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楚漫眨眨眼，「异性恋」三个字砸在脑中，五雷轰顶。
忽然手忙脚乱翻开手机找到相册拍下的手机照片，是和赵昭吵架分手导火索的聊天截图。
楚漫拍下的聊天页面，当时被悲伤的情绪淹没根本没注意到赵昭暧昧聊天的对象头像人名。
放大照片的头像，对方是一个男人的旅游全身照片，照片有些小，但是肌□□格和衣服发型，仔细看能发现，是男人。
楚漫抖着手剧烈喘息，她翻开一页页聊天记录，赵昭温柔的语气像极了追求她时的模样，甚至，更耐心。
赵昭：「哈哈，别闹了，晚安早点休息」
赵昭：「很好吃？有机会可以去试试」
赵昭：「刚才电梯突然震动了下，很害怕」
赵昭：「听说x市大降温，出差注意保暖喔」
赵昭：「截图，截图。」
赵昭：「没有别人，给你看我的屏幕使用时间，都只和你在聊，真的在工作，苦笑gif」
楚漫紧紧抓住手机，跨度两周的聊天记录中，全是些日常碎碎念的对话，有关心有担忧，有分享有回应。
她原本只是难过，难过赵昭在嫌弃她的同时对另一个人那么温柔耐心。
但是现在，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后，巨大的愤怒将她淹没。
章末瞪着眼睛看到照片脸色一变，“丫的这是赵昭的聊天记录？对男的这么恶心的说话语气，她不喜欢男的我吃屎！”
楚漫气炸了跟着拍桌子，“她爷爷个腿的！我要弄死她！”
“天哪漫崽，你终于对赵昭说脏话了，我天你这竟然有恢复的一天！”章末惊呼着，没想到她天天拎着楚漫耳朵念叨着赵昭渣渣，都不及陆绪同居几天就治好了楚漫的眼神。
她立刻收回对陆绪的看法，简直想要设宴感谢对方把楚漫拉出火海。
楚漫将手机往桌上一拍，被气炸的竟然能够头脑冷静复盘，“所以她嫌弃我、骂我，其实是因为我是女生？不是我真那么差劲。”
“你很好，根本不差劲！”
“所以她不带我见朋友，不论在外还是在家都不与我亲近。一直秘密恋爱，其实是因为我是女生？”
“漫崽，是她太垃圾！”
“所以她总要求我抛弃朋友圈说会吃醋，要求我不要出门说怕我太傻被人骗，要求我全身心围绕她照顾她为她付出，总说她没有安全感要我一次次放弃底线。其实是因为，把我当住家保姆了吗？”
“漫崽…”
“她又不缺钱找家政。为什么当初还要那么猛追我呢。”楚漫红着眼圈，浑身颤抖，咬着牙没有哭，双臂紧紧环绕自己像是冷极了。
她感觉有些反胃想吐，恶心感在她喉咙间滚动，她不知道赵昭究竟是因为和她在一起不合适不喜欢后，而突然发现实际喜欢男人。
还是，从头到尾都只是骗局，只是赵昭的一场驯养她的游戏。
她想去找陆绪了。
溺水的人在泥泞中挣扎，不是不想上岸，是无法上岸。
她想明白一点，陆绪是她的那棵救命稻草让她不至于深陷赵昭的泥潭无法得救。
因为有陆绪这么多天的陪伴，她才能找到些理智重新看待与赵昭的恋爱是多么可笑的单向付出。
停车位上的落叶飘落到车顶，风吹过，稀稀落落的叶子洒满街边小路。
咖啡馆前的小路人迹罕至，陆绪听着鸟鸣声倚靠在车边。
接过一片随风飘落的叶子，陆绪若有所思地将手机点在车上，一下一下。
怎么样的心理虐待，才是对赵昭的最大伤害呢？
“靠！”
听到一声惊呼，陆绪扭过头。
一个穿高跟鞋的高挑女孩，鞋跟卡进了道路排水的镂空盖，正努力保持平衡和镂空盖跟作斗争。
小路的人并不多，看着女孩怎么也拔不出鞋，陆绪直起身，走过去，递过一包纸巾。
“脱掉鞋，踩在地上拔，更方便些。”
“哇，陆…噜噜噜小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拔一下。”女孩艰难地踩着两只高跟鞋维持平衡，看见陆绪大惊失色地抓过头发挡脸，扭扭捏捏问道。
“如果你说的是你踩在鞋上，我蹲下来帮你拔鞋子。那这个主意蠢透了。”陆绪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孩脚上的高跟鞋，拒绝道。
