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8第二年的尾声

霍格沃茨出现危机——教授竟是黑巫师？

        前傲罗，前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阿诺德·谢瓦利埃已于昨日被收押，由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亲自前往霍格沃茨组织抓捕，并于下周一正式开庭审判。据知情人士透露，校长邓布利多已在一月前便将谢瓦利埃控制在校园内部，以便收集罪证。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我们知道阿诺德的确是神秘人的手下，他从去年就开始为他做事了，甚至在霍格沃茨任职期间给学生灌输极端思想。”司长巴蒂·克劳奇说。

        傲罗办公室表示，当初的任务失败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谢瓦利埃故意放走了巫师集会的组织者，同样，他前往霍格沃茨任教也是在为神秘人培养支持者。目前仍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方式获得了威森加摩的特派文件，威森加摩的部分成员并未对此发表任何声明，魔法部表示仍在调查……

        “看看！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早餐时间，普丽姆抢来西里斯的预言家日报，拍着第一页的标题给大家展示。

        莱姆斯放下手中的牛奶，接过报纸仔细地看了起来，“神秘人好像越来越活跃了。”

        “有人说他会掀起一场战争。”彼得手中的刀叉碰到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詹姆也举起报纸，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就不会担心战争，因为这样的邪门歪道注定失败，我爸爸说的——嘿，你们看，光轮一千缺货了，还好我早就买了。”

        “感觉他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就只会躲在背后煽动气氛，说真的，到现在有人见过他吗？”西里斯一边拿起书本一边说着，他困得打了个哈欠。

        几个人一起往礼堂外面走去，准备去上考试前的最后一节变形课。莱姆斯翻开笔记边走边看，彼得在听詹姆聊新的魁地奇战术，西里斯看到普丽姆还在盯着报纸上的照片。

        “你看什么呢？”西里斯问。

        “傲罗呀。”普丽姆指着一个高个子穿着黑灰色防风服的女人，“你看他们多酷！”

        看到她一脸倾慕的样子，西里斯立刻提醒她，“普丽姆罗丝，你可别当傲罗。”

        “为什么？你认为我能力不够吗？”

        “你能力太够了，但是千万别当傲罗，后果会很严重的。”西里斯严肃地扶住她的肩膀，好像要说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

        普丽姆认真了起来，问：“怎么了，傲罗不好吗？”

        “不是，傲罗要经常出差，你得留下来陪我玩。”

        “……”

        被耍的普丽姆对乐呵呵的西里斯伸出了手，边打边说：“你放心吧！就凭你这个德行！我们俩的友谊绝对撑不到该找工作的那一年！”

        看戏的詹姆开始瞎起哄，“友情破裂了正好可以发展爱情呀，我说的对不对，西里斯？”

        由于周围的声音有些吵，普丽姆又在专注地攻击西里斯，她并没有听到詹姆的这句话。但西里斯就走在詹姆前面，他听了个一清二楚，耳根瞬时热了起来。

        他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不知该作何反应，于是选择用手肘顶了一下詹姆的肚子，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老兄，我开个玩笑而已——”詹姆疼得弯下腰来。

        西里斯轻咳一声，装作整理自己的领带，开始转移话题，“普丽姆，生日你想怎么过？”

        “哪有那个时间？下周就考试了。”普丽姆收起了报纸，也开始学着莱姆斯的样子拿出笔记复习。

        “你不想过吗？我给你准备好礼物了。”西里斯说。

        “礼物？”普丽姆小小地激动了一下，语调上扬，“什么礼物？”

        西里斯神秘地招了招手，普丽姆就听话地凑了过来，他附身贴近普丽姆的耳朵，似乎要说什么秘密。

        “不告诉你。”

        “今年的魔法史考试你别想抄我的。”普丽姆冷声说。

        如果省略西里斯的某些幼稚行为，普丽姆会觉得他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当然她不可能告诉他这一点，不然他那张本就写满了自满的脸会变得更加猖狂。

        不过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冲淡了普丽姆对生日的期待，这天早上刚刚睁开眼时，她的脑子只能想到变形课的重点。不等她清醒过来，室友们便一起掀开了她的床帘，大声地为她献上了一曲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的生日快乐歌，吵得她举手投降。

        朋友们热心地送上了礼物，这是普丽姆在生日这天收到来自他人的祝福，她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说几句感谢的话就脸红了，于是莉莉笑话了她半天。

