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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外国公馆


工部因为燕清答应帮助凤栖巷和近邻巷的穷苦人家周旋搬迁的事,缘着燕清并未有实质的行动而持着观望态度。左右为陛下,为北燕营建外国公馆,若因为燕清出手干涉而耽误工期,那工部完全可以推脱责任。

        燕清的国论在朝堂策论中夺得天下第一策,陛下龙颜大悦,燕清作为陛下身边红人,掌管天下首屈一指的皇家商号,兼西凉王府嫡长女的身份,在京城菁英云集的讲武堂少年成名。自己在资历上完全碾压晚辈燕清,可论及陛下和后宫恩宠,哎…北燕的财赋足足翻了三倍,北燕境内悍盗巨匪消灭殆尽,举国上下皆赞许燕大娘子高义。

        谁敢在朝堂上与风头正盛的燕大娘子正面交锋?

        工部尚书阮浩已经存了燕大娘子开口,工部便另选地址营建外国公馆的心思。

        近日听闻陛下因为燕清的国论引起兴趣,动了定立考核官员的章程、推广富民国策的心思。老成谋国的宰相王博瑜突然积极起来,在陛下刚起念头的档口献上国策百条,事无巨细,条目清晰,当时获得陛下赞许,可至今过去半旬,宫里丁点消息也未传出。

        平安殿

        燕清正为陛下讲解国策百条,太子太傅韩臻借着太子之名到场,宰相王博瑜,翰林苑博士孙钟,工部尚书阮浩,兵部尚书童庆,户部尚书房京荣,吏部尚书齐安,刑部姬子荣,礼部尚书秦尚礼及一班功勋重臣皆列位旁听。

        半月前,燕清默写出明朝张居正改革国策,结合国论中的原则,兵部,户部,工部,吏部,刑部,礼部等六部代表在皇宫议事殿商定各部决议。

        燕清在议事殿中已经讲过一遍,诸般重臣皆心如明镜。

        掌笔官封泰负责誊录。

        太子听得入迷,乌黑的眼睛隐隐放光。

        太子太傅韩臻捋须微笑,少年意气何等恣意。燕清的国论已经令韩臻惊喜,亲见燕清国策百条,有条不紊,面面俱到,无一不为天下民生福祉,心里已把燕清引为莫逆之交。

        重臣的目光都聚在陛下身上,唯有陛下拍板,国策才可实行下去。而论资历和名望,唯有宰相王博瑜可主持大局。

        燕清讲了整整两个时辰,封泰誊录到手酸,礼部尚书秦尚礼亲自替下。

        阮浩作为工部尚书,并无细听燕清国策百条的心思。当前最大的事--外国公馆营建动工的日期逐渐接近,而凤栖巷和近邻巷并未搬迁,不由心里着急。

        燕清末了提及工部负责营建外国公馆一事,阮浩不由得抬头看向燕清。

        “皇家征用土地,土地上的百姓得不到抚恤,无家可归,流浪街头。与那些被豪强剥夺土地的农民一般成为流民。流民一起,有伤国本。望陛下体恤民情,改善国策,与民休息。”

        “工部何在?”陛下转身看向阮浩,阮浩拱手道:“臣在。”

        “爱卿以为当如何处置?”

        “以宅换宅,缺则补之。”阮浩胸中早有对策,当即答道。

        陛下思索片刻,点头,“准了。”

        “臣替凤栖巷和近邻巷的穷苦百姓谢过陛下。”燕清躬身谢道。

        “安国郡主为两巷百姓,逼出天下第一策--国论,又替朕谋划治国策略,是该朕向你道谢才是。”

        燕清知道陛下有意敲打,更加恭谨几分。

        燕清回道:“子依存父,臣依存君,无父则无子,无君则无臣。臣不尽力侍君则不忠,子不尽心侍父则不孝,臣一心为陛下江山社稷,绝不敢有违臣节。臣献国策,不为名利,乃为陛下为北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宰相,余下的事交于你,利国利民的国策必要快些执行下去才是。朕可不愿因为地方不法导致我北燕出现太多流民哪。”

        “是,陛下。臣定当不违使命。”

        待散会,宰相王博瑜笑呵呵地朝燕清拱手,燕清忙作揖,弯腰垂首,道:“晚辈燕清不敢…”

        议事殿内一班功勋重臣见宰相如此,登时瞪大了眼,刚要挪动走出的脚停在原地,活生生一出静止的哑剧。

        王博瑜拉着燕清的手,提议道,“燕大娘子高义,文武双全,老夫愿与燕大娘子成为莫逆之交。你看如何?”

