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女朋友

出去这些天的日记，都不是当天写的。因为发生事情太多，已经顾不上写了。
  知道那件事后，直到晚饭结束，我们俩互相都没和对方说过话。我在这边听安然和郭云若讲她俩的事，贝唐在旁边也听，还不断的拿酒瓶往我们俩杯子里倒酒。倒满后，也没有说任何话，很默契的拿起来碰了一下，一口喝完，继续下一杯。
  画面还挺有意思的。
  这顿饭持续到了晚上十一点才结束。还麻烦她俩把盘子都清理掉了。
  “我们先走啦，明天早上我会过来。门外有警队的朋友守着。”
  郭云若捏了捏我的脸。“你听见了吗？！”
  我低着头，双手托着脸。脸上持续发烫，头晕目眩。
  “嗯…”
  安然拍了拍倒在沙发上的贝唐。“俩人都懵圈了。”
  郭云若走到门口，拿下衣架上的两个大衣，给我们俩盖上。
  “我们真走了！盘子都收干净了！”郭云若冲着我耳边大喊。
  “嗯！嗯！”我猛点了两下头。
  “你俩别打架！”安然又冲着贝唐喊了一嗓子。
  贝唐抬起颤抖的手，左右摆了两下。
  “我送…”
  “送什么送啊？！你待着吧！”郭云若把想要站起来的我，给按下去。
  “明天早上如果我敲你们门不开的话，我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嗯。”
  郭云若把靠在墙边的两个拐，放到茶几上。“拐放这了，上厕所别摔着！”
  “嗯。”
  安然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俩真的听见了吗？”
  还行。
  这次没有断片。
  看来酒量又恢复了。
  她俩打开家门，杵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这次真的走了！！”
  贝唐突然撩开大衣坐起来，眼都没睁开，抬起胳膊。
  “再见！”
  啪嗒－
  她俩走出门。
  贝唐顺势往前，栽到我身上。
  一股重力把我往旁边压过去，倒在沙发上，感觉整个沙发都在旋转。
  “你太重了！”
  我用尽全力起身把她推开，稍微拽了拽短裤的两个裤腿。
  贝唐又凑过来抱住我。“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我不知道说…”
  “你不能不理我。”
  我话还没说完，她又秃噜出来一句话，嘴里还含糊不清。
  “我没有不理你。”
  “你有，你都不跟我说话。”
  我感觉一股力量反上来，咽了一下口水，又给憋回去。
  我端起茶几上的水壶，往茶杯里倒热水，赶紧拿起来吹吹，小口小口的喝着。
  “你别晃悠我，我喝水呢，水烫。”
  “我真的…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我要知道肯定不会……”
  “别说了。”我打断她，放下水杯。“你被利用了，也没办法嘛，不怪你。我介意的事，你骗我，你骗我这么多年。”
  “我一直以为，你什么都没有过。我就觉得…你长这么好看，只要不是你喜欢的人，我不想任何人碰你。我把我自己豁出去都无所谓。”
  “不过，咱俩扯平了。我骗你，你骗我。现在算平手。”
  “你也觉得他人挺好吧？不然为什么你会一直留着他的简历呢。”
  “莱斯不知道这事儿吗？”
  贝唐脑袋搭在我肩膀上，点了点头。“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我再次倒一杯水，端起来喝。“没事儿，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别编瞎话了，咱俩也别互相欺骗了。以前那些骗过，但想不起来的什么事，等想起来之后在慢慢解释。”
  “最后的时间，就不要再有矛盾了。”
  我停顿一下，放下茶杯。
  “我只有你了。”
  ——————
  “去散步吧。”
  贝唐把遛狗绳拴在小八的脖子上，手上牵着另一头。
  里奇收拾好饭桶，拎着走出门。“走了，下午还得看诊。”
  莱斯用纸擦了擦嘴，合上日记本起身，跟着贝唐一块溜达出去。
  小八走在前面，到底谁在溜谁啊。
  贝唐两个手在后面紧拉着绳子。“小八太胖了！”
  “汪汪汪！！”小八气愤的回头狂喊。
  贝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它应该骂挺脏的。
  扯平了…
  贝唐回忆着日记本上的内容，犹豫着要说出来。“额…其实…有件事…”
  “嗯？”莱斯双手插着裤兜，斜眼瞥了她一下。
  贝唐直接撒开小八，小八回头瞅了一眼，迈开四条腿撒欢的往前跑。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黑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枚订婚戒指。