“就帮我一下嘛～”
陆绪收回手，将纸巾顺手扔进女孩没有封口的包里，“不帮，自己搞。”
说完掉头就走，拉开车门找酒精棉。
被扔下的女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低头看高跟鞋，脸都记不得挡了，气地脱掉鞋直奔陆绪走去，光着脚气势汹汹质问，“你为什么不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陆绪用酒精棉一根根细致地擦拭手指。
女孩拦在陆绪的车门口，不可思议问，“我不好看吗？”
“呵，你好看个锤子。”陆绪神色冷淡地打量女孩，半晌，生出来搞赵昭的模糊计划。
所见，未必真实。
但是所见，可以以假乱真。
如果赵昭所眼见的事实，被身边所有人否定，那么赵昭也会崩溃会恐惧会陷入pua的陷阱。
“你怎么对女孩子这么不礼貌？”女孩掐着腰指责。
陆绪蹙眉再次上下打量女孩，颇有些眼熟，但是原身记忆里确定并没有这一号人。
“帮我拔一下鞋子。”女孩颐指气使。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陆绪无语至极，她刚才或许不该好心递过去一包纸，惹火上身。
“你不帮，我就不走，哼！”女孩掐着腰手臂张开拦住陆绪。
将酒精棉慢条斯理地扔上方向盘，陆绪折起袖口，猛地拽起女孩的胳膊直接将对方扣在车门上，剧烈的撞击声发出“嘭”的一声。
忍受肢体接触的不耐，陆绪咬牙切齿用力将女孩按上车门，“我是看起来脾气太好了？”
女孩吓懵了，挣扎着哇哇大叫，“你怎么可以对女孩子这么粗暴！”
陆绪忍受着肢体接触的脊背发凉，“装女孩子，很开心啊？”
“嗷！老同学！手下留情…对不住我错了！”女孩粗哑的嗓音嚎叫着，被陆绪折在后背的手几乎快断了，疼的冒出原音，“我是赵北辙啊！对不住我错了！”
赵北辙？
陆绪放开手松开对方，怪不得眼熟。
赵北辙，不正是赵昭将要见面的相亲对象的双胞胎弟弟。
思绪几转，陆绪瞬间又拧着笑，一把将赵北辙按上车，“耍我一次，你拿什么还？”
“都行！都行！手快断了啊姐！”赵北辙崩溃求饶。
得到承诺，陆绪心情不错地彻底松开对方，再次打量这位男扮女装的大学同学。
和他精英的双胞胎哥哥不同，这位弟弟是个自由不羁的人，什么惊天动力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所以和原身在大学时期算是不熟的狐朋狗友。只不过原身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对方扮过女装的模样。
龇牙咧嘴的赵北辙揉着胳膊，疼的眼泪汪汪不敢说话，只能弱弱问，“对不住老同学，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不好笑。”陆绪再次翻出酒精棉。
“你怎地就看出来我不是女孩的啊？”
“用眼睛看。”陆绪依旧在用酒精棉不厌其烦地擦手，脱掉外套，手和外套因为按住赵北辙的不适感令她颇为嫌弃。
喉结、骨架、眼神…无一不违和。
“你已经擦很久了，我干净的很，好不好。”赵北辙实在看不下去陆绪擦过十几遍的手，抗议道。
“你怎么突然换女生打扮了？”
“突破自我探索多种未知的可能性啊，这叫生命边界意义的寻觅。”赵北辙颇为自豪。
“那玩点儿更有意思的、你没玩过的，玩不玩儿？”
“玩儿啊！什么有意思的？”
“换个地方详聊。”陆绪耸耸肩，笑道。瞬间决定将这个好奇心过于严重的老同学拉下水做个重要的道具人。
“妥，等我拔一下高跟鞋啊老同学。”赵北辙咋咋呼呼搂住裙子去拔陷在排水槽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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