        但更丢脸的是，走下宿舍楼梯后，她发现西里斯像一个石像一样守在楼梯口，见到她下来了，立刻伸出手邀请扶住她，那模样就像一个合格的绅士。

        普丽姆把他推到一边，周围同学的笑声让她头痛，“西里斯，你知道过生日时应该祝福寿星而不是折磨她吧？”

        西里斯正经地理了下领口，他今天竟然老老实实地系上领带了。

        “亲爱的小姐，为表示我的诚意，我今天任你差遣。”

        “你干了什么？”

        看到他这么献殷勤，普丽姆猜测准没好事。

        詹姆路过这边，把包装好的礼物塞到普丽姆怀里，默默地留下一句，“他的礼物没有了。”

        “不是没有！是缺货，那该死的老板！我这次肯定要给他差评！”

        一提到这个，西里斯伪装出的绅士风度像镜子一样裂开，他气愤地咒骂了两声，又转头对普丽姆讨好地笑了笑。

        “但是普丽姆罗丝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我是不会怪你，不过你那个礼物要是在放假前还没到，我很可能就收不到了，谁知道我妈妈会干什么，我是说，我去年回家的时候她差点没收了我的魔杖。”

        “放假前绝对会到！你放心吧！”西里斯保证道。

        话虽这么说，可等到考试结束后，西里斯也没等到送礼物来的猫头鹰，他一天比一天烦躁，似乎在替普丽姆生气似的。

        普丽姆倒是心情很好，因为她在变形考试上成功把甲虫变成了精致的纽扣，麦格教授少见地对她绽放出笑容。她为此开心了一整天，甚至在晚上的天文考试时哼起了歌，还故意在西里斯面前炫耀那些纽扣上的百合花图案，詹姆也一个劲地缠着普丽姆，想让她想教自己怎么变出百合花，他们三个一直在叽叽喳喳，终于成功地给格兰芬多扣了十分，又罚了一次禁闭。

        “值了，至少我学会了怎么变出百合花纽扣。”詹姆这样说，并准备把纽扣送给莉莉，毫无疑问地遭到了拒绝，也收获了朋友的嘲笑。

        在等成绩的这一周里，弗立维教授召集了合唱团的成员们，他选择了一首以赞美梅林为主题的曲子作为年终宴会的表演节目。普丽姆对登台表演这件事感到紧张，但好在她和其他新成员一样在和声部分，要做的只是站在大家中间跟着唱就行了，倒也没有什么难度。

        “不要紧张，普丽姆，唱就可以了，知道吗？”

        晚宴表演前，女孩子们在宿舍内打扮。莉莉一边给普丽姆梳头发一边叮嘱着，她把普丽姆的黑发挽成一个整洁的发髻，让她显得成熟了一些。

        普丽姆感到自己的头皮被勒紧，疼得龇牙咧嘴，但也不敢对此发表什么建议，因为莉莉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期待这场表演。

        “说实话，莉莉，我现在太开心了，已经忘记了紧张。”普丽姆望着自己桌上的成绩单傻笑。

        莉莉瘪起嘴巴，把普丽姆头上一撮不安分的头发藏好，有些不服气，“当然了，希尔小姐考了年级第二，这可真是一个大进步。”

        “莉莉，你只比我低了几分而已。”普丽姆讨好般地对着镜子里的莉莉笑了笑。

        玛丽正在给自己涂唇膏，她开玩笑地说：“我严重怀疑你在黑魔法防御考试上得到这么高的分数是因为你揍了谢瓦利埃。”

        “反正比西里斯和詹姆考得高就行了，看吧，光靠聪明可是不行的！”普丽姆骄傲地说。

        莉莉为这一完美的盘发做了最后的定型，满意地拍拍手，“你的小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把这些劲头留到待会儿表演的时候用吧，普丽姆。”

        “遵命！莉莉女士！”

        女孩们一起来到公共休息室内的时候，詹姆正巧出门，他一眼就看到了普丽姆的新发型，突然夸张地笑了一声。

        “哈，普丽姆，你换身衣服就可以去跳芭蕾舞了。”

        “你觉得不好看吗？”普丽姆扬起眉毛。

        “要我说实话吗？显得你太老了。”詹姆抱着手臂评价道。

        莉莉用力撞开挡路的詹姆，“你长眼睛根本没有用，波特！”

