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见

啊－
  我被这一声惨叫吓到，我瞪大眼睛。出现在屏幕里的是一个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相貌的人，但能分辨出是位男性。
  “哈哈…这根本不是他啊。”
  视频里，这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身旁围着七八个目测185以上的壮汉。角落里站着一位甚至比他们都高的男人，待在他旁边的是一个金发女人。
  我双手握拳，咬紧牙，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这时，金发女人从怀里掏出手枪，上膛，走到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身旁，对着他。
  嘭－
  之后，他也停止了挣扎。
  我愣在原地。
  “罗玘”
  “罗玘！”
  回过神来的时候，屋里的灯亮了，嘴巴有点痛，我摸了摸。
  “血？”
  “咬破了？”唐宏波递给我几张卫生纸。
  我沾了沾嘴唇上的血。“好痛…”再也憋不住，流下泪来，我一直擦一直擦完全止不住。
  我尽力憋住情绪。
  “我想把……”
  “您是想继续派我去吗？”我打断唐宏波的话。
  唐宏波沉默了一会儿。“是的。”
  “我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能干什么啊，没有一点实战经验。”
  唐宏波：你现在已经是一名人民警察了。
  我把头扭向一边，想转移注意力。
  “害怕了？”
  “当然怕了。”
  唐宏波拍拍我的肩膀。“没事儿，有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再找我。”
  我脸上硬挤出笑容。“我确实很怕，但这件事总得有人去做吧。我来当警察就是想保护所有人，这我怎么能让别人去冒险呢。”
  唐宏波转过身背对着我。“在这里，我已经送走好几个年轻人了。”他又快速转身回来。“罗玘！记住，之后不要冲动，沉住气，冷静！”
  “我明白。”
  唐宏波走到电脑前操作着，屏幕上出现一张张照片。“这些只是那个组织里部分人员的信息，我……”
  我看着屏幕上的照片，一眼锁定了那个金发的女人。“我一定要抓住你的。”脑子里被这种想法淹没。
  “罗玘！”
  “啊？”
  唐宏波关闭屏幕。“先听我讲。”
  唐宏波：根据张熙最后的情报，这个组织现在就在咱们国家，而且大概会待上一个月。
  “为什么不去抓他们。”
  唐宏波摇摇头：贸然出击只会伤亡惨重，我们对他们的掌握还远远不够。我需要你在这一个月之内找到他们，脱离警局，潜进去，你的资料我会帮你换成别的。
  唐宏波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我的号码，我们单线联络，记住它。”
  我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我…我要怎么做…”
  唐宏波：我也在寻找他们现在的踪迹。到时候还得看你自己。
  “好…”
  唐宏波：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小玘，一定要冷静，不要冲动。走吧，我送你回学校。典礼结束离校之后，和郭云若直接来警局报道就可以。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跟着唐宏波走出警局，上了车。一路上我都在怀疑这一切都是梦。“我不会又在上课睡觉吧。”
  “嗯？怎么了？”
  “没事，局长，我自言自语。”
  到学校之后，我一个人走回宿舍。路上依旧在调整情绪。“怎么还不下课啊，赶紧让我醒过来啊。”
  “小玘”
  我抬起头。“郭子！”
  郭云若朝我跑过来。“怎么样啊～”
  “咳咳咳，唐局长说等毕业典礼结束，离校之后，你跟我一块去中央警局报道。”
  “哇！太好了，芜湖～”郭云若激动的把我抱起来转圈。
  “你冷静点啊喂。”
  “我太激动了，太激动了，我不是在做梦吧。”郭云若拉了拉我的脸。
  “疼疼疼，松手啊！拉你自己的脸去。”
  “以后我们两个就可以一起上下班啦，我也不用担心融不进新环境了。来，亲一个。”郭云若一直往我脸上凑。
  “哎？你嘴怎么破了？”
  “啊…”我摸了摸鼻子，又把嘴护住。
  “你是不是还哭了？”
