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6新老师

“你们知道吗？罗宾教授曾被评选为法国最具魅力男巫第一名。”

        “我听说他在布斯巴顿上学的时候一周换一个女朋友。”

        “我听说的是一天换一个。”

        “我听说他被麻瓜导演看上了，还拍过电影。”

        “我听说……”

        在霍格沃茨上了两年学，普丽姆还从未见到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这么热闹过。所有的女孩子都坐在了一起，激烈地讨论着她们从各处打听来的情报。

        玛丽甚至烫了她的金色直发，一进教室就拉着室友们坐在了第一排，就连平时有些死板的多卡斯都活跃了起来，因为她听说这位教授的魔法水平非常高超。莉莉和普丽姆在讨论罗宾教授更像哪位影星，普丽姆坚持认为他和阿兰·德龙有亲戚关系。

        “我真不明白。”詹姆迷茫地环顾四周，“这家伙也没有这么帅吧，就是个小白脸而已，你说呢？西里斯。”

        “像个绣花枕头。”

        西里斯靠着后面的桌子，神色厌倦地转着魔杖，“我真想逃课，待会儿下课费尔奇那臭老头一定会让我去打扫厕所，詹姆，帮我想个办法躲过去……你要不要对我来一拳把我送进医疗翼。”

        “然后我就轮到我被关禁闭了是不是？抱歉，西里斯，我们待会儿要去偷曼德拉草，斯普劳特教授今天正好不在温室，机不可失。”

        于是西里斯扔了一个纸团，穿过半个教室打在了普丽姆的后脑勺上，她被砸后皱着眉头转过头，嘴型在说“怎么了？”

        西里斯指了指自己，嘴巴夸张地动着，说了好几遍无声的“禁闭”，普丽姆敷衍地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表示下课后会陪他，西里斯这才笑了笑。

        喧闹的声音随着踏进教室的一阵脚步逐渐平息，马塞尔·罗宾教授春光满面地走向了讲台，学生们的脑袋变成了向日葵，齐刷刷地跟着他移动。

        “allo，欢迎你们来上这学期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

        他说话时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是马塞尔·罗宾，是你们今年的教授，希望你们能在我这里学到有用的内容，让我们愉快地相处！”

        说实话，如果不是普丽姆看过很多法国电影，她真的很难从这位教授浓重的口音中分辨出任何英语单词，而很显然，根据身边其他同学的表情来看，他们也在脑中进行着同样的语言转换。

        “他说了什么？”多卡斯小声问。

        “谁管呢？”玛丽早就被迷得失了神，“这口音可真性感。”

        “悠着点，麦克唐纳小姐。”莉莉笑着提醒她，“我可是听说罗宾教授有未婚妻了。”

        “什么！”玛丽好像一下失恋了。

        就在罗宾想继续讲话时，后排的一个女生举起了手，她的指尖都快伸到了天花板。

        “什么事？这位小姐。”罗宾说。

        这位赫奇帕奇的女生站了起来，大声问道，“请问您真的结婚了吗？”

        “哦，天啊。”普丽姆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小声说，“这姑娘为什么不是咱们格兰芬多的？”

        一般来说，在面对这种问题时，严肃的教授会不客气地训斥一番，然后把话题移到课堂上来，脾气好的教授会客气地避开，然后也会把话题移到课堂上。普丽姆猜想罗宾应该是第二种，可他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只见这位英俊的教授竟然失神了一瞬，蓝色的眼眸立刻泛起令人心疼的忧伤，甚至溢出了几滴晶莹的水光。

        教室内瞬间变得安静无声，那位提问的赫奇帕奇女生愧疚又无措。一阵憋不住的轻笑从后排传来，普丽姆一转头，果然看见詹姆和西里斯趴在桌子上，肩膀抖个不停。

        “原谅我的失礼，孩子们。”罗宾说话的声音有了鼻音，他示意那女孩坐下，一举一动都像是顾影自怜的纳西索斯。

        “不，我还没有那个福气。”他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竟然开始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讲，“我是向她求婚了，可是却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哦，真可怜。”玛丽发出一声惋惜的哀叹，托着下巴问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罗宾温柔地看向玛丽，“事实上，这并不是她的错，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可这份爱却并不对等，她并不像我所希望的那样爱我，是这样的，我和她是校友……”

