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强者不屑蝼蚁

“苏先生，这恐怕是个误会。”
  听见苏泰称赵子昂为巨头，于佑忍不住插嘴：“这赵子昂只是个小公司里的守卫，没那么重要。”
  “不重要？”
  苏泰以看待无知之人的眼神看着于佑，“不重要到能搅乱于家府邸，不重要到能让谭睿葬身黄土，不重要到……”
  最后一句，苏泰欲言又止，关于师父的事，他选择沉默。
  至今为止，知晓南屏大师在神秘之旅中遭遇挫败的人寥寥无几，他在众人面前揭开这层秘密，岂非玷污了大师的英名？
  “什么？谭睿竟然是被赵子昂活埋的？”
  尽管未提及最后一事，但这已足够让于氏父子震惊得六神无主。
  他们早已听说谭睿被埋成植物人的惨剧，但谭家严密守护着详情，外人无从得知。
  于家只能依据仅有的线索进行推测。根据推测，谭睿在外时与不知其底细的鲁莽青年冲突，随后遭到了活埋。
  至于那个活埋人的青年，依照谭家的行事风格，必定已清除得不留痕迹，因此此事无需再深入探究。
  然而，苏泰此刻竟宣称活埋谭睿的是赵子昂，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那是魔都的谭家，连京畿十大世家都不敢轻视的存在，家族成员遭受此等侮辱，数月之后，凶手竟还能逍遥法外，谭家的门客究竟在做什么？
  不过，想起赵子昂方才展现出的战斗力，恐怕谭家的普通门客面对他时，唯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然而关键在于，谭家还有一位镇族之宝——冥界死神。
  除非……
  于岑川和于佑父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有些不敢继续深思下去。从苏泰这位死神首席弟子临阵退缩的举动看来，无敌的死神可能已经与赵子昂交过手，而赵子昂尚且存活。
  这意味着，被人尊为神明的死神在赵子昂面前并未占得上风，甚至可能败下阵来。
  这一刻，于家父子才理解赵子昂为何敢径直闯入于家大宅。
  能轻易击败传说中死神之人，何处不可去？别说于家大宅，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于鑫怎么会招惹到这样的凶神？”
  凶神比死神更为恐怖，于佑在心中默默诅咒了于鑫的父母数百次，哪怕他们其实是他的叔婶。
  与此同时，于岑川也是冷汗涔涔。
  连谭家的继承人都敢活埋，面对他这位于家家主，赵子昂又会有什么顾忌呢？他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那个大坑，只需向前一步，就会步谭睿的后尘。
  “强者不会垂怜蝼蚁，如果你们愿意匍匐求饶，或许能保全性命。”
  苏泰留下最后的警告，随后匆匆离去，他不敢多言，害怕说得太多会把自己牵扯进去。
  苏泰一走，于家父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赵先生，是我的过错，是我有眼无珠，所有后果由我一人承担，求您放过我父亲！”
  于佑抢在父亲前面，扑通一声跪在赵子昂面前。
  曾几何时，于佑将谭家的谭睿视为追逐的目标，如今他却跪在活埋谭睿的赵子昂面前，他并未感到屈辱。
  “如果你早有这样的领悟，我也无需在你们于家耽搁这么久。”
  赵子昂叹了口气，如此说道...
  "都是我的过失，都是我的过失。"
  于佑匍匐在魔晶石铺成的地面上，连连应承。
  "犯错必受罚，否则，下次仍会重蹈覆辙。"
  赵子昂轻抚着他的魔法纹章，低沉地说道："我要你的一只手臂，一条腿，这要求不算苛刻吧？"
  "不苛刻！"
  尽管于佑的身体颤抖不已，却仍紧咬牙关回答。
  "你还试图为你父亲求情。这样吧，我不为难你的父亲，但我再要你一只眼睛如何？"赵子昂凝视着于佑，话中带着威严。
  "再要一只眼睛？"
  于佑眼前一片漆黑，几乎晕厥。
  然而，转念一想，既然四肢都不全，失去一只眼睛又有何妨？
  归根结底，不就是成为一位残障者吗？
  "可以，你动手吧！"
  于佑自己也惊讶于从哪里涌出的勇气，抬头直视着赵子昂。
  "那我就开始了，如果你后悔，就大声喊出来。"
  赵子昂俯下身，两只手指犹如魔法定位般指向于佑。
  于佑害怕得立刻闭上眼睛，但他咬紧牙关，强忍住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你比谭睿更有骨气。"
  最后，赵子昂收回了手指。
  起初，他非常厌恶于佑，觉得他和其他豪门子弟并无二致，全靠家族的庇护而嚣张跋扈。但关键时刻，于佑勇敢地站出来，替父亲挡下魔法攻击，这让赵子昂对他另眼相看。
  尽管于佑求饶，但他求饶的方式充满了坚韧，一向只吃软不吃硬的赵子昂，决定这一次接受他的坚韧。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你的手臂，腿，还有眼睛，暂时还留在你身上，等我哪天心情不佳时，再来索取。"
  赵子昂对在于佑说道。
  "所以，我暂时还能保持人的模样吗？"
  刚才还坚毅的于佑，在这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支撑，瘫软在地。
  "你不及你的儿子。"
  绕过于佑，赵子昂来到于岑川面前，淡淡地说。
  按常理，跪在他面前的应是于岑川，但整个过程中，于岑川躲在后面，当于佑愿意用眼睛换取于岑川的安危时，于岑川更是本能地退缩了。
  这并非一个父亲应有的表现。
  "我……"
  于岑川脸色涨红，无言以对。
  赵子昂没兴趣听他的解释，向一直沉默旁观的小石头示意道："小石头，我们走吧。"
  "是的，少谷主，"
  小石头跟随赵子昂离开。
  直到走出于家大宅，小石头才疑惑地问赵子昂："就这样放过于家了吗？"
  以他对赵子昂的了解，应该是一把火将于家大宅烧成灰烬才对。
  "这里是凡尘世界，斩草除根并不妥当。"
  赵子昂解释道。
  如今的赵子昂不再只是一个人，如果真的灭了于家，后续的麻烦只会更多。
  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赵子昂立即对小石头说："我为你找一个更好的归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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