  “啊？没有啊。”我扭头冲旁边做了个深呼吸。
  “嗯哼～你骗人～”
  我盯着郭云若看了一会儿，张开双臂抱住她，“原来不是在做梦啊。”
  “当然不是做梦啦！哈哈好啦好啦，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流泪呢。”
  “今天姐高兴，请你喝可乐，走！去超市。”郭云若拉起我就往超市跑。
  “你慢点！”
  ［毕业典礼］
  “郭子，我们拍张合影吧。”
  “哎呀～拍什么拍啊，反正以后也是天天见。”
  “啊…嗯。”
  “你最近怎么了，多愁善感情绪低落的。哦豁～被甩了。”
  “郭云若！看我的飞腿！哇呀呀呀～”
  “啊～救命啊～”
  ［离校］
  我合上行李箱，坐在床上回想着前几天和唐局长的那次见面。“要开始了啊。”
  “什么开始了？”

  我转头看到郭子。“啊…我是说工作，一会儿就要开始工作了。”
  郭云若拉起行李箱背着书包兴奋的跑到宿舍门前。“走吧！我们的人生开始了！”
  我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站起来拉起箱子，冲出宿舍门。“唉嗨～我比你快～”
  “罗玘！等等我！跑慢点，我追不上你！”
  离开学校，我们俩个在门口找车。
  “罗玘？郭云若？”
  我们俩转头看向旁边的一辆黑色汽车。“他是在喊咱们两个吧”
  我们俩朝那辆车走过去。司机是一位看着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上车吧。”
  我们俩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之后上车坐到后排。
  “我叫刘川，是中央警局反恐组组长，以后叫我刘组长就行。”
  “刘组长好，我叫郭云若。”
  郭云若碰了碰我的胳膊。“啊…我…我叫罗玘。”
  “警院传说。”
  “喂！郭子，你别乱说。”
  刘川：哈哈哈哈，你们两个资料我都看过，都很优秀。咱们这个反恐组也是去年刚建立的，时间不长。放心吧，大家都很好相处，组里面的男同志很期待你们两位到来。
  “好紧张啊”郭云若摸着自己的心脏。
  我扭头看着外面的风景。“呜哇－”
  郭云若的手放在我的胸前。“你心跳怎么比我还快啊！”
  我把身体转向另一边。“讨厌～”
  “哦呦～怎么了，不知道哪一位男同志能在张熙之后再次抓住你的心～”
  “张熙！你们也认识张熙？”刘川从头顶的镜子里看着我们。
  “张熙是她的…唔呜呜”我急忙捂住郭云若的嘴。“是我们上一届的师哥，成绩也很好，所以聊过几次。”
  “这样啊”
  郭云若向我这边凑过来。“怎么了？”
  “嘘～”
  郭云若向我比了个OK的手势。
  ［中央警局］
  郭云若仰着头。“哇～好高啊～”
  “别数了，36层。”
  郭云若：你怎么知道我在数楼层？
  “哎呀～我太了解你了。”
  刘川：你们的行李先在我车里放着，等晚上下班之后，我带你们去宿舍，再放下。
  郭云若：还有宿舍？太棒了！不用露宿街头。
  刘川：哈哈哈包吃包住。
  “走吧！上去看看自己的岗位。”
  我们两个跟着刘川来到10楼，电梯门一打开，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张牌子［反恐组］
  刘川：这整个第十层都是咱们组的办公区域。
  “好大啊～”
  “欢迎新同志！”
  我俩面前出现两排男生。
  郭云若：1.2.3…
  “别数了，十六个，乘法你都不会了？”
  “我第一排还没数完哎！”
  刘川：大家照顾着点新同志啊，你们两个有什么不懂的问他们，问我都可以。
  “好的好的。”
  “两位女同志，叫什么名字呀～”
  “咳咳，我叫郭云若，叫我小郭就好，今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我…我叫…”
  “她叫罗玘，是警院…唔哇…”我再次捂住郭云若的嘴。
  “我叫罗玘，是警院传…啊不是…额多关照。”
  楼层响起一阵掌声。
  刘川：好了，我得去开个会，你们大家互相认识熟悉一下吧。
  “是”
  从报到这天一直到离开，整整一个星期。我在这几天找过好几次唐局长，但都没有找到。这也使我越发的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找到那个组织，也不知道怎么脱离这里。
  “小玘！”
  “啊？”
  “是你啊郭子，吓死我了。”
  郭云若把凳子搬到我旁边。“怎么啦？都来一星期了，还不适应啊。”