        在没有人接着问的情况下，罗宾开始自顾自地为大家讲述了他和他那位“无缘爱人”的罗曼史，言语中饱含丰富的情绪，像一个表演话剧的沉浸式演员。

        听了一会儿，普丽姆和莉莉对视一眼，对罗宾的那份倾慕在同一时间破碎了。

        “这太离谱了。”普丽姆小声说道，“他在讲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一句话里说了三次‘爱’，他的确是个法国男人。”莉莉调皮地捂嘴。

        “是啊，离谱，有哪个女人会拒绝他的求婚？”玛丽好像选择性地忽略了一些话。

        多卡斯叹着气问，“他到底还上不上课？”

        十几分钟过后，罗宾教授终于从他那“感人”的情史中脱离了出来，一些学生被他的声音和故事吸引，听得入了迷，一些学生则早就进入了深度睡眠，角落里甚至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就是这样了，所以我来了英国，想借此机会疗伤。”

        罗宾说罢，几名学生很给面子地带起了一阵不算热闹的掌声，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继续讲故事的时候，话锋一转，罗宾竟然拿出了魔杖。

        “闲聊结束，那么现在，有谁能告诉我，我们今天要学习的‘卡巴’，它的原生地在哪里？”

        他立刻甩去了忧愁，换了副模样，好像刚才那个被女人拒绝求婚的男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学生们一下没反应过来，无人举手。

        “没人吗？”罗宾略显失望，连连摇头，“看来你们没有预习，好吧好吧，让我说明一点，以后上我的课必须要提前预习，我的进度会很快，要求也很高，希望你们都能跟得上，现在，把书翻开到对应章节……”

        学生们很快理解了这话的意思。罗宾教授只用了十分钟就结束了新知识的讲解，然后就开始给大家复习二年级学过的知识—用随堂检测的方式。

        在看到从讲台飘来的试卷之后，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哀叹。罗宾让他们在下课前完成且必须得到及格以上的分数，不然就要留堂。还顺便布置了下节课要交的作业——自主预习并写一篇有关狼人习性的论文，不得少于十英寸。

        他下达这些命令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和蔼的笑容。

        “这算是先礼后兵吗？”

        普丽姆观察着小测验上的题，内容不少而且考得非常细致，基本囊括了一年级至二年级学过的所有重点，的确是份很好的复习资料。

        “不管怎么说，总之比去年的那个罪犯好。”莉莉说。

        “不要交头接耳。”

        在座位之间踱步的罗宾轻咳两声，提醒说话的两人。

        察觉到来自教师的一些压迫感，女孩们立刻低头，教室内只剩下大家写字的沙沙声，一直到第一个学生站起来交卷，大家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一些。

        第一个完成的果然是莱姆斯，他走过普丽姆旁边时还扫了一眼她的卷子，然后用手指快速地比了一个三，普丽姆一看，她把这一题的单词拼错了。

        她笑着和莱姆斯道谢，然后低头改错。就在这一会儿的时间，讲台上的那根被施过咒的羽毛笔在自动批改莱姆斯的卷子，结束之后，罗宾欣慰地把那张打满了红勾的纸还给了莱姆斯，并表示他可以离开了。

        一旦有人完成了任务，其余学生的内心就开始躁动。

        眼看离下课还有几分钟，大家都不想被留堂，于是许多人带着侥幸心理交了卷子，但罗宾不留任何情面，面带微笑地把所有不合格的卷子全部打了回来，他们只能闷头继续改题。

        西里斯和詹姆自然快速地交了卷，这两人拿着几乎全对的卷子从讲台上下来，有说有笑，路过这边时，西里斯还挑衅地拍了下普丽姆的头，说自己会在门口等她，催她快一点。

        检查完毕的普丽姆打算和室友们一起上去，想着如果被批评还能做个伴。罗宾只是在每个人错漏的地方打上了简短的批注，并没有太为难大家。但如果有学生在一些简单的基础题目上出错了，他就会要求他们把这一题抄十遍。

        女孩们逃到了教室外面，一下获得了解脱。

        “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他很善良呢！这简直是法国版本的男麦格。”玛丽活动着写字写酸的手腕，显得十分失望。

        “他是个教授，玛丽，可不是学校雇来和我们聊天的玩伴。”莉莉说。

        多卡斯还在看自己的卷子，她满意地点头，“我倒是觉得不错，至少我们终于有一个认真教书的黑魔法防御老师了。”