        “对了，这是莉莉帮梳的发型。”普丽姆礼貌地微笑着。

        “你怎么不早说——”詹姆立刻改口，着急地去追莉莉，“伊万斯，我不是那个意思，那真的很好看，成熟的美——”

        二人跑开之后，普丽姆才注意到掠夺者里少了一个人。

        “西里斯呢？”

        莱姆斯回答，“他去给你拿你的生日礼物了。”

        “是吗？我还以为这礼物早就沉到大西洋里了——所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对于这个迟迟不到的礼物，普丽姆猜了好几天也没有猜到是什么，按照这个发货速度，这家店的老板怕是要饿死。

        莱姆斯摇摇头，“我恐怕不能说，这会毁了惊喜的。”

        “莱姆斯，你注意到我的生日已经过去十来天了吧？我现在不需要什么惊喜，你就告诉我吧！”

        本以为莱姆斯会答应这个小小的请求，谁知他却对此不为所动，平淡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些普丽姆从未见过的狡黠。

        “莱姆斯，你的朋友对你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普丽姆做出了评价。

        莱姆斯轻笑，“或许他们让我发现了真正的自己呢？祝你演出成功，普丽姆。”

        和熟悉的同学告别之后，普丽姆和合唱团的各位来到了等候室候场，弗立维教授最后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礼堂内传来邓布利多介绍入场的声音，普丽姆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他们排列整齐，一齐走进礼堂，明亮的蜡烛从未如此晃眼，从这个角度看去，下面穿着黑色校袍的学生好像无边无际，令人生畏。普丽姆尝试搜寻她熟悉的面孔，她看到莉莉和室友们在激动地鼓掌，还有挥舞手臂的詹姆，莱姆斯和彼得鼓励的笑容，但唯独没有看到西里斯。

        他说过他会来的。

        普丽姆暗暗骂了一声“骗子”，难以掩饰心里的失落，指挥棒敲响时，她没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开口就唱慢了一个拍子。

        开局不利，普丽姆很难找回排练时的感觉，她只是机械地盯着弗立维教授手里的指挥棒，唱出一些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讲什么的歌词，思绪早就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音乐停下后，礼堂内又响起了掌声，合唱团整齐地退场。回到了等候室后，弗立维教授夸赞了大家，还好他没有注意到普丽姆不在状态的表现，不然肯定要留她谈话，普丽姆可没准备好应对这个。

        “普丽姆，你似乎心情不好。”散场后，埃迪主动来和她打招呼。

        普丽姆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因为斯莱特林赢了学院杯。”

        “这是经常发生的事，你要习惯。”埃迪开玩笑地说。

        她一点也笑不出来，甚至很难给埃迪一个礼貌的回答，只是低着头说了声“再见”，然后冷漠地回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

        依旧没看到西里斯的身影。

        “你太棒了！普丽姆！”莉莉第一个表示了自己的赞美。

        “精彩的表演。”莱姆斯跟着帮腔。

        普丽姆托着下巴，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少来了，你们这群音痴根本不可能在合唱里听到我的声音。”

        “至少你的发型很好看，真的。”詹姆强调着这一点，但眼睛却看向了莉莉。

        “随便吧，我要回去收拾行李了。”

        普丽姆丢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长桌，不想理会在后面追着想拦下她的詹姆等人，但在她踏出大门的时候，正巧看到西里斯回来了。

        很明显他是一路跑过来的，累得满头大汗，一停下来就弯下腰喘着气。

        “太好了，你没走，跟我来吧，快点——嘿，发型不错！”

        普丽姆躲开西里斯伸过来的手，她有些生气地问，“你去哪里了？你错过了我的表演。”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快点。”西里斯催促着她。

        “不，除非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我生着气呢！西里斯。”

        “好吧。”

        西里斯上下看了一眼普丽姆，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普丽姆以为他要解释自己的行为时，西里斯却忽然弯腰把她扛了起来，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

        “西里斯！放我下来！”

        “对不起，做不到！时间紧迫！”

        普丽姆就这么被他像扛麻袋一样扛出了城堡，刚开始她还有力气拍打西里斯的后背以示不满，走到一半她逐渐放弃反抗。

        “西里斯，你放我下来吧，都走到这里了我也没必要回去了。”

