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小姐身上鬼气缠身，恐怕多灾，老道有破解方法。”一位老道拦住赵昭，神神叨叨念叨着。
“神经病，滚！”赵昭阴鸷的眼神撇过老道士，拉开车门。
“小姐阴气缠身，会撞鬼的！恐怕命不久矣！”老道士拍着车门，边追边跑。
赵昭踩着油门，将老道士甩开。
老道士摸出手机，「绪总，她没信。」
陆绪：「足够了。」
埋下一颗种子，不定时浇灌，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陆绪收回手机，窝在躺椅上，支着头，看楚漫将头发挽起，一本正经写手帐，记录下今天的小事。
傍晚的霞光洒满小院，爬满栅栏的藤蔓随风飘荡。
自从她“失忆”以来，每天彼此重新认识一点的开端就成了手账本。
原本准备的手帐是她自己当做糊弄装失忆的道具简单写的，潦草又简略。
后来却被楚漫接手过去用心一笔一划记下来，每天晚上睡前都放在她床头只为第二天她一睁眼就能看到。
陆绪泯灭的良心终于有些不安地猜测，如果楚漫发现她装失忆，那可怎么收场。
楚漫咬着笔抬起头，挽起的头发有几缕碎发滑落，“赵昭的事，我不想记在我们的手账上。”
“不记她。”陆绪好笑地递过去旺仔牛奶，贴到楚漫脸颊，“我们的手账，记别人我要吃醋的”
“嗯。”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那本记的什么？”陆绪凑过去作势要抢手帐。
楚漫抱着一本手帐，将另一本塞到陆绪怀里，“这本才是你的。”
“就让我看一眼嘛。”陆绪嗲声嗲气地去抢楚漫手里那本。
楚漫咬着唇蹭地跑起来，“不给！”
逗弄心起的陆绪放水一般的慢慢追上去，“就让我看一眼。”
两个人像小朋友一样在院子里绕圈追，陆绪夸张地“啊疼疼疼！”一声，扶着秋千弯下腰。
楚漫吓得跑过去，“哪里疼？”
“抓住了。”陆绪抬起脸，笑得一副得逞模样，抱过楚漫，温声问，“这么担心我啊？”
楚漫气鼓鼓地戳着陆绪的腰，“担心你把秋千弄坏了。”
陆绪嬉皮笑脸地坐上秋千，一把将楚漫按坐在腿上，“逗你的，不看你手帐。”
“不给你看。”楚漫说着就要起身。
陆绪脚下一动，秋千向前晃悠起来，长臂一揽又将起身的楚漫揽回怀中，“别动，会掉下去的。”
秋千慢慢晃起来。
被扣住腰的楚漫提心吊胆地抓着陆绪手腕，“超重了超重了，你快点停下来。”
“那哄哄我，我就停。”陆绪坏笑着，一只手捂上楚漫的眼睛，一只手牢牢扣住楚漫的腰。
“哄？啊…你快说哄什么。”眼前一片漆黑的楚漫心跳如鼓，抓着陆绪的手腕害怕地问。
“我还没听过你叫我呢。”陆绪笑道。
秋千依旧在缓慢轻微的摇晃着，失去视觉的楚漫并不知道这样缓慢的幅度根本掉不下去更不会有危险，未知，加速了心跳。
“陆绪，陆绪。”楚漫仰着脖子贴近陆绪的脖颈，小声叫到。
“宝贝，叫名字不公平。”陆绪笑道，看着楚漫倚在她颈间全心交付的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说道，“还没想出来叫我什么？那我要把秋千荡高点了。”
楚漫被耳边陆绪呼出的热气烫的耳朵发热，她心跳轰鸣地抓住陆绪，侧过脸在黑暗中寻找陆绪脸的方向，“别！宝贝！宝宝！老婆！亲爱的！你究竟要什么称呼嘛…”
声音越来越低，脸已经烫红。
陆绪停下来，她几乎听到她心脏鼓动跳跃的声音，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本是为了逗弄楚漫，没想到最先方寸大乱的是她自己。
怀抱里拥着的热度，鼻尖属于楚漫的味道，陆绪放开手，摇摆的秋千也随之停下。
掌心的睫毛乱动得让她心痒痒。
她忽然很想看看楚漫的表情。
眨着眼终于恢复光亮的楚漫，鼻梁两侧的脸颊已是通红一片，扭过头颤抖着睫毛看向陆绪，半晌嘀嘀咕咕控诉，“你怎么这么坏！”
刚说完，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气鼓鼓跳出去两米远，气喘吁吁地弯下腰将手撑在腿上，气势汹汹做着鬼脸，“陆绪陆绪陆绪，略略略！我去睡觉不理你了！”
陆绪在秋千上安静地看着楚漫像个兔子一样跑进房间，轻笑出声。