  莱斯又瞥了一眼。“求婚戒指啊～小波送的？不记得她送过啊。”
  “是本特利藏起来的那一个。”
  莱斯停下脚步，震惊的瞪大双眼。他回想起来有一个是戴在本特利手上，一块埋了。还有一个小波一直在找，但始终没有找到。
  “我找到了，然后就又藏在我房间的柜子里。小波一直很尊重我，很少进我房间，没翻过我东西。所以就藏我屋里了。”

  莱斯有很多话，就在嘴边，但是也不好说出来。他觉得，应该把这个戒指给她，但又觉得不应该给她。
  “你在哪找到的？”
  “地下室，她椅子下面，拿胶水粘着呢。”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其实当年你们都没认真看本特利设计的婚礼。他画的地下室里，小波坐的那把椅子上标了一个很小的爱心。你们都只是看了大体轮廓。我想帮他完善一下，所以关注了很多细节。本特利临死前说，他藏起来了，我之后再看他设计的东西。然后背着小波去找，就真的找到了。”
  贝唐合上小黑盒的盖子。“小波一直不敢看他设计的婚礼，戒指又被我重新藏起来。她能找到才怪呢。”
  “唉…”莱斯抬头望天长叹一口气。“我觉得你还挺能藏事儿的。我不看日记都不知道，你还跟她第一个男朋友好过。缘分这种东西还真说不清。”
  “我问问你，也过了…额…这么十几年了，你天天嚷嚷着不感兴趣不感兴趣。怎么就看上那个叫张熙的了？”
  贝唐低头笑了笑。“成天待一个屋，总会有感情的吧。”
  贝唐看着手里的黑盒子。如果还能见面，就还给她吧。
  莱斯皱了皱眉。“嗯…她日记本有好多都被撕了，你撕的？”
  贝唐摇了摇头。“她自己撕的吧，我不知道。我找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那样了。”
  “小八！”
  “汪汪汪！”
  贝唐拉起牵引绳，和莱斯一路走出基地大门，来到马路对面的一家理发馆。
  哗－
  自动门打开。
  “哟！科尼老师。”
  科尼转了一下剪刀，扭头看向走进来的莱斯和贝唐，还有小八。
  “喔！老八又胖了！”
  “汪汪汪汪！！！”
  贝唐蹲下捏住小八的嘴。“你骂太脏了！”
  莱斯往洗头的台子上一躺，贝唐牵着小八坐在沙发上等。
  科尼打开喷头开始给他洗。“最近出去了吗？”
  莱斯在半空中竖起一个大拇指。“出去了，前两天抓了几个毒贩。”
  科尼虽然脸上笑着，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挺好的。”
  莱斯看出了他心里的失落，开玩笑的调侃着。“哎呀～谁让某人不想干呢～还说什么…”
  莱斯阴阳怪气的模仿科尼语气。“我只听小波的～除了她我谁都不听～然后现在躲在我们对面剪头发。”
  “你个死老头！”科尼扇了莱斯脑瓜子一下。
  “啧！信不信老子给你差评？！”
  “这位顾客请您不要乱动！”
  科尼拿毛巾包住莱斯刚洗好的头，莱斯边擦头边坐到镜子前。
  科尼拿着推子上好卡尺，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看我给你整个地中海。”
  “你敢？！”
  科尼拿推子在他脑袋顶上晃。“反正，你掌握在我手上。”
  莱斯抬手拍了拍科尼的手腕。“别闹了别闹了。”
  科尼正经起来，开始给莱斯弄发型。
  屋里三个人和一只狗，都安静着，只能听到推子推头发的声音。
  …
  “你还在恨我们俩吗？”
  科尼停下手里的推子，换了把剪刀，抬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贝唐。
  “哪会呢？都这么多年了，而且你俩还有老八天天来烦我。我自己也怪清静没意思，你们来…还能给我讲讲故事，挺好。”
  莱斯叹了口气。“这几年，都没的差不多了，就还剩威廉和菲克在撑着。来了帮新人，还得带。”
  “回来吧。”贝唐摸着小八的头，顺嘴说出来。
  科尼把剪刀扔到台子上，看着镜子左右晃了晃莱斯的脑袋，顺手又拿起推子。
  “我没听到小波亲口说让我当警察，是你们俩说的。我不想听。”
  贝唐激动的喊着。“但是现在的条件是她拿命换的！”
  科尼猛的回头瞪大双眼。“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每回都要吵一架。那年你们仨像平常一样坐船出门，我们看家。结果一回来你俩突然跟我们说…小波死了。之后又突然莫名其妙要去当警察。我没有亲口听到她说过这个事。”