        西里斯没有顺着她往下说，反倒开始解释起他今晚的缺席，“说真的我这都是为了你，你不能生气，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敢打赌你会喜欢。”

        普丽姆拧着身子往后看，走在前面的詹姆他们早就跑远了，正朝着夜幕下的魁地奇球场进发。虽然不知道西里斯想干什么，但她感觉这一定是个不小的礼物。

        “你其实不用这么费心思，你送我什么我都会很喜欢的。”普丽姆悠闲地晃着双脚，伸手解开紧束的发髻，任由浓密的黑发散在晚风中。

        “我不担心你不喜欢，我担心你不愿意收。”西里斯说。

        “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走进了魁地奇球场，今夜的天空只漂浮着几团棉絮般轻柔的云雾，水银色的月光落在场地内，这里无需任何的灯光。

        西里斯走到黑漆漆的更衣室门口把普丽姆放下，然后一边往后退一边从门后拿出一件东西，真诚地说：“我知道这可能有点过了，但我真的很想送给你。”

        普丽姆被他如此郑重的样子吓到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西里斯会牵出一头大象。

        “梅林啊，别卖关子了！”

        “好吧，普丽姆，你千万不要激动——”

        他手里的那件东西逐渐来到了明亮的地方，普丽姆终于能够看清：一把线条流畅的红木扫帚直直地立着，上面刻着几个金色的字，光轮一千。

        普丽姆的呼吸停滞了一刻，在真正意识到西里斯干了什么之后，猛地吸气。

        “你疯了吗？西里斯！”

        “你先不要说不！听我讲！”西里斯急切地打断她，用一种清晰又快速的语气解释着，“这是我舅舅送我的，如果花了什么钱，我只付了邮费。”

        “你以为我会信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知道我不会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詹姆适时地蹦了出来，举手说道：“我可以作证这是真的！”

        “的确是真的。”彼得附和道。

        “少来了，你们肯定在一起蒙我！是不是？莱姆斯！”普丽姆转移目光，快要把莱姆斯盯穿。

        诚实的卢平先生立马摆出一副令人信服的架势，可靠又成熟，好像是世界上最不会撒谎的人。

        “确实是真的。”他肯定地点头，又羡慕地补充了一句，“有个喜欢花钱的长辈可太好了。”

        普丽姆扫视着这几个男生，莱姆斯的话让她不再那么怀疑，但她却还是有些犹豫。

        西里斯上前一步，耐着性子劝道：“拿着吧，普丽姆，我为了今晚特地把球场清空了，骑上它飞一飞，我知道你会喜欢的。”

        普丽姆当然听说过光轮公司的扫帚，虽然她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孩子，但正因如此，她知道送给朋友一辆轿车当作生日礼物是极其不合适的，这让她心里别扭。

        “我不知道，这，这真的太过了，西里斯。”普丽姆摇摇头，连连后退。

        西里斯追了过去，逼着她直视自己，显得有些恼火。

        “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我是很开心，但——”

        “罗茜，你可以对我好，为什么不让我对你好呢？”

        她被这句话问住了，停顿片刻后，小声咕囔着，“你对我好也没必要用光轮一千来证明呀，我接受雪花球，猫头鹰，还有护手霜，但是——”

        “但是却不能接受扫帚？”西里斯反问，把扫帚往地上磕了两下，然后焦躁地挠了挠眉毛，“罗茜，我不太会说话，所以我只能做些什么让你明白，你懂吗？”

        “明白什么？”

        “你那么聪明！非要我说出来吗？”

        普丽姆困惑地动了动嘴巴，尝试说出答案，“嗯——你想告诉我，你想让我打魁地奇？”

        这个答案让西里斯直接闭上了眼睛，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彻底认输了，“是，也有这个原因，但这并不是我想说的——”

        他揉了把脸，然后用一种认真的目光直视普丽姆的双眼。

        “我送你礼物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开心，知道吗？如果你喜欢这样东西，如果这样东西能让你快乐，那雪花球和扫帚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区别，再说这扫帚在我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你忍心看它被闲置着吗？”

        “但是——”

        “没有但是！”西里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显得很有压迫感，“你不用有心理负担，真的，你必须知道你值得这些，值得所有美好的事物，也值得我对你好，毕竟——”