        勋贵重臣们差点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刷刷刷全场目光都聚在燕清身上。

        王博瑜凑近燕清,低声道:“此番国策利国利民,然而地方豪强中不乏朝中勋贵重臣,陛下有意敲打,维护国本,老夫年事已高,恐有心无力。燕大娘子若鼎力协助,老夫努力一把,捍卫国本虽死无憾。”

        燕清深知宰相所言非虚,当即高声道:“相爷高抬,晚辈燕清才疏学浅,实不敢当。然相爷美意,晚辈不敢不从,从此燕清与相爷相濡以沫,共护国本。”

        勋贵重臣们差点被燕清和相爷惊死,感情相爷不仅高抬燕大娘子,真的要义结金兰哪!

        停!共护国本?

        北燕的马上新贵们成为地方豪强,兼并土地,欺男霸女的乱纪不法确实闹得北燕乌烟瘴气的。宫里传来消息,陛下有意问策天下,与地方不法豪强脱不了关系。

        陛下圣隆,相爷持重,国力日升,兵强马壮,一派歌舞升平景象。而总有一些不谐的声音打扰圣听。

        朝廷遣往地方的辩察使传来的都是新贵们纵容亲属欺男霸女,兼并土地,毁坏纲纪国本的蠹虫之举。

        更有甚者,竟然将巡察使绑在大街上示众。

        “反了!”

        陛下当时震怒,原本例行的巡察挖出北燕功臣勋贵们败坏国本,罔顾帝威。

        朝堂上勋贵重臣们自觉与地方豪强有关的,遣使约束,并归还土地,免得阴沟里翻船。

        西凉王府

        慕容雪得知朝堂之事,知道陛下动了震怒,已然握剑在手,国策推行已成骑虎之势,严令约束皇家商号属下,燕鸿鸣、燕秋蝉约束在家,免得给有心人做局,诋毁燕清。

        西凉王府的严命在皇家商号的联络网中迅速传达,知道此次朝堂吹来的风雨,皇家商号树大招风,不愿成为政敌攻击西凉王府的靶子。

        燕秋蝉不得出府,京城琉璃工坊、香水工坊等诸般工坊及商铺的账目送至西凉王府。燕秋蝉算账算出心得,一日不摸账本就不是滋味。

        燕鸿鸣见账本就晕,憋在内院书房憋的难受,燕清拉他一同下棋,作势在棋盘上死守着。

        燕鸿鸣搭梯翻墙,寻狐朋狗友惹祸的事不少干,慕容雪特意遣燕清看着燕鸿鸣,省得他惹回来一通烦心事。

        一旁,账本堆积如山,燕秋蝉守在案前边翻账本边掐指推算账目。

        一旁,燕清翻看燕鸿鸣的策论课业,积压的课业散乱地丢进竹篓,此时正眉头紧拧,嘴角抽动。燕鸿鸣正困在棋局,苦思冥想,抬眼,一颗玉雕的白子落下棋盘,碰撞声悦耳动听。

        “长姐…”燕鸿鸣糯糯地道,“我知道落下课业,闭关半年作罚就是。”

        “哪里罚半年就够的?依二姐看,应该苦读十年来补才差不多。”

        堆积如山的账目后传来燕秋蝉清脆愉悦的声音。

        “二姐,三弟哪里有那么差?”燕鸿鸣趁机向燕秋蝉撒娇,努努嘴,眼睛瞥在燕清身上。

        “不要求我向长姐说情。二姐忙着呢,你自己认罚去。隔壁案前,忙你的策论课业去。”燕秋蝉撵了撵三弟,燕鸿鸣瞧眼长姐,乖乖坐在案前,那可是整整一年的策论考题啊!