        “太过认真了些，是不是？普丽姆。”玛丽又问。

        普丽姆揉着饿扁的肚子，左右瞧着，并没有看到西里斯的身影，倒是发现了一个贴在墙上的字条，字迹飘逸，一看就是出自某人之手。

        “费尔奇把我抓走了，我在一楼庭院旁的储物室，速来。”

        “我比较期待实践课，感觉他会很多厉害的咒语。”她轻飘飘地回答，摘下了字条，“姑娘们，我得先走了——”

        “去找布莱克？”玛丽捏着嗓子问。

        玛丽说话时频繁地眨眼，普丽姆不得不问，“是的……怎么了？”

        “没什么，去吧去吧。”

        她摆了摆手，夸张地咧嘴，莉莉和多卡斯则交换了一个眼神。普丽姆在疑惑中后退几步，在玛丽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普丽姆消失在楼梯口后，莉莉歪过脑袋看向玛丽。

        “玛丽，你在干什么呢？”

        “怎么了！”玛丽无辜地瞪大眼睛，挽住多卡斯的手臂，她们一起往礼堂的方向走。

        “去找布莱克？”莉莉模仿她说话时的语调，“你听起来就像个八卦的老婆婆。”

        “得了吧，莉兹，我只是说了大家都想说但是又没说的，你也赞成吗？多拉。”

        多卡斯认真思考着，棕色的眼睛转来转去，像一只机敏的黑猫，她总是喜欢思考，哪怕是这种轻松的问题，她也必须前后掂量一番才能给出自己的答案。

        “不赞成。”她平静地说。

        “哈！”莉莉举起双手，跳下一节台阶，正想以胜利者的姿态嘲讽玛丽，却被她捂住了嘴巴。

        “你别高兴太早，让我再问问……”玛丽不服气地看向了多卡斯，“说一下你那智慧的卷毛下藏着什么理由？小绵羊。”

        “你不会想和我辩论的，玛丽。”多卡斯薄薄的嘴唇弯曲了一下。

        “让我试试。”玛丽说。

        莉莉自动来到了多卡斯这边，很显然她们两个形成了某种阵营。

        “首先……”多卡斯竖起一根手指，不紧不慢地说，“你很显然在暗示布莱克和普丽姆罗丝之间有些什么，我比较好奇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不如你先说。”

        “这还用说吗？拜托了，你们没有眼睛？”玛丽松开了多卡斯的手臂，难以置信地摊手，“他们两个成天混在一起。”

        多卡斯摇摇头，“玛丽，如果按照你这种说法，詹姆·波特和布莱克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是一对呢？又或者，我也可以推断莉兹和斯莱特林的那个小子有些什么了。”

        “西弗只是我的朋友！”莉莉强调着。

        多卡斯抬手示意她不要太激动，“你们当然只是朋友，所以我说玛丽给出的理由非常没有说服力。”

        “好吧。”玛丽放下了这一点，又说道，“那既然在一起的时间说明不了问题，那么你们总不会看不见普丽姆对布莱克的态度吧？她可从来不对其他男生笑。”

        “错误。”多卡斯的两根手指在玛丽面前比了一个叉，“普丽姆罗丝只是对不熟的人摆出一副冷脸，但她还是会笑的，她刚才还对莱姆斯·卢平笑了，玛丽，你只是在根据自己的想法找‘证据’。”

        莉莉扶着多卡斯的肩膀，发出一阵快乐的笑声，她们都以为玛丽会败下阵来，可这金发姑娘却来精神了。

        “那假设女方对男方没有意思，你们就敢确定男方对女方没有想法吗？布莱克可是送了她一把扫帚，不是普通的扫帚，是光轮一千！普通朋友会送光轮一千？”

        玛丽扬起下巴，脸上是势在必得的自信，她长相甜美，却总是喜欢故作成熟，这种自带的幽默感让人很难对她发脾气。

        “我们都知道布莱克家有纯血大金库，一把扫帚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莉莉反驳道。

        沉吟的多卡斯也连连点头，支持队友的论据。

        “我坚决反对伊万斯小姐的话！”玛丽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你不能因为他是个有钱小子就忽视了光轮一千的重量，多卡斯，你还是巫师家庭出身的，你应该知道扫把意味着什么是不是？”

