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双面间谍09

他真的来了。

        根本肆无忌惮。

        莹蓝色的光将他们吞没，最后关头丝洛德强行挣开美国队长的手，光明重现的瞬间，史蒂夫焦灼的脸从她眼前一闪而逝，消失在蓝色漩涡的彼端。

        九头蛇领袖带她转移到了荒郊野外。

        “脱衣服。”他冷酷地说。

        丝洛德默默照做，拉开背后的拉链脱下礼服裙。

        “还有你的内裤、鞋子和珠宝。”他嘲弄地说，“全都乖乖脱掉，别在我面前耍花样，甜心。”

        丝洛德一边脱卸，一边忍不住嘲讽：“你就不担心他们也给我植入了皮下定位器？那该怎么办，要把我身体里的血液抽干吗？”

        九头蛇领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就像看一只突然学会亮爪子的小猫。

        【好感度+1，当前[史蒂夫·罗杰斯]好感度：53。】

        “那就让他们找到我吧。”说着，他攥住她的手腕，两人再次被蓝光吞没。

        他们最终到了一个丝洛德非常熟悉的地方，九头蛇位于西伯利亚的基地。七十年前，她和詹姆斯在这儿被困了几个月，她还曾将一整个基地的人屠杀殆尽。

        现在，这里又充盈着新的九头蛇士兵们了。

        她光着身子被带到一个实验室，九头蛇领袖让一名女研究员脱下制服给她。她套上白大褂，问：“为什么带我来这儿，队长？”

        “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他近乎纵容地看了她一眼，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在三秒内杀掉欧菲利娅的。”

        丝洛德扣纽扣的手指一顿。

        她一瞬间的僵滞犹豫当然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九头蛇领袖微微眯起眼睛，笑容冰冷：“怎么，你不愿意吗？难道作为卧底，你连这么一点牺牲奉献精神都没有吗，妮娜？我记得神盾可不是这么教的。”

        “……”把话说得这么开要人怎么接，丝洛德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不是卧底，我是真心想要回到您的身边的……”

        他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检查身体就检查身体，她的神力是属于灾厄之神的，镌刻于灵魂之上，根本不可能从肉体上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就和七十年前一样，他们不可能从她身上查出任何东西，检查结果只会得出和斯塔克一样的结论，那就是她的身体正在疾速衰败，她命不久矣了。

        她只是有点担忧这个事实被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发现，如果他和九头蛇队长之间真的存在某种隐秘的联系的话。

        他知道了，那么巴基也就知道了。

        实验室里的人给她抽血，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九头蛇领袖不耐烦等流程结束，已经在这个过程中离开。结束检查后她坐起来，全部检查结果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她被带进一个房间。

        好巧不巧，就是七十年前她曾经待过几个月的密室。

        外面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丝洛德索性闭眼躺下睡了一觉。

        她是被九头蛇领袖直接从床上拽起来惊醒的。

        “你只剩下三个月寿命？”他抓着她的领口咆哮，看上去愤怒至极。

        丝洛德不明白他在为什么生气，只觉得自己被攥得快要喘不上气来，而他从她脸上确认了什么，越发怒火中烧：“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她的面色因窒息涨红又开始发白。

        他松手，泄愤般将她狠狠扔回床上。丝洛德撞得背脊生疼，看着他双手插住腰，像一头焦躁却又寻不到出路的雄狮似地来回走动。

        九头蛇领袖并没有爱上她，那么他为什么会为她的死亡而大发雷霆？

        丝洛德捂着脖子坐起来，心中暗爽，忍不住想笑：“所以，您原本想利用我筹划什么？非常抱歉，队长，我是不是打乱你的计划了？”

        他阴晴不定地盯着她。

        “很好，很好。”九头蛇领袖突然冷笑一声，压着声音咬牙说，“那我就等着他来救你。”

        ……

        第四天，有人袭击基地。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时丝洛德正在闭眼小憩，她立刻睁开眼，跑到门边敲了敲那扇用来送饭的小窗，“外面发生什么了？”

        看守的九头蛇士兵谨记“不要和房间里的女囚犯”说话这一铁则，没人搭理她，他们甚至还认真地守着门。

        丝洛德叹气：“认真的？你们可能要大难临头了，孩子们。”

        无人会话，但门外骤然响起一阵激烈的交火声。

        枪声和惨叫声戛然而止，伴随着两道重物落地的闷响，门外恢复寂静。

        她默默地后退了两步。

        嘭，嘭，嘭！

        三声重重的砸打声后，厚实的防爆门轰然倒下，门外硝烟扑面而来，一道高大漆黑的身体跨出烟雾，出现在她面前。

        丝洛德意外地挑起眉：“巴恩斯长官？”