  “还行吧，挺适应的。”
  郭云若：压力大啊，拜托，这还没真正参与到工作里呢。放松点。
  我撅着嘴趴在桌子上。“啊～”
  “好了，所有人注意一下。”
  我和郭云若从椅子上站起来。
  刘川：我们之前盯的那个团伙，开始行动了。
  “团伙？难道是？”我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组织内部分人员的信息。
  “小玘？”
  “啊？郭子”
  “你刚才表情很可怕啊。”
  我挤出笑容。“哈哈哈哈，哪有？”
  刘川：他们将会出现在天河大桥附近区域，这几个人身上都携带枪支，抓捕过程中注意自身安全。
  “是”
  刘川：玘，小郭，你们俩这次先不要参加。
  “为什么！”
  郭云若拽住我的手腕。“喂！小玘。”
  刘川：你们才刚毕业，都还没经验。
  “没经验？没经验就需要涨经验啊！早接触晚接触，都得接触。我真的很希望能够尽一份力。”
  郭云若：我…我也想。
  刘川：好吧，你俩跟着我，别乱跑。先去跟我拿配枪。
  我双手攥着拳。“要将你们绳之以法。”我撇下郭云若，朝刘川跑过去。
  “哎…小玘…等等我啊。”
  ［天河大桥］

  刘川：你们俩，待会抓捕过程中站后面，别傻乎乎往前冲，听到没有？
  “是，刘组长。”
  “罗玘！你听到没有？”
  “嗯…是。”
  等了差不多2个小时，目标还没出现，我在车里快待不住了。
  刘川：下这么大雨，该不会突然改变计划吧。
  滋滋滋－
  “组长，目标车辆出现，正在往你那边走，完毕。”
  刘川：收到，跟着他们过来，隐蔽点。
  “是。”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枪。
  刘川：待会开枪的时候，不许往目标身上打。
  刘川想了一下。“你俩最好别开。”
  滋滋滋－
  “组长，车牌号。”
  刘川：OK
  刘川启动车辆。就在此刻，我看着窗外，目标车辆从我眼前驶过。“就是那辆”
  刘川：坐稳了！
  “唉唉唉！”
  哔－
  “目标上桥，二组夹击。”
  “收到。”
  “逼停他们！”
  吱－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刘川：所有人，下车，围住。
  我迅速打开车门冲出去。
  “车里面的人，给我下车！”
  “下车！不然开枪了！”
  啪啪啪－
  跑在我前面的那几个警员开枪打在地上。
  “把车门打开！”
  我从兜里拿出偷藏的破窗器，冲过去。
  “喂！罗玘！”
  用力凿开车窗，车窗掉下来，我扫视着车里的五个人，脑子又迅速回忆那些人的照片。
  “不是他们！”
  我扒在车窗上，拿枪对着他们。“车钥匙拔了，立刻下车！”
  我把手伸进去想打开车门。“等等，虽然不是那个组织的人，但这是一个机会。之后呢？算了，先走了再说！”
  “唔哇”，那个人一脚油门，汽车窜了出去，我用力扒着车窗也被带飞出去。
  “罗玘！”
  “上车追！快！”
  “嘿，小孩儿，毛长全了吗你，怎么还走神呢？”那个开车的人一只手摆弄了两下我的手枪。
  “我叫你把车停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个小闺女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紧张的要吐了！。”
  “小玘，冷静，沉住气。”
  “唐局长？”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这句话。
  “怎么要和我们比比枪法吗？”副驾驶和后排的三个人纷纷掏出手枪。
  我环顾四周。
  “哟！小妮儿，嘿！别看别的地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河？水？有办法了！”
  我把两只手伸进去抓住顶部的把手，双腿蹬到车身上。
  “喂！你干什么，我要开枪了。”
  “啊！那你开啊！”我全身一爆发，双腿伸到方向盘上，趁驾驶员没反应过来，使劲往右踢动方向盘。恰好撞开正在施工的护栏，冲出大桥。我打开车门，往河里跳。
  “小玘！”
  “唉？郭子，我还没和她告别。算了…”
  “对不起。”
  咚－
  “快呼叫救援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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