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借命
你都要离开了，谁还认你当大哥？
囚徒眼中，有人目光闪躲，有人一片淡然，有人眼中透露思索之色，有人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个不停。
“老头子我，甘愿认你当大哥！”瘸腿老头呆在幽暗的角落里，一手按着残废的左腿，洒脱地笑着。
看着陆青，一脸平静。
不就是个大哥吗？
他是个瘸子，他有什么可在意的？
虽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但他还是想赌一把。
赌这一声大哥没有白叫。
陆青缓缓收回目光，众人神情不一而足，却无一人说话。
有些人动了动嘴皮子，看了看其他人，最终还是没有当第一个说话的人。
离陆青最近的老疯子封尘一脸狐疑地看着陆青，表情变幻不定，动了动嘴唇，决定等等看。
陆青看向人群中，目光落到孙阳、柏益、梅东三人身上，这三人是从一开始就叫他大哥的，他都记着。
“你们呢？”他看着三人淡淡问道。
柏益面露思索之色，与陆青对视：“现在让我们叫你一声大哥，自无不可。”
孙阳则是嗤笑一声，快人快语道：“叫你大哥，凭什么？弟兄们叫你一声大哥，只不过是想在今后的日子里过的舒服一点，可你呢？你都要走了还在这儿废什么话，别忘了你答应兄弟们的，你走的时候会带着我们一起离开，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你没有忘吧。”
怼完陆青后，孙阳自顾自地坐回到草席上，神情之中透露着对陆青的不满。
陆青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孙阳说的一点没错。
他之所以问三人，实际上只是想看看三人的态度罢了。
在看向最后一人的时候，梅东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拱手向陆青一礼：“大哥！”
陆青愣了愣，看了梅东片刻，三人的回答中，也只有梅东的回答最为令他满意。
其他两人，柏益明显说话只说了一半，孙阳的话虽然实在，但听了难免让人心里不舒服。
低眉思索片刻，陆青看向众人：“答应你们的，我自然会办到，我回带你们出去，但我需要你们配合，如果没有你们的配合，我也无能无力。”
孙阳站起身来，看向陆青，希望通过陆青的眼睛能够看出点什么。
只是陆青的眼神，就像毫无破绽一般。
“你要我们怎么配合？”封尘看着陆青问道。
陆青：“我可以赐予你们修为，代价是你们的寿元；我可以赐予你们长生，代价是你们的修为，我可以助你们脱出囚笼，代价是你们一辈子的效忠。”
大牢里除却陆青兄妹，剩余之人共有23人。
陆青先是看向修为最高的封尘：“我可以让你逃脱囚笼，但我不能保证你在走出这里后，会不会成为我未来的敌人。”
封尘心中一怔，眼睛微眯，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需要你用一身的修为来兑换寿元，等出去后，等我彻底相信你，我再让你恢复修为。”陆青说道。
封尘目光一凛，缓缓收回目光。
却是没有立即开口答应或拒绝。
每个人都渴望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而不愿失去。
封尘固然渴望走出监狱，但他并不想失去修为。
交出修为，就相当于交出了手中的武器，当你失去手中的武器后，你的性命将会由敌人决定。
猛然，封尘看向陆青，悠悠说道：“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陆青笑了笑，看着封尘反问道：“你会吗？”
陆青淡然自若，封尘一脸凝重地看着封尘。
两人对视了半晌，就在其他人为他们两人着急的时候，封尘淡淡开口道：“我同意了，开始吧。”
封尘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陆青的双手。
上次突然出现的那本黑色书籍让他难以忘怀。
而大牢中此时也是突然之间变得安静一片。
所有人静静看着陆青。
“我与神明画押，神明唤我牛马，我以一身修为，换取不死长生……”
在陆青将契约之书递到封尘面前时，封尘的眼睛闪烁了两下，不再犹豫。
封尘一咬牙将手指咬破，按下自己的手印。
契约人：封尘！
蜕凡境一阶修为！
因陆青只剩两年的寿命，所以他只是削减了封尘八阶的修为，给自己留了一天的寿元。
两道玄妙的气息分别进入陆青和封尘体内。
陆青仿佛化作了一个垂垂老者，但周身的气息却在不断攀升。
眨眼的功夫，封尘的八阶修为加上陆青原来的灵台境八阶修为，陆青已是蜕凡境二阶。
反观封尘，身上的气息正在节节败退，眨眼的功夫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老者，只是双鬓的白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黑亮。
陆青又手捧契约之书看向其他人：“现在，我需要借命，十天之内必还，不知你们有谁愿意借命给我？”
“这……”
陆青的话，使得众人心中一惊，一个看向一个。
一个个心中犹豫不已，陆青的手段众人都已经见到了，可正是因为如此，谁也不敢轻易将自己的寿命给借出去。
命这种东西，没了可就没了！
“狗蛋，你还年轻，不像我这种上了岁数的人，大哥现在既然用到了我们，不如你就牺牲一下吧。”
“你说的好听，你怎么就不知道牺牲一下呢？”
“我这不是……”
大牢之中，囚徒们突然争吵起来，瞬间乱成一团。
陆青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失望。
没有一个人给他借命，倒也在情理之中。
“小子，求我啊，求我我借命给你。只要你叫我三声爷爷，再向我磕三个响头，我借你一年寿命也不是不可以……”墙角传来阴恻恻的笑声，原来是半身残废的李大彪发出的。
陆青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
“聒噪！”
不等他说话，就有人化作残影从众人身前一闪而过，来到李大彪跟前，捏着李大彪的下巴，对着李大彪的脸啪啪几巴掌下去。
李大彪瞬间变成了猪头像。
梅东又给了李大彪一脚，转过头来看向陆青：“大哥要借几年寿命，我借！”
梅东目光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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