        “一日一篇策论,先从最近的开始,逐一往前推,你暂时不用去讲武堂,我去跟教习说。你乖乖在家补课,长姐若发现你外出厮混,一辈子也难想再出西凉王府!”

        “是…”燕鸿鸣有气无力地趴在案前,哀鸿遍野地道。

        燕清不动声色地站在燕鸿鸣跟前,手里拿着藤条虎视眈眈。燕鸿鸣猛地睁眼,立马端正坐姿,抓起策论,目不斜视,别提多标准了。

        “资料都在,缺的跟长姐提。”燕清温柔似水地说。

        燕鸿鸣直了直腰,不敢提。

        藤条晃了晃,燕鸿鸣如触发机关的机械似的运转起来,运笔如飞。

        “不要人云亦云,要有你自己的主见。”

        “是,长姐。”

        燕秋蝉摇摇头不再关心周遭的事,三弟怕长姐,唯有长姐才治得服服帖帖的。

        …

        “不行,再写!”

        “不行,再写!”

        “不行,再写!”

        夜深人静,燕鸿鸣挑着灯火,熬夜赶策论。丫鬟跪着守在一旁,早已困得趴在案前昏昏沉沉,可就是不敢睡过去。

        燕秋蝉放下账策,捧起挂在屏风上的素白披风,披在三弟身上。

        燕鸿鸣打着哈欠,瞧眼二姐,又奋笔疾书。

        燕秋蝉走向月光下披着锦绣披风,背对自己假寐的燕清,燕清望着天边明月,想着事,察觉二妹到来,转脸看她。

        “长姐在想事?”燕秋蝉盈盈坐在榻前,轻声问。

        燕清点头,换个姿势仰着面,淡淡道:“这样的日子真想就永远这样过下去。”

        燕秋蝉捂嘴偷笑,“长姐想要永远长不大、白白为你打工的账房女先生吗?”

        燕清笑了,“难道那样不好么?爹不再老,姨母青春永驻,你我和三弟都不离家不婚娶,守着家业永远…”

        燕秋蝉连连道:“那样最好了。秋蝉举双手赞成。”

        “秋蝉,你跟堂哥慕容宗介…”燕清想了想,“你喜欢堂哥慕容宗介?”

        “我喜欢算账,喜欢长姐,喜欢三弟,喜欢娘,喜欢父王,所有该喜欢的二妹我都喜欢。”

        “二妹,你喜欢俊生?”燕清不愿委屈二妹,忍不住问道。

        燕秋蝉垂着头,又抬眼看她,“长姐喜欢,二妹就喜欢。”

        难道二妹真的相信我,涛哥和俊生的三角恋?

        “我不喜欢俊生的。”燕清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你别看俊生白净,其实他胆子特别小,就跟…”燕清想了想,瞥眼燕秋蝉手中的斯帕,“就跟针眼一样。”

        燕秋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燕鸿鸣扭头瞧一眼,嘴角微扬,又奋笔疾书。

        “当年他不是救醒三弟么?我要替咱家回报,索性盘下一家药铺,赠予他。谁想他打死都不要,我强塞给他,正巧涛哥翻墙碰上。所以都是误会。二妹,我喜欢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俊生那样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我不喜欢。”

        “那长姐喜欢涛哥喽?”燕秋蝉打趣道。

        “其实慕容飞也不讨厌。”燕清往里挪了挪,惬意地两手压在后脑,翘起二郎腿,一脸得意,似笑非笑地道。

        “长姐好贪心。”燕秋蝉顺势躺下,卷曲身子面向燕清侧脸,半笑闹半戏谑地道。

        燕清为燕秋蝉盖好薄褥,调笑道:“睡吧,咱西凉王府的嫡长女,二女,三子都熬成黑眼窝,不知道的还以为咱皇家商号又准备新花样呢。”

        燕秋蝉指指三弟,取笑道:“熬成熊猫眼的是三弟,我可一直注意保养的。”

        燕清替燕秋蝉压压褥角,燕秋蝉依赖地靠上来,闭眼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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