        “交通工具，说实话我更喜欢外国的飞毯。”多卡斯理性地做出评价。

        “哦！你真是——”玛丽气得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嘴巴都被吹鼓起来。

        “好了，玛丽。”莉莉笑着把她的手拿下来，“你别再八卦普丽姆那不存在的情感生活了，她知道会生气的。”

        玛丽抱紧怀里的书，撅起嘴巴，“哦，伊万斯女士，你被偏见蒙蔽了双眼。”

        “偏见？”

        “当然，你不喜欢波特，自然也就不喜欢它的好朋友布莱克，所以你不想承认普丽姆和布莱克其实是两情相悦。”玛丽说得头头是道。

        “我不确定他们是相互喜欢——”严谨的多卡斯想纠正玛丽的话，接着就被莉莉抬手打断。

        “我是讨厌波特和他的那些小伙伴们，因为他是一个又吵闹又没素质的傻蛋，如果要我说实话……”莉莉眨眨眼，坦诚地说，“是，我是不想普丽姆和布莱克一起玩。”

        “所以我说你被偏见蒙蔽了双眼啊！”玛丽开心地跳了一下，“如果你从一个陌生人的视角看，你就会发现这两人不对劲了。”

        “我是陌生人，我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多卡斯又说。

        “你不是，多拉，你是普丽姆罗丝的朋友。”莉莉说。

        但多卡斯的棕色眼睛转了转，“我想还不是，我们只是室友，还称不上朋友，莉莉。”

        “什么？”莉莉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可我们，可是……”

        能言善道的莉莉·伊万斯此刻结巴了，在她心里，她一直认为宿舍的四个女生之间的关系已经到达了“朋友”这一步。但显然其他人不这么想，至少多卡斯不这么认为。

        “别误会，莉兹。”多卡斯浅笑，“你和玛丽都是我的朋友，但普丽姆罗丝……我不是说我讨厌她，我和你一样欣赏她的优点，只是她给我的距离感太强烈了，我们总是缺少成为朋友的契机。”

        “看呀，她就是这么无情的一个女人，你还要相信她的理论吗？莉兹。”玛丽摇晃着莉莉的手臂，还在纠结刚才的话题。

        多卡斯说，“这是理智，玛丽，而且你也是这么想的，不要不承认，你私下也抱怨过普丽姆罗丝很少参加我们的活动。”

        玛丽吐了吐舌头。

        “但她只是有些害羞，我想她是把我们当朋友的。”莉莉有些担忧地说，“如果她知道你们是这么想的，她肯定会伤心。”

        “不，莉兹。”多卡斯再次否定了她的说法，“普丽姆罗丝只是把你当做朋友，因为你在开学第一天对她示好了，你和我讲过你为她缝袖子的事情。”

        “所以？”

        “我有个不成熟的猜测。”多卡斯认真了起来，脚步越来越慢。

        临近礼堂，走廊上的人流变多，现在距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莉莉拉过两个朋友一起去庭院内的草坪坐下。

        “说吧说吧。”她迫不及待地催促着。

        多卡斯有些犹豫，“但我不确定……”

        “别婆妈了，多拉，不是所有事都需要证据，你说就是了。”玛丽撞了下她的肩膀。

        “那好吧。”多卡斯坐得笔直，但显然没有了刚才的底气，“我猜测，普丽姆罗丝是一个被动的人，她只能对一些很明确的好意做出回应。”

        “你可以说一些十几岁孩子会说的话吗？哲学家梅多丝。”玛丽无聊地整理起了自己头发。

        “意思是，如果莉莉当时只是简单地关心普丽姆罗丝一句，她可能只把莉莉当成普通同学，可莉莉又做出了不必要的缝袖口这一举动，意义自然就不一样了。”

        莉莉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一下想到了什么，“你这么一说，我的确想起来了，就是在这之后她把凶我的穆尔塞伯弄下水了。”

        “我记得她还为了你打过架，是不是？”多卡斯问。

        “没错，也是因为穆尔塞伯对我施了恶咒……”

        “相比之下，她对我和玛丽就很一般了，是不是？”

        “确实……如此……”

        “所以你明白了吗？莉兹。”

