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莫名长起来的癣

我跟四叔的年龄差大概七八岁吧，那时候我上小学。四叔脸上忽然长了一圈癣：线状围着脸绕了整整一圈，就像是猴子的脸型模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的农村人除非是大病，否则一般不会轻意去医院的，这种不疼不痒的情况就更不会去了。

        就找偏方，其中有一个偏方我记得比较清楚：用麦草生火，在火势最旺的时候用一个洗净、擦干的瓷碗扣到火上，热火碰上冷碗，碗内侧就会凝结上薄薄一层麦油，据说这种油抹到脸上可治癣。

        但试过之后并没有什么效果。

        之后持续了很长时间那圈癣都下不去。

        随着时间的延长，虽然不疼不痒，但毕竟不好看。

        四叔就又去找了二舅姥爷。

        二舅姥爷算了算问四叔：“小儿，咱家东头是不是有棵大柳树？”

        四叔点头。

        这棵树从我记事时就老粗老粗，夏天时候和三个小伙伴可以坐在上面玩扑克牌，后来生产队解散，这些原本是集体的财产都分配给了各家各户，这棵大柳树就被我爷爷抓阄抓住了。

        二舅姥爷说，树大了，上边就“住上了仙家”，现在上面的是一个猴仙……回去之后炸点面托（油馍头）去树下上上供就好了。

        后来四叔就和奶奶照做了，之后四叔脸上的那圈癣也就褪去了。

        事隔多年，但这些事情我却依然记得，至今也仍然说自己不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因为有很多事情真是很奇怪。

        下面这个故事是我一个发小说的。

        发小弟兄四个，他是老大，爸爸是乡上放电影的，几乎天天半夜不在家。

        因为孩子多还都很小，妈妈就让小姨过来帮忙带他们弟兄几个。

        那是一个夏天，发小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老是看到床头有一个小影幕在演着电影，就觉得害怕，一直哭。

        妈妈和小姨可能觉得是天气热（那时候村里都还没有电，更别说电风扇什么的了），就抱着他们弟兄几个到屋外纳凉。

        刚出门不久，房顶在一声巨响中砸了下来。

        我还记得天亮时我还跟着大人跑去看。

        老人说，正常情况下都是“庙塌不砸神，屋塌不砸人”，这是住家仙保佑，提示着往危房外撵人呢。

        后来和媳妇扯起这些闲话，媳妇也说起我家大儿子小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我在省城，她和孩子在老家，天气太热，很多人都去村子东边的地头树下乘凉。有一天中午该做午饭了，别人都陆陆续续回家了，就剩下她和儿子，本来好好的儿子突然就嚎哭起来，怎么都哄不下。

        村里老人常说夜里月亮半明半暗一个人别走夜道，白天晌午头一个人别在野外，说那时候容易碰上“脏”东西。我媳妇就有点慌了，按照老人说的不住往路边吐口水，一边抱着孩子往家走一边破口大骂。

        进了村口，有人和她打招呼说话，儿子就一下子不哭了。

        也许只是个偶然情况吧，也说不清楚。

        后来儿子来了省城，在当时的七里河租了个六楼的一室一厅，每到傍晚两三岁的儿子常常抱着脑袋说：我害怕。

        后来我们就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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