  “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们，连她是警察这个事也瞒着。我们知道了又不会对她怎么样。真不明白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你们几个混的熟嘛。我只不过是在她刚来的时候老欺负她而已，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跟我说吧？”
  莱斯掏出外套胸前兜里的手帕，手从盖在身上的围布里伸出来，扔到他脸上。
  “五十多岁的人了，老哭什么？！小波又不是你老婆！”
  科尼慌忙接住手帕，随意擦了擦脸，又还给莱斯。
  “我只是看不得她这么多事儿，还整天嘻嘻哈哈的。”
  贝唐摇了摇头，靠在沙发上。“你又没跟她睡一张床，怎么就知道她整天嘻嘻哈哈了？”
  “临到最后，她害怕的冒汗能把床单都弄湿，我从来没见过她那样。”
  “那你还能下得去手？！”科尼手抖着拿海绵清理掉莱斯脖子上的碎发。

  “都走到那一步了！还能怎么办？！”
  “嗷嗷嗷嗷～”小八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蹭了蹭贝唐的脸。
  科尼摆了摆手，解开莱斯身上的围布。“算了算了，不吵了，再吵她也回不来。”
  “给我讲讲前两天的毒贩。”
  ——————
  “我只有你了。”
  “我也是…”
  我和贝唐紧紧抱在一起，她身上酒味太大了！我都想……
  “姐…我想吐。”
  “嗯？！”
  贝唐起身把我抱起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走进卫生间。
  她走到马桶边，把我放下来，我跪在地上，刚才那股强烈的感觉又冲上来。
  呕－
  “你现在这么不行啊？”贝唐盘腿坐在旁边，拍着我的背。
  呕－
  我撕开旁边的卫生纸擦了擦嘴，贝唐起身从水池边上拿了一个杯子，接上水管里的水递给我。
  贝唐冲掉厕所里的污物。
  我喝水漱口，水吐到马桶里。“今天绝对是我人生中…咳咳…最漫长的一天。”
  “是是是。”贝唐拿过杯子，放回水池边上，抱起我走出卫生间。
  她把我扔到沙发上，她顺着惯性倒在我身旁。
  “大骗子。”
  “你也是。”
  “滚，我不是。”
  不知不觉我们俩都睡了过去，家里地暖非常热，加上刚喝了酒，浑身跟起火一样。虽然是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但感觉身体像是在坐游乐场里的大摆锤。
  ……
  “喂…”
  “俩酒懵子？”
  “我还以为要跟她俩大干一场呢。”
  “白带这么多子弹了。”
  “我看她俩也没带枪。”
  “要现在解决吗？外面还有警察守着呢，得快点吧？”
  谁说话呢？
  我脑袋转了一下，换个方向趴着。
  “嘘嘘嘘！小点声说。”
  “别着急啊～怎么说也是俩美女。”
  “带到三楼去吧，弄的时候别让她俩出声。”
  “这地方都是有钱人，房子隔音效果都好，外面听不见。”
  “嗯？”
  我翻个身脸朝上，揉揉眼又搓搓脸。我扶着脑袋，缓缓坐起来视线逐渐清晰……
  “唔！”
  还没看清楚什么人，嘴就被贴上胶带。我本能的赶紧把贝唐晃醒。
  “唔唔唔！”
  我直接被一个蒙面的人又给推倒，他把我翻过去，两个胳膊向后一扭，拿塑料条缠住我的两个手腕。
  靠！
  我他妈要不是一条腿动不了。
  他早死了！
  我用脑袋使劲撞贝唐的胳膊。她怎么还不醒啊？！
  “唔！唔！”
  “嗯～”贝唐双眼睁开一条缝，应该是在看我。
  她反应了一会儿，突然瞪大双眼，猛的窜起来。什么也没干呢，又倒了回去。
  “哈哈哈哈！”
  耳边传来一帮不知名团伙的笑声。
  妈的！外面警察干什么呢？！
  “哎哎哎！我要这个我要这个。”又一个蒙面人伸手要把贝唐抱起来。
  我翻身，抬起右腿踢到他脸上，突然一个人压过来，趴我身上。
  “唔！！”
  我猛的抬头，脑袋撞过去，结果他好像戴着头盔呢，给我撞的生疼，都想晕过去。
  贝唐大概是缓过劲来了，再次窜起来，直接把压她身上那个人给踹到对面墙上。
  她站在沙发上，抬腿踢开我身上那个人，把我上衣拽下来，塞到裤子里。直接起跳，从我身上飞过去，踹到对面一个人的脸上，平稳落地。
  哇～
  我两个手被绑在身后，给她鼓掌。
  贝唐一路从沙发打到家门口，按下门把打开家门，冲着外面喊。
  “有小偷！”
  哈哈…她真会喊。
  这些人是谁啊？
  我看着面前躺的离我最近的这个人，他们装备还挺齐全。头盔背包防弹衣，MP5，还插着手枪。
  从门口冲进来一队特警，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愣了一会儿。他们蒙着下半张脸，但从他们的眼神就能看出，他们惊呆了。
  “唔唔！”
  突然一个人从我身后，把我拽到地上。他勒住我的脖子，蹲在我身后，手枪顶着我的太阳穴。
