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切原赤也，无人在意

事情就在两人一言一语中，复原了。
  “所以，实际上是你俩都被训了？puri。”
  “没想到“三好学生”的百目鬼也会有孩子气的一面呢。”丸井文太调侃道，而后把自己带来的蛋糕分成好几份。
  除了有时候会和哥哥“争吵”，百目鬼绝对算个不让人操心的好孩子了。
  无论是品行还是日常的行为举止，又或者是成绩。
  立海只会公布年级前百的排名，而二年级的学生数量就已经有七百多人了。
  每次路过二年级楼层，去找切原赤也时，都能看到大厅内张贴的红榜小测名单的上挂着百目鬼的名字，都是在1—30名内徘徊。
  就是不知为什么落差会这么大……
  百目鬼一脸正色辩解道：“请容我纠正一点，姑姑在听完事情后，认为我无罪。”所以我没有被训。
  “好好好。”
  丸井文太把点缀着草莓的蛋糕放在百目鬼身前，善解人意道：“从东京紧赶回来一定累了吧，吃点东西休息会再走如何？”
  “这就不了，我还……”
  话还没说完，吃的都是满脸奶油的切原赤也拆穿了他为了尽快离开的而编造的假话。
  “你又要跑回家，独自窝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感春伤秋了。”
  切原赤也“毫不留情”道：“我这个当哥哥的可真担心，你万一交不上朋友……”
  “不对，你不会真的没可以假期出游玩闹的“朋友”吧？！”
  切原大惊失色。
  桂木真己和新城柊真假期也要参加网球部的训练，鲇川龙二则是学习日本画。
  反正大家都各自有事……
  百目鬼可疑地沉默了。
  “欸！”
  室内的运动系少年们打死都没想到，在他们看来人缘挺好一人，居然都没有可以玩耍的朋友。
  而早已回来的柳莲二显得到没那么惊讶，早在初见时，他就看出这孩子实际上是个特别内敛的人。
  不像哥哥一样会主动出击，更被动。
  尤其是在外表“好人缘”的光环包围下，无论是朋友还是外人都觉得“这人一定有约了”，从而直接被pass掉。
  本来就是被动者，这样的情况下更被动，甚至是封闭，倒也不稀奇。
  “你不是和片仓会长走得很近吗？”
  柳生比吕士可记得片仓朋和好多次和他提起百目鬼，语气中满是称赞，很满意的样子。
  “他想让我加入学生会，我自觉没有那个能力，便婉拒了他的好意。”
  切原赤也补充道：“这家伙一想到可能会有事情在自己手上搞砸，给别人添麻烦，就快要崩溃了。”
  事情还没做，就开始预想失败的后果。
  而且仅仅是预测可能会失败，就马上崩溃推辞掉提议，宁可不做，也绝对不接受失败的极度完美主义者。
  重视礼仪，无论多累也不放松的腰板，也算对自身形象的完美主义呢……
  话说，百目鬼怎么开始微笑了？
  “他之前睡过头迟到，还和老师打电话撒谎说肚子疼……”
  “不过隔天我试了试这招，马上就被柳前辈抓回学校了……”
  那是当然的啊。
  平时身体壮得像头牛，精力无限充沛的单细胞生物突然称病。
  握有一手资料，亲自制定计划的柳莲二，当然要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情，好调整训练单。
  毕竟跑了一趟，也确实酌情调整了——是一周的练习翻倍。
  丸井文太察觉气氛不对，赶紧给切原赤也塞了一嘴蛋糕。
  少说点话吧，蛋糕还堵不上你的嘴，没看你弟都想揍你了……
  等你回家，我们可救不了你了，赤也……
  柳莲二在本子上唰唰写着：情绪不良会导致微笑假面的概率是84.2％
  只能说多亏立海大公正无私的风纪委员长——真田弦一郎不在此处，不然闹剧定会更上一层。
  ·
  丸井文太平时爱“欺负”切原赤也，不过在这种事他还是很关心后辈死活的。
  他拿起一片浸泡在蜂蜜中的黄柠檬片，因为柠檬出水的缘故，留在盒里的蜜浆有些稀了。
  “味道不错……”就是有些甜了。
  想到学弟那有些病态的完美主义，丸井文太默默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他要是今天把这话说出来，估计以后的百目鬼别说和赤也一起做蜂蜜柠檬，光是看见都会想起自己把比例搞错的糗事。
  他曾经听过切原赤也说过，八岁时仅仅是把大人要求的东西搞错，而造成了个让大人们哄堂大笑，其实根本无伤大雅的小差错。
  那时候百目鬼也表现的毫不在意。
  但却一直到三年后切原赤也才意外得知。
  那件事情发生的两年后，百目鬼在单独和自家老爸相处时，再一次道了歉。
  在众人都淡忘的时候。
  医院里的切原赤也装似无意问。
  “给别人添麻烦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坐在床上的百目鬼嘴角上扬，故作轻松道，“对于我来说。”

  虽然后面又跟了一句缓和气氛的俏皮话，“反正对于赤也这种笨蛋没什么啦，有没有我都会有麻烦。”
  切原赤也只是打起精神，像平常那样吵了他两句。
  ·
  那是在水池边的谈话。
  “没想到赤也也会有会动脑子，看人脸色的时候。”丸井文太把饮料罐扔进垃圾桶。
  “……那个气氛真的超恐怖。”
  “让单细胞生物都觉得恐怖吗，那多半确实挺恐怖的，puri。”
  ·
  柳莲二发出邀请：“百目鬼君接下来没什么安排的话，那就留下来看比赛好了。”
  他受人之托，“生拉硬拽”都要把百目鬼拽来。
  毕竟那人都叫他“最好最好的立海大军师柳前辈”了。
  “有闲杂人等不会打扰你们吗？”百目鬼依旧试图婉拒。
  “反正你又不是什么闲杂人等，你可是我二年级王牌切原赤也的弟弟哈哈哈——”
  胡狼桑原左手握成拳，捶了下右手心，“是家属呢。”
  不习惯强制拒绝半熟不熟的人的百目鬼这一行为不亚于——史蒂夫试图在岩浆里游泳。
  “虽然今天主要是二军们的比赛，但王牌我也有出场呢——”
  切原赤也手背向外，手心朝胸，臭屁道。
  他妄图让自打六岁起，就从未对他亮晶晶一脸崇拜的弟弟再次膜拜他。
  ·
  “那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赤也的弟弟就是我弟弟嘛。”
  “没有兄弟姐妹的杰克就不要说话了。”
  “文太……”
  众人其乐融融地走了。
  柳莲二因为要拿笔记，所以是最后一个走的，瞄见一直杵在原地不动的切原赤也，好心提醒。
  “赤也，再不走赶不上比赛了。”
  然后随手关门。
  随手关门是个好习惯。
  ·
  切原赤也，无人在意。
  ·
  而关上门往网球场走的柳莲二，脸上微微浮现一丝笑意。
  偶尔这么做还挺好玩，他稍微体会到幸村有时候恶趣味上来，恶作剧的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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