        巴基活动了一下刚才用来砸开防爆门的金属臂，将巴特雷换到左手，摘下脸上的面罩戴到她的脸上。

        “跟我走。”他用血肉之躯的右手拉过她，言简意赅地说。

        丝洛德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大步流星的步伐，她的声音在面罩下变得瓮声瓮气的：“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来了多少人？”

        巴基抬起手臂扫射掉一群拦路的九头蛇杂兵，弹无虚发，他快速带着她往基地出口走，“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娜塔莎会带你回去，你需要尽快接受治疗。”

        丝洛德似乎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红色钢铁侠盔甲，和怒吼着向前冲的绿巨人的身影。

        她拽着他停下脚步，“队长在哪里？”

        他没有硬拉着她向前走，而是好脾气地停下，尽管他们站在危险的战场中，不知道从哪儿就可能突然射出一颗准星定在他们脑袋上的子弹。

        “你想做什么？”他抬手头也不回地解决掉一个偷袭者，皱着眉说，“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别，我现在任务就是把你安全送出去。”

        丝洛德坚持道：“我要去找他。”

        巴基眼神微微一黯，他抿了抿唇，那双比一般男性都更红润漂亮的嘴唇被挤压得微微泛白。接着他摇头，坚定不移地拉着她继续往外走。

        拼力气她是拼不过对方的，丝洛德用力去掰他的手，可他的手指就像钢铁一样牢牢镶嵌在她的手臂上。她也不想真的伤到他，气得大喊：“巴恩斯，你放开！九头蛇领袖就等着史蒂夫来呢，他现在很危险！”

        万一美国队长不小心死了，她的任务要怎么办！

        巴基唇角紧绷，“等送你上飞机我就会去帮他，我会保证史蒂夫活着——所以别拖延时间，你越快离开，他越安全。”

        可我更不想你有事！

        丝洛德差点就把这句话喊出来了，她深深地呼吸，然后猛地从后面扑上去抱住他的腰。

        巴基浑身陡然一僵。

        她趁机伸手触碰他的太阳穴，他的身体倒了下来。

        她把他拖到了安全的杂物间里，摘下他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戴到自己的耳朵上。

        我的小鹿，你只需要在这里睡五分钟就好。

        丝洛德摸了摸巴基长着浅浅青色胡茬的下巴，在他的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她安静地听着通讯器里众人的说话声，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鹰眼克林特·巴顿、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再加上绿巨人布鲁斯·班纳和潜行者巴基·巴恩斯，以及现在还在阿斯加德的索尔，所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复仇者联盟的雏形了。

        她靠着耳机里的对话整合信息，向美国队长所在的方位跑去。

        “巴基呢？”娜塔莎突然注意到他已经好一会儿没说话了，“巴基在哪儿？你们到哪里了，拉文德的状态怎么样？”

        丝洛德保持沉默，她轻而易举地解决每一个试图来拦她的路的人，不时抬手擦去涌出来的鼻血。

        砰！

        她用力推开基地主控室的大门，正在对峙的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九头蛇领袖眨了眨眼，勾起唇角，“哦，你来了。”

        史蒂夫则焦灼又震惊，“你来干什么！”

        丝洛德看向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两个魔方出现在同一时空，现在谁都无法轻举妄动了。

        “基地的地下有足足十吨炸弹。”九头蛇领袖不紧不慢地说，“很简单的选择，难道你想让你喜欢的女人、你的挚友、你的同伴们，全都葬身在这里吗？”

        史蒂夫咬牙不答。

        “我们完全可以分享这个世界。”他诱惑他，“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们是一样的，不是吗？”

        “我们不一样！”史蒂夫怒吼出声。

        “又或许我们还有第三个选择。”丝洛德微笑抬手，“你，滚出这个世界。”

        九头蛇领袖立刻按下爆炸按钮，但她的反应更快，毫不犹豫地折断了他的手。他闷哼一声打开通道，史蒂夫扔出盾牌砸掉他手中的魔方，九头蛇领袖及时收腿才避免了大腿被骤然关闭的通道截断。

        两个超级士兵快速交手。

        丝洛德捡起掉在地上的两颗魔方，想了想，选择属于这个世界的那颗暗暗问：“美国队长之前被困在哪儿？打开门。”

        魔方挣扎了两下，才在更强大的威压下不情不愿地打开通道。

        两人之间的交手越发白热化，九头蛇领袖终究因为断了一只手而落于下风，被史蒂夫压制住。

        两面盾牌激烈相撞，刺眼火花中，史蒂夫压着他的盾用力一推。

        被推进通道前，九头蛇领袖忽然转头看向她，意味深长地一笑。

        他的身影消失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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