她再次慢悠悠晃荡起秋千，抬头看向天空的夜幕，心跳渐渐平静。
想到楚漫跑走的模样，再次哑然失笑。
恋爱，真是可爱。
她好像，真的在谈一场恋爱。
第二天。
陆绪从床上坐起身，睡醒后第一动作已经习惯翻手帐，假装找回记忆的模样。
一边翻一边下床，推开卫生间的门。挤上牙膏塞进嘴里，一边瞥着手帐上楚漫昨天写了些什么。
“咳！”陆绪猛地咬住牙刷，双手急忙翻着手帐的最新页，这一本虽然长得和之前放床头的一模一样，但是里面记的东西大相径庭。
大脑迟钝地反应半天，漱口推开门去床上翻手机。
手机备忘录里有一句话：「手帐是记忆。」
陆绪退回到主页，哭笑不得地看着日期。
她确定她没有失忆。
看来昨天真的惹炸了楚漫。
陆绪倚在床头，从头开始翻手账本，这本不是之前两本中的任意一本，看起来大概是楚漫昨晚拼速度制作的简易版本。
全新的手帐，全新的关系。
陆绪一页页翻着手帐，看着上面的简笔画，笑出声。
她成了爱心爆棚资助贫困女孩走出困境的慈善人士，而楚漫只是一个借住家中受帮助的女孩，彼此相敬如宾无事发生，也不会告诉对方失忆的任何事情。
每日记录的日常无非是今天的菜如何，吃的怎么样。就好像，楚漫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隐形人，不会有任何亲密联系的人。
陆绪放下手帐，洗把脸清醒清醒，脸边的水珠流下，陆绪将头发捋到脑后，饶有兴味地推开房门。
抱着一本书的楚漫跳下沙发，眼神躲闪地说道，“您醒了，饭，饭做好了。”
“有劳。”陆绪的视线划过楚漫紧张的睫毛，差点笑出声，维持着冷淡的脸拉开餐椅就坐。
“噢。”楚漫一怔，蜷缩着手指将书扔回沙发，去端早饭，放到陆绪面前。
她今天特意早起做饭，如果是以往的话，陆绪会勾着她的手指问早安，又或者是提前准备好早饭带一束向日葵给她。
“一起。”陆绪伸手示意，就像真的对待借住的陌生人，克制有礼。
楚漫习惯性地坐到陆绪身旁，一言不发闷头吃饭。
一顿饭吃得尤为安静，这是楚漫住进来之后经历的最难熬的短暂早饭。
她委屈地将碗筷收走，全程陆绪充当一个资助人理所应当的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将碗筷一股脑塞进洗碗机，楚漫气闷地关上洗碗机，不明亮的反光映出她满脸委屈的表情。
她杵在洗碗机跟前，手指划拉着，明天一定要把手账本换回来，气死了。
想着想着又难过起来，如果靠一个所谓“未婚妻”的手帐记录，陆绪才会对她那么好，那这么多天来在一起的时光，不都是骗来的么。
如果不是陆绪第一天误会她们是恋人…
“我们谈谈？”陆绪打断楚漫的低落情绪。
“啊？嗯。”楚漫揉揉脸，将脸上表情一收，跟着陆绪到沙发。
陆绪靠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神色冷淡地拍拍身旁位置示意就坐。
楚漫拘束地坐在陆绪身旁，臂展的范围内。
她有些惧怕这样冷淡不认识她的陆绪。
她开始后悔换掉手帐了。
“没记错的话，我是你的资助人。”陆绪依旧冷淡问道。
“噢。”楚漫梗着脖子，气鼓鼓地想，说什么喜欢她，只是换一本记忆的手账本就不再喜欢她了，这么冷淡公事公办对待陌生人的模样。
“我资助你多久了？”
“不记得了。”楚漫赌气地说道。
“那么，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让你住进来？”
“我怎么知道。”
“我原本也不知道，但是见了你，我知道了。”目光从楚漫的脸慢慢向下划过，穿过衣领，再到腰…
楚漫楞楞看着这个熟悉的动作，捂住胸口，凶巴巴问，“干嘛。”
陆绪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子，松松衣领。锐利的目光扫过楚漫，撑着沙发背忽然起身，按着楚漫的肩膀缓慢有力地将她推倒仰躺下去。
半跪在沙发上楚漫的腿间，按在肩膀的手顺着楚漫的胳膊滑向手心，十指交握。
几乎整个人将楚漫盖在身下，说道，“既然我算是对你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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