊！”她说得很认真，“我现在就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的。”
喻生听出来了，她的语气也带着笑。
他心里像是被她灌了蜜进去，甜味在他心中被她一点点搅拌、蔓延，最后占据了他。
“我告诉你啊，这可是我的秘密，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你可要给我保密啊。”她甜甜的声音还真带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他脸上的笑容久久不散，“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对呀。”她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只告诉我？”他有点好奇。
“信任你吧。”她想了想，“我也不清楚，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没管住嘴就告诉你了。”
“你这个……习惯有多久了？”
“啊，得有六年了吧。我小学六年级受了点刺激，就开始做祈祷了，一直到今天都没断过呢。”
这其实是一种心理安慰，她每天晚上花一点时间，来求得自己心安，而且她一直都有点迷信，因为自卑，所以宁愿相信鬼神。
“你不觉得我傻吗？”她之前问过别人，如果这么做他们会怎么想，得到的答案就是傻。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喜欢。”他突然认真。
林静得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因为她一直都知道喻生和别人不一样。
他也的确不一样，他会永远包容她。
喻生没有问她受的刺激是什么，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喻生，晚安。”她声音很甜，甜到人心都化了。
黑暗中喻生扬起笑容，璀璨明亮的眼眸像是能照亮整个世界。
“嗯，晚安。”
我的静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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