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幸村精市一袭绿色的病号服，他坐在床上。
  他原正和其他人聊得正欢。见到意料之中的人推门而入，姿势便朝向门稍微坐正了些。
  “好久不见。”百目鬼把手中的白色礼品纸袋放到柜子上，和其他人的礼品靠在一起。
  这副熟稔的样子，让上午时还拉着百目鬼加多，给他科普幸村精市伟绩的切原赤也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切原赤也顿时觉得上午的自己，鼻子上应该有个红球。
  他怪叫道：“你们认识？？”
  “严格上来说……是这样的。”百目鬼加多还点了点头。
  至于为什么要加个“严格上来说”，则是因为已经有很久未交流了。
  相识不代表相知嘛。
  所以切原赤也的科普还挺有用的。
  ·
  “所以就我一个人不知道这事吗！！？？？”
  切原赤也望向四周的前辈们，前辈们一个个看天望地，就是不看切原赤也。
  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更是背身。
  丸井文太抚摸着深色的木柜，“赞叹”道：“杰克，你看这个柜子可……真柜子啊。”
  “文太……”你要是没话，可以不说的。
  胡狼桑原尽量无视身后灼热的视线，小声道。
  切原赤也还真不知道两人认识这事情。
  毕竟初次谈起时，他就因为迷路了而不在场。
  之后，也是怕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怕被套话（幸村精市原话），因此没告诉他。
  “……那什么，咳咳，我也是才知道的。”百目鬼加多轻声说道。
  他本意是安慰。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切原赤也反问道。
  “就在上午，你告诉我名字时。”
  百目鬼原先是不知道的，但一对上“日本人”“幸村精市”“网球很厉害”“灭五感”这些信息，他就有八成把握，猜到是谁了。
  切原赤也抓狂道：“那还是比我知道的早啊啊啊。”
  怎么没人和他说啊。
  “因为我是当事人之一嘛，自然联想的快一些。”
  百目鬼讪笑道。
  ·
  几乎每个医院住院部都有的一幕。
  病床尾一张挂着透明卡槽，里面白纸黑字的病例卡记录着这床位的人基本信息。
  名字，性别，年龄，过敏源，住院时间，诊断原因……
  这大抵是为了让医生更好想起病人是哪个人，现在倒方便了百目鬼加多。
  他站在众人后面，偷偷瞄病例卡。
  格林—巴利综合症嘛？
  吉兰-巴雷综合征（GBS）又称格林巴利综合征。
  是以周围神经和神经根的脱髓鞘病变及小血管炎性细胞浸润为病理特点的自身免疫性周围神经病。
  经典型的GBS称为急性炎症性脱髓鞘性多发性神经病（AIDP），临床表现为急性对称性弛缓性肢体瘫痪。
  有部分病因是病毒感染。
  病例卡之下，还有钩子挂着的文件夹。
  那上边更加详细。
  不过当着正主面翻病例册绝对不是个礼貌，友好的行为。
  ·
  百目鬼去水房接水，他接完水后，则是提着热水去这医院天台上。
  丸井文太带来一堆甜品，几人当机立断把这些放天台上，开个小下午茶会。
  而百目鬼提来的热水则是用来泡下午茶的。
  不过原本这活应该是切原赤也来干的。
  但被用切原赤也用：“年龄小就是“后辈”，后辈给前辈接水天经地义”之类的鬼话“揪”出来了。
  百目鬼加多有时候挺懒的，比如他懒的理论这件事。
  就当哄孩子吧。
  ·
  米花医院每层楼都设有水房，在走廊的最末尾。
  径直走过去来回也不过两三分钟，百目鬼接完水后，就提着往回走。
  幸村精市的病房在楼梯口和水房之间。
  提着水的百目鬼要想上天台，那就必须要穿过幸村的病房门口。
  大约是故意给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两人留出空间。
  毕竟两人是多年幼驯染，也是网球部的正副部长。
  病房内两人的交流声传出。
  “药物保守治疗和手术。”
  那是幸村精市的声音。
  他声音轻轻的，缓缓的。
  “药物治疗太过缓慢，我已经打算做手术了，正在和医生协商。”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真田，我已经等不起了。”
  关东大赛是七月份，幸村精市已经赶不上了。
  全国大赛是八月开幕，术后恢复也需要时间。
  更别说，他还需要“复健”网球。
  长久不打球，不做高强度练习，技术可是会下降的。
  “……”
  真田弦一郎自然也知道时间迫在眉睫。
  而且幸村精市的想法，一定是在内心考量很久，权衡利弊下的选择。
  幸村其实是比真田还要“轴”的人。
  也可以称之为“执着”。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把关东大赛的优胜奖杯送到你面前的。”

  他承诺道。
  ·
  真田弦一郎一出门，就和站在门口偷听的百目鬼加多撞了个正着。
  真田弦一郎并未想百目鬼此时不应该在这里这件事。
  只是匆匆一点头，就算打了声招呼。
  他大概是以为百目鬼是专门来找幸村精市的，还好心没彻底关死门。
  等真田弦一郎离去后，百目鬼便站在房门口踌躇不决，想要透过那门缝看几眼屋内人。
  他倒是真想来找，但是没有真正能称的上“好”的理由啊！！
  “进来吧。”
  屋内人早就发现了他的偷听行为。
  其精神力恐怖如斯。
  百目鬼想都没想，给台阶就下，从善如流的进去了。
  ·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在这里呢。”
  百目鬼指的是丸井文太他们要搞的下午茶会。
  说百目鬼不会撒谎，他能面不改色说出一些弥天大谎，连自己都骗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说他会撒谎，他也总会是说出一些，一看就假，让人怀疑是不是发烧了的谎言。
  但偏偏就一眼假的谎言，幸村精市还真接下话了。
  “文太他们在天台上哦。”
  ·
  “我外祖父刚好是神内科的教授，这种病……我曾经在他书房看到过手术病例，术后恢复率还不错的样子……”
  百目鬼一个字一个字斟酌着用词。
  “不过我外祖父现在人在法国……”
  空气仿佛都静了下来，久未听到回复。
  “抱歉，这是个很唐突的事。”百目鬼歉意道。
  出国治病，并非是一个很简单的易事。
  不是张一嘴，就万事大吉的事情。
  金钱，收入证明，时间，签证……
  还有落地之后，面对没有熟人的陌生国家时的孤独感。
  不同语言，有些人甚至连交流都费劲。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就算是陌生环境，也能适应良好。
  ·
  “你为什么帮我？”
  幸村精市并未觉得百目鬼是在说痴话，所以他说出了这句话。
  “这世界上为什么一定要多出一个不能追逐自己太阳的孩子呢？”百目鬼加多定定道。
  ·
  “……”
  “可以帮我联系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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