        莉莉总算想通了，可她却并不开心，绿色的杏眼在黄昏的光芒下显得忧愁。

        她一直很喜欢宿舍的女孩子们，玛丽自信阳光，甜美开朗，虽然有时会像个戏剧演员一样夸张，但也不失幽默。多卡斯太过死板沉闷，这是公认的，可她也同样娴静成熟，冷静机敏，总是有大家不知道的答案。而普丽姆罗丝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她第一眼看上去冷酷又孤僻，但其实内心温暖又笨拙地可爱，虽然她好强又自立，莉莉却觉得她意外地惹人疼惜。

        对于莉莉而言，她们都是自己重要的朋友，出于一种愈演愈烈的执着，莉莉十分想将宿舍四人的关系拔到同一个水平上。她喜欢完美的感情，争执和那些隐藏的威胁会令她焦躁不安，所以在面对和姐姐佩妮之间越来越差的关系时，她总是会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伤感落泪。

        而在学校，她能感到她和西弗勒斯之间的友谊也在被一种说不清的外力稀释。有时她和西弗坐在一起学习，她会觉得产生一种他们并不认识的错觉。她逐渐发现一件事，她好像并不能把曾经在公园内和自己一起谈论魔法世界的男孩和眼前这个身着斯莱特林校服的学生联系到一起，这令她苦恼。

        现在多卡斯又冷静地揭开了宿舍四人之间不对等的关系，莉莉不能再接受新的改变，她认为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来捍卫她的友情。

        莉莉站了起来，俯视着多卡斯和玛丽，“可我们大家都认识两年了，这还不够成为朋友吗？”

        “对一些人来说是够的，只要相处够久，自然就可以成为朋友，比如我们三个。”多卡斯也牵着玛丽的手站起来，她和莉莉一样高，正好可以平时她的眼睛。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比如普丽姆罗丝，和他人建立情感关系是一种风险，他们只有在确定自己不会受伤后才能迈出那一步，这不是时间能决定的。”

        “那么就剔除风险！”莉莉坚定地说，“我要让普丽姆知道你们也可以和她成为朋友，要不然四个人就丢下她一个，这算什么事儿啊。”

        “你有什么好想法？”

        莉莉激动地说，“让她多和我们玩，我们也去参加她的事情，比如去看她的魁地奇训练，去看她的合唱团排练，哦！下个月不是要去霍格莫德村了吗？我们一起！”

        “我想布莱克肯定会先约她。”玛丽冷不丁地说。

        莉莉哼了一声，“布莱克肯定要和詹姆波特一起捣乱。”

        “除非他喜欢普丽姆，那么他当然会约她了。”

        “玛丽，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我们刚才不是得出结论了，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只是你们两个这么认为，我可没有被说服，你依旧带着偏见看待这件事。”玛丽抱起手臂，目光扫过在长廊内游荡的几名斯莱特林的学生。

        她继续说，“不要拆散这对鸳鸯，莉兹，我们也没有反对你和那个斯莱特林小子继续做朋友，说实话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理他。”

        莉莉真不知道玛丽是怎么做到说出的每句话都想让她反驳的，她只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对呀，你为什么还要理他？”没想到多卡斯也问了一句。

        “因为他是朋友！再说他又没你们想得这么坏！他只是性格不好而已，我……算了，扯远了。”

        莉莉疲惫地放下手臂，“我现在要说的是你们两个要和普丽姆做朋友的事情，你们觉得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不需要你的命令我们也会做的，霸道的红毛。”

        玛丽上手抓了一把莉莉的头发，推着她往礼堂那边走。食物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大家上了一天课，都感到饥肠辘辘。

        正餐结束后，普丽姆才匆匆赶到，莉莉见到她和布莱克那个家伙是一起来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都怪你要去偷费尔奇的猫，浪费时间，现在只剩甜点了！”

        普丽姆坐下后就开始数落布莱克，布莱克却推给了她一块酒浸果酱布丁。

        “待会儿去厨房吃不行吗？别抱怨了，再说把它们挂树上可是你出的主意。”他说。

        “那总比把它们的毛都剃光要好吧，马上冬天了！”

        布莱克悻悻地说，“我还是不解气，这死老头竟然让我洗鱼缸，我感觉我浑身都是鱼腥味，你帮我闻闻还有吗？”

        说着，布莱克竟然抬起下巴，主动把自己的脖颈凑到普丽姆面前。

        看到这里，莉莉差点被果汁呛住，但好在普丽姆嫌弃地把布莱克推开了，她这才能把果汁咽下去。

        “赌十金加隆，他们之间有一腿。”

        玛丽收回了视线，对着莉莉意味深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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