  我脑袋被压的，一直歪向左侧，脖子快抻到了。脑门刚才撞头盔撞的好像流血出来了，感觉正在从鼻梁上滑下来。
  “把枪放下！！！”
  那一队特警站进来，举枪对着我这边。
  “你们把枪放下！不然我杀了她！”躲在我身后那个人大喊着。
  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上辈子造什么孽了！
  其他蒙面团伙都纷纷站起来，别墅外警车的声音响彻天空。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停止抵抗！”
  那些同伙都端着枪，慢慢退到我身后。“怎么办？”
  “得把她带走。”
  身后那些人小声密谋着。
  “外面都是警察。”
  “都怪你，非得要玩什么！”
  “怎么就怪我去了？！你们不也都这么想！”
  “行了，都闭嘴吧！”

  “起来！”勒着我的这个人起身，要把我弄起来。
  但我左腿没劲，整个身体一直在往下软。
  “给老子起来！”
  唉…
  要是腿能动多好啊～
  好歹还能抬个腿，还能跑。
  “他妈的！”他直接抓住我衣领，把我甩到他身前，抬手给了我一拳。
  “你他妈站起来行不行？！”
  我摇了摇头。
  “她站不起来。”贝唐靠在对面墙上，很平静的说着。“她左腿有毛病，走不了路。”
  蒙面人一气之下，直接把我推倒在地上……
  嘭嘭－
  突突突突突突－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激烈的枪响，我耳朵差点被吵聋。
  哪个死人还他妈倒我身上了？！
  艹！
  恶心死了！
  我T恤是纯白的！
  我扭动身体，想把身上那个人给弄下去。结果这个人压太死了！
  那一队警察放低枪口慢慢走过来。“担架！”
  “我没受伤，不用担架。”
  “不是你，是你朋友，她在你身上。”
  啊？！
  我猛的扭头，用力动了动肩膀，一张苍白的小脸出现在我眼前，嘴里不停的往外喷血。
  “喂！大骗子！”
  “姐！”
  ……
  贝唐被救护车拉去医院。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满手，满胳膊的血。
  在做梦吧？
  是不是还没醒酒？
  我们只是出来玩而已。
  “我给你处理一下额头。”安然提着医疗箱蹲在我面前。
  郭云若把一身衣服放到我身旁。“衣服给你放这了。”
  我们只是出来玩而已。
  我转头看向窗外，天色有些显亮。
  ［2036年2月29日］
  还打算今天去首都欢乐涯玩。
  去坐摩天轮。
  “先别动呢。”安然把我的头又转到她面前。
  郭云若不断的抽湿巾，擦着我的胳膊和手。“没事的没事的！肯定没事！”
  叮叮叮－
  郭云若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放在我耳边。
  “我索菲！你俩都没事吧？！哎呀！我们这值班的人看监控，看到有人在你家后边转悠，赶紧就通知我。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索菲：“你说话啊？！哑巴了？！”
  “嗯…我女朋友…我女朋友…”
  索菲：“你女朋友怎么了？！你说啊！”
  “她被救护车拉走了…”
  索菲：“那你去找她啊！你还待在家里干嘛？！”
  “真费劲啊！赶紧追去！我挂了！”话音刚落，索菲挂断电话。
  “小玘，先把衣服穿上，然后我们开车去医院，好吧？”郭云若把衬衫抖搂开，披到我身上。
  安然在我头上绑好绷带，合上医疗箱。“需要我们帮你干什么吗？”
  “我不知道。”
  我要穿衣服。
  衣服在我身上。
  她俩分别把我的两个胳膊抬起来，塞进袖管里。她俩一上一下帮我把扣子系好。
  “我在做梦对吧？”
  “我今天还打算带她去游乐场呢。”
  “没事没事，别慌！”郭云若对我的脸又是扭又是拉，还在掰我右眼眼皮。
  我把裤子拉上去，扣好裤腰带。郭云若把领带挂我脖子上，开始给我系。
  安然把扔在一边的大衣，拿起来甩了两下，掉出来一把手枪，她捡起来又塞到衣兜里。
  “OK！”郭云若给我系好领带，拍了拍我胸口，把西装外套给我穿上。
  安然把大衣捂到我身上，我把袖子穿好。无意识状态站了一下，没站起来。接着站，又没站起来。
  快疯了。
  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这条废腿。
  回去砍了装个假的吧。
  安然架着我的腋下，把我拉起来。郭云若把拐塞到我手里，手机装进我裤兜。
  “走了走了，快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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