        普丽姆眨眨眼，好奇他的下一句话。

        西里斯小声咕哝着，余光瞥见了在不远处闲聊的詹姆几人。

        “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这些话语如同午后的风铃声般打破了普丽姆心里的宁静，她的瞳孔微微地颤抖着，被一股酸涩的感觉攫住了鼻尖，她不得不暂时屏住呼吸来平息那些想要涌出的水分。

        西里斯·布莱克的确是一个掠夺者，他总是有办法夺走她理智思考的能力，像一个诡辩家似地为她灌输那些只存在于童话中的美好感情，让她心服口服。

        “收下吗？你如果拒绝，伤心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詹姆也盼着你能参加院队呢。”

        西里斯又满怀期待地打量她，好像想从普丽姆抿着的嘴唇上找到什么答案似的。

        也许是今夜的天气太好了，普丽姆在月色下格外地漂亮，刚刚散落的发卷起了一些自在的弧度，一双蓝色的眼睛也在认真地回望着西里斯。

        本以为会再次遭到拒绝，但西里斯却发现女孩心事重重的表情逐渐被一种可爱的笑意浸染，她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然后她张开双臂，像一个见到圣诞老人的小孩子一样飞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西里斯，好像要把他塞到口袋里带走似的爱不释手。

        “脖子！罗茜！脖子要断了！”西里斯的脸都憋红了，他只能用一只手按住乱蹦乱跳的普丽姆。

        “西里斯，你就是我是最好的礼物。”她用快乐的声调说出这句话。

        好像忽然陷进了一片棉花里，西里斯感到自己晕乎乎的，他满足地抚摸着普丽姆的头发，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还是走过来的莱姆斯清了清嗓子才把他的神智喊回来，但是普丽姆还在抱着西里斯左摇右晃，咯咯地傻着。

        “看看，这个善变的女人。”詹姆啧了两声。

        “好了，普丽姆，你先试飞一下吧。”西里斯把扫帚塞到了她怀里。

        “太棒了！”

        她连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坐了上去，双腿一蹬，像一只冲天的烟花一样腾空而起。

        男孩们拿来了仓库里的扫把和鬼飞球，他们在场地内玩起了小型比赛，普丽姆好像不会累似得一直在天上待着，连詹姆都招架不住她的热情。打到最后，也只剩一直没怎么参与的莱姆斯和彼得有精力陪她了，詹姆和西里斯回到看台上喝啤酒，悠闲地晒着月亮。

        “我天天和你待在一起，我可没看到你舅舅给你寄来了一把扫帚。”詹姆拆穿了西里斯。

        西里斯斜倚在栏杆上，视线跟随着飞在半空中的普丽姆，他喝了口啤酒，漫不经心地说：“就是他寄来的，你最好也相信这一点。”

        詹姆不解地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零花钱？你爸妈不会怀疑你的开支吗？”

        “我舅舅给了我不少钱，我都没用呢，然后我又找雷古勒斯借了一点，这小子有不少存款。”

        一想到西里斯像个强盗一样压榨自己的弟弟，詹姆不禁笑了出来，他叹着气说：“西里斯，你对普丽姆可真上心，我都怀疑你爱上她了。”

        “滚！”西里斯踢了一脚詹姆，“就因为你喜欢上了伊万斯所以我也要喜欢谁吗？我和普丽姆之间是纯洁的友谊！绝对纯洁！没有别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天啊，喝多了吧你！”

        西里斯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他故作镇定地把剩下的啤酒喝完，目光又不自觉地黏在了普丽姆身上。

        “我又赢啦！”她欢呼着，向看台这边挥舞手臂，向西里斯炫耀她的胜利。

        她飞得又高又快，笑容比今晚的星星还要灿烂，她的喜悦让他感到满足，像空空的罐子在一瞬间装满了五彩斑斓的糖果，甚至往外溢出，散落在心里的每个角落。

        当罗茜冲他笑时，那些糖果就开始上下跳跃，糖纸在哗哗作响，千百朵烟花同时炸开，他似乎陷入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永不休止。

        他突然意识到，普丽姆罗丝已经夺走了他的平静。

        或许他并不是为了让罗茜开心才做这些，他只是想满足一些他自己也难以诉说的渴望，聪明如他，却也说不清这是怎么了。

        不想了，西里斯告诉自己，不去想了，他们这些人已经拥有一切了，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事情来打破平衡。

        少年们